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饮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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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子临午后果真同段长歌出去了，两人无言良久。
待段长歌取出香烛，越子临却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就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段长歌点了蜡烛，自若，平淡，孤寂。
越子临的剑很快，她杀人素来如此，一击致命，不留余地。
客栈里死的人太多，大多数客人都走了，除了胆子大，自负武功高的，还有些走镖的镖师，这种事情见了太多，况且现在秦城可进不可出，客栈不大好找，也只能一直住着。不过尽管时辰还早，却已经无人出入了。
尸体倒在原地，正大光明，毫不掩饰。她推门而入，珈蓝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她执剑，血溅到了脸上。下一刻，千万支银针从尸体中蹿出，越子临以剑相挡，响声清脆。
银针落地，她靠着窗棂，深深地喘了口气。右肩上，一道血痕露了出来。
很疼，而且有毒，她点了右臂的穴位，防止毒向心脏流去，不然谁都救不了她。
指尖慢慢黑了下去。如果必须砍下胳膊保命，恐怕她会毫不犹豫。
珈蓝不在这儿，在这儿的不过是个死人。但珈蓝马上就来了，一身黑衣，身后数名黑甲军士，她身边还站着神色呆滞的胡三儿。显然是香囊里的药发挥作用了，初次使用后便会如此，之后悉心调养，前尘俱灭。
虽然说是黑甲军士，但来的十二人的右肩甲上有一道如同撕裂一般的蓝，酷似狼的眼睛。
饮月十二骑，这才是珈蓝公主的私军。军中之人，可以一人之力，出入百万大军。
这是一场死战。
越子临唯一做的，就是吹了吹自己的剑。
“居然是你。”珈蓝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段不疑呢？”
“这种时候自然要支开她。”越子临道。
有三人出去守门。
“看来你不想让人伤她，”珈蓝道，“我以为，你会觉得多一个人多几分胜算。”
越子临也笑了，刹那间犹如微风拂面，千树万树梨花开。“对付他们，”她微扬着下巴，“我一人足以。”
珈蓝抚掌笑道：“只有这时候我才相信你是方敛方延霁的女儿。”珈蓝面犹笑容，神色却冷了下去，“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想杀了你。”
“看得出来，珈蓝公主对我母亲怨恨良久，可是因为皇储当年愿意以倾国聘礼向家母下聘，却不愿意给公主一个名分？”
珈蓝道：“陈年旧事罢了，当年再怎么如何，如今不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她心高气傲，被送到楼里之前就从城上跳下来了，对得住当年的名声。”
“自然不如珈蓝公主，相伴皇储数年，之后仍能嫁给良渚王为后，这样的本事，旁人自然学不来。”越子临话中带刺，刺得对面的人脸色发青。
珈蓝冷冷地看了越子临一眼，道：“我原想着看在当年我与你母亲的情意上饶你一命。”
越子临嘲弄道：“珈蓝公主觉得与家母有共事一夫的情意，殊不知，家母和皇储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不是嘴上说的，”珈蓝的语气彻底冷了下去，“方敛的为人我比你更清楚。”
“因为清楚，所以妒忌。”越子临冷笑道：“当年夺爵之事是珈蓝公主一手谋划，直指顾家，你当真以为从前经历此事的人都死绝了，就瞒得住吗？”
珈蓝寒声道：“送信的人果然是你。”
“是我。”越子临坦然地承认了。
“好好好，”珈蓝道，声音猝然变利，“杀了她。”
影子一般站在珈蓝身后的人道：“公主，恐怕胜之不武。”
越子临用剑在指尖划了一道，把淤积的毒血放出来。
饮月十二骑虽然忠心，却个个心高气傲，若是共同对抗这无名小卒，对他们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珈蓝道：“你想如何？”
“不如一对一。”一个人抱着剑的道。
越子临感叹道：“一对一，这个说法未免太要脸了点。”
珈蓝不再理她，道了一声“好”。
“第一个，”越子临握紧了剑，“是谁？”
来者虽看不见容貌，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道：“孟苒求教。”
“哦？阁下可与天机阁阁主孟方南有关？”
“是家父。”
“令尊是家师的手下败将。”越子临道：“真不忍心让先生做子临的剑下亡魂。”话音未落，她猝然出手。
此事于孟苒而言是逆鳞，他勃然大怒，招招欲置人于死地，但越子临剑法胶着，他一时之间无法得手。
越子临且战且笑，道：“战中动怒是大忌，难道令尊败后不曾告诉阁下吗？”
孟苒本就心烦，听得这话恨不得立刻撕了她的嘴，剑术若怒龙归海，声势骇人。
越子临入门之时师父便教了她这一招，不过依他老人家的意思是用来吓唬人玩的，这样轻狂的话，恐怕只有如温若冰一般的绝世高手才说得出口。温若冰说此招一出，对方最大的弱点便在手腕，一剑便可得胜。
越子临按照她师父所教的那样做了，她成功了。
一剑贯穿手腕，面前的剑光骤停，她猛地将剑拔出，刺向喉咙，鲜血四溅。
越子临拔出剑，稳稳地站在地上。她可以不杀人，但她不能留下祸患，谁知道最后饮月十二骑会不会返回，而后群起而攻之？
她要绝对的胜利，不能出一点差错。
“以此等手段取胜，下作之极。”一女子道。
“胜便可，”越子临甩下剑上的血，道，“哪里还讲究那么多？”
珈蓝道：“当年我也胜，你现在是什么？输不起？”
“输得不是我，是旁人。我不过是想取公主的命，能取到公主之命，才是我胜。”
“那么，你死，便是你输。”
“我不可能输。”越子临一笑，“请赐教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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