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女大学生不会梦到法兰西长腿学姐》风奉玄

28、愿你见证我们的婚姻

　　弗朗西斯从来没想过，他温和可爱性格内敛的男朋友能干出这种事来。
　　他和王耀餐前酒都没喝就回到了车上，王耀回头就是一声系好安全带，然后打火挂挡，把车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
　　直到他们上了马路，弗朗西斯都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简直就像是私奔一样。浪漫不羁如弗朗西斯，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幻想过自己为了爱情而叛逆的场景，开着跑车带着头纱飞扬的新娘，一起驶向远方。或许远方等待着他们的不是幸福而是婚姻的坟墓，但管他呢，这个过程就已经够让他喜欢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似乎和他所梦想的不太一样，但他已经不能更满足了。商务车，新郎，开车的也不是他……好吧，出入好像还有点大，不过他喜欢。
　　——在王耀开上州际公路前，他都是这样想的。
　　王耀一个大回轮拐过弯，弗朗西斯被安全带一把勒回座位上，还没坐稳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王耀一脚油门踩到底，商务车在公路上飞驰而去。弗朗西斯挣扎着坐稳，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点堵：“亲爱的注意安全啊！！”
　　而王耀难得地面瘫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看向前方：“我急。”
　　“……”弗朗西斯看着王耀，被车速吓没的血色又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脸颊和耳朵上。下一秒他直接拽着安全带开始引吭高歌，要不是王耀油门到底也恪守着高速路上不开窗的规矩，估计他能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他们在导航最近的教堂停车，王耀一个回旋平移进停车位，弗朗西斯用最后一声有点沙哑的尖叫结束了这场热血冲头的旅程。两个人默契地打开车门下车，拉着手冲进教堂，像两个不讲道理的土匪一样打一照面就让神父为他们主持婚礼。
　　显然神父也没少见过这种场面了。他合上圣经，平静地看着他们：“好的，孩子们。”他说，“或许你们希望先整理一下你们的领带？”
　　“当然。”弗朗西斯说，握着王耀的手把自己乱七八糟的领带整理服帖，顺便悄悄和自家男朋友吐槽：“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教堂的设计，太现代化了。”
　　“是你说要最近的教堂的，而且看在你们的上帝的份儿上，我又不信教。”
　　“但这是我们的幸运教堂，所以我接受。”
　　“教堂说他无比荣幸。”
　　“他理应如此。”
　　神父并不介意两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的窃窃私语，他温和地看着他们：“我该知道你们的名字。”
　　“弗朗西斯和耀。”王耀说，“当然，哪个名字是属于谁的显而易见。”他学着弗朗西斯的语气说。
　　“你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基尔伯特一定很惊讶。”弗朗西斯颇带了点王耀平时神韵地挑了挑眉。
　　“他一直都在很好地履行着他惊讶的权利。”
　　“好了好了，孩子们。”神父笑着道，“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两个人。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他们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弗朗西斯，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弗朗西斯握紧了王耀的手。
　　“耀，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王耀说。他努力保持严肃，然而那种名为“我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这种剧情”的小兴奋已经写在他脸上了。
　　弗朗西斯显然也看出来了，他忍着笑意，真诚而温柔地拉起王耀的右手，用法语开口：“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他们放下手，这次轮到王耀拉起弗朗西斯的手：
　　“饶了我吧，我可没法一下子记住那么一长串誓词。”中国人认真地表示苦恼，“在下只愿今朝结发，相爱不疑。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砣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弗朗西斯懵了一脸，顿了半天才问：“……什么秤砣？秤砣在水上？”
　　王耀：“……”
　　上了年纪的神父一直在慈爱地看着他们，在他们没那么严肃时温和地微笑：“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弗朗西斯握住王耀的左手：“我们已经交换过戒指了。”他说，“我给你这枚代表爱的象征的戒指，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给你我的一切。”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王耀看着他的眼睛道。弗朗西斯没听懂，但他知道王耀是在认真说着什么奇妙的誓言。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婚。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圣父圣子圣灵在上，保佑你们，祝福你们，赐予你们洪恩；你们将生死与共，阿门。我主洪恩与你们同在。”
　　神父顿了顿，微笑道：“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万分喜悦地向所有人宣布你们缔结婚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弗朗西斯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非常尽职尽责地主导了一个法式热吻，王耀虽然还是不习惯这东西，但好歹没有刚接触时那么手足无措。两个人在亲吻过后向神父道谢，神父微笑着摇头，在额头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主保佑每一个人。看得出你们是真心相爱，我衷心祝愿你们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谢谢您。”弗朗西斯说。他找到了教堂里的奉献箱，把自己钱包里的现金全掏出来塞了进去。
　　“我会在下一波基金到账的时候记得拨一点捐给教堂。”在他们走向车子时王耀说，“你的幸运教堂，明年的今天我们需要过来拍照作为纪念吗？”
　　“是我们的幸运教堂。”弗朗西斯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比起那些，我现在更想知道我的耀刚刚说了什么誓言。”
　　王耀打火挂挡，慢慢地驶出停车位，听到这句话后笑了起来：“那是一个比喻，弗朗，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再相爱，除非青山溃烂、秤砣在水中浮起来、浩浩荡荡的黄河水彻底枯干、参辰两颗星星在白天同时出现、北斗星到了南面、太阳在午夜升起来。”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这可太浪漫了。”
　　“是的，而那些都不会阻止我爱你。”
　　“唔，那你爱的弗朗可以知道另一句话的意思吗？就是宣誓时的那一句。”
　　“当然可以。”王耀说，“另一句的意思就是以后就算我们一个在中国一个在法国不能天天见面也无所谓，百年之后我诚挚地邀请你来睡我们家祖坟。”
　　弗朗西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