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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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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B市一年,即使B市的变化再大,也不意味着沈黛筠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个方向不仅离家越来越远,而且离岳东言的公司也相距甚远,所以黛筠连给自己的最后一条理由也破灭了。
东言显然不会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无法脱身,自己又想争分夺秒早点儿见到黛筠,所以玩儿浪漫让吴峥把黛筠接到自己公司。
“师傅,人在江湖的第一生存法则是什么?”沈黛筠选了一张悠扬舒缓的CD,将声音调低,然后头靠着右侧玻璃,让自己尽量放松。松弛神经,她认为这对自己很重要,因为她怕自己钻牛角尖,又绕回第一个最残酷的理由上。
见吴峥不说话,黛筠又追了一句:“您不会自己都忘了吧。”
“人在江湖”,吴峥笑得风轻云净:“朋友……是用来卖的。”
这是在玩儿‘找朋友(扑克)’时,吴峥传授黛筠的‘内功心法’,自此之后二人打遍天下无敌手,师徒所到之处,众人无不闻风丧胆,抱头鼠窜。
兄弟们经常抱怨,人世间最‘奸诈’的谁?是吴峥。
比吴峥更‘奸诈’的谁?是他那美貌的徒弟!
“我步入江湖第一日,您就曾教育过我,非我门中人,皆可出卖。”黛筠夸张的挑挑眉毛,“现下,是您出卖朋友的时候啦,招吧,岳东言那厮搞什么鬼?”
“为师还有最后一招未曾相授……”言谈间已到达目的地,吴峥下车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然后绕到前面,打开副驾车门,克制内心的纠结,假笑:“下车吧,美女,进去后,为师倾囊相授。”
黛筠一看此处竟然是一间大酒店,明晃晃的四颗星让黛筠瞠目结舌。她并不下车,双手环胸,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抛出了本不该说的,今日第二个冷笑话:“开房呀??”
风,寒飕飕的……
酒店的门童呆立在二人旁边至少超过三分钟,不知所措。他看看一直盯着地面的吴峥,又瞧瞧撅起小嘴的沈黛筠,然后轻咳三声,“咳、咳、咳。”
“徒弟……有时……也是用来出卖的。”
如果用悲痛的口吻去说玩笑话,那么实际效果就是让茫然的人更茫然,让痛苦的人更加……痛苦!
吴峥说完这句,也不看黛筠,将车钥匙塞到门童手里,自己却扭身拎着行李箱和电脑包进酒店,胸口憋闷,脚步沉重。大概是今天气压太低吧,他对自己说,先进去,无论怎样都骗她先进去。
“你站住。”黛筠一声喝令,跳下车,三两步跑到吴峥身边,抓住行李箱拉杆。“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哪儿都不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今日的状态已然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沈黛筠简直为自己能隐忍到此刻才爆发而暗暗钦佩自己。
我沈黛筠多次诱导你直言相告是给你留面子,这并不代表着我猜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回家的最后一个可能性,就是我现在回家,会遭遇难看!
可,难看的理由是什么?
我为什么可以对吴峥撒娇,可以对吴峥要挟,可以对吴峥大吼,却不敢再给岳东言打个电话问究竟呢?
沈黛筠面色凛然,目不斜视盯着吴峥,但心里却在打鼓,为什么自己愚蠢的认为几年的‘师徒’之情可以逾越多年兄弟之义!
诸多迹象表明,不能回家的理由只有一个,残酷的第一条!
“我能说的是,你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难局,带你在来这里,是我……”吴峥顿了顿,指着自己的鼻子,表情严肃:“是我吴峥,觉得对你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我的决定,如果你还信任我,现在跟我进去,直到岳东言那个混蛋来。”
沈黛筠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满满的都是凄楚与无奈。他好像也很痛苦,她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吴峥没有欺骗她,无论怎样,吴峥都会为她着想。就像很久以前,当她玩拖拉机不知道是‘添分加血’,还是用主牌去杀副牌,左右为难时,吴峥站在她身后,指着那张红桃K。
“信我,没错!”
当时,他是那么说的,现在他说:如果你还信任我,跟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