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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见童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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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安静起来,萧然愣住,君煦不动声色的将她拉到身后,童离冷冷的开口
“你果然没死!”
君煦眯起了眼睛
“岂能如你所愿!!”
“那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寒光一闪,君煦抽出宝剑护着萧然,寒声道
“你破我益州城!杀我生死好友,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童离也不出声,宝剑闪烁不离君煦全身致命位置。君煦护着萧然向门且战且退,冷笑
“童小将军胆子越来越大,连我大越都城都敢来了!此地可不是益州城!可以任你来去自由!!”
“我根本没想活着出去!!”
“哦?童小将军可是为了那个傻瓜皇子!!??”
童离一愣,一声呼哨,四周窜出十来个黑衣人将君煦两人团团围住,君煦眼中寒光一闪,唇边绽开一片诡异的笑容
“童落大元帅从来不做赔本买卖,这回是一箭几雕啊?”
“君煦在你手上?!她。。她还活着?”
“偌大个筹码,我怎么舍得她死?童落要是不想在贵国皇上面前落个诬陷皇族,蔑视皇权的死罪。。。。那,童小将军可得好好稳住自己的脾气和沈某我仔仔细细的谈谈,万一,你要是一个激动,错手杀了我。。。我的部下可是要把贵国皇女上交朝廷了”
童离握剑的手颤抖起来,黑衣人中有一个人越众而出
“主子,别听她的,要是君煦还活着她怎么不早拿出来,还会留到现在?!”
童离扬起头,一双凤目紧张的盯住君煦,目光灼灼,一字一顿
“我!不!信!!”
君煦一笑,轻松的袖了手
“我求你信呀??”
“她中了。。。箭。。。还。。。。”
君煦目光中煞气一闪,若是让童离说出她中了毒,那萧然再傻也会怀疑到她的身份,当下,一剑当先,直冲咽喉。童离身旁的黑衣人大惊举剑便挡,君煦手腕一变,剑锋婉转游回,划破了童离的胸口,君煦身子一旋就手结果了那个黑衣人。
龙眼一眯,杀气四起。萧然只觉得被她的气息压得抬不起头来,君煦微微的笑着,龙目柔和如同春水荡漾,语气轻柔了起来
“累了,都睡吧”
萧然浑身麻木,还没挪动脚步就被君煦当胸一掌,撞碎了门直直的飞了出去,倒在院子里昏死过去。
屋子里寒光乍现,众黑衣人抵挡不过,童离却不在状态,若不是有人拼死相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两个黑衣人用身体堵住君煦,剩下的四个带着童离跳窗而跑。等君煦追出来时,早已经不知踪影,一道黑影翩然落在君煦面前,跪地
“封钦来迟”
“起来吧,本就不是你分内之事”
“。。。侯女可受伤了。。。?”
“未曾”
又一道黑影利落的落在君煦面前,跪地
“属下已经命人追击!”
“谁通报你们的”
“青楼楼主罗鲜儿”
“。。赏他个全尸吧。。”
“是!”
“那些人,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别没了你们烟云十八骑的名头!”
“属下领命!”
今夜,风有些寒,君煦的眼睛寒光闪闪远远的望着天边,良久,俯身将萧然背在背上,淡淡的说
“麻烦封督察把屋子里没死的带回府交给近卫,我带萧神医去看看大夫”
“属下可否给罗鲜儿求个情?”
君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少年一身黑衣,有些凌乱,蜜色的皮肤透着润泽的水光,长发胡乱的束起还在滴着水,淡淡的皂角味道悠悠然的在夜中荡漾开来
“现在已经迟了”
封钦垂下了眼帘,抿起了薄唇,睫毛仿若黑凤蝶般失望的敛起了翅膀。夜色里,君煦心里蓦然的温柔的疼痛起来,想要伸手触摸一下他的肩膀,却最终只是转了个身,静静的从他身边离开。
萧然受了小小的内伤,晕过去的大部分原因是落地时候没有站稳,摔的。君煦听了难得展开一丝笑纹,却很快消失在无边的寒冷中。
为萧然喂过药,给她掖好被子,君煦推开了门,信步走了出去。
淅淅沥沥的小雨趁着夜色,顺着春风,开始潜入都城。远远的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君煦慢慢的踏着侯府石径一步一步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
大红的灯笼微微的烛光亮在眼前,君煦抬头,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府门了,和刚刚将俘虏交给近卫的封钦打了个照面。
少年全身温热的气息被雨水带去,温润的皂角香味退去,那种属于封钦本身的水香涟漪一般的散开,凌乱湿润的发丝搭在他饱满的前额上,有棱角柔和的俊脸上那黑凤蝶般的睫毛完全润湿,竟然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飞扬的眉挺直的鼻,封钦是她君煦那个时代的帅男孩,在这女尊的世界,也不是没人识货的。
剧烈的运动让他整个人都活跃起来,细长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在晦暗的光线下,注视着君煦,就好像是夜色中的深海,默默的阐述着吞噬的渴望。
灯光下的人,好像已经对视了一千年,君煦有些恍惚起来,无数往事冲破牢笼,浓重的悲哀从长大的龙眼中涌现而出,深夜,细雨,灯下,她就想这样走过去,与眼前的人相拥,感觉到温暖和心跳,重回人间。
冷雨浸透了衣衫,背后箭疤骤然抽痛起来,君煦一动,目光清晰起来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抿了抿红唇,君煦回身向里走去,封钦踏前一步,停住脚,掩不住眼中浓浓的失望,却听君煦在前轻声说
“当心别着凉了”
就寝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潜入屋子,君煦不耐烦的张开睡眠不足的眼睛,悄悄的握了绑在腿上匕首。
那人在三丈之外停了下来,跪地
“主子”
“谁让你进来的?”
“主子,我。。。”
淡淡的血腥味在满室花香中格外刺鼻,君煦微微冷笑
“童离,你还真有两下子”
远处的身影猛地窜过来,君煦伸手一挡,匕首碰上匕首,火光四溅。君煦脚下一绊,伸手将人按在床上
“站都站不稳了,还敢夜袭?”
“君煦呢?!!”
“你都要死了,还惦着任务,真是尽职,呵呵”
“我要见君煦!!”
“下地狱等她吧!!”
匕首还未落下,门便被踢开,火光照亮黑暗的室内,君煦一把将童离扭到身前,眯起眼睛
“童大元帅的钉子都钉到我平阳侯女府了,真是令人佩服!”
那人也不多言
“放开小将军,否则我杀了萧神医”
君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老萧,你真能找事”
萧然苦笑
“我说我不能去喝花酒么”
君煦龙眸一转,寒光毕现
“唐风,烟云十八我还能信任么?”
四周围着的十七个人一听顿时脸色巨变,齐齐跪倒,唐风咬咬牙
“主子,唐风愿死!但是唐风敢保其他人毫不知情!!我们都是誓死效忠主子的!!”
一十七人齐声道
“求主子明鉴!!”
君煦冷笑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给我留着命戴罪立功吧!”
“谢主子不杀之恩!!”
室内被火把照得明亮如昼,童离一身黑色的近卫服,胸口的鲜血已经渗了出来,头发在打斗中散开,批了一身,脸色煞白,一双凤目闪着灼灼的火光
“沈达!!你把君煦交出来!!!”
“你去益州城挖她吧”
“你别想骗我!我在益州城找了三天三夜,根本没有人!!”
君煦呵呵一笑
“我忘了,我把她挫骨扬灰了,您怎么找得到?”
“我杀了你——!!!!”
童离胸口一震,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对面的黑衣人手一抖,萧然的脖子划了一道血口,君煦眼睛一眯,手起刀落,童离胳膊上便多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可是童离却呆呆的,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对面的黑衣人却急了
“你干什么?!你不要萧然的命了!!!”
“要,当然要,我奉劝你仔细点,要是我的萧神医身上再有什么口子之类的,我就当着你的面,把童离三千六百刀,一点,一点!剐给你看!!”
君煦笑着,眼中的杀意跳跃着两团血光,令人心惊,相对之下,她的铁面具都变得柔和可人了。
黑衣人暗自压着恐惧,舔舔嘴唇
“你保证我们平安出府,我就放了萧神医”
“好,去院子里”
众人慢慢的退入院子,黑衣人道
“你要撤掉烟云十八!”
君煦挑起嘴角,摆摆手
“换铁弓手!”
“你!”
“你什么你,要不是你手里的是萧然,你们早就被剁碎了喂狗了!”
“若是我放开萧神医,你下令放箭怎么办?”
“君侯之所以称为君侯,因其一诺千金”
“你撤掉弓箭手,不然我杀了她!”
君煦眯起眼睛
“杀了她?她要是死了,我发誓灭了童家军,踏平秦国!这童离就先来祭旗吧!”
“你!”
君煦狠狠扭住童离的手臂,童离轻轻的叫了一声
“她真的死了?”
黑衣人一脸焦急
“主子,都什么时候了,君煦不可能活着啊”
君煦面不改色的慢慢的扭着童离的手臂,一层冷汗浮现在童离光洁的额头上,失了神的凤眼渐渐迷蒙
“君煦。。真的死了。。”
黑衣人逼不过,一声呼哨,居然又窜出几个近卫,君煦哼笑
“童落将军的奸细怎么都放进我平阳侯府了?我等的不耐烦了,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那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手!”
“一言为定”
“一”
“。。。二。。”
“三!”
童离和萧然相继被推了出来,君煦接住萧然
“没事吧?”
萧然摸了摸额头
“失汗过多,急需补水”
一旁的□□队长跪地请示
“主子,要不要追?”
“罢了,不好出尔反尔,退了吧”
在君煦跨入寝室的时候,被萧然拖住
“这童离可真是个美人!”
“是么”
“你都没看么?”
“看了,没分析美丑”
“。。。。。。。。君煦长的什么样子?”
君煦回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好奇的萧然,萧然讪笑
“她们。。。那故事,好像不是假的。。。那个。。那个童离都吐血了,以我的医术来看,那是急怒攻心,万念俱焚”
君煦凉凉的开口
“以你的医术还能看出什么来?”
“。。。那个童离,失血过多,疲劳过度,思虑。。。过度。。。”
“那又怎样?”
“嘿嘿,不怎样,就是。。。就是好奇”
“你一个大女人,怎么这么儿女情长”
“内人,内人感兴趣,我想。。我想”
“益州因这一役,连城皆毁,火光冲天,妇孺号哭,生死别离面前,什么样的爱情,真情假意还重要么”
萧然默然,君煦一笑,拍拍她的肩
“益州的事我不愿意再提了,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个故事给你?”
“也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皇帝有个皇女,视为掌上明珠。后来另一个皇帝派来她的皇子,这个皇子与这个皇女相爱了”
“后来,皇子的母亲便给他来信,叫他建议皇女的王国在城墙的外围种上美丽的藤蔓植物,并给他好多种子,并说,这些藤蔓会开出美丽的花来,皇子便请求皇女。因为皇女非常爱这个皇子,便请求她的母皇,她的母皇最终同意了”
“夏天,这些藤蔓爬满城墙开出美丽的花,皇子和皇女非常高兴,举国欢庆”
“秋天,藤蔓枯萎了,皇子的母亲令他火速回国,皇子便和皇女道别,说好迎娶的日子”
萧然听得欣欣然
“然后呢?”
君煦冷笑
“然后呢?然后有一天皇子国家的军队趁着深夜借着藤蔓爬过了城墙,攻打了皇女的国家,使之陷入一片战火,后来皇女国家的人民迁怒皇女”
“威胁皇上如果不杀了她,便不抗击敌人,于是皇女便被斩做三截,分别埋在三个不同的坟墓,分别叫做,头墩,肚墩,脚墩”
君煦扬扬眉,拍拍萧然的肩
“好了,我都给了你一个故事了,讲给你内人听吧,我去睡了”
萧然哭丧着脸,她不过就提了一下益州,这家伙就把她弄的毛骨悚然,裹紧外衣,萧然战战兢兢的向自己的寝室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