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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惩罚.jpg ...

  •   于真真其实想回去看一下涂白。
      但谢越柏每次都要跟她一起,看得她很严。
      结婚这几年,她只单独回去过两次。

      原本这次回家,还有一个目的是想给她爸妈打一下“她有可能会离婚”的预防针,让他们不要太依赖谢越柏,净想靠他家的关系做事。
      不过现在全都泡汤了。

      把收下来的衣服叠了放进柜子里,她觉得有点烦闷,穿上外套出去走走。
      刚关上门就听到走廊里有动静。

      “王姐,大家都是一个小区的,只要办卡,给您最低折扣。六折。放心,绝对有效,我监督您练还不成吗?”
      她锁上门把钥匙抽出来,转身时正好和隔壁邻居及一个男人迎面擦身而过。
      于真真觉得那个男人的视线在盯着她。

      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直到了电梯口才想起来,是那个健身教练!
      他认出了她,而且看到了她的门牌号!

      于真真霎时间不想再去散步,转身回到屋子里。
      其实说不上害怕,就是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被谢越柏知道肯定要大动肝火。
      她不是想约丨炮,只是太无聊。
      谁知道那个人就在同一个小区里,而且还认出了她。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

      林宗宗在床上嘟囔了一句谁也没听懂的话,突然像鱼一样挺起身。
      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妈呀,九点了!”
      连忙跳起来冲进厕所,刷牙洗脸,到客厅喝水化妆,然后再回房间里换衣服。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涂白被她这咚咚哐哐的一阵吵醒,坐起身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见她在客厅的落地镜前来回半天,“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对呀。”林宗宗涂着口红,抿抿唇,又把其余几只口红给他看,“哪个颜色好看?”
      “都不好看。”
      “直男审美!”

      “你不冷吗?”
      三月份,居然穿短裙。
      “女人要什么温度?”

      涂白呵的笑了一下,林宗宗大大咧咧的,不过有时候还很有趣。
      他从沙发把背心捡起来从头套上,掀开被子找水喝。

      “亲爱的,我要出门了。下班立刻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
      “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林宗宗嘻嘻笑,心满意足地抛了个飞吻出门。

      他从客厅的桌上摸了烟,抽出一根点上。
      吞云吐雾地站了会儿。
      突然觉得前方有点重影——刘海又长长了。

      林宗宗不爱收拾,化妆品乱七八糟地摆在柜台上,镜子上甚至还有点口红残影。
      涂白有些嫌弃似的逡巡了一遍,从她的化妆台上摸了把小剪刀。
      他叼着烟,眯着眼,对着镜子把自己的额前的一撮刘海剪了下来。

      剪完之后发现刘海平平的特别丑。
      他笑了一下,想起来于真真。
      于真真不爱涂口红,于真真特别怕冷,于真真就爱剪头发。

      高中暑假的时候,她迷恋齐刘海。
      看了偶像剧里一位女主角的发型,照着剪,结果成品就像在脑门上绑了一块整齐的黑布。
      刚开始还不敢让他看,后来被他知道取笑了好久,她委屈兮兮的,缩了一个星期在家里,不敢出去见人。

      其实她是鹅蛋脸,不留刘海好看。
      中分时候最好,很清丽,偏分时候也不错,很温柔。

      往事如抽着的香烟一般浩渺,像是上辈子。
      涂白随手拿起一张纸,想把自己残留的记忆画下来。

      有人敲门,涂白以为是林宗宗忘了带东西,打开门后才发现是陈张。
      他弯腰驼背吊儿郎当地走进来,一进来就问:
      “林宗宗那个骚丨货没对你干什么吧?”
      “她可是你妹妹。”
      “跟我妈走了那么多年,早没什么感情了。”

      陈张、涂白、于真真都是一个小镇长大的,算是发小。
      陈张的父母很早就离了婚,母亲带着年幼的林宗宗嫁给了这里的一个大学教授。
      而陈张跟着他老爸,抽烟赌博,前几年他老爸得癌症死了,他一个人在这里打工。

      陈张跟涂白的关系不算好。
      但涂白出狱后,他是第一个接济他的,为此他很感激。

      涂白让他进来坐下,自己继续盘腿窝在沙发上。
      “涂白,我想在这附近搞个店面做餐饮,你跟我一起吧,很赚的。”
      “不用了,林宗宗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陈张皱起眉头:“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她说他们公司想要绘画的兼职。我正好没什么特长,只会画画。”涂白手指上夹着缓缓燃烧着的烟,来回地动着。

      “从以前你就喜欢画画,但画画算什么正事,能赚多少钱,听我的,跟我一起开店。”
      “我还是想画画。”

      陈张看到沙发前的透明桌面上已经有七八张画稿。
      他拿起来一看,虽然对于画这种事不太懂,但很明显——
      “你画的全是于真真吧?都是一张脸。”

      陈张重重抽了一口烟,“怎么,你还想着她,她都已经结婚了,就说你入狱这几年,她有去看过你没有?”
      涂白没回。

      “我听说她嫁得可不错呢,谢越柏家也在这,家里很有钱。就算你出来了,她会舍得放弃那么好的家庭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
      涂白说,从昨天她跟他说“请不要一直骚扰我”就知道了。

      “那跟我一起开店,赚了钱什么女人没有?”
      陈张坐到他身边去,“实在不行,我今晚就带你出去。”
      “不用。”
      涂白抬起头郑重地说:“我对开店没兴趣,我也不是能吃苦的人,只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你别劝我了。”

      陈张知道涂白脾气好,但性格很顽固。
      这件事之后再说。

      换其他话题:“对了,我那房间空出来了,你要不要去?”
      “我先住着吧,等赚到钱我自己租个单间。”顿了顿,他补充说:“放心,我不会对林宗宗做什么的。”
      “我担心她干嘛,就是个骚货,做丨鸡还差不多。”

      涂白垂下眼,没接话。
      这就是他虽然感激陈张,却不愿意跟他一起住的原因。

      陈张腰间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应了两声,说:“我有事得走了。”
      “嗯。”涂白点头,起身送他:“谢谢你,陈张。”
      “哎,谢什么,咱哥俩。”
      陈张拍了拍他的肩,开门离去。

      但一走出门,他就变了脸色,扔了烟头,而且越想越气。
      给林宗宗打个了电话,劈头盖脸就骂。

      “你他妈臭婊丨子,是不是你鼓动涂白不开店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宗宗懵逼不已。
      “除了你还能有谁,不是你给他接的兼职?!”
      “他画得好!”

      本来心情很好,被她这个亲生老哥一骂,连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昨天涂白随手一画,她就觉得他比微博上那些大V好多了,坐牢几年简直暴殄天物。

      林宗宗快速走到楼梯拐角,半路上还撞到了个人。
      但她没管,对着手机吼回去:“他很厉害,你别埋没他!”
      “我埋没他?别让他想那些劳什子的事,踏踏实实赚钱才最实在!”

      “画画怎么就不能赚钱了,你还活在旧社会吧!你鼓动他跟你在一起别有用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臭婊/子,我弄死你!”
      “呵呵。”林宗宗发出了一句轻蔑的笑声,挂断了电话。

      她也气炸了,什么人啊这是,她真不想承认她跟他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要不是为了涂白,她才不愿意跟他接触。
      人渣,流氓,变态,神经病!

      林宗宗一转身就看到有个人站在半明半灭的阴影里。
      胸大腿细的,长卷发,这个季节,居然还穿露肩装,捧着咖啡朝她说,“撞人都不道歉么,咖啡都撒我身上了。”

      声音婊里婊气的。
      林宗宗一听就烦,所以也没诚心道歉。
      “不好意思。”

      随便说了一句就大摇大摆的离开。
      而且她站在那里不走不是把她刚刚的话都听进去了吗?

      那个人走过她面前时也像是格外不爽,林宗宗攥住朱珠问,“她是谁?”
      “噢,新来的实习生,好像叫什么王云晓,昨天才上班。”

      浓妆艳抹,在办公室哥哥妹妹地叫。
      活脱脱一个狐狸精。
      林宗宗在心里给她打了负分。

      王云晓也很郁闷。
      明明只是去泡咖啡,没想到被人撞了一身,那个人居然还一点歉意都没有。
      真是个没礼貌的女人,白瞎那么一张脸。
      收拾干净,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就看到刘芝心的消息。

      芝士饼干:「还习惯吗?」
      云晓风清:「挺好的,谢谢芝心姐。」
      芝士饼干:「一起吃午饭?」
      云晓风清:「好呀。」

      她之前还纳闷,自己为什么进这家公司进得这么顺利?
      昨天一起吃了顿饭才知道,原来是刘芝心是于真真的朋友。

      刘芝心还说,是于真真托她照顾她。
      这么说来,自己进这家公司也是因为于真真。

      王云晓就不明白了,明明于真真自己有途径还带着她去找她老公干什么?
      难道是故意试探自己的老公么?

      王云晓讨厌于真真。
      从小到大都讨厌。
      这次故意借住在于真真家里,只是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毕竟她那个老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几乎是涂白一被抓后,两人就立刻好上了。

      王云晓很想知道,于真真是不是为了摆脱涂白才随手找个人结婚,没想到结婚对象竟然还是个高富帅,条件比涂白好太多。
      她真是幸运值点满了,王云晓想,反观自己,明明样样比她强,就是倒霉。

      不过她目前最担心的是涂白。
      她入职之前特地回去一趟,想告诉涂白于真真的事。

      结果被告知他被减刑释放,明明她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给他,他也没有找她。
      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一个亲人也没了。

      听说陈张也在这,她要不要问问,不过没有什么必须,她真不想找陈张。
      那就是个流氓!

      王云晓犹豫着,见刘芝心一从办公室里出来,便笑眯眯地迎上去,乖巧地说:“芝心姐。”
      “别叫我芝心姐了,叫我芝心就行。”
      “那怎么行呢,在我眼里,你就是姐姐呀。”

      她挽住刘芝心的手,听说刘芝心也是刚来的,但是领导对她很是看重。
      反正打好关系,对自己总是有利的。

      刚跟于真真通完电话,谢越柏就看见刘芝心和王云晓手挽着手出公司门。
      而刘芝心仿佛示威的回应了他一眼。

      谢越柏内心是一阵冷笑。
      他厌恶刘芝心,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回击,而是漠视。
      若是让她知道,她目前为止做的一切除了引起他深深反感与恶心之外,别无其他用途,表情会很好看吧。

      回头瞥视频里,于真真正激动得来回走,后来想起什么,跑回房里换衣服。
      谢越柏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真可爱。
      隔着屏幕也想亲吻她。
      拥抱她柔软的身体。

      刚刚十二点,他给她打电话。
      她十分激动地说她找到了一份兼职,是一位画室的助教,每周二三五上五个小时班。
      今天下午去面试,如果可以的话,直接上班。

      她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工作,有点出谢越柏的意料。
      表面上,他还是叮嘱她:“那很好,不过面试的时候要多看看,注意安全。”
      “知道了,那是一个大商场的一楼,很繁华的。”
      “嗯。”

      谢越柏并不担心,如果这是她想要的自由,他会给她。
      但过一段时间,她肯定会回来。

      晚上,谢越柏买了一束玫瑰花回家送给于真真。
      于真真都有些吃惊了,接过花说:“只是找到一份工作而已。”
      谢越柏倾身亲亲她的脸,“那也值得庆祝。”
      “谢谢。”

      “工作怎么样?”谢越柏脱下大衣问。
      于真真把饭菜端出来,“挺好的,都是一些大人,来画油画,我有底子,只要巡视和指点就好。”
      “很适合你。”

      于真真盛好饭,放在他面前。
      过了会儿,自己坐下抿抿唇说:“他们除了二三五,周六还会有一天,可能要到晚上十点才能下班。我也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的。”

      “是么?”谢越柏盯着她,“你答应了?”
      “嗯。只是一天而已……”她小声地解释。

      谢越柏没再说话。
      吃完饭,刚洗完碗,于真真就听到谢越柏喊:“真真,你过来。”

      她走进卧室,见窗帘被拉上,谢越柏只开了床头一盏橙红色的灯。
      她心噗通噗通跳起来。

      他站在床边,“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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