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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四??兔死狗烹凤尾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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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宣仁年间以来,不争不抢,甚至于这个大夏,都不过是我眼中的过客。我每日称病不出,柳色不饮,几乎成为一个被大家遗忘的人。一直到六月,那个夜晚,才彻底改变了我苟且偷生的命运。
芒种时期,闷热渐露。宓鸢抱着修好的凤尾琴给我,我忙着转轴拨弦的试音。音色清透雅致,弦倒是不错。宓鸢说:“用的纯正汗血马尾。”
这个夜晚,宁静却又祥和。因为凤尾琴修好,我不由自主的谈着《长相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也不知为何,我的眼眸莫名的蒙上了一层薄雾。彼时,门外箫声起,乐声入耳,与我琴声密切配合,却是一首悲凉凄美的乐曲。我琴声急切,他箫声紧随。我琴声舒缓,他箫声抒情。
一曲罢,宓鸢开门,我才注意到门外之人。他手捧玉锦箫,他白袍锦缎,他伟岸身躯令人心生敬意。他随人入,我抬眸看他,他看起来很沉稳,又很泰然自若。可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那隐隐约约的泪。我微屈膝:“陛下——”
他却呢喃道:“母后去了!”
彼时,丧钟响起。太后薨逝了!
我琴声不断,只回答一语:“妾便用这琴声来祭奠太后的灵魂吧。”
不知何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地上,仿佛老天都在为连瑾礼哭泣。怜悯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他说:“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我指尖不停,信手拈来:“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他起身,抬步欲离。我却鬼使神差的添了一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