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欠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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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比预期早回来了三天。
正在许墨家给他养的花浇水的越长亭在听见钥匙插进门的，不到三秒的时间门便被推开，风尘仆仆面容俊秀依旧但是不可避免带上几丝疲倦意味的天才教授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虽然说人类每一天都在衰老，但是如果用肉眼就能看出分别了一个月的人外表上细微到不可见的变化，抑或说是老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不是凡人能够踏入的领域。
正在给绿萝浇水的越姑娘放下浇花的小水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许墨手里的钥匙：“你怎么突然换成防盗锁了？”
她没记错的话，许墨家是指纹锁加虹膜识别，非常高科技，也显得格格不入。
“哎？”万万没有想到越姑娘开口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虽然有点疑惑，但是除了某些关乎她人身问题除此以外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许教授还感叹一下：“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
“为什么会这样想？”越长亭微微瞪大眼：“一个人突兀的改变了什么，其余人会好奇是应该的吧？”
譬如说一个总是被私家车送到学校的人某一天不打招呼的改成乘坐公交车，他的同学总会因此而浮想联翩，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都会喷涌而出。
“大概是因为，我在十一区这段时间，你都没有用任何形式询问过我啊？”
说到这里，他还弯弯眉眼笑了起来，着实是好看，颇有一副翩然的风度。
“而且，长亭你根本不是那种会对这种事情投注关心，亦或是会询问的人啊。”
“但是对象是你啊？”越长亭回答得理所当然：“我不可能对只称得上是泛泛之交的人投注过多的关心，或者询问这种问题，那也太失礼了。再退一步说，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家用的是什么锁门方式。”
越长亭和许墨的关系是好友，甚至可以用挚友来形容，在越姑娘目前的人际交往图来看，许墨几乎是站在顶端寥寥无几的那几个人之一了。
“所以说，长亭之所以会对我询问这种问题，是因为我这个人吗？”
“没错啊。”在给予了肯定回答后，越长亭便看见一个明显特别开心的许墨。
‘啊，真是开心得有点过分的笑容了，对于阿墨来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哪里值得这么开心的越长亭有点无奈的看着此时连手上的行李箱都忘了松开的许教授。
‘话说回来，行李箱？’
还未等越长亭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转换为具体语句，许墨再度追问一句：“为什么没有在我在十一区的时候询问我呢？”
越姑娘一边将水壶收起难得微微皱眉回答：“大概是因为，有些事情我更喜欢面对面说吧。”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已。
这其实是比较委婉的语句了，如果换成李泽言的话，他根本不会问出这种问题。因为，他几乎比任何人都清楚，越长亭对于利用邮箱电话等方式来探讨某些私人问题有多反感。
——反感到当初实验室工作人员都不得不佩服为她让步的地步。
“唉？”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回答的许墨眨眨眼，有点惊讶：“是这样吗？”
嘴上说的是问句，但是许墨已经在心里接受这个解释了——长亭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我都不知道呢。”许墨微微叹息一下：“果然是我的错啊。”
“什么错？你没有做错什么啊？”面对许墨突然的自我指责越长亭有些懵了。
‘难不成阿墨这段时间喜欢突兀这种模式？’
“我还不够了解长亭，不然我也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了……”说到这里，越长亭只觉许墨原本还明亮的眼睛都有些黯淡下去了。
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眼见对方的思维向某个错误的方向跑去，越姑娘连忙开口反驳顺便把对方的想法拉回来：“不对啊，就算是爱人家人都不可能会完全了解对方，友人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完全全了解对方这种关系，如果有……那不是太可怕了吗？”
正常人类都需要自我，独立的空间，若是被另一个人满满的占据侵蚀，只怕会窒息死去吧？
“是这样吗？”许墨这次是有点不确定的反问，得到了自己友人笃定的回答：“是这样的。”
至少对于越长亭来讲，她是绝对无法想象一个人完完全全的知晓她全部的细节事情思想她会怎样做，大概是……会克制不住的被动反击？
某种程度是不正常甚至是有缺憾的许墨没有再开口提及这个事情，这也让越长亭得以将刚才脑中的想法问出来：“你从十一区买了什么回来吗？”
毕竟许墨出门差不多只带着几件衣服和一台笔记本，回来了却拖了一个明显不沉的行李箱……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十一区带东西回来了啊！
“我给你买了些礼物。”在临走的前两天跑了不少地方就为了替越长亭买礼物的许教授走到客厅空旷处，打开了行李箱。
“你等等我去洗个手！”收到这种意外之喜的姑娘看了眼自己沾染了泥土的手，连忙哒哒哒走到卫生间里仔仔细细洗了洗手。
许墨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将嘴角马上就要再度扬起的那一刻生生压下去，就算是这样，当越长亭走到正低头从行李箱拿东西的男人身边，一眼看见他最近因为想要尽力压抑而显得有点扭曲的笑意。
越长亭顺势蹲在他身边，盯着他嘴角，终于是忍不住伸出纤白的手指戳了戳他嘴角：“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啊。”
就在她语音落下的一瞬，许墨也终于笑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长亭你的反应会是这么可爱啊。”
越长亭：“……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我很可爱？”
不止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评价的越长亭特别的忧伤，也没有长了一张甜美系的脸走的也不是可爱系的风，甚至可以用气场强大来形容的大美人简直想质问苍天。
天地良心！她连撒娇都没有做过！
许墨微微侧脸，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怜爱的神色：“明明长亭你不会缺礼物吧？这么喜欢吗？”
“自己买的和别人送的怎么能一样啊？”心知自己友人在某些常识上的欠缺和扭曲，越长亭伸手习惯性的一边说一边抚摸他的头发：“礼物的价值是其次，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啊。”
“千里送鹅毛？”
许墨做了这样一个类比，得到了身侧姑娘温柔至极的笑靥。
“礼轻……情意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欠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