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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公安局审讯室 四 ...

  •   专案组人员各自行动。

      刘旭军将张剑单独留下,语重心长道:“老张,还有不到五天就结案了,结案完了,咱们想办法继续查,一定查出害死老夏的真凶。”

      “真凶?舒倾不就是真凶?”

      “哎我说你——你怎么糊涂了!关于舒倾方面有些漏洞,别人可能不清楚,你我绝对心知肚明。趁着现在没外人,我劝你少说不着边儿的话。”

      “我懂你的意思,咱们开会说过,疑点最多的是‘为什么这些事儿里总有舒倾’!”

      张剑说的不无道理,从事发的“811假酒案”开始,中间细节似乎和舒倾并无关联,但关键是最后,今天凌晨舒倾的出现,将案情直接推向新的拐点。

      首先,舒倾所在卡座的酒杯中查出K|粉,与九月三日当晚,在两名值守警察水杯内查出的成分完全一致。

      其次,该卡座的其中一个果盘中查出海|洛|因成分,与九月三日当晚两名被害犯罪嫌疑人体内,及现场检测出的浓度高度重合。

      “为什么总能牵扯到他,现阶段没人说得清。”

      “他要是清清白白没捅过篓子,这种事儿能找上他?”

      刘旭军叹气,“咱们做人民警察的,讲得是‘拿证据说话’的道理,凡事得讲究有凭有据,哪能凭感觉办案?你直觉再准,没有证据也白搭。”

      “刘组长,”张剑冷笑:“C方案都启动了,像你说的,这儿也没外人,你就甭给我上课了。咱们了解相当一部分的信息,你要是认准了往那个角度排查,早晚能当成证据。”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刘旭军气得哑口无言。

      目前专案组掌握的信息能够变成证据不假,可其中确凿的少之又少,后续变成实质性证据,有概率得靠见不得光的手段。

      单凭对舒倾的社会背景了解,捅破天也闹不出什么动静儿,主要是怕他背后的梁正和现|役的发小儿周武。

      既然梁正已经插手了当初的“811假酒案”,那么这回的“后续杀人案”如果让他知道重点怀疑舒倾,那十之八|九他会再次出手。

      为了抢先梁正,也为了以绝后患,得争取明天一天就让舒倾“招供”。这期间尽可能摸排线索,哪怕是小到可以忽略的细节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把手里那些模模糊糊的证据坐实!

      天边滚滚黑云,副组长和李怡根据舒倾活动路线的报告材料,找到了当时在朝阳医院准备下班儿回家赵立春。

      无辜的赵主任被带进了总局,碍于一男一女俩警察丁点儿案件消息不透露,他提心吊胆了一路。

      以往不是没有协助警察做过调查,但每次协助取证都是在医办室,像今儿这样坐警|车直接给拉到局里,搁谁都得嘀咕。

      俩警察径直把赵主任带进审|讯室,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上去,随后便开始了问询。

      李怡单刀直入:“舒倾在今年八月十一日涉及了一起假酒案,你了解多少?”

      赵主任生平头一次坐上审|讯椅,瞅着面前掀开没合上的小桌板儿,浑身别扭得要死。听到问话,他拉了下小桌板稳定情绪,说道:“不清楚。”

      副组长接话:“赵立春,朝阳医院神经内科主治医师。”

      “对。”

      “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不知道。”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赵主任连忙向门口儿看去。

      “别紧张,问几个问题。”李怡在做记录的空当儿抬眼看了下来人,说:“熊小龙,这儿没你什么事儿,去别处帮帮忙吧。”

      叫熊小龙的赔着笑脸,“李姐,我没找见他们,看见审|讯二室亮灯了,就想过来学习学习。”

      没等李怡再开口,副组长便使眼色制止了。

      此次的案件熊小龙不符合抽调警员的条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他肯努力争取名额,也闹不清下面派出所所说的“努力争取”,到底是真才实干还是偏门儿“努力”。

      乍一看熊小龙确实是个勤奋好学的新人,但他入职不到一年,一般案件都还知之甚少,却对于这次临时专案组督办案件的热情过高,似乎有些不合常规。

      并且,刘组长的态度很明确,没打算让他深入参与案子。

      既然大头儿用意明显,那么把他留在审|讯室,总比让他出去东一点儿、西一块儿去了解更多相关案情细节要好。

      综合考虑之下,副组长说道:“审|讯持续时间未知,中途不允许外出,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就坐下旁听吧。”

      熊小龙点头哈腰,忙坐到李怡身旁。

      李怡莫名不待见他,略一皱眉,挪了挪键盘。

      “你是朝阳医院的大夫,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在中医院坐诊?”

      赵主任一愣,一时分不清是因为报纸上刊登过的“假酒案”,还是同行有人给自己举报上外面“赚外快”,才被带到警察局的。

      要说私自去外院充当“专家”,确实不合规矩,可自己压根儿是受邀去参与会诊的,不存在任何非|法|行|医的行为。

      他心悬了半截儿,“我没坐诊,我是去会诊的。”

      “上个月的假酒案,你肯定所有耳闻,根据我局调查资料表明,今年五月舒倾在梁正的安排下到你科室住院,此后他多次去朝阳医院找你,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

      “我俩?我俩可没事儿!”

      李怡瞄了眼聚精会神的熊小龙,问道:“你跟舒倾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多次找你?”

      赵主任悬半截儿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似乎案子是关乎舒倾的!

      他使了个心眼儿,说道:“我们俩就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头之前他肺|炎住院,出院完了过段儿时间老觉得自己不舒服,来找我看病。实际上没什么问题,都是心病。”

      “你这个病人昨晚出现在中医院,是谁让你过去给他会诊的?”

      “我不是给他会诊,是一个八十来岁心梗的老大姨,这个你们去中医院查应该能查到啊!那老大姨好几年一直找我看病,那天突然发病,就近送到的中医院急诊,中医院喊我会诊,正好儿当时舒倾也去了急诊。”

      “你给舒倾在外院做检查,原因是什么?此行为是否合理?”

      赵主任拒不承认,“我没给他做检查,顶多跟着围观,是中医院急诊科儿大夫开的单子,我们只不过是凑巧在那儿碰见了。我不是中医院的大夫,没资格给人看病。”

      这段儿话他说得特别有底气,确实他在别的医院没有行医资格,开检查单据的资格同样没有,不过急诊有其他大夫,随便用个大夫的名号开单子,同行相互都理解。

      副组长追问:“你说他心病经常找你看病,那天晚上为什么没去朝阳医院?”

      “这我哪儿知道去?再说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时上班儿。”

      “你们是因为什么事儿,商量好深夜在中医院急诊科碰头的?”

      “警察同志,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跟他是在医院偶然遇到的!”

      副组长咄咄逼人:“舒倾是假|酒案的报|案人,也是该案件后续杀|人案的重要嫌|疑人。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表明,舒倾涉|毒且涉嫌杀|害多人。希望你看清大局,不要包|庇罪犯!”

      赵主任一愣,“不可能吧,我给他做过多次检查,从来没发现吸|毒血象。”

      “涉|毒不一定是吸|毒,也包含制|毒和販|毒。”李怡起身,亲自将舒倾在中医院的检查报告放到小桌板上,说道:“这是九号夜里的化验报告,”又拿出另一份报告,“这是今天下午的血检报告。”

      “他是来复查,今天血象正常。如果不信任我,你们可以去找别的大夫核对结果。”

      “任何检查结果都能造假,赵立春,舒倾昨天因为毒|品吸食过量,怕出意外,所以私下联系你在中医院见面。”

      “他?没听说过!还检查结果造假?你们拿什么证据敢说这种话?要说他联系我在中医院见面,你们去查我的通话记录,随便儿查!看那天他到底有没有跟我联系过!”

      李怡也不生气,收起检查报告,“我拿的就是证据,舒倾这个人异常谨慎,通话记录作用不大,他目前极少用个人手机号码联络他人。”

      “那你去查我的,把我通话记录挨个儿打回去。”

      副组长唱白脸儿,“我们是请你来协助调查案件的,不是针对你的,赵主任别激动。只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再承认知道舒倾涉|毒,我保证这件事你不会受到任何牵连,没有‘包|庇’和‘知情不报’罪。”

      赵主任听出来了,这是变相威胁自己给舒倾泼脏水!

      他满身气节,冷哼一声,“以我对舒倾的了解,他是一个非常敬业正值的记者,至于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也并不相信。我要求见我的律师,从现在开始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赵主任,你是个明白人,两年前我市围|剿毒|巢的特大案件,你一定听说过。说句丢人的,当时有喽啰跑了,我们不把他们灭干净,怎么对得起牺牲的警|察?你不痛恨涉|毒的人?”

      赵主任不说话。

      “现在我们抓住了舒倾这个重点线索,于社会于人民,你都该协助我们办案。”

      赵主任鼻间嗤笑,铁了心不说话。

      “我们争取对舒倾宽大处理,他还年轻,刚入社会就误入歧途令人痛心。他未来有很长的路要走,误入歧途不可怕,咱们现在及时给他纠正,让他知道利害,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才是对他成长道路上最大的帮助。”

      ……

      “赵立春,你不要冥顽不灵,证据都摆在你面前,指认舒倾对你百利无一害!像这种情况,包|庇罪是非常严重的!你不肯说实话,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参与其中!”

      好话坏话说遍了,赵立春就是不吭声儿。软硬不吃。

      几个小时过去,除了浪费口水一无所获。

      问询毫无进展,副组长没辙,当下同意赵立春和律师见面,并在审|讯室全程监督。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赵立春竟然趁上厕所的工夫儿,用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字条,偷偷递给了律师。

      律师和副组长打太极,要求无条件释放委托人,副组长则试图说服律师,告知案|件严重性,让他劝赵立春明哲保身。

      俩人各司其事,谁也不肯让步,最后双双放了狠话。

      副组长说:“我们是有公文的,请求你的委托人协助调查,你委托人拒不配合,根据案件证据,我们有充分理由延长问询周期。”

      律师冷声:“根据法|律|法|规,问询最长延期到二十四小时,超期不释放我的委托人,我会马上向司|法部门提起诉|讼。”

      律师说完便扭头走了,走出总局不远,紧急联系了赵主任的内人。

      总局里副组长气得头疼,如今赵立春和律师统一战线,再想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恐怕难上加难,关人不放,不过是想无意义地刁难他一下。

      他及时向组长汇报问询情况,随后安排熊小龙留在审|讯二室继续问询赵立春,不得外出。

      副组长方面的问询结果出乎刘旭军意料。

      可能成为突破点的赵立春拒不配合,有概率和舒倾联手混淆警方视听的马耀祖答非所问,说话经验老道。

      现下距离结案只有不到五天时间……

      他思忖片刻,决定改变策略,动用一些“必要”的手段——

      威胁马耀祖,逼他指认舒倾。

      在这种审|讯方式上,张剑是个中好手,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事实不负众望,精神几近崩溃的马耀祖再次见到打了自己一拳的张剑后,神情明显极度惧怕。

      在张剑和刘旭军等人的超高压审|讯下,马耀祖鼻涕眼泪横流地喊道:“我招了!你们说的都对!毒|品是舒倾给我的!”

      也因此,星期一中午的审|讯四室,才有了马耀祖劈头盖脸“指认”舒倾的场面。

      他被谢东峰押|解,戴着手|铐,贼眉鼠眼,看到舒倾后新仇旧怨致使愤恨至极,大声叫喊道:“长官,我指认,毒|品就是他给我的!”

      “我给你毒|品?放你妈哪门子的狗屁?”脏水泼得太狠,舒倾直接急眼,想站起来过去打一架。起身时椅子“哐”一声才发现,之所以带自己进审|讯室的警察扣上椅子前的小桌板,是为了限制行动,眼下站都站不起来。

      “就是你!”马耀祖不依不饶,唾沫星子喷出两米:“你外号‘舍予’,好多人都找你买货!”

      “我操|你二大爷!”舒倾懵逼之余全是愤怒,恨恨砸了桌板,骂道:“你他妈谁啊,老子见都没见过你!还‘舍予’,你怎么不管我叫‘舒庆春’呢!睁大你那俩眼看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看不清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张剑用力拍了桌子,吼道:“舒倾!注意你的言行!”

      马耀祖是警局常客,早就摸清了这帮人的路数,加之昨天被审个半死,深知哪怕五毒俱全的罪名安脑袋上也得装孙子,一万句街想骂也得忍着。

      他明白一系列事情针对舒倾,为求自保,且后面有警察“撑腰”,能名正言顺把烂摊子嫁祸给眼前的人更好,就当报仇了。

      谢东峰出声:“仔细看看,确定没见过他?给你个提示,九号儿夜间到十号儿凌晨。”

      九号儿夜间到十号儿凌晨?那时候儿是在夜店吧?

      舒倾脸盲,当时灯光昏暗,拼命回忆也只能记起个大概长相轮廓。他试探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前儿晚上酒吧那男的吧?”

      闻言张剑快步上前,掏出手|铐拷住舒倾手腕儿,恶狠狠道:“舒倾,这回没人救得了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忘了说,“发家”是毒|品|犯|罪的黑话,指卖货的。
    -
    最近这部分剧情不大好写,贴合实情部分需要查资料考究,以前的细节我得回去一点儿点儿翻,随章节记录的重点内容不够全面,还得翻章节看。就这几章,到现在整理出好几页儿新的笔记了。
    这本写到现在,单说我做过的笔记,不吹牛儿逼,纯手写已经有多半个厚笔记本儿那么多了,还不算记在纸上和打印的内容。
    偶尔很佩服自己,我咋这么认真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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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更晚了,对还在看的小伙伴儿们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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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修了几个小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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