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萌物控国王系统[快穿]》一绳云杪

26、我的小奶狗是哈士奇（1）

　　肖源的落点在一片海中。

　　他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及碰到格莱尼斯，就被一道光直接卷走扔进了海里。每次他挣扎着探出水面呼吸，海涛就重重地把他拍进海面以下。

　　在缺氧与疲倦导致的恍惚中，他想起穿越以前，他也是这样，和师哥师姐们一起被扔下了渔船，身上绑着石头，一边恐惧地与海中的同伴模糊对视，一边绝望地听着上头又有人被扔下来的声响。

　　但很快他又想起之前的事。

　　九月刊就要开始发售的前一天晚上，格莱尼斯在给肖源念《局外人》。月光下他的轮廓被朦胧的光线柔和，黑色的卷发与蓝色眼睛透着油画般的色调，而声音像夜里轻柔的风、朦胧的雾、轻快的喧嚣，消逝在这月光的小河中：

　　“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

　　“好了。”他合上书，看了看手表，“你该睡觉了。”

　　“诶，”肖源已经不是三厘米的尺寸，听见他说就抓紧了身上的毛毯，只露出一双眼睛，“我现在还不想睡。”

　　他们坐在阳台上的短沙发上，一起围着一块松软的毛毯。今晚城市里的星空难得显露这样繁星密布的时候，仿佛还是乡野的盛夏时分。他们肩膀靠着肩膀，腿碰着腿，像冬天里洞穴里紧紧依偎在一起取暖的两只小动物。

　　格莱尼斯把书放到一边，“为什么？”

　　“恩……”肖源抿了抿唇，“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格莱尼斯不禁轻笑了一声，“是什么？告诉我吧。”

　　“那你不要笑我。”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也知道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像个大老爷们，心思细得都快赶上丝绸上的针眼了。”

　　格莱尼斯一时笑出了声，“那你之前就算渔网衣的大心眼吧。”肖源气冲冲地把毛毯扯过来更多。

　　“你还没说完。”格莱尼斯提醒他。

　　“……就是，”肖源看着他，用半点也不做遮掩的语气说道，“因为我想看着你，看得更久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变得更长一些。”这不光是个假直男，还是个和格莱尼斯一样从不多想的行动派。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要让对方知道，不管对方是不是同性，行为会不会女孩子气，他才不管呢。

　　格莱尼斯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长多久呢？”

　　“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整年……都好。”肖源想了想，“睡觉的时间可以更少一点，”又促狭地向格莱尼斯眨了眨眼，“看你的时间可以更久一点。”

　　格莱尼斯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然后又收敛了神色，“你最近在担心些什么。”他用肯定的语气，“比起开始这样珍惜起一分一秒，你可以选择告诉我。”

　　“那如果是你有了害怕的东西呢？”肖源反问他，“你会和我说吗？还是一个人自己面对？”

　　格莱尼斯下意识皱了皱眉，“我……没有害怕的东西。”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犹豫。

　　“你一定也有害怕的东西。”肖源的声音很轻，“没有什么都不害怕的人。”

　　“你害怕什么？”

　　格莱尼斯与肖源认真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依然是他先选择投降，“我害怕重新变成一个人。”格莱尼斯轻声说，“失去这些回忆、没有我喜欢的人，依旧是一个人。明明不愿意这样孑然一身，却始终排斥别人主动踏入的感情——我害怕我又变成过去的自己。”

　　他用手心的一侧轻碰着肖源的脸，像是试探般，带着些犹豫、慎重，与珍视，“所以，我害怕失去你。”

　　肖源主动把脸贴上了他的掌心。过了会儿，他又凑了过去，嘴唇轻微地触碰着对方的。他们交换了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我害怕的东西也是一样的。”肖源用同样的珍重捧住他的脸，“我害怕失去重要的人。”

　　格莱尼斯带着一种早有预料的包容看他，微侧着头，声音轻缓，“但现在，我重要的程度还不够，对吗？”

　　肖源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讷讷。

　　“没关系，你现在也还不算是我最重要的人。”格莱尼斯轻松地笑了笑，“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变成那样。”

　　肖源认真地看了他很久，最终笑了起来，“是的，”他像好兄弟间似的，勾搭住了格莱尼斯的肩膀，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我们可以谈很久很久的恋爱，不停添柴加温，就像熬一锅好喝的骨头汤。”

　　格莱尼斯笑着，心情很好地接受了这个接地气的说法，“就像熬一锅汤。”

　　海浪再一次汹涌扑来，肖源哽咽了一声，放弃了挣扎。

　　——

　　“你可算醒了！”一个男人发出惊喜的声音。

　　肖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船上，身上还湿着，被人盖了一条毯子。

　　“我把你捞了上来，”男人递给了他一碗热汤，“明早上就能到达新大陆了。”

　　“任务指南一：说服此人，与其交换身份。”自他穿来第二个世界以后，这还是系统第一次发声。

　　“不！”肖源一时情绪变得十分激烈，在看到另一人不知所措的表情时才努力克制了一下，“如果你不完整地告诉我这一切——”他闭上眼睛。

　　在穿越以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看见师哥、师姐一个一个被扔下海的场景，而穿越以后，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亲眼目睹第一个喜欢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没有人能接受这个。肖源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全身克制不住地发起了抖。

　　“我可以提供给您的信息依然很少。”系统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电子音，听上去冰冷而不近人情。

　　“我想您也注意到了，杀死您目标格莱尼斯的人，长相与格莱尼斯一致。”

　　“而本质上，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系统说道：“在我来的世界里，新上任了一位国王。他的血脉并非正统，待人残忍，处事残暴，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但他本不该如此。”

　　“在原本的命运线里，他是最出色的国王，带领王国走上繁荣的顶峰。是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几件事情逐渐改变了他的性格，污染了他的内心。”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认为就是这些人生中的重要时间段，让他还留有懦弱的情感。巫师相信他还有挽救的余地，在应国王要求分离出这些时间段后，把这些时间段的国王分别投往了不同的世界，希望他们能保留最后的希望，在他把仪式准备完善后，重新找回、取代现在的这个暴君。”

　　“但那个被剥离这些经历后的国王，已经全然丧失了人类情感。在发现此事后，他四处寻找，想要彻底杀死这些分散的自己，以永绝后患。”

　　“您在第一个世界遇到的格莱尼斯，就是其中被分散的国王之一。”

　　“我们公司接受了巫师的委托，从各世界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任务人选，来接近各世界分散的国王，保护他不被那个主部分寻找到。”

　　系统冰冷的电子声进行到了尾声，“这就是我们与您签订的‘拯救国王计划’。”

　　“为了挽救您的前辈，您与我们签订了此合约。合约中一切过程都由您自己决定，并非我们能左右。我们只要求您达到最终的救治目的。”

　　肖源把头埋进膝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不救呢？”

　　“不光是您的师哥、师姐会重新回到那片海中，您的目标，格莱尼斯也将被主人格找到杀死，他将失去所有的自我，只剩下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

　　“届时，为了一整个王国人民的未来，本公司将不得不介入并了断他的生命。”

　　系统原本就并非肖源所在世界的产物。

　　“您所在的世界里有这么一部动画，叫做《魔法少女小圆》。”

　　就像那部残酷的动画里，在一开始时表现出的轻松、童稚的氛围，可爱、幼稚的画风，全都是为了把人引入其中的虚假外壳——当你跳入坑中之后，它就立刻撕碎伪装，给你看血淋淋的真相。

　　系统最初恶心人的“淘宝体”、对现代社会的过度熟悉、易于让人产生信任的小孩声音、一开始与肖源相互吐槽的轻松语气等等，全都只为了让肖源放松警惕的诱饵。

　　为什么不阻止他和“目标”谈恋爱，反而隐隐纵容；为什么不给他具体的目标、时限，也不给额外的惩罚……这些问题如今都有了答案。

　　“正如我之前告诉您的本公司宗旨。就像您愿意为了拯救前辈而签下合同，”系统声音冰冷，“只有真正的感情，才能引发最强大的驱动力，与心甘情愿。”它有意促使这段感情。

　　肖源捂住双眼，“为什么要选择我？”他不在乎另一个男人会怎样看他了，他猛地站起来，痛苦地踱步，“我有什么特别？我是最普通不过的人！”他发出了声音，对着大海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是我们选择了您。”系统说道。

　　“正如我们所说，第一个世界的目标最好接近，最容易打动，被找到的时间也较长，因而被我们选做了再挑选的场所。在您之前，还有同样的目标人选成为他的种子，却无一发芽。”系统道，“可这并不是我们选择您的最终原因。”

　　“是他，选择了爱上您。”

　　肖源只感到“轰”地一声，他的大脑仿佛被敲破了一个孔洞，而思想与灵魂从那里匆忙逃窜。

　　“从这个世界起，任务正式开始施行。”

　　“每一个世界的目标都还留存着情感，但接近与打动的难度却将越来越高。拯救成功的次数越多，再度融合的难度越低，但如若只剩唯一一个也并非彻底失败，因而容许您失败的次数并不算少。可我们希望您每一次都竭尽全力。”

　　肖源伸出手，看到了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他眨了眨眼睛，一连串水滴砸进了摊开了手心里，“我必须让格莱尼斯逃过那个自己的追杀……”

　　“这就是您的真正任务目标。”系统冷冰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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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世界一句话总结：震惊！拇指王子怒骑奶狗丧尽天良！小奶狗本狗向本报记者表示：请在“骑”字后面再加个“乘”。
表再问我地址啦！作者撕心裂肺：真是甜文啊！这是最后一章正经的了！（等等
后面骑狗超甜的！大刀和电锯酷爱都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