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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七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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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德王府:
一辆简便的马车停在府前,黑色劲装的女子由车上跃下,随后拉开马车的门帘。
“到了,下车。”
三郎二人紧随其后下了马车,跟在茯苓身后,步上台阶,走到王府大门前。守在门前的两排侍卫应当是认识茯苓,故而并未阻止三人进府。
“茯苓姑娘回府啦,怎的不见昭王殿下?”刚一进门还未走两步,迎头就碰到一中年男子。
“李管家。”茯苓略一拱手,权当是见礼,“主子有事处理,命我先行回来。”
李管家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打量着茯苓身后三郎,正待说些什么,却听一女子清亮的嗓音传来。
“哟,这不是茯苓姑娘吗,怎么昭儿人还没见着影儿反倒是让你弄回个个美娇娘来。”说话之人慢慢走进,三郎才看清她的长相,身段姣好,眼角虽有些许皱纹,但饱满白嫩的脸依然艳丽无比,任谁看了都想象得出年轻时这张脸是怎样的魅惑勾人。
“参见熙妃。”
“奴才给熙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熙妃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行至四人前,看着立于一旁未见行礼的三郎姐弟二人时,不悦的皱起眉头,一旁的嬷嬷察觉到侧王妃的情绪,瞬时朝着三郎姐弟吼道,“哪里来的俩儿小叫花子,见了熙妃娘娘还不行礼?”
三郎与阿荣一个失忆,一个从小长于深山之中,根本不懂这些世俗礼仪,尤其是阿荣,完全不懂这婆子再说什么东西。
反倒是茯苓闻言,素净的小脸上生出几分怒意,“英姑姑慎言,这两位是主子请回来的贵客。”
“茯苓姑娘,纵然是昭王殿下的贵客,难道就能无视府里的规矩吗?别忘了,这才刚进府还不是主子呢?”英姑嘲讽道,一旁的熙妃看着三郎嘴角流露出轻蔑的冷笑。
茯苓眼底冷冷的看向这对主仆,“若茯苓没记错的话,依皇室中规矩,府中女眷唯亲王正妃方能受外客跪拜之礼。这二位并非府中奴仆,而是昭王殿下的贵客,属下若是没失忆的话,德王妃一位好像已经悬置十数年并未有其他的娘娘坐上这个位置吧!!”
“你……”熙妃一手指向茯苓,艳丽的脸上狰狞之色一闪即逝,反手一巴掌扇向英姑脸上,“要你多嘴!若是怠慢了昭儿的贵客,看殿下回来怎么责罚你。”
英姑眼中浮起一丝畏惧,捂着脸退回熙妃身后,娘娘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茯苓怼了回去,生受了奇耻大辱,回了屋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这姑娘仔细一看长的俊俏的很,你说是吧李管家。”
李管家在一旁连连赔笑道,“熙妃娘娘说的是。”
“昭儿倒是好眼光,行了,本宫今日约了淑妃,就不与这儿浪费时间了。既是昭儿的娇客,那就安排在西院的春暖阁吧!”说完,熙妃端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朝着李管家吩咐道,“赶紧着去差人把春暖阁收拾出来。”
“好的,熙妃娘娘。”
见李管家就要去准备,熙妃这才一副得意的模样撇了茯苓一眼,呵呵!就算没有德王妃的头衔又如何,在这府中除了昭王手下的那帮贱骨头又有哪个奴才敢不把她当王妃看,她的儿子才是这德王府的世子,今日生受的难堪,等这贱人进了府,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总有一天,她要踢开所有阻拦她当上德王妃的绊脚石…
“且慢!”茯苓冷呵一声,“熙妃娘娘,属下一直在跟您强调,这二位是主子的贵客,既是贵客当然是要住在东院。”
熙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东院?”
一旁的李管家也是一脸的惊讶,居然是东院?
“没错,东院霁月楼,这是主子的意思!”
“这么说却是我怠慢了姑娘!”这两人看着衣着朴素,难不成是看走眼了?熙妃眼底的眸光一转,脸上露出笑容,“说了这么久,还没请教姑娘姓名!”
从刚刚就一直处在众人口中风头浪尖上的三郎,拉着阿荣往前进了一步,“诸位唤我三郎即可,这是幼弟阿荣。我姐弟二人自幼生于山林之中,不知礼数,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熙妃娘娘与各位多多包涵。”
“三郎姑娘!你这名字煞是有趣。”熙妃说罢深深看了姐弟二人一眼,转身,“今日我还有事,就不与姑娘说道了。改日得空,再去霁月楼拜访三郎姑娘。走吧!”
“恭送熙妃娘娘!”
待熙妃一众离开,李管家也招人前去收拾霁月楼后,茯苓这才带着姐弟二人与听风楼院中凉亭小坐。仆人送上啦的糕点吸引了阿荣的注意力,这孩子已经吃上了。
“茯苓姑娘。”
“嗯?”
三郎坐定,看着茯苓,整理了下措辞后,这才徐徐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姑娘。”
“你问,能说的我会告诉你。”
“我没记错的话,元昭是你口中的主子,也是昭王。可我们为何没回昭王府,反而回的是德王府?”
“德王是主子的父王,主子虽得圣恩,得封亲王,也赐了亲王府,可因太妃不允,主子孝顺,故一直未搬出府。”
三郎听罢,若有所思,“那东院与西院?”
“自古以东为贵,除了主子以及德王、世子三人外,上一个来府中,住在东院的贵客,是离王。”似是怕她还不理解,茯苓顿了顿,“上上个,是当今陛下。当然,那时的陛下还只是太子尚未登基。至于西院……那是府里女眷争宠斗艳的地儿,熙妃之前怕是把你当成主子以前留在外边的外室了,若是姑娘去了,于名节有损。”
闻言,三郎朝着茯苓拱手施礼,轻声道,“多谢茯苓姑娘。”
茯苓姑娘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却暗中对她姐弟诸多照顾,这次同行,三郎亦是对她颇为好感。
茯苓挥手,示意她不必在意,紧接着道,“德王府内形式复杂,其他的你不必知道,一切等主子回来再做安排。霁月楼与主子的昭阳阁隔的最近,周边有主子的亲卫在,戒备森严,在这里,你们很安全。”
“好。”三郎默然应声,也听出对方言外之意,是警告她姐弟二人老实呆在霁月楼,阿荣体质特殊,这自不必茯苓敲打,三郎也会尽可能的在元昭回王府前呆在听风楼,哪都不去。
“还有你……也别太沮丧,盛京有诸多名医…”茯苓看着三郎,欲言又止。
听懂了对方未尽之意,两人的目光于空中交汇随即转向一旁安静的跟个兔子似的,一脸安逸幸福的吃着桂花糕的少年,三郎平静的脸上露出淡淡苦笑。
“谢谢。”
这人世间似乎没多少事能进她的心,就连生死她其实看的都挺平淡的,只除了阿荣,救命之恩再加上两年的相依为命,他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三郎现在最怕的就是时间不够,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等待太白莲开花,而剩下的两味珍药,只盼着这次出山能有所收获,尽快研制出能解阿荣血毒的解药。
时间,与她来讲着实是太过于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