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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器晚成的师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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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白望穿所说,这个世界里侠客纵横,老百姓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花钱买票,进场看两个大侠打来打去。看不懂也没事,反正有的是想赚银子的人在一旁解说。
说起这大侠切磋呢,那又分为蓝白两派以及数个档次。蓝派是指大侠拿着官府的通缉令,逮着那些逃犯后把他们提溜到菜市场那里,使劲地揍,揍到留一口气为止。
这已经不是切磋了,这是单方面的暴击,不过这一派非常受老百姓欢迎,看得人热血沸腾。最重要的是,这种切磋票价低廉,场地离家特近,还可以边买菜边唠嗑边看。
另一派就是白派,这就是比较传统的武功比试了,双方要互下帖子,打之前一起出钱请邻里吃一顿饭宣告消息,打完后还得一起出钱请邻里吃一顿饭宣告结束。
这里的民俗是结婚了夫妻二人要请人吃一顿饭,离婚了夫妻二人也要请人吃饭,鉴于白派的行事方式与此极像,所以大家管白派的切磋叫“小两口打架”,床头打完……床尾,嗯,大概会和好吧。
再说说这档次,切磋的档次是由打架地点决定的,这个世界里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
“蓝派进宫,白派上山。”
蓝派进宫,往往是由德高望重的大侠拎着贪官污吏往皇宫里走,在御花园里为皇帝以及一众大臣表演,也叫杀鸡儆猴。
白派上山,指的就是大侠们一窝蜂地往落霞派所在的山上跑。为什么要去落霞派呢?因为它是最厉害的门派。“落霞与孤鹜齐飞”,落霞派的孤鹜剑与孤鹜剑法,无人能挡。
落霞派每年举办两次比试,这一次莫相问来得巧,赶上了少年英雄会举办的时候。
莫相问按着腰间一把崭新的剑,白衣飘飘地走在城中。
在来这里之前,为了能让莫相问有自保的本事,白望穿传授给了她一身的功力。莫相问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有多可怕,只知道一路走来,她浑身轻快,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
城中的人群熙熙攘攘,大都是些赶着参加少年英雄会的侠客。莫相问本想着赶紧上山找人,却被人群给挤来挤去,愣是给挤到了客栈里。
那店小二眼尖,人也机灵,见了人来就把对方往长条凳上拉: “哟,客官您坐!”
莫相问心说吃顿饭也好,说不定还能听到点消息。
莫相问的主意打得很好,她也的确听到了不少消息。不过,那些扎堆坐在这里的侠客们,说的最多的东西还是和牛有关,简称吹牛。
店小二端上来一碟花生,莫相问捏起一颗慢慢咀嚼,权当是给自己的听书活动助兴。眼下隔壁那一桌黑衣少年正讲在兴头上:
“我们长青派向来以行侠仗义著称,这次师兄带着你们来,不为别的,只为让世人瞧瞧我们的高风亮节。”
为首的一个少年刚一说完,剩下的两个少年立马附和道:
“师兄说的是!”
“师兄,受教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衫的姑娘被人群给挤进来了,还差点没站稳。
这次店小二在别处忙活着,没注意到她。小姑娘拎着一个藤制的箱子,吃力地走了两步,像是想要上楼。
巧的是姑娘路过的第一桌客人就是那三个少年。姑娘胆怯地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等他们说完了话后才小声道:
“那个……几位少侠,可否请你们帮我拿下东西?”
说来也怪,刚才这几个人还都个个精神抖擞,侃侃而谈,这会儿却全都噤了声,还互相给对方传递着眼神。
莫相问离得近,回头瞄了瞄,看懂了他们眼神里的意思:
“你瞧你瞧,有个废物来麻烦别人了。”
那姑娘显然也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咬咬嘴唇,杏眼里憋着眼泪。她讪讪地说了句“打扰了”,便要继续往前挪。
莫相问心里一阵不痛快,身子动了下,正要起来帮忙时却听到那边的师兄笑嘻嘻地道:
“不就是提箱子嘛,没事,我帮你。”
那人嘴上是这么说着,而且也动手帮忙,可是举止言谈间透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怜悯的意味。姑娘也不是傻的,想要夺过箱子自己拿,但奈何对方速度太快。
最后这位师兄帮人提了东西,回来后又得到一番赞美。那个姑娘明知对方在羞辱自己,却还得道谢,委屈得不行。
只是那师兄得意洋洋地又说了几句后,忽然扼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啊!”
不知为何,剩下的两人也按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且过了没多久,他们都说不出来话了,面面相觑。
莫相问转过头,盯上了另一桌那儿的一个少女。
那少女穿着一身青衫,自顾自地喝茶。她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莫相问在看她,转过头来,举起茶杯示意。
莫相问笑了笑,走过去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里的人可都看见了,那几位帮了小姑娘。”
莫相问是故意这么说的。
少女笑道:
“哦,是吗?那应该是小姑娘去谢他们。他们可没帮我,而且还恶心到了我,我点他们的哑穴,动点手脚,天经地义。”
说罢少女拿起自己的佩剑,起身告辞:“若是有缘,少年英雄会上见!”
莫相问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在心里道:
“去打架?”
白望穿说了,这封信必须由她亲自交到祝君岚手上。而且……对了,落霞派不是那么好进的,想要见到祝君岚有点难度。
上山比武,一路过关斩将地打到大弟子面前去送信,这听上去倒是可行。
但是莫相问觉得这怪怪的。别人是为了名声奋力厮杀,她是为了见一个女孩子一路搏斗,这怎么听上去和比武招亲的套路一样,像是她上赶着去求亲?
另外,要真是去打架,哼,除非万不得已,莫相问可不想跟隔壁桌那些人打。
莫相问喜欢养生,养生的一大诀窍就是不和傻瓜论长短,不和智障浪费生命浪费时间。
就在莫相问想着别的法子的时候,一个婆子进了客栈,对着小二道:
“快,我给你妹妹找了差事!落霞派急缺扫地的,我是来通知你的。”
莫相问灵光一现。
在这一刻,身负绝世武功的,可以打遍天下的莫相问莫女侠,心中埋下了一个伟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