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二十六章 ...
-
半饷之后,元昭松开了紧握着三郎的纤细玉手,两道寒光望向某处,静静说道,“打了儿子来了老子,老东西这就坐不住了。呵呵!”
“主子,翟离统领适才命人来报,驻守在外的人马已经整合完毕,以焰火弹为信,他们随时准备冲进来。”身侧墨风低声说道。
元昭笑笑,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未到眼角,待看到昏迷不醒的三郎时,又淡化了三分,“通知翟离待命即可,盛京城内,老东西若真与本王动手,反倒是随了本王的意了。”
说完元昭站起,“既然来了,事情总要解决,本王且去会会他。”
回过头再次看着昏迷不醒的三郎,元昭黑瞳之中放佛有墨色的漩涡在酝酿着,而后朝着院中迈步前去。
霁月楼院中,元昭的人已经与德王带来的人形成对持,德王阴沉的目光,看着与院中那敢拦下自己不知死活的东西,怒道,“区区奴才也敢阻拦本王,来人,全部拿下以冒犯皇族罪则就地论处。”
“是。”以蒙统领为首的府内精兵齐齐拔出腰间佩刀,做出反应,形势一触即发之际,只听一声清冽低沉的嗓音突破天际而来,“父王好大的火气,何事如此动怒?”
一身皓黑色亲王服的元昭徐徐而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看着德王,这是父子二人自他返回盛京后的第一次在家中见面,两人的心境明显的都不大好,德王眼中在他出来时,一丝忌惮的波光转瞬即逝。
“你还好意思问是何事?昭儿,你带回来那女人动手伤了元承,一介平民伤害皇族那是死罪,今日纵然你在此,那妖女必须交给本王。”德王不怒而威,一双黑眉渐成剑锋沉声道。
“呵呵,父王是听何人所说,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元昭勾了勾唇轻声道。
“误会?你莫要说笑,如今你二弟就在我博雅轩中躺着你说这是误会?”
“人躺着不一定就是三郎伤的,父王的意思是断定了不是误会?”
德王剑眉一拧,“当然不是。”
“嗯,本王觉得父王说的对。”元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直笑的人心底发毛,只听他接着道,“本王也觉得这不是误会,既然不是误会,本王想请教父王,为何本王请回府中的两个客人一个被抓到元承的建文院身受重伤,而另一个在去了他建文院后生命垂危命不久矣。本王那好弟弟对本王的客人做了什么,您能告诉我吗?”
德王的脸色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是什么意思,父王还不明白?元承是什么货色您这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说没有元承的授意本王是绝对不相信三郎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他建文院的。”
“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德王冷哼一声,“一个能但凭着手劲捏碎人骨节,并且在瞬息之间锁喉夺命的人,你告诉本王她是弱女子?”
元昭故作惊讶的看着德王,“父王你可不能空口白话的胡乱冤枉人啊!”
德王怒目瞪了元昭一眼,“这是暗卫所报岂会有假?”
“可是在本王去建文院时,正好看见一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正在屠杀建文院中人,本王的手下好不容易连手才将拿下就地击杀。”说完,他一挥手,招来两名亲侍抬了一位软甲黑衣人的尸体上来,指给德王看,“就是他杀了建文院的人,本王及带去的人都是亲眼所见,可惜本王去得晚了,眼睁睁的看着二弟的右臂已经被他捏碎了。好在父王给元承派去的暗卫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竟能从这人手中夺了元承的身体离去。”
这番话说得,德王瞬间气的眼睛都瞪出火了,这逆子还真是睁眼说瞎话,这抬出来人明明就是他派去保护元承的暗卫甲七,如今在他元昭口中就成了一切事情的元凶,当他是傻子糊弄呢?
“元昭,你别在这儿信口雌黄,这人明明是本王派到元承身边暗中保护的暗卫之一甲七。”
“哦?”元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甲七,一拍双手,“我知道了,莫不是父王手中的暗卫被别的势力渗透了,这人此番像元承出手实在是恶毒,父王就只有两个儿子,此番若能成功杀了元承,还顺带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若不是本王来得及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你……”德王大概是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言论弄的无语了,“荒谬至极。”
“父王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当时在场的人。”元昭勾勾嘴角。
德王冷眼看了他一眼,适才就有人回报,建文院中人除了带走的元承和那名活着暗卫,其他服侍的人全部死了。如今所谓的在场的人,不都由他想说什么是什么。
恼怒的瞪着元昭,德王指向他背后的霁月楼,“今日无论如何,本王都要将这妖女带走。”
元昭发出一阵嗤笑,“元承意图对三郎行不轨之事,强行抓走了阿荣威胁她,后父王手中暗卫反叛连累他们姐弟一重伤一垂死,这不管是怎么看三郎时才是受害者,如今父王倒好,要拿受害者问罪这无论是在哪儿在哪儿都没这个说法吧。”
他一双墨色双瞳一瞬不瞬的对上德王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一字一句道,“父王,今儿这人你带不走。”
随着他的话落,又有十多名暗卫现身出现挡在了德王面前,其中一人横于二人之间,默默的抽出一柄龙纹宝剑,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原本英俊的容颜淌着十数条刀痕,在看清对方手持的那柄龙纹宝剑时,德王的脸色一变。陛下亲手所赐的龙泉剑,上斩昏君下斩奸佞,逆子这是在威胁他。
“都给我住手!”
一声苍老中带着些中厚的女音响起,德王与元昭听到时,表情不约而同的有所收敛。
“母妃。”
“祖母。”
看清楚来人后,两人恭敬地朝着来人喊道,只是园中剑张跋扈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缓解。
老太妃如今的年纪本就年迈,许是急着赶过来,在麽麽的搀扶下还是有些微喘,待她走进了二人,一双看似无神的眼睛绽放出锐利的光芒,只听她一声斥责,“我老婆子还没死呢,你们想干嘛!啊?”
“母妃息怒。”
“祖母您别动气。”
两人不动声色的令手下的人收起武器,元昭伸出一只手,将横在自个前方的男子往后拉了下,“尺颉,退下吧。”
被换做尺颉的男人听到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收回龙纹宝剑,带着那十多名暗卫,转瞬间消失在园中,德王的眼睛随着他的消失闪了闪却没说话。
“你还不让你带来的人滚出院子!”老太妃看到孙子已经让步,再一瞅德王带来的那一院子人,瞬间大怒,抬起拐杖就抽向德王后背。
硬吃一拐杖的德王没敢动怒,反而皱了下眉头后,挥手吩咐蒙虎,“你先带人出去。”
“是。”蒙虎二话没说,拱手领着府内精兵出了霁月楼。
没过多久,霁月楼院中人只剩下两王各自的随身侍卫以及老太妃带来了仆人。
“你做父亲的带人围了儿子,元瑞,来你告诉本宫你想做什么!”老太妃的拐杖直指德王,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有着无尽的怒意。
“母妃,儿子并非带人围了昭儿,儿子围的是这霁月楼,要抓的是他带回来的妖女,那妖女伤了承儿,现如今御医诊断,承儿右臂废了您可知道?”
“父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这颠倒黑白的功夫本王着实佩服,明明是元承先绑阿荣又诱三郎入了建文院想对她不轨却正好遇上那叛变的暗卫,如今他们姐弟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命在旦夕,父王您将所有的矛头推向三郎,说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杀死建文院那一院子的人,岂不令天下人耻笑我们德王府尽是些一推就倒若不禁风的无能之辈吗。”
德王心底压着的火气腾的一下被激怒,“谁知道你是从哪儿带回来的这妖女,你随口一指,本王派去的暗卫就成了行刺之人,到底是谁在这儿颠倒是非黑白?”
“本王可不是随口一指,适才本王冲进建文院时,这所有人可是看见了这位黑衣软甲的男人在大开杀戒。若不是本王带去的人出手及时,元承可就死了。”
“所有人?建文院内人都死光了,这里都是你带去的人自然是任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呵呵。”元昭笑笑,看着德王,眼底尽是嘲弄,“建文院中的人是父王派去的暗卫杀的,又不是本王杀的,听父王的意思怎么还能怪到本王的头上来,难不成本王的带人杀了这叛徒救了元承还是错的了?既然父王觉得是错的,那下次父王手下里若是再出现叛徒要杀元承,就算在本王跟前动手本王也绝不会再多管闲事。”
德王怒目,“逆子,你简直是满口胡言。”
“行了行了。”看着他们吵来吵去的老太妃头都快疼了,拿着拐杖在地上砸了几下,打算了两人的发言,布满皱纹的脸庞说着果然的话语,“此事本宫已经清楚了原委,要说三郎一个小女子有武功本宫是信的,可要说她能凭借一己之力杀了你派去的暗卫不说还有那满院子的打手和仆人,还是在不惊动院外付兵的情况下,本宫却是不信。”
“母妃……”德王还想说些什么,被老太妃一言打断。
“不要再说了,方才昭儿的话,本宫听得觉得很对,定是有人策反了你手中的暗卫,想杀了承儿以此挑拨你与昭儿的关系。你好生检查下自个的人,下次莫要让此事再发生。”
老太妃的话,德王不好忤逆,目光阴鸷的看着侃然而笑的元昭。
“父王如此看我作甚,不若将此事闹到圣上那里让他圣裁?”
德王身侧跟着的徐正卿悄无声息的扯了扯他的衣摆,冲着德王摇了摇头,意为不可。
提起圣上,德王的怒火稍顿,建文院中承儿的人都死了,倒是双方各执一词,元昭这边人多,且圣上肯定偏向于他,此事涉及他手中暗卫,若闹大了陛下非得查他的人,恐又出事端。
如此,今天这事便只能这般了了。
念及此,德王忍住心中怒火,朝着老太妃低声道,“母妃说的是,今日这事是个误会,本王考虑不周,冤枉了三郎姑娘。”
老太妃目中的锐利锋芒这才放缓,轻声嗯了声,“你知道就好。”
“呵。”元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嘲。
“儿子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行一步。”没机会元昭,德王微垂下头,潋下目中冷意对老太妃道。
“好。”老太妃点头。
德王领着人走了,老太妃这才将目光放到元昭身上,严肃道,“昭儿,你且告诉祖母,那些人可当真是你父王派去的暗卫下的手?”
元昭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嘴角的笑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