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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章 ...

  •   初二,就听闻年会那时有一家的小姐被拍花子的带走了,至今没找到人,死生无归。

      各家各户也紧着不让家中小辈出去,夏景春只得在家练练字。何元湘倒是来了一回,分享了她姑姑从宫中赏给她的糕点。夏景春给了面子,客套的谢过,尝了一口。

      夏景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尝宫中的吃食,味道也就那样,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初三一过,夏父上朝,回来也给夏景春等人带回一碟子点心,听说是皇上赏的。

      夏母难得有了抱怨的话:“隔壁元湘得了一盘糕点就眼巴巴的过来炫耀,我们又不是吃不得宫里的东西。景春景秋,你们觉得哪份点心更好吃?”

      夏景春放下糕点:“也就那个样子吧,又甜又腻。”

      景秋有样学样:“也就那个样子吧,又甜又腻。我要吃南城的松子糖,现在就要,我就要。”

      猝不及防被景秋撒泼,夏母来了气:“这棉袄是漏风还是咋的,一个二个都是祖宗。”

      “还是江夫子在的时候好,那个时候景秋小姐可乖巧了。”旁边有个嬷嬷捂着嘴笑了起来。

      夏景春冷脸:“若是觉得旁家好,我送你去如何?”

      那嬷嬷一脸尴尬:“大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随口一说。”

      夏景春冷笑,起身告别夏母转身就走。

      夏母扶额:“都是冤孽。”

      晴衣去打听,果然江夫子使了钱,还想回夏家呢。笑话,夏家的事,岂是几个婆子能做主的,与其求了那些嬷嬷婆子,还不如求夏景春呢。

      还未出年节,夏母收到来信,金陵陈家表小姐要上京城发嫁。夏母本姓陈,这位表小姐,单名一个莹,正是她的侄女儿。

      陈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但久未住人,只有几个老仆打扫。上辈子夏母想留陈莹在家中居住发嫁,但夏景春闹着不肯,只能作罢。

      这辈子夏母刚提出,夏景春便点头:“多个姐妹也好,母亲安排就是了。只是,安排的院子还请离婉秀远一点。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夏母嗔了夏景春一眼:“还需要你来教你母亲?”

      夏家又不是小气人家不会应允,很快院子就收拾好了,装扮一新,只等着年节后陈莹上京。

      “说起来,赏春节快到了,届时你带着景秋一块去玩吧。”京中每年三月都有赏春节,是已出嫁的衡柔长公主创办,不拘泥男女,都可参加,算是京中盛事。

      当年,就是在这场宴会上,夏景春踩着何元湘,一举夺冠,艳冠京城。

      今年,夏景春:不约,我们不约。

      景秋倒是很积极:“姐姐,赏春节可好玩了,我每年都去,不知道今年是在哪儿举办。去年河里的春鸭特别可爱,大哥哥还帮我赢了一盆花回来呢,今年姐姐要帮我赢两盆花。”

      夏景春掐她的脸:“要什么东西自己去赢,别指着你大哥哥,也别指着我。”

      景秋跟个小猪似的,在夏景春怀里拱:“姐姐给我赢。”

      景春则有些头疼了,承认那嬷嬷说的对,江夫子在时,景秋至少乖巧许多,绝不像个猴子。

      晴衣把景秋抱走,哄着她翻花绳,不让她去闹自家姐姐。

      景秋坐不住,翻花绳赢不了晴衣,一溜烟的跑了。

      没一会儿又大汗淋漓的跑回来,在院子里喊:“晴衣姐姐不好了。”

      夏景春推开窗,着实有些烦她闹腾,冷声问:“怎么了?”

      景秋一看自家姐姐,伸手捂住嘴巴,不再说话,挪着小步子要去找晴衣。

      一看这小泼猴就是干了坏事,景春把人抓过来:“你做什么坏事,要你晴衣姐姐给你善后?”

      景秋左张右望,最终还是低声道:“完了,江北新和江夫子来告状了,晴衣姐姐要挨罚。你快救救晴衣姐姐,你去找父亲,父亲听你的。”

      夏景春倒没看出父亲什么时候听自己的,说到底这只有那一分愧疚的纵容罢了:“这事,你晴衣姐姐早跟我说了,边上玩去吧。”

      “咦。晴衣姐姐还叫我保密,她怎么自个儿就先说了。她是小狗!”景秋气呼呼的鼓起了脸。

      夏景春掐她:“你们还有什么秘密?”

      “哼,我才不说呢。”景秋把头扭向一边。

      “爱说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晴衣全跟我说了。”

      “她连兔子灯的事也跟你说了?”景秋深受打击。

      夏景春伸手弹她的额头:“嗯呢~你说说看,看跟她说的一样不一样。”

      小姑娘还是挺好忽悠的,很快就被夏景春套话套了个干净。夏景春边听边笑,还是晴衣待她最好,最温柔了。不怪当初合宫的人小宫女都喜欢她。

      晴衣这厢从下人房出来,看两姐妹嘀嘀咕咕的,也没当回事,只是笑了笑,随即坐在廊下绣帕子。

      刚绣了两针,夏母身边的嬷嬷便来请了。晴衣知道什么事,也不慌。

      夏景春整理下衣裙跟她一起去,景秋也要跟着。

      晴衣吓唬她:“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去了,就是共犯了,要被罚不准吃饭的。”

      景秋歪头,眼睛亮闪闪:“正好,我也不想吃饭,这样我就可以吃好多的糖了。”

      夏景春:……

      夏景春:“紫蝉,你来看好这个小泼猴,一颗糖都不准给她尝。”

      进了夏母的院子,江家母子正端坐右侧。

      “景春,我来问你一事。”夏母这次知道先问问自家女儿了,也是因为这事处理不好,不仅是夏景春一人的事,更是给夏家抹黑,连累景秋。

      夏景春行了个礼,坐下喝了口热茶:“母亲有事要问,直管说就是了。”

      “你这丫鬟晴衣可有跟你说年会时,偶遇江家公子,起了冲突一事?”

      “女儿知道。当夜晴衣就跟我讲了。只是女儿顾念江夫子对女儿和景秋的教导之恩,替江公子瞒了下来。也是想着江公子毕竟是夫子的亲儿,教导更为用心,一定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夏景春抬头望向对面的江夫子母子:“对吗?”

      江夫子母子:……???怎么还成我们的错了?

      “我儿何错之有?”江夫子不服气。

      景春看了眼晴衣,晴衣马上跪下:“夫人,奴婢知错。小姐一直都把奴婢当妹妹看待,奴婢那日听江公子出口不逊,太生气了。这才和江公子理论了起来。可奴婢不后悔,江公子若是再敢动景秋小姐禹礼少爷一根毫毛,奴婢就不仅仅是跟江公子理论一翻了。”

      “什么动一根毫毛。当日北新只是不小心碰倒了景秋和禹礼。他们相识多年,景秋和禹礼又只有几岁,北新怎么会对两个小孩动手呢。”江夫子不满:“夏夫人,北新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曾说待他就如亲儿一般,你相信北新会对自己的弟妹动手?”

      “哦?母亲还说过这种话啊……”夏景春拉长了声调。

      夏母脸一白,她就那么一说。这江夫子也是,明知道她和景春这个情况,说这些话做什么:“先说眼前的事啦。”

      “好,就说眼前的事。”江夫子接过话头:“不过是不小心碰倒了景秋兄妹。这丫鬟就气冲冲的上来,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北新两个耳光。也不知道这丫鬟什么种,竟然如此恶毒。这都算了,还污蔑北新调戏你们家那个婉秀。北新多大,婉秀多大,怎么可能的事。我们家北新可不是这么不知礼数之人。这可是纯粹的污蔑,污蔑我们北新的人品。我们北新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你这让北新怎么做人。可怜我家北新,回家后还憋着不敢跟我说。是我这段时间发现他日渐消瘦,神色抑郁,逼问下才得知的。”

      得,还搞抑郁症这套是吧?晴衣听着心里直发笑。自己干了破事,被人一打压,就心情不好?就开启你若你有理的模式了?

      待江夫子噼里啪啦一堆说完,晴衣才接着道:“江夫子怎么不说贵府公子当着众人面污蔑我家小姐性格刁钻,为人泼辣,不敬长辈呢。”

      夏母:……好像也没说错。

      夏母浮夸的一拍桌子:“还有这种事?”

      “夫人,虽然小姐自小不在您身边长大,但好歹也是您的亲女儿啊。您可要为我们家小姐做主。我们家小姐从小到大父母不在身边,受了委屈也不敢说,求您体谅下我们小姐吧。”晴衣眼泪花花,瞬间哭了起来。

      夏母望向夏景春,本来心有愧疚,结果一看自家女儿那个鸟眼神,尴尬的回过头。算了,自家女儿啥样,自己不清楚吗?

      夏母抽出手绢,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江夫子,这丫鬟说的可是真的?我家景春还没订婚,你儿子这样出去败坏我家女儿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江夫子不知道还有这茬,回头看向江北新,见儿子眼神有些躲闪,明白儿子有些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是,那又如何,来都来了,还能拍拍屁股,空手而走不成?

      夏景春三言两语,就把她从夏家赶了出去,一家人连年也没过好,这口恶气她可记着呢。再者说,自家儿子可没说错,夏景春就是一个恶女。这样的恶女要不是投胎投的好,哪有她放肆的份儿,早就被浸猪笼了。

      “就算如此,她一个丫鬟也不该当众打人,散播谣言。就这是你们夏家的管教?若我儿子落选状元,你们夏家如何赔得起?”

      “噗。”夏景春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江夫子哪里来的自信,一口一个状元。江北新要是能考上状元,她吃屁。上辈子籍籍无名的人,她当皇后时,指不定在哪儿哭呢:“江夫子,且不说你儿子的才华能不能考上状元。就说在大街上对一个女子口出狂言,污蔑在先。这等人品,就算是皇上钦点,也要被言官弹劾的。”

      “那言官就不会弹劾夏老爷管家不严,教女不驯?”不成想江夫子被景春激怒,口不择言,冷笑连连。

      这次,没轮到夏景春,夏母先发飙了:“可以啊,威胁我?呵。若不是你们江北新先污蔑景春,这丫头也不会反击。再者,江北新确实调戏婉秀,我家丫鬟也没说错。你大可找人去弹劾我家老爷,盯着我家老爷的人也不少。但也要掂量掂量自个儿,难道是个阿猫阿狗就敢上我夏家碰瓷?这事就算闹到陛下面前,我不信陛下还能信你不成,还能罚我家老爷不成。”

      “我什么时候调戏婉秀了?”江北新拍桌子:“夏伯母,你怎么也污蔑我。”

      夏母冷眼:“需要我叫婉秀过来对质吗?”

      江夫子瞬间明白,一把按住又要闹腾的儿子,咬牙切齿:“夏夫人,我今日也是来讨一个公道。只要让你家丫鬟澄清此事,事关我儿声誉,我一家老小必当感恩戴德。”

      “呵。丫鬟所说属实,为何要做澄清。反反复复,当我夏家什么人?”夏母冷笑:“我原当你是个看得清的人,幸亏没叫景秋继续跟你学。你走吧,路你是认得的,不用我请人送你吧?”

      江夫子咬牙切齿,衡量片刻,行礼走人:“是我叨扰了。”

      只是那像是淬了毒的眼刀子不要钱的往夏景春身上扎。

      夏景春毫无所动,甜甜一笑:“慢走啊,江夫子,有空常来玩。”

      “呵。大小姐,日子长着呢。”江夫子拽着自己的儿子,从嘴中吐出几字,都是恨。

      江夫子一走,晴衣主动磕头认罪:“夫人赎罪,要打要罚晴衣认了。牵扯婉秀姨娘实属无奈,只是当时觉得小姐的声誉要紧。”

      夏母满肚子火,正准备说话,夏景春便一脸崇拜的道:“母亲也太厉害了,太霸气了,景春还有很多要跟母亲学习。”

      夏母一口气不上不上:“你真当你全遗传你父亲的?你可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缓了缓,看着晴衣道:“月钱扣光,罚你跪两个时辰,外加不准吃晚饭,就在我院子里跪。”

      夏景春还要说话。夏母一个眼神横过去:“再说一句话,你就跟她一起跪。”

      夏景春:“好呀。”

      说罢,夏景春撩起裙摆就跪在晴衣身旁,两主仆跪的整整齐齐的。

      夏母:啊,头疼,头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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