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时尚主编撞上直男审美（19） ...
-
“……什么叫‘是你’？”肖源觉得自己的幻听又来了，上一次还是格莱尼斯满脸严肃地说自己爱做小裙子的时候。
你们大佬都这么直接的吗？
他尴尬地笑了笑，“你真是不擅长讲笑话。”
格莱尼斯认真道：“我从不讲笑话。”
他有一双得天独厚的漂亮眼睛，但凡表情温和一些、眉眼低垂一些，看人时就仿佛盛满了温柔与深情。肖源被他看得不知所措，慌乱地移开眼神，“我、我可是直的。”
“说男人好看的直男？觉得男人身上很香、好吃的直男？”他的眼神藏着几分调侃，“我见过不少直男，可像你这种的操作却还是第一次见。”格莱尼斯挑眉，“你不会还从未谈过恋爱，从未真正喜欢过什么人，连憧憬或好感的对象都没有，就选择了一个大众性向了吧？”虽然这种推测似乎毫不现实，可一旦想到这可是是个神奇的魔法植物精，格莱尼斯就不禁放任了自己的期待。
“谁、谁说的！”肖源干巴巴地否认，“我也是向女生表过白的。”
“向窗外的小白花？”
肖源气急败坏，“向幼儿园的同学啦！”
格莱尼斯用早有预料的表情点点头，“我明白了。”
肖源觉得现在就是一个人形的气球，自己在这边拼命地吹气。而格莱尼斯却只用轻轻一戳，那些故作镇定的勇气就会立马跑光，留他一张单薄的皮孤零零地面对格莱尼斯的直球连击。
“哇啊啊啊！天啦！”肖源在心里拼命向系统大喊，“目标要和我谈恋爱！！！”
“我明白了。”系统用平静的语气安抚他，“请往您身后的镜子看一眼自己。”
肖源探头一看——
不用说了。这张仅剩的气球皮也已经被烧得通红了_(:з」∠)_。
“你、你这个样子不要太杰克苏。”肖源眼神闪躲，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拼命运转，而他的逻辑细胞却在成片成片地发出“阵亡”警告，“我这个样子和你见面，才是第二天呢。”
“那么，再让我犹豫一个月、考察一个月，直到把对你的好感全部磨灭？”格莱尼斯伸出一只手，非常符合霸总身份地来了个壁咚，但表情依然混杂着一股好笑和耐心，“有谁会想到自己养了几个月的草，原来正是自己寻找很久的理想型？”
“什、什么理想型的……”肖源觉得自己的智商都快要被这股莫名其妙热起来的气氛烧焦了。快把你的直男人设再立起来哇！肖源在内心对自己痛心疾首。
“我这个人，可能你已经有一定的了解。”格莱尼斯继续道。
“我很难遇见一个欣赏的人、喜欢的人。一直蹉跎，一直渴望，却又一直拒绝。”
“和工作不同，在感情方面，我不会犹豫，不喜欢思前想后，不爱预判可能性，也不要备选计划和人选。哪怕这个时机来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在先前从未进入过可选项——”
格莱尼斯睫羽低垂，眼神深邃，“一旦侥幸遇上，”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动人，他含笑看向肖源，“直到彻底落败以前，我只会专注于一个目标坚定往前。”
“所以……”肖源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想试着追求你。”他举起一根手指，制止住肖源想要即刻拒绝的话，“你感到不适吗？”
明明也并非第一次被同性示好了，但在对象是格莱尼斯的时候，不知怎的，肖源总觉得无法像以前一样，淡定而委婉地表示自己并非同类。啊啊啊！种马大神快救救我吧！感觉自己仿佛融化的绿舌头雪糕似的，越来越弯的肖源爆哭。
肖源慌里慌张地想要从他的手下钻出去，“你前几天还是那副‘主人’‘爸爸带儿子’的模样。”他绞尽脑汁地想，“而且……你也不知道和我谈恋爱是什么样子。”
“这个‘敢打我耳光’的平凡男子是如此特别”的霸总风格快点停止吧！他要上网曝光吐槽“我的目标是杰克苏之光了”！
格莱尼斯反而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想要开始一段感情，为什么需要事先想象恋爱之中的事情？”
他略显茫然的样子既罕见，又英俊得厉害，“如果连开始的勇气与果决都没有，那么，不管这段恋情会有怎样的痛苦、快乐，又怎样能知晓呢？”
“我同样也会畏惧，担心你可能将带给我的痛苦。但我更加期待若是和你开始，可能带来的快乐。与其遗憾错过了开始，不如遗憾结局可能并不完美。”
“而你呢？”他的眼睛里藏着星芒，“你愿意给我这份勇气吗？”
他太少遇见像肖源这样的人。
并非指他的容貌无人能及，也并非他的才智压倒众人，相反，或许在他人看来，这也不过是一个俊朗些的小伙儿：长得好看些，不至于泯然众人。更不用提所谓的“才华”，光从现在来看，这还仅仅是个时常神游，经常犯二的普通青年。除了总在傻笑以外，似乎毫不稀奇。
但他的眼睛……格莱尼斯想了想形容。
好看。最后他选择。
总带着笑意，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个小朋友，睁得溜圆晶亮，不管看到什么，都不会涌出嫌恶、讥讽或是尖刻，仿佛这个世界上种种一切都值得他认真去看似的。就像小动物的眼睛。
格莱尼斯看着他，嘴角渐渐勾起。
好感从来不需要复杂的理由。喜欢的开始有时候也只不过一双修长的手、一个专注的侧脸、一句真心的关怀。
他已经单身了很多年，挑剔了很多年，明明渴望一段关系，却又始终抗拒靠近。但一块突然打破湖面平静的石头总是来得过于突然，在你还在惊讶这涟漪片片之时，实则石头早已沉入了湖的中心。
他开始像每一个略微动心的单身汉一样，无法自控地想象起“如果和他恋爱，会怎样？”
这并不难接受。他想。反而带来期待。
像每一次不做多思地做出决定时一样，不给任何后悔与细思的机会，走到结局后再判断这是明智、还是冲动。只花了一天，他就严肃、认真地对自己说，“那么，就去做吧。”
合胃口的理想型如果错过，下一次，又要独自等待多少年呢？
——
肖源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不然如果不是做梦的话，他愉快的小草精生活又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么“惊喜连连”？
肖源偷偷摸摸地爬上一个花盆，藏在两片叶子后面看门口。格莱尼斯还没有回来，而他已经再度成为了一寸丁小草精。
虽然是自己死命不肯和格莱尼斯一起去上班的，但相比起以前还是根草的时候，一个人在家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不管是骑在新宠小火车上巡视领地，还是点外卖看电视享受“沙发土豆”的宅草生活，或者是爬进仓鼠跑轮里运动到气喘吁吁……没有格莱尼斯在，也不再被他监督着看手机的感觉未免也太无聊了。
肖源拉着两片叶子按在自己脸上，坐在花盆的蘑菇装饰上叹了口气。自己这样无聊过头，早早坐在家门口等人回来的样子，简直就像只傻乎乎的家养狗嘛。
但只要想到昨晚格莱尼斯对自己说的话，他就好像连路都走不好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不敢抬头和格莱尼斯对视。相反，主动表白的格莱尼斯却像是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似的：早上给他做好吃的早餐，给他的小房子外头的花园换上新鲜的喷泉水，出门时还会低头在他头上亲一口。
肖源想起早上那个先亲吻自己手指，再在他的额头上点一下的操作，想着想着，突然脸像爆炸似的变得通红起来。“我是不是傻了？”肖源疯狂地召唤系统，“我的大脑已经抑制不住洪荒之力了！我要变得像思春期的女孩一样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似乎并不是真的需要系统的回复。肖源手忙脚乱地在面前的小手机上乱点，“他打电话过来了！”
系统：“……”
“今天在家里过得怎么样？”自从昨天晚上之后，就连前几天总是对他时而冷淡时而关心的态度也没有了，格莱尼斯又像平常那样语气温和起来。
“有好好锻炼吗？”他说道，“我叫人送来的午饭吃了吗？没有在沙发上睡一天吧？”
“怎么不说话？”
肖源“嗯嗯”了半天，不自觉用手来回搓身下的塑料小蘑菇，“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了。我带晚饭回来和你一起吃。”格莱尼斯像是正在选择照片的工作间里，周围很安静，因而声音也显得专注，“想吃什么？垃圾食品就不用提议了。”
“……你为什么总这么对我？”这都什么恋爱期小女孩的问题？肖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悔不已：我不会真被那句表白弄傻了吧。
“为什么……垃圾食品？”格莱尼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如果想要草能健健康康地长大的话，不就得好好照顾才行吗？”电话里他的声音失真地传过来，但又比平常的距离仿佛更近似的，像贴在他的耳边说话。
肖源遮住自己的脸，用冰凉的叶子给自己降温，“那…那你也用不着瞎撩呀。”
“嗯？”那边格莱尼斯像是愣了愣，“做什么？”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每天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是、是哦……肖源缓缓地蹲下来。格莱尼斯好像每天都是这样对他的。
一份丰盛的早餐、一个轻柔的早安吻，问要吃什么、今天过得开不开心的电话，总是在担心有没有小蜜蜂或花蝴蝶来找他麻烦的啰嗦，虽然总像是很严厉，实则却总在宽容地说“好吧”“没关系”“交给我”的对话。
那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跳突然就变得这么快，脸也这样烫手起来呢？
“不过，”那边格莱尼斯带着笑意地说道，“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件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我今天练习了很久。等我回家的时候，你愿意接受吗？”
肖源用手指在花盆里滚小石头，声音小小的，“是什么？”
“只给你的微笑。”
犯规了！肖源把脸全部捂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时尚主编撞上直男审美（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