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太阳]敞开心扉的幻想》Calary Chen

6、第 6 章

　　第一个？这个幽灵怎么可能会是第一个死灵法师？难道甚至还有第一个死灵法师之说？就詹娜目前了解的，任何类型的术士都没有任何“第一个”，所以为什么会有 “第一个”死灵法师？詹娜表面则眨眨眼，沉默不语。对此番陈述还能怎么回答呢？难道她应该表示一下敬意或者说接受现实？

　　幽灵几乎算是微笑了，看着年轻女孩的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她显然相当迷惑，而且没办法了解她能力的限度，因为这个世界已没有死灵法师的容身之处。“我是第一个。”幽灵低语道，“当哈德斯来到地球表面，我就在那里，凝视着他的双眼，然后创造了死灵法师。”

　　“哈德斯不会来到地面的。”詹娜突然说出了她的随便的想法作为回答。

　　“他当然来了，我看见他了。”

　　“为什么哈德斯要来到地面？不是我不相信你因为我没见过。”詹娜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幽灵皱皱眉。“我从未问过他，而且他也从未说过。我无权向神提问。”

　　“我不明白。”詹娜沉思道，并不期待着得到答复。但她得到了。

　　“任何其他的神都有追随者，人们是这么称呼自己的。波塞冬统治着莱姆利亚，玛球里统管着医治者（神官），他们都是水之术士。阿瑞斯（或者说马尔斯）找到了名为普罗可斯的村落，统治着他们的战士，沃尔坎则发现了姜帕村，教会了他们铸造，这些都是火之术士。朱庇特自己则建造了基亚那，把他的力量教给了那里的人们；雅典大的追随者，力量来源于动物，可以在一个名叫加罗的村庄找到，两者都是风之术士的起源。维纳斯的部落位于靠近地之岩的岛屿上，狄奥尼西斯的追随者这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之中，两者洒下了地之术士的种子。阿尔特弥斯和阿波罗曾经有过追随者，露娜和索尔的牧师和女牧师。赫斯提亚的追随者来自拉里贝落，他们不是术士，但却是伟大的知识的守护者，比莱姆利亚的图书馆更甚。最后是赫拉，创造了马德拉和落河的雏形，寻找着保护着人类行为的的方法。只有哈德斯，以及他地下世界的宝座，在人类之中没有可以实现他愿望的追随者。”

　　“所以他做了什么？”詹娜问道，被这新的信息所吸引。

　　“这要等到下一次了。”努林塔瑞笑了一下，“你的朋友正在找你。”

　　幽灵刚落话，西芭的声音就穿过了空气。“詹娜，你在屋顶上做什么？”

　　詹娜皱皱眉，思考着。幽灵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笑了起来，“是的，我被封印在三叉戟的一个分叉上。但现在你已经释放了我，我就是你的守护者，直到我需要完成一个更伟大的目的的时候为止。你可以展示给他们看，不必害怕。”

　　…………

　　詹娜笑了，“看我找到了什么！”西芭从屋顶的洞口出现，菲利克斯紧跟其后，之后则是皮卡德。“你找到了什么，詹娜？”莱姆利亚人问道。

　　詹娜握着象征勇气的物体。“你在问我？”

　　菲利克斯伸手过去想拿过那件物品但被皮卡德阻止了，“别碰！”每个人，包括詹娜，都奇怪地望向皮卡德。“这是海神的三叉戟的一部分。是波塞冬之子、他唯一的继承者的武器。所有莱姆利亚人都被教会认出它。”

　　“但为什么它这么危险？”西芭问道，望着看起来很无害的武器。

　　“传说说三叉戟是海神的弱点。他创造这样一件强大的武器就是为了一个目的，所以当他的儿子成长为新的海神之时，特莱登就可以打败波塞冬，获得这个头衔。但特莱登从未碰过这件武器，因此波塞冬将它分裂，分成了三个叉。只有一个人遇到了痛苦——例如波塞冬——才可以毫发无损的触摸它们。”

　　詹娜遇到了巨大的痛苦？菲利克斯皱眉想着。倒不是他知道。詹娜认识的死了的人只有萨帝罗斯和梅娜蒂……但这不可能是皮卡德提到的痛苦，可能吗？他转而问詹娜但看到皮卡德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他隐瞒了什么，菲利克斯知道。他过会儿一定要问清楚。

　　“你们抓到精灵了吗？”詹娜问道，记起了那个紫色生物导致的皮卡德和菲利克斯之前野鸭子般的行径。

　　菲利克斯压低声音抱怨着关于“蠢精灵，制造的麻烦远超它的价值”之类的，只能听清楚这几个词。皮卡德办了个鬼脸带什么都没说。而后西芭咧嘴笑了，“当然！”

　　当西芭开始讨论关于火钳和菲利克斯的筋疲力竭的事情的时候，詹娜抬起了一条眉毛。对于这些男孩不知道如何困住一只精灵的愚蠢之处，它只能摇摇头，跟着别的人去下面一层与库拉塔见面，然后朝皮卡德的船走去。

　　…………

　　几天后，小队人马处于一种超级混乱的状态之中。库拉塔忙着研究船核心位置的黑宝石；西芭在观望台上，对这个世界和这一天的风很大改道全身心的高兴；詹娜坐在船首，对于某个灵魂提出太多的问题她却一个都答不上来的情况感到彻底的苦恼；菲利克斯努力操纵好船，而皮卡德感到很冷。

　　“菲利克斯，去莱姆利亚不是这个方向。”蓝发术士在打架的牙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菲利克斯抬起一条眉毛，望着这个莱姆利亚人好像在说“你根本不知道”。

　　皮卡德看明白了，然后发抖着说，“莱姆利亚没这么冷，菲利克斯！你方向搞错了！”

　　菲利克斯耸耸肩，一点都不调整舵的方向。

　　“该死的，菲利克斯，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现在就转动船舵！”莱姆利亚人有一种很疏远的感觉，就是自己被无视了。

　　菲利克斯摇摇头，表示“不”。他指了指詹娜留给他、让他可以观察的三叉戟的部件之一。它有个尖角，于是这个箭状的部分正好与船的航向一致。当皮卡德望着他轻轻向右转动着船舵，这个叉子轻轻地向左移动。而后菲利克斯又把船舵转向相反的方向，叉子再次移动，正好指向右。菲利克斯彩瓷纠正船的方向，皮卡德则盯着这件武器。

　　“真像个指南针。”他嘟囔着。

　　菲利克斯点点头。“三叉戟的三个部分。”就是他说的话的全部。喀哒。这个三叉戟部件之一显然想要和另外两个再次结合在一起。

　　“但为什么我们要完全凭这个叉指引方向？”皮卡德问道，没有看到这之中的逻辑。

　　“好奇。”

　　“没了？”

　　菲利克斯点点头。

　　皮卡德眨眨眼，“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不懂你，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笑了。

　　…………

　　“詹娜你真的应该不要在闷闷不乐了。”

　　“就好像你能告诉我要做什么的似的。”詹娜瞪着那个有点“见少识窄”的灵魂。

　　“我只是在我这么做之前要了解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哦，我简单地告诉你我对死灵法师的历史一无所知就不能给你点提示？”

　　“你不要再这么挖苦人了，詹娜。”

　　詹娜耸肩，“没门。”

　　幽灵皱皱眉。是的，在过去三天里，努林塔瑞确实没有提供多少信息，但她想要在进入冗长的讨论之前更多地了解她所守护的人。这徒劳的使詹娜感到苦恼，而努林塔瑞侃出了这点。是的，努林塔瑞亲眼见过的，比詹娜所想的要多得多。例如说，詹娜的确很爱她的哥哥。但他曾经做过的什么事情仍然使她感到恼恨，从而不能对他完全敞开心扉。她对于皮卡德和西芭的感觉是不温不火的，是不错的朋友但也不能对他们敞开心怀。而库拉塔……好吧，詹娜对库拉塔的感觉显而易见。他在某个对于詹娜事关重要的事情上撒谎了。詹娜现在不信任他，而且努林塔瑞也不是很喜欢这位学者。但他会成为一个关于咒语的很好的资源。他知道在当今世界中图书馆的位置。当然还有某人。有的时候，交谈当中会有另一个人的名字被提起，仅仅是提起这个名字就会使詹娜更加自闭。他叫什么来着？萨帝罗斯，就是这个名字。努林塔瑞知道他对詹娜一定意味着什么，而且他们之间、或是单纯对萨帝罗斯、或者甚至是詹娜也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别的名字诸如艾萨克和阿历克斯也被提到过，但不会引起詹娜对于那个名字的相同的反应。然而，每当她试图询问詹娜一些关于萨帝罗斯的事情，詹娜总是像现在一样走开。

　　努林塔瑞叹口气，“好吧，我会尽可能的回答你的问题。回忆一些在我死后才得到的一些消息的片段。”

　　詹娜的脸变得兴奋起来，绽开一个做作的笑容，绝不可能是个微笑，而仅仅是个假笑。“从头开始。”

　　…………

　　努林塔瑞摆了一个坐姿，刚好飘浮在船的栏杆之上。“那么，你已经知道是三个神之中的十二个是怎么拥有了自己的追随者了，至少就在那个时候死灵法师被创造了。只有哈德斯没有活着的追随者。你不可能把死人当作追随者。即使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仍旧是风、水、火或者地之术士。他们不过死了而已。所以哈德斯来到地面，自阴间出来之后出现在现在的瓦尔所在的地方的南部的一个村子。我正在深林中漫步，便于到了他。我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感觉一种力量充盈全身，我承认，起初我是有点害怕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于这股力量习惯起来，哈德斯从阴间派了不同了信使来教会我使用它的力量。当我习惯了我的力量之后，我便享受与运用它的感觉。一个人死后，他们会在阴间被净化才能到地面上自由地走动，因此幽灵们都是很友好的生物。”

　　“那些没有去哈德斯那里的会怎么样？”詹娜问道。

　　“还有没有找到去阴间的路的灵魂？”努林塔瑞惊讶地望着她。

　　詹娜耸耸肩，“这是好奇而已。现在不是每个人都相信神的。”

　　努林塔瑞思考了一会。“我不是很知道其中的细节，但如果他们不能穿过冥河的话，他们已经会寻找通往哈德斯的贫民入口。但他们不可能被任何凡人看到，除非这个凡人是带着依附着他们的物体的死灵法师。因为如果他们没有因为进入阴间而被其束缚住，那么他们将会被对他们来说有着重要意义的一件物品束缚着，直到他们能够找到哈德斯。”

　　詹娜睁大了双眼。这可能就是阿历克斯在信中给她的暗示。这件胸饰可能就是萨帝罗斯所依附的物品。这意味着她可以再次见到他！

　　“不管怎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别的人了解到我与众不同的力量，也想要知道如何成为一位死灵法师。这就是黑暗之书被创造的原因——”

　　“《聚合》？”

　　“你们现在是这么叫吗？”

　　“我想如此。然后那本展示给我力量的书就分解消失了。”

　　“它们应该会这么做的。哈德斯不想让每个人都成为死灵法师。所以黑暗之书只能向哈德斯找到的有价值的人敞开，之后便自我销毁。因此只有当封面上的咒语被打破，才能允许一个人读这本书。”

　　“但死灵法师都被消灭了。”

　　“哎呀，细节什么的我不知道的。我们应该找更多近代的死灵法师的灵魂来回答这些问题。”

　　…………

　　“嘿菲利可斯，小心那块岩石！”

　　船摇摆着擦过了那块岩石。

　　“只是个刮蹭而已。”

　　“只是个刮蹭！菲利克斯你伤害了我的船！”

　　“冷静，皮卡德。”西芭的声音加入到两个男孩之中。“看那里！那个塔和海神庙的塔很像！”

　　当詹娜站起身加入了其他人中，努林塔瑞便消失了。“怎么了？”

　　“菲利克斯产生了一个天才的念头想要找到另外的三叉戟部件，其中之一似乎就在片不毛之地上，被神所抛弃的，冰冷的地方！”

　　“皮卡德，冷静。我确信菲利克斯可以操纵好船的，他毕竟是个地使。”

　　菲利克斯点点头，当船撞到岸边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一点也不像个海滩菲利克斯！我告诉过你只能停泊在海滩上！”

　　当皮卡德为他的船激昂澎湃的时候，菲利克斯只能摇摇头，“都一样。”他咕哝着，走向踏板。詹娜帮他放下踏板，然后下了船。

　　“库拉塔呢？”詹娜问道，注意到那个学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他说他在这么冷的地方出来一定会挂的。”皮卡德简单地说，“但我们也很高兴把他留在船上。”

　　詹娜点点头，假笑着。

　　…………

　　“那么……”这就是西芭可以说的全部。

　　“这该死的水是怎么能在这么冷的情况下还没有结冰的？”皮卡德问道，望着两池子挡住了两扇门的水，而不幸的是那两扇门是他们不得不通过的。

　　詹娜耸耸肩，“我猜你现在可以使用烘烤了。”

　　皮卡德抱怨着一些诸如“愚蠢的石头”和“古怪的守护者的蠢脑袋”，而后是“精神力引起的麻烦比它的价值还多”。然后他收声了，甚至是菲利克斯也用类似敬畏的表情望着他。

　　“有很多诅咒的词啊，皮卡德。甚至有些不是我们的语言。”詹娜评论道。她就站在莱姆利亚人的身边，因此能听得一清二楚。

　　皮卡德翻了翻眼珠，发动了精神力烘烤。一团鬼火出现，而后蔓延至整个房间，把水全部蒸干。一个白色的物体闪过，引起了詹娜的注意，但当她转身去查看时，有空无一物。

　　“嘿詹娜，你来吗？”西芭问道。詹娜俯视着小队里余下的人都朝着左边的门走去。

　　“不。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我还想再看看那块冰。也许我可以融化它。”

　　西芭点点头，但菲利克斯却眯起了眼睛。“哪儿也不要去。”他说道，目光越过房间飘向了另一扇门。

　　“我不会的。”詹娜过于甜腻地说着，看着他们穿过了门。“很好，右边。”她朝另一扇门走去。

　　努林塔瑞在她身边现身。“这里有另一个存在。”

　　“我知道。我看到一个白色物体一闪而过进了这扇门。”

　　“就像那个？”

　　“是的……一点不错。”

　　另一道白光从附近的角落里闪过。詹娜立即奔跑起来，追赶着那个她不确定是否看到的身影。

　　“是另一位死灵法师。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气场。”

　　“他？”

　　“没错，他的穿着是个男性的死灵法师。”

　　詹娜皱着眉头，跟着角落的幽灵穿过了门口。他引着她滑过了冰面，滑过了走廊，甚至掉入了地板的深坑，但最终詹娜发现自己来到了顶层。

　　“这儿看上去有点眼熟。”

　　“应该如此。这些地方都应该被建成同样的形式。”

　　詹娜抬起头，便看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坐在塔状结构的台座的顶上。他一袭白衣，使得成为灵魂的他更难以看到。他有着一双温和的蓝灰色眼眸，和松散的编制着垂向后背的铂金色的头发。郁努林塔瑞的辫子相比真的很短。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件闪光的物体。“你会需要爆裂胸针来取得我的三叉戟部件的。”

　　詹娜爬到幽灵坐的、呃、漂浮的地方。毫无疑问，一个略带紫色的胸针就放在锯齿状的基座上，就像那个三叉戟的叉子放在另一个台座上一样。詹娜拾起胸针，细细检查着，就在此时努林塔瑞和那个男孩开始交谈。她听不清，但他们不断移动这就好像在交谈似的，而且语速很快。终于詹娜把“爆裂”胸针别到了她的斗篷上，转身面对两个幽灵。

　　“我是索林那瑞。”男孩宣布道。

　　“他是晚期的死灵法师，詹娜，所以他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努林塔瑞补充说。

　　“真的？”詹娜问道，讽刺的语调无意识地从她的声音中流露出来。

　　索林那瑞什么都没说，审视着她。“为什么你身上有两种气场？”他唐突地说。

　　“什么？”詹娜惊讶地问道。

　　“对啊，什么意思？”努林塔瑞也问了一句，望着另一个幽灵。

　　“我可以看见气场。你拥有两个。黑色的那个和所有死灵法师都是一样的。而后，你还有一个火红色的气场，就像那些跟从阿瑞斯的人，但它只环绕在一件物品上。”

　　詹娜的眼睛睁大了。萨帝罗斯的气场！一定是的！

　　“我可以看看那件物品吗？”索林那瑞礼貌地问道。

　　“为什么？”詹娜猜忌地问道。

　　努林塔瑞突然笑了。她很快地向另一个幽灵叙述了她从詹娜那里得来的信息，后者已经准备作为一个守护者跟从这为死灵法师。“没关系的詹娜。把它放在台座上。”

　　詹娜犹豫地扯出那件蓝色的胸饰，把它放在岩石上。一团明亮的光环绕着索林那瑞和这件胸饰。

　　“有点粗鲁啊。”某人评论道。

　　詹娜蹦了起来。她认得这个声音！

　　“我道歉。自从我上次唤醒灵魂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了。”索林那瑞抱歉地说到。

　　“没关系。”声音回答，一个幽灵似的身形从台座后面成型。普罗可斯的铠甲完好无损，但带有一些新的伤痕。萨帝罗斯的幽灵平静地漂浮在那里，闭着双眼。颤抖着，红色的眼眸睁开，先是看见另一个幽灵，而后……

　　“詹娜？”血色双眸惊讶得睁大了。

　　“詹娜！”

　　三个灵魂立刻消隐无踪，詹娜一转身就看到她那狂怒的哥哥站在她身后。

　　“这很不好。”詹娜有点害怕、也有点气愤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