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之天下无双》潜水员内

15、不拿驾照还混什么江湖

　　“我与姐姐义结金兰，曾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江湖好汉不是最讲义气么？当初我被抓进宫里做太监，处处受人白眼，幸得姐姐帮助，我很感激，就和姐姐结拜，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可是鳌拜那老贼居心不良，害的姐姐受伤，姐姐被欺负，弟弟当然要帮她报仇了！”
　　 在座的众位纷纷点头，暗赞这小孩义薄云天，又见他旁边的女孩眼含珠泪，我见犹怜，不由更信几分。柳梓儿知道魏萧宝在描述事情上火候欠缺，便柔声细语地为众人描述魏萧宝擒下鳌拜的经过（忽略了玄烨的一刀），玄真等原已听说，鳌拜是为小皇帝及一群小太监所擒，听她说的活灵活现，多半不假，连连称奇。
　　 忽听柳梓儿道：“你们听说过一个叫茅十八的江湖好汉吗？他和我小弟可是莫逆之交，还是他带着小弟进京的呢。”
　　 关安基道：“很好！茅十八正好歇在此地。这个小朋友到底是敌是友，事关重大。老六，你带几位兄弟，去将茅十八请来，认一认人。”贾老六应道：“是！”转身出厅。祁彪清拉过两张椅子请二人就座，跟着有人送上茶水面条，魏萧宝和柳梓儿饿的难受，便全吃光了。
　　 又与众人闲聊片刻，厅门推开，两条大汉抬了一个担架进来，茅十八躺在上面形容憔悴，魏萧宝脸色一变：“茅大哥，你出什么事了？” 茅十八一把搂住魏萧宝，喜极而泣：“小宝，真的是你么？我...把你一个人留在皇宫，我还以为你已经...”众人见两人抱头大哭，互诉离肠，再也不怀疑魏萧宝的身份了，待听得魏萧宝只说是承蒙好汉搭救出宫，顾全了他们的颜面，好感度蹭蹭往上涨。又见天色已晚，便安排一间厢房供姐弟歇憩。
　　 次日清早，两人在房里用过早饭后，柳梓儿关上门窗，低声对魏萧宝说：“外头有人监视，咱们得想个法子逃出去！”说完便坐在那梳头，她的旗头经过昨天的摧残早已不堪入目，房里没有镜子，她只好散下长发在脑后编了个麻花辫，除了没有秃瓢，这个发型倒和魏萧宝一样。
　　 魏萧宝道：“我有内力傍身，不如你掩护我先逃出去，再找官兵来救你。”柳梓儿大惊，死死拽住她道：“你跑了我能有好果子吃？好弟弟，咱可是发过誓要同生共死的，我都陪着你闯龙潭虎穴了，你得带着我一起走！”魏萧宝气急：“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犯蠢被抓住，我早半路寻机跑了，现在却要顾着你个拖油瓶。”
　　 拖油瓶嘟着嘴，也不敢反驳，只拿双大眼睛巴巴地瞧着魏萧宝。老子又不是男人，你这样看有个屁用！魏萧宝扭过头去，柳梓儿见她如此，正要再说，却听外头一阵喧闹，忙凑到窗前偷看。眉开眼笑地跑回来，道：“外头在说陈总舵主来了，大家都跑去迎接，现在院子里只剩两个人看守，咱赶紧跑路吧。”
　　 魏萧宝道：“要悄无声息地制服两个人太难，我不好下死手，要是和天地会结仇以后可没好日子过。这样，我们先哄走一个。”
　　 柳梓儿推开门，一脸的惊喜向往：“真的吗？我刚才听到陈总舵主要来？传说总舵主英雄盖世，如神仙下凡，也不知是否当真！”两个大汉不服气地说：“那是千真万确。江湖上哪个不说我们总舵主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豪杰，他的英雄事迹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人人都盼着结交呢。”柳梓儿有些怀疑：“真这么厉害？是大英雄我相信，可说他长的很俊，怕不是自卖自夸吧。你们谁见过他？”
　　 大汉摇头道：“总舵主日理万机，难得来一趟青木堂，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见的到。”柳梓儿道：“眼下不正好可以见见吗？两位大哥之间选一个人去迎接总舵主，待会回来和我们姐弟说说，让我们也跟着瞻仰总舵主的风采，好不好啊？”
　　 二人甚是意动，却不抬脚。魏萧宝道：“平生不见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二位大哥，总舵主神颜难见，大家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吧？不如这样，一位大哥去迎接总舵主，另一位大哥便进屋里来和小弟说说总舵主的事迹，也解解渴。”
　　 二人犹豫一会，其中一个咬牙道：“王大哥，你一直念叨着要见总舵主一面，现在总舵主来了，你，快去吧。”柳梓儿劝道：“快去吧，要是总舵主进了内堂，大哥你可就看不到了。”大汉点头道：“兄弟，你的情谊，大哥记住了！你在此好生陪着两位小朋友，大哥去去就来。”
　　 言罢，迫不及待地跑了。魏萧宝热情地招呼：“这位大哥，快进来吃些茶水吧，小弟还等着听你说总舵主的故事呢。”
　　 一棍子打晕大汉，魏萧宝拉着柳梓儿偷偷溜出院子，外头果然空无一人，偷了一匹马，两人从后门出来，左右四顾，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魏萧宝道：“这里大概是城外了，咱们先找到官道，遇到人便问下路。我们身上的衣服显眼，遇到官兵更好，不信他们敢不送我们回去。”
　　 柳梓儿道：“要是遇到天地会的人呢？”“他们现在忙着欢迎领导，等他们察觉到我们不见了，估计我们已经回城里了。”
　　 “有个问题。咱们谁会骑马？”
　　 ...
　　 一拍马屁股让它一溜烟跑了，魏萧宝道：“谁说要骑马了？骑马痕迹太明显，我是用来误导追兵的。”
　　 要不是你刚才沉默了一下，我就信了你的邪！柳梓儿不禁感叹前路之多艰，吾辈还要上下求索！

　　跑了几里路，魏萧宝看到前面有个农舍，偷偷翻进去，主人应该是出门了。开门让柳梓儿进来，在衣柜里翻找出两件衣服，魏萧宝道：“这家似乎只养了男孩，好在大小挺合适的。我们身上的衣服太醒目，先换上百姓的。”柳梓儿斜眼：“之前你不还说咱们衣服特别，官兵容易相信我们的身份吗？”
　　 “官兵容易相信，天地会也容易认出我们来。你少磨叽，快点换！有品阶令牌还怕回不了宫吗？身上带钱没？...没带？你手上的玉镯子留一个下来，我身上的银子全用来买鳌拜的命了。”

　　天地会青木堂大厅，看守魏萧宝的汉子都跪在地上，王大哥羞愧的想一头撞死，他确实很想在总舵主面前留个印象，但不是这种失职的印象啊。关安基等人神色尴尬，这么多人连两个半大孩子都看不住，青木堂脸上无光。茅十八想不明白，道：“怎会如此？小宝他，小宝他为什么要跑？他不是最崇拜英雄豪杰的吗？不行，我要去找他回来！”
　　 关安基拦住他：“茅十八，你这个样子哪里走得动？唉，是我疏忽了，韦小宝年少心思未定，在宫里享受了几个月的福，想必不愿呆在...”众人神情愤愤，昨夜才累积的好感全部清空，要不是总舵主当面，早就开骂了。
　　 这时进来一个黄衣小哥，道：“总舵主，韦小宝偷了马匹从后门逃跑，兄弟们在西边树林里找到了马，但未见到人影。”祁彪清道：“西边林子后边是断崖，他们必不会走那边，可能是故布疑阵。其他方向的兄弟有什么发现吗？”
　　小哥回道：“南边三里地外的张兄弟说，他家里丢了两件小孩衣服，衣柜里放了一个玉手镯。”

　　陈近南笑了一下：“擒杀鳌拜，有勇有谋。搭救义姐，义薄云天。以财换物，心地善良。这个小兄弟真称得上人杰二字，陈某更想见上一面。”

　　天地会总舵主竟因为一个玉镯，要亲自追踪魏萧宝，也不知当事人晓得此事，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道德水平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