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爱是一道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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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乱透了。
平静的日常中出现了变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击了结了最后的敌人之后，下属诚惶诚恐地上前，耳语两句之后，恭敬又敬畏的低下头，递上了电话。
“红叶大姐？”
“中也，需要妾身提醒你，让一名女士等待并不是绅士的行为吗？”
在这方面，即便是早已独当一面了的中原干部都不得不扶额，近乎讨饶一般地低声唤道，“红叶大姐，今天可能真的不太方便？”
“为什么？”远在大洋彼岸，正在享受难得假期的尾崎红叶抬起手，挥了挥，示意身后的部下不用跟上来，“因为太宰？”
“啊，今天是她的结业礼。”毫无意外的答案。
尾崎红叶：“这只是国中。”
中原中也：“但发生了爆炸。”
在被港口黑手党密切监控的范围中，发生了异能力大混乱的事件。
尾崎红叶危险地眯起了眼，作为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中唯一的女性，尾崎红叶不仅经历了混乱的龙头战争，同样也一直站在森欧外身后，成为了男人手里锋利的尖刀，最大的骄傲是在八年前，带着尚且稚嫩的少年，看着他逐渐成长为参天大树，让腐朽的组织焕发新芽。
所以她额外的关心着后辈。
因为和依旧在黑暗中腐烂的恶之花相比，稚嫩的少年少女们是新生的嫩芽，是初生的太阳，也是她至今仍然站在港口黑手党之中的另一个原因。
尾崎红叶深切地爱着横滨这座城市。
而一座城市，要想长远健康发展，新生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即便并不喜欢太宰治，但那孩子也是被她看着长大的少女。
港口黑手党最为讲究的就是快意恩仇。
简单来说就是护短。
尾崎红叶：“有查出是什么原因吗？”
“啊，据说是刚刚觉醒异能力的少女情绪失控。”翻看部下地上来的资料，中原中也看到了最后的结论部分。
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但中原中也隐瞒了什么。
尾崎红叶同样察觉到了。
多年的默契却让他们同时对这隐藏的秘密置之不理，毕竟不论是尾崎红叶还是中原中也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们并不是需要依附他人存在生长的菟丝子。
他们是野犬，是阴影中拒光的影子，同样也是有着锋利的獠牙与利爪的猛兽。
中原中也所隐瞒的是，就在今天，他见过那个一切祸乱源头的少女。
尽管只是一面。
那个目光实在太过灼热却又丝毫没有掩饰其中的恶意。
或者说少女隐瞒了，但到底只是门外汉，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平川麻美那淬毒了一般的目光，对于常年处于危险之中的中原中也来说，无异于裸奔。
于是顺着那道目光，难得穿着休闲打扮的中原先生和太宰一切行走于对于而言非常陌生的学院。
两辈子都非常陌生的那种。
上辈子中原中也是在大爆炸之后突然出现在擂钵街的黑户，被一群少年收留，成为了所谓leader，变成了和港口黑手党相对抗的「羊之王」。
而这一生？
因为一些意外，太宰治不仅变成了女性，年龄更是缩水了快半轮。
很多事情就变得非常棘手起来。
这个时期的港口黑手党刚刚经历了一场上层权利的变更。
其中牵扯到太多利益的纠纷，以及外部的虎视眈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即便经历了血腥混乱的龙头战争，又经历了权力更迭，动荡不安的Mafia依旧是一座庞然大物。
唯一不同的是，这座庞然大物目前为止是最虚弱的时期。
所有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做的时期就是扑到这块庞然大物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肥肉饱餐一顿，壮大自己，然后吞食掉曾经的王。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原中也会在十五岁那年和同样十五岁的太宰治相遇，被他算计，然后加入港口黑手党，单膝下跪，在森欧外面前献上他的忠诚，宣誓效忠。
但是，蝴蝶煽动了翅膀，于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开始发生异变的是中原中也突然醒了。
二十四岁的中原干部成为了十五岁的「羊之王」。
然后是太宰。
他的搭档与死敌，在命运注定相遇的年纪，两人重逢了。
只不过一个是十五岁的少年，另一个却却是七岁的女童。
真是糟糕透顶的玩笑。
港口黑手党能够迅速稳定下来，除开新就任的boss森欧外卓越的领导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人的组合搭档。
一个是超绝的杀伤力武器，另一个是被戏称拥有全部剧本的太宰治的智力。
双黑的存在不仅仅是Mafia的利刃，更是彼此双方的保护伞。
但是直到现在，太宰治依旧没有加入港口黑手党。
于是更多的压力就压在了中原中也的肩膀上。
中原中也从来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即便发生了许多意外，但这些全部能够依靠人类来进行修正。
所以虽然坎坷，但一切的一切都走回了正轨。
直到在半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以及——
突然发狂的异能力少女。
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事，超出了掌控之中，命运的轨道发生了偏离。
中原中也回到了车上，浑身漆黑的商务车看似普通，却经历了最精密的改装。
可以说从车窗武装到了座椅。
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的中原中也还在本能的兴奋着，带着杀戮与血腥，所以他需要将这些掩藏下去，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于兴奋的大脑并不适合进行细致的思考。
努力活着，成为一个普通人。
这就是中原中也最大的心愿。
他坐在车里，身边是信任的下属。
同行的司机兼保镖敏锐地察觉到了中原干部在接完了电话之后的疲惫，大概是因为忧心那个少女吧，毕竟那是一场突然的爆炸，所以司机非常体贴的将车开得更稳一些。
没有解释这个误解的念头，中原先生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正在思考。
思考违和感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
「中也陪我去教堂走一趟吧。」
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样没头没尾的话，那是今天上午太宰在两人气氛逐渐缓和之后，近乎玩笑一般提出的要求。
所以是哪里不对？
语气？
不对。依旧是那个平静到了无生趣的语气。
又或是地点？
随即这个猜想同样被中原先生否定。
因为律美确实和友人在教堂拍照。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将思维投入记忆殿堂，中原中也在这一刻不得不感慨，有时候出色的记忆力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这让中原中也能够在事件之后，在安静足够安全的环境中，让中原先生能够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以上帝视角去捕捉其中的违和感。
很明显，并不是在这儿，又或者说并不只是在这一点。
因为太宰治带着中原中也绕了一个远路。
到底有多远呢？
因为无意插足少女学生时代最青涩的恋情，又或者说是成年人的骄矜，中原中也站在了被告白的太宰治三米远的石碑后，一旁就是学院的简单地形图。
小教堂在整个学院的最西面，离他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但是他们绕了一个远路，经过了篮球场。
篮球场的斜对面就是保健室。
因为青春期精力无处安放的少年们肆意的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与青春的同时，炎热的天气，以及焦灼的赛事，可能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诱因，比如说一场口角，就会变成全武行。
他们在经过篮球场时，一场混战刚刚进行到尾声，有男生的眉骨在肢体的碰撞中被砸了个小口，流血了。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来了。
保健室的老师慌乱的脚步声，女生们的尖叫，以及那道灼热的目光……
一切似乎全部都说得通了。
但是还是有哪里不对。
脑海中的声音轻声补充，有什么点被他忽略掉了。
是……
「太宰学姐，我喜欢你。」
尽管无意，但出色敏锐的听觉，依旧让中原中也听见了整个告白。
这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以及违和。
对了，就是这里。
太宰治的拒绝，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
对于任何她没有兴趣，又或者是失去了兴趣的存在，她就像是积年不化的坚冰，温柔地露出娇俏的冰峰，却将巨大的冷漠掩藏在海面之下。
无论如何，她对于少年的拒绝也太温和了。
「抱歉啊织田君……」
织田？
有什么点能够被串连起来了，中原中也终于抓住了那个特异点，“原下。”
“是的中原先生……”被突然点名让原下感到了一丝紧张。
这点异样，中原中也从来都不在意，又或者说对于中原干部来说，让部下敬畏自己，这本来就会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我记得你上次有说过，织田作之助申请过让他的养子入学对吧？”
港口黑手党在某些方面，福利是真的很好。
比如员工的子女教育方面。
到了合适的年龄，进入特定的学院，不仅仅是为了孩子更好的未来，同样也是为了安抚值得嘉奖的学生，必要的时候，也能让这些孩子成为最好的人质。
织田作之助并不富有。
前职业杀手本不应该缺钱。
遗憾的是，这位杀手先生已经洗心革面了。
更遗憾的是，洗心革面的杀手先生在做出决定之前，除了杀人，并没有一技之长。
好吧，雪上加霜的是，杀手织田作之助不仅没有一技之长，而且收养了一群因为龙头战争失去了父母的孤儿。
在那天之前，织田作之助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安稳。
对于杀手而言，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一场战斗之中。
同样的，过于奢靡的物质生活会让人堕落，使得他拿木仓的手不在平稳。
所以在某意义上，织田作之助真的很穷。
每月只能拿着底层人员微薄的薪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思上进’，只能住在安置房里，作为一名单身父亲，艰难地将孩子们拉扯长大。
但为人父母者，总是希望能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予孩子更好的成长环境。
所有人都知道，中原干部在刚刚加入港口黑手党时就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小拖油瓶长得非常好看。
所有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想要探知什么。
却很少有人知道，小拖油瓶，或者说是太宰治在十二岁时，曾在酒吧喝的大醉。
该庆幸女孩儿的好运，无意中走入的酒吧正好是港口黑手党一座据点吗？
原下喜欢在工作结束之后，独自一人前往小酒吧要上一杯威士忌，然后回家倒头大睡。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一天他竟然能够看到中原干部家的大小姐就这么，穿着清凉，大大咧咧地闯进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能够走进的场所，喝个大醉，然后醉死在了吧台。
那一天，原下开始后悔，他真的不应该贪这一杯酒，不该走进这家酒吧。
还没等尽职尽责的司机先生上前。
颓废的大叔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叹了口气，将少女扶起，“喂，太宰，你还好吗？”
在角落中看着少女语气熟稔的撒娇以及亲昵的姿势，原下在那一刻，觉得他好像发现，知道了些什么不应该他知道的秘密。
这让男人的胃更痛了。
还没等他摸出紧急胃药，原下就发现，中原干部家的大小姐被未知的野男人叼走了。
Fine，他大概是活不到明天早晨了。
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无论如何作为一名组织内部的小蚂蚁，他都必须要将这件事上报给他的上司。
哪怕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个耻辱。
偏偏中原干部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五大干部之一的存在，这份心胸，果然不是他们这等常人所不能媲美。
但是不管怎么样，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从那天起就进入了原下的心中。
中原先生对于部下是不是报道有关织田作之助的动态表示不能理解，但却充分尊重。
说实话，在经历了性格极其恶劣的搭档之后，不论是遇见何种奇葩爱好，中原先生都能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了。
真正意义上的心如止水。
于是这个报道就成为了长篇追踪。
原下在从中原中也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时，精神一振，打起精神，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来了来了的兴奋感。
这是要算总账的节奏了吗？
尽可能的平复好内心的激动之情，原下强打起精神，开始科普。语气抑扬顿挫，情节环环相扣，甚至还有适当的主观点评……
不管怎么看都是非常优秀的单口相声。
这让中原中也终于没有忍住抬起头，有些许诧异，他一直以为都认为他的部下，是个沉默寡言到老实木讷的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所以果然是暗恋吗？
“原下。”
“是的！”
部下在紧张，中原中也能够从男人轻微迸起的青筋上轻而易举地得出这个结论，所以果然是爱慕吗？
“原下。”中原中也叹气，他张了张嘴，觉得还是有必要和部下说一下，真的不用那么紧张。
他其实相当开明的。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不是两个性别的事，你懂吗？”
原下觉得他有点懂了，更多的是不懂。
所以中原大人这句信息量爆炸的话的含义是，一直以来他们都猜错了。
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源氏物语，有点只是挡箭牌？
所以少女才会深夜买醉，又被自己的‘小妈’带走？
这到底是是绿了谁？
原下觉得他真的不能多想，这个圈真的好乱。
于是本来只是在安慰部下勇敢去追的中原先生发现，他的部下的脸色似乎更加的奇怪了。
他平静的日常果然有哪里不对。
不过……
最重要的是，太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爱是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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