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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那天云笛帮我买了些药膏,因为哭完之后,我突然觉得浑身都在疼,火辣辣的疼。我不愿意回家,云笛说什么也必须要我回家,否则妈会担心。我告诉云笛,她早就不担心我了,她早就不爱我了,在这样强硬的话语里,我还是回了家。
      看着居住的楼层,黑乎乎的,我想,妈一定是出去了,就进了家门。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了。
      角落里担心贝果的贝思莎,哭了,她一个女人,她还年轻,就带着一个孩子生活这么多年,哪儿错了呢?兴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忽视了给予孩子温暖的爱,如果因为自己,让小果变的这般堕落不堪,她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在家照顾她。
      我被妈教训了一顿,妈现在是把我亲自送往学校,然后下午亲自来接我,当初那个电动自行车早就换成了轿车,我突然好想那时坐在电动自行车后面的时光。
      坐在课堂里学习,我学不进去。下午放学,要和妈一起去看看新房子,提前让云笛不要等我了,打开书,数着上面的秘密密麻麻的字打发时间。
      下课铃响了三遍,我才走出校园,妈就坐在车里等我,我已经好几天不和妈说话了,但是我们依旧会互相帮助,比如她不能吃辣,我要吃火锅,她就带我去吃,一同陪我吃,辣的不行了,我给她倒一杯凉白开。再比如她洗水果找不见盘子,我会递给她,就是这样的帮助。
      幸福景苑,在市中东边的繁荣地段,因为靠近海岸,所以房价格外的昂贵,让我想到一个最暖人心的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小区的名字也很应景,只是三个人的幸福,早就变成了两个人。小区的景色设置的我很喜欢,但是我总是表示一种厌恶的感觉,妈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里靠近大海,是因为有些潮湿的缘故?
      我只回了三个字,还凑合。对于我能愿意说出三个字,妈就知道我喜欢这里,因为小的时候,我就告诉妈,长大了,我要为妈买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靠近大海,看日出日落,倾听海声。妈就说,我等着。而现在,是她满足了我的心愿。
      看了居住的地方,全是复式楼,整栋楼很高,我家住在十七层,是妈妈根据我今年的年龄选的楼层。我的卧室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大海,宽敞的阳台,让我足以吹着海风了。我嘴上很硬,但是妈做的这一切,还是让我有点感激她,然后在内心强调,一点点,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当我明白了一切的时候,我却傻傻的回去找寻我在生日那天扔进垃圾桶里的东西,我明明知道,垃圾桶早就被清理过了,但是我还是去找,后来云笛给我了,他说那天他在小区里陪着一个老爷爷下了盘象棋,看见我扔的东西,蛋糕不能要了,却把那本《小王子》给我捡了出来,他就是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会后悔的,正因为他总是那么的了解我,宠着我的任性和霸道,才让我在以后面对他时的负罪感是那样的强烈。
      出了那栋复式楼,我要和妈回家了,我却看见一个身影,乔朗的身影,他骑着赛车拐往我们旁边的旁边的那栋,难道他也居住在这个小区?因为分几个期段,有些都是入住了的,我们这个是最后一期,很少有入住的,我对妈说了一句,妈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妈还想问我做什么去,我撒腿就跑了。
      我在拐角处停下来,看见乔朗将自行车停下来了,拎着一包东西,进了楼层。我小步紧随,看着他进入了电梯,然后电梯门关上后,我就走上去,看着电梯会停在第几层,如果停在那里,那么就是他家了。
      电梯一层一层的上去,停在了十三层,然后就没有变动了,我这才离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这般好奇,总觉着,我应该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他才对的。
      我踢着石子,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特别特别的激动,又特别特别的犹豫,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时电梯里乔朗再次下来,向贝果居住的那栋楼的另一单元走去,按下了十七层,每天都要去那一家帮忙照顾安雪养的泰迪狗,那个小东西还真是麻烦,如果家中父亲同意的话,就不用来回跑了,乔朗不知道,安雪一家什么时候会回来。
      一个人回到家,妈早就做好了晚饭,我却没有胃口吃,妈以为我病了,我说,没有病。妈也没有再继续强调下去。一个月里,妈找了装修公司,风格是我选的,不得不说,装修公司很快,一个月内,真的就搞定了这个当时来的时候,还只有水泥石子地面,和白石灰的墙面,如今,看着是很简约大气的,但是我更喜欢我的书房,书柜是按照我的要求买的,摆满了我珍藏的书籍,其中一排,都是各种印刷版的《小王子》。
      就这样,我们成功入住了。于是,我的视野里,从此多了一道风景,就是能看到乔朗的路过。云笛再也不能和我一同上学,然后放学送我回家了,因为我家比之前远了一些,是妈在车接车送,但是云笛还是依旧买好豆浆油条站在学校门前等我,没有人会知道,我和云笛的关系到底有多好,那种感情,胜过爱情。
      妈车接车送我,弄得我没有去图书馆的时间了,但是我还是会要求妈在图书馆拐个弯,我去借读一些新出的书。于是,我总能看见那个角落里的乔朗。柔顺的一些发丝散落在他的额前,有一点风,只需一点风,就会好看的跳起舞来。我经常这样偷偷的看他,他都没有发现,我有时候都会有种心虚的感觉,我为何要这样子做,我自己也不知道。
      周末十分,云笛会把我喊出去,一同逛逛,我总会批判一下路上见到的情侣,说别人矫情。云笛说我,读这么多圣贤书,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真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可估量。我会追着他打。
      与云笛分开后,我一个人乘车回家,进入小区,正好又看见乔朗,而他也看见了我,我不好躲避,都是同班同学那么久了,我一次也没有和他打过招呼,或者是说个话儿什么的,弄得给他是我的仇人不能相识一样的。
      我在那扭捏了一会儿,乔朗走到我跟前问,贝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瞬间感觉到耳根火辣辣的烫,他跟我说话了,是他先给我打的招呼,还知道我的名字,我正想开口说,‘我’字刚说出口,只听乔朗又说,你站在路中间太危险了,身后的车喇叭那么大声,你好像没有听见呢。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的温度,从极热瞬间石化到负极。转头看身后,真的是有车在不停的按喇叭,是我看他想时的太入迷了,以至于没有听见身后的车喇叭,赶紧连连致歉,让出路来。
      乔朗再次开口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也居住在这里吗?
      我不假思索的开口回他,没有,我家不住这里,我……好像是迷路了,然后看了看周围,奇怪,我到底坐的哪一路公车,居然到这里了。用着乔朗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我本来就是要让他听见的,我不能让乔朗知道我也住这里,要是让他知晓了,并且知道我经常偷窥他,肯定是脸皮一点都没有了。
      乔朗也顺着我看的地方看了一遍,乔朗也奇怪了起来,这里……现在已经开通公交车了么?但是他没有说的太大声,当然,我也没有听见。
      乔朗看似冷峻,不曾想,还是很热心,说送我回家,我家就在这里,我还能回哪里,当然是推掉,然后转身跑到了小区门口,在拐角看着乔朗进了那个他常出没的楼层,然后我再折回来,赶紧冲回家里。
      往后的日子里,我都是早早的回家,争取走在乔朗的前面,不能碰见他,太尴尬了。再一次月考下来,我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老师告诉我,在这个样子,大学的墙我都翻不过去了。我感到羞愧,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学习上,乔朗他占据了我原来的位子。
      这个城市,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妈早晨早早的就喊了我起床,今天我有考试,似乎考试越来越多了,有着永远也考不完的试,妈走时说,今天公司会议,她必须早点到场,不能送我了,让我自己打车去。
      我昨晚看书看得有些晚了,弄得今天早晨起不来,加上是阴雨天气,我更是起不来,更想睡懒觉,不小心睡了回头觉,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东西落在地上的响声,完蛋了完蛋了,妈让我早起,今天不能送我了,我怎么给睡着了,今天还有考试呢,越急越乱,慌忙的收拾完,抽了把妈为我准备的雨伞,出了家门。
      电梯按了半天都么有反应,不知道是谁又把东西放在电梯口,让电梯门合不上了,十七层的楼,卡在了十层,我不想跑上去看,转身就走楼梯跑了下去,十七层不是闹着玩的,跑下去我的腿都软了,雨水很大,天黑沉沉的,刚打开伞在雨中跑,乔朗和他的车子停在了我的跟前。
      他穿着雨衣,看样子,是和我一样起晚了,乔朗说,贝果,走我载你,雨天车不好打,要迟到了,会赶不上考试的。我本来还犹豫的,但是还是坐上了他车子的后座,他穿的雨衣,不需要我为他撑伞,我就给自己打着,风吹得我总是拿不稳雨伞。
      他载着我往学校的方向敢,雨天骑车,是不是有种浪漫的味道,忍不住想起了《雨巷》,但是,乔朗的是赛车,何时后面有了可以载人的后座?
      学校门口因为下雨的天气,早就没有几个人影,我没有看见云笛,可能是因为下雨,我又来晚了,早就进去了吧,我下了乔朗的车,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他停了车,和我一同跑进了教学楼。
      躲在一处避雨的云笛,没有带伞,手中依旧拿着贝果爱吃的豆浆和油条,在看见贝果坐在乔朗的后座后面时,没有走过来,等贝果和乔朗进了教学楼,他才走出来,看了看手中为贝果买的早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在雨中散漫的走进了教学楼,雨水将他好看的头发打湿了,贴在额头上,贝果说,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这么柔美的头发。
      随着铃声响起,刚好跑到班级门前,老师都已经提前发卷子了,我和乔朗一同到的,曾经我是这个班级的冠军,现在是乔朗占据,但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两个是一同迟到的人,老师什么也没有说,就让我们赶紧坐回位子,开始考试。
      但是同学们的眼光让我浑身不自在,果然优秀的人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当然不是说我,而是说乔朗,他太优秀了,很多人都在关注他,而我是不小心闯进了他的生存范围,沾染了那些灼热的目光。
      也是,这么优秀的男生,除了样貌没的说,成绩也没的说,肯定是花季少女追捧的对象,以及暗恋的对象,而我,会成为她们眼中的一颗钉子,那么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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