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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生若只如初见 ...


  •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却隐隐是痛的。想了一夜,心底却愈发惴惴不安。絮儿和柳易寒的来历到底是怎样?怎么会惹上柴王府和开封府两帮人?纵使絮儿长得像小茹,我的举动也太过冒失,要是连累到整个济善堂,该如何是好?想到斯,我三步并两步的迈出门,找到小翠,交给她一些碎银子,让她去市井上,好好打听下这两个人的来历,一个字也不要漏掉。小翠倒乐得不用呆在铺子里干活,乐呵呵的出门去了。
      替病人诊治的时候,却依旧心绪不宁。眼看小翠出去了那么久,也还没有回来。连病人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知趣的早早告辞。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亲自去打听下才放心。柴王府怕是进不去的,就只剩下开封府一条路。但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不动声色地进去开封府呢?我思索了片刻,余光瞄见门后那把静静躺着的青灰色油布伞的时候,便有了主意。
      由于我的身份,门口的侍卫倒也没有为难我。进门不久,便碰见了迎面匆匆走过来的张龙,我客客气气的行了个礼,开口道“敢问张大人,展大人今日可在府中?”
      “不敢不敢。”张龙连忙回礼,“展大人出去查案子,尚且未归,不知苏姑娘来访,所为何事?”
      “前些日子,受展大人赠伞之恩,苏浣才没误了济善堂的事情,免受荆老先生责罚。今日特来还伞,顺便拜谢展大人。”我真切的说。
      “原来如此。”张龙点点头,“张龙这就带苏姑娘去后院坐着,展大人应该稍后就会回来。”
      “不必了” 我连忙拒绝,“大人公务在身,苏浣不便打扰。而且上次这后院,苏浣已经来过,自己走过去就是了,不麻烦大人。”
      他也不拒绝,抱抱拳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虽然话说的好,但对于我这个路痴来说,开封府的路简直跟迷宫似的。我绕啊绕,也不知道绕到了什么鬼地方,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人,简直满头包。
      当我正满头汗到处找路的时候,头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这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你已经把整个开封府的后院绕了六遍了,敢问姑娘,这开封府的后院有宝贝么?”
      一听这话,我的火气立刻上来。竟然在姑奶奶迷路的时候揶揄我,简直不想活了。于是,我头也不抬的说,“本小姐叫苏浣,别姑娘姑娘的叫。”
      “咦?”他突然发出声音。当我听到这么奇怪的回答时,立刻从地上拾起一块板砖,准备再开口我就直接砸过去。
      抬头,我却愣住。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开封府后堂的屋顶上,脸上却满是不屑的表情。“你就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苏浣么?” 边摆弄着手中的酒坛子,撇撇嘴不经意的说,“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我扔掉手中的砖头,哑然失笑,只怕说这个话的,才是孩子吧。
      那个午后的阳光很好,柔柔的在他身上晕出了一圈栗色的光环,他的嘴角孩子气的上扬着。长身玉立,玉树临风,那一刻,我竟看的痴了。如果说,展昭是英气的话,那么,这个人,就真的是俊美了。
      “看什么?五爷有那么好看么?”他不满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那猫儿呢?见了我逃了?”
      ”猫儿?五爷?白衣?“我心底一转,便明白了,原来是那只死耗子。
      我笑着说:“回五爷的话,展大人出去办案了,还未回来。”
      他扑了扑身上的尘土,说:“等猫儿回来了,就说五爷有急事找他。” 说罢转身便要走。
      我轻轻的说:“上好的女儿红,五爷却不留给苏浣一点,是五爷待客之道么?”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他转过身明亮的眼神,“你也是识酒之人?”
      我笑了:“苏浣不识酒,却识这酒的价钱。”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于是,我们便在开封府后院的亭子里,一杯一杯的小酌起来。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还是陌生的仿若第一次初见。而有些人,结识不过短短一刻钟,却好似已经熟识了几十年一般。
      而白玉堂,显然是后者。
      有些微醺的时候,我才突然记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不动声色的开口,“五爷,最近有个事情可是奇怪,你可想听听?”
      “哦?”他挑了挑眉头,“苏姑娘说来让白某见识见识。”
      “这前两日,柴王府和开封府两拨人,先后去了济善堂,要找什么一男一女。你说,谁那么大面子,能惊动这些个人啊?”我装作不解的问道。
      “是么?你可知道名字?”
      “好像叫什么。。。。”我故意皱了皱眉头,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柳易寒什么的。”一个女子,平日不抛头露面,肯定不如打听男子更容易。
      “他?”白玉堂竟然停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酒杯说,“他怎么会惹上这些个事情的?”
      “恩?”我装作很好奇的样子,“这柳易寒是什么来头啊?”
      “他啊,”白玉堂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堂堂的柳叶剑传人柳易寒么,江湖上谁人不知?使得一柄三尺柳叶剑,薄如透明蝉翼,快可削铁如泥,一剑便能击碎心脉,死在他剑下的人,倒是不少呢。”
      “哦,原来如此。”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底却迅速的思虑着,莫非这柳易寒伤了柴王府的人么?抑或是。。。杀了柴王府的人?
      想到这里,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虽说不怕,但我却是个不愿给自己多惹麻烦的人,况且这柴王府在开封横行霸道是出了名的,这件事情,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唬弄过去的。不由得在心里叫苦不迭。
      “苏姑娘?苏姑娘?”我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身边的白玉堂。直到他唤了我几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怎么了?”
      “苏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可否说出来给白某听听?”边说着,他还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死耗子,我心里暗暗把他诅咒了千万遍。开口便回道,“苏浣在想,这陷空岛的白五爷,已经闲到要坐在开封府衙的屋顶上,偷偷摸摸喝酒的地步了么?”
      “你,”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说了这么句出来,随后便拍手大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这开封府除了猫儿之外,其他事情也有趣的紧。”
      “不知二位所谈何事,如此开怀?可否说与展某听听?”一个温和的声音由远即近的传了过来。我的心却越跳越快,连脸上刚才说笑的那番表情,也迅速变成了浅浅的笑容。
      “猫儿,你一入公门,却是忙的很。五爷我来了几次,都寻你不着,想不到如今要见次堂堂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却比登天还难呢。”白玉堂继续他揶揄的口吻。
      “白兄说笑了,展某岂敢。”熟悉的脸庞上却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
      “五爷,苏浣这就不明白了。”我摆出疑惑的表情。“既然已明知,见这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比登天还难,敢问白五爷为何不在陷空岛好生歇着,还三番五次的来这不招人待见的开封府衙,偏偏要见这比登天还难见的展大人,岂非自取其辱?”
      ”你” 白玉堂竟然愣住不知道回答什么,过了一刻才说,“展大人,你看苏姑娘倒是牙尖嘴厉的很,处处为你说话呢。”
      我的脸“唰“的就红了,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偷偷用余光瞄了眼展昭,他也有些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苦笑着说。”白兄莫开展某的玩笑了。”
      “对了,苏姑娘今日前来开封府,所为何事?” 他适时的话题一转,对着我说道。
      “罢了罢了。你们俩个有什么悄悄的体己话儿,就慢慢说吧。白某先行一步,告辞。”说话间,白色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剩下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简直尴尬死了。
      我轻轻咳了一下,便把来的理由说了一下。
      展昭笑了笑,“原来为这个,苏姑娘何必这么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我轻轻道了个礼,开口,“对大人来说是小事,苏浣却不敢忘这赠伞之恩,时刻挂在心上呢。”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妥,只得讪讪的闭了口,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展昭,总是觉得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开口也不是,沉默也不是,仿佛很低很低,要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了。
      过了半刻,他静静地开口,“怕是苏姑娘今日之行,不仅仅是为这个吧。”
      我惊讶的抬头,却看到他脸上平静的神色,但也没有了刚才浅浅的笑意。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点了点头,说道,”昨日,柴王府和开封府,两拨人都到济善堂去找一男一女,名字相同,所以应该是同样两人。苏浣敢问展大人,济善堂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凭空惹得这等事端出来?“
      他苦笑了下,”柴王府的人,昨日来拜访包大人,说是要找一男一女。这名男子,据说重伤了柴王府的小少爷,至于女子,说的倒含含糊糊,言语间好似是偷了柴王府之物。既然有人报案,又指定人进了济善堂,展某便只有去贵铺拜访一趟了,不便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我心底暗暗记下,稍稍点了点头。便又不知如何开口,又怕气氛尴尬,只得匆匆跟展昭告了别。
      走出几步远,却听到有人在身后谈了口气,轻轻似耳语地说,“江湖事,恩恩怨怨,谁人说的清楚?何苦纷纷搅进这趟浑水呢?”
      我却加紧了脚步,头也不敢回地离去了。只在心底暗暗叹道,展昭啊展昭,你可知我已进来,就出不去了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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