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求生欲也很强》才疏

45、第45章

　　林非盯着洛年看几秒，后者给她夹了猪脑放碗里，“多吃，补补。”
　　她想，他为什么要点这道菜。
　　见她仍是瞪着他，洛年拿跟筷子敲她碗沿，发出叮一声响，“那天说什么你忘了？”
　　“哪天？”
　　“你喝醉那天。”
　　林非眨眼，“我说了什么？”
　　“真忘了？”洛年靠到沙发后背，笑得不怀好意。
　　瞧他这得瑟的架势，林非猜测，“难不成——我和你表白？”
　　洛年继续笑，点点头。
　　还真是……
　　洛年示意她往下猜。
　　林非想了想，“我喜欢你？”
　　洛年再给她夹块猪脑，左眼眉峰微挑，“你说的更深层次一些。”
　　“我爱你？”
　　洛年继续摇头，把整盘猪脑放到林非面前，“我想睡你。”
　　林非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逐渐变成猪肝色。
　　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儿，斜眼看他，“我真说过？”
　　洛年放下筷子，身子前倾，咬着牙，“我真恨没录音！”
　　林非实在难以相信，“怎么可能！”
　　洛年朝她挑挑下巴，“我也很意外。”他继续加深她的窘迫，“我反复看了三遍号码，确实是你。”
　　林非很庆幸服务员恰好在这时上菜，不得不说这时候埋头吃菜是个好方法，不看他得意的眼神。
　　眼不见为净。
　　洛年弯了嘴角，朝林非摇头后看向服务员，“这么能吃，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养得了她。”
　　林非夹菜的动作一顿，剜他一眼。
　　洛年哈哈笑出声来。
　　服务员白吃了狗粮，叹一声，端着盘子走了。
　　正经不到三秒，洛年又问，“过两天就是暑假了，到底和不和我出差？”
　　想到他说的住宿问题，林非怂了，“你自个去吧。”
　　洛年的舌尖顶了顶腮帮，撂话，“早晚得收拾你！”
　　饭饱后，洛年送林非回公寓，车一停，林非就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洛年拉住她的手腕，林非不解的回头看他。
　　洛年下巴朝大楼扬了扬，“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邀请我上去坐坐？”
　　林非笑一声，“早点回家睡大觉吧你。”
　　说完，她开门下车，直奔电梯口。
　　洛年笑着骂一声，“没良心的妞儿。”
　　他发动引擎，很快，黑色的车与夜色融到一块。
　　刚到六楼，林非就庆幸没邀洛年上来，否则他又得发飙。
　　林非看他两眼，打开门，“进来吧。”
　　周临跟在林非身后进门，脱鞋，走到沙发上坐下。
　　林非没问他怎么知道她住这儿，也没问他等了多久。
　　他也没说。
　　周临拿起杯子喝口水，看看四周，“挺整洁的。”
　　林非点点头，没说话。
　　周临看她几秒，说：“非儿，我和你说过，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挺好。”林非的腔调不冷不淡。
　　周临放下杯子，望进她眼底，“不走，是为了你。”
　　“当初走也是为了我？”
　　窘迫在周临脸上逗留两秒，他轻叹口气，“非儿，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可是当初出国的机会难得，整个系的人都在争取这个机会……你也知道。”
　　林非直视他的眼睛，问，“出国机会难得，我的机会就好得？”
　　当时俩人如胶似漆，林非被他的突然出国乱了套，也冷了心。
　　熬不过跨国恋，俩人在他出国半年后，林非提出分手。
　　周临没有挽回。
　　他深吸口气，“非儿，当时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当时院里正在研究一个项目，我的报告得到院长的肯定，漏了一环就出了差错……”
　　林非冷了语调，“在我和你的事业之间，你选后者。”
　　周临吞吐半天，“我……非儿，我那也是为了给你一个好的将来啊。”
　　林非突然就笑了，觉得当初自己的难过，蠢到外婆家了。
　　她看向周临，“洋妞泡过吧？也甜蜜过吧？”顿一秒，“你现在只是没有撒网的对象，而我是你的漏网之鱼，你想着或许这条傻鱼会再次上当。”林非轻哼，“所以你来了。”
　　或许留恋回忆的好，但可能这层，占不到半分。
　　时间太久，回忆都蒙灰了。
　　林非说最后一句，“撤网吧，我已经不是鱼了。”
　　说完，她把门打开，看向他。
　　走前，周临留下一句，“非儿，我会向你证明。”
　　林非回他，“已经不重要了。”
　　……
　　暑假来的极快，林非还没被周美丽说服出国，老太太就截人来了。
　　找老太太前，林非悄咪的回趟家，潜到林父书房，偷了颜真卿那副字画，拿给陆阿姨。
　　林非也没找借口，说是周临送的，“太贵，不能收。”
　　解释清楚，她就走人，找老太太。
　　林非没想到老太太第一句话就是周临。
　　“前两天，小临来看我了。”
　　林非替老太太捏捏肩膀，语调不高不低，“是吗？”
　　老太太凑近林非，捂着没牙的嘴偷笑，低声，“他还给我带了好几包棉花糖！”
　　林非十分配合的也捂着嘴，看向在厨房忙碌的小于，“那您可得藏好喽。”
　　突然，老太太的脸色没了痴呆时的模样，说：“那天那臭小子，看你的时候，眼里有光。”
　　林非想了想，“眼里有光，那是——电灯泡吧？”
　　老太太被她逗得笑了半晌，末了，问她一句，“和姥姥说实话，周临和那小子，你中意谁？”
　　林非耍赖的站起身，“我要告诉小于你私藏棉花糖了！”
　　老太太忙拉住她衣袖，不让她走。
　　洛年刚到家门口，突然被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装什么鬼神呢？”
　　韩定薪原本蹲着，见他回来就站起来，旁边的路灯照着他，全身发光，他走路又没有声儿，像是飘过来似的。
　　韩定薪懒得解释，“走，和我去趟灵灵家。”说完拉着洛年就走。
　　洛年不耐烦，甩开他的手，准备进门，“找抽呢，要去自个去，拉上老子作甚！”
　　韩定薪站到洛年面前，吞吐，“上回我蹲她家楼下半天，被当成小偷揍一顿……我要自己能去，还用得着你吗？”
　　洛年算是明白了，双手抱胸看着他，啧啧两声，“你也有今天。”当初笑话他被林非爸妈赶出门，他可记恨好久。
　　洛年挑眉，“你求人就这个态度？”
　　“你想怎样？”
　　“叫声哥来听听。”
　　韩定薪深呼吸，吸几口气，“哥，我的好大哥，陪我去吧。”他已经一星期没见到人了。
　　洛年很是受用，“乖，哥肩膀酸了。”
　　韩定薪操一声，握拳给他捶两下。
　　洛年得寸进尺，“来，叫声祖宗。”
　　韩定薪啐一口，举起手，挥拳，目标是洛年右眼。
　　没料到他来这出，洛年生生挨了一拳，反应过来，也挥起拳头。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了几句幼稚的口角扭打一块，近身肉搏。
　　好一会儿，两人躺在马路上，粗口喘气。
　　最后，洛年开口，“你俩啥时候好上的？”
　　韩定薪仍旧喘气，扭头瞥他一眼，不搭话。
　　洛年在他肩膀捶一下，“你丫别是绑架恐慌吓那丫头逼她就范吧？”
　　“我看着像是做那事儿的人？”
　　“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丫这长相和土匪就是兄弟。”
　　最后，俩人脸上挂彩，洛年不情不愿去敲了任家大门。
　　在家待了几天，林非最终磨不过周美丽，被她拉着说要去浪漫的巴黎。
　　林非和洛年说的时候，那厮连哼几声，“林非，你重女轻男啊。”
　　和周美丽出国，也不和他潇洒。
　　林非说着客套话，“有时间你可以过来找我们玩儿。”
　　洛年一直叮嘱，“到了记得给我电话。”
　　林非叹气，“知道了，你已经说四遍了……”
　　林非没让洛年送，怕他突然脑抽筋，不让她走了。
　　俩人叫辆车，前往机场。
　　车是周美丽叫的，来的忒快。
　　刚上车，林非朝司机多看两眼，长得健硕，穿一身黑。
　　她小声说：“现在司机都这么酷的吗？”
　　周美丽轻哼两声，“因为你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男人了，你看不见他们惊人的变化。”
　　林非扫她一眼，又瞅了眼司机，后看向窗外。
　　车子缓缓前行。
　　洛年算着落地时间，给林非电话，结果关机。
　　他拉下脸，过一会儿想着，这会儿应该在找酒店。
　　一小时后，洛年再打，依旧关机。
　　洛年脸色又沉几分，担忧，“那妞儿该不会到异国他乡被络腮胡给迷晕了吧？”
　　十分钟后打，关机。
　　半小时后，关机。
　　洛年脸色一沉再沉，最后拨通周美丽电话。
　　依旧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