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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看病(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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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清清!”
秦长陌急切地呼唤着沈清嘉,生怕她发生什么事,心中慌乱脚步便也凌乱了起来。
陈德还在记恨先前在医馆他们阻拦他之事,想要借机报复他们,就仗着自己平日里经常干农活,身强体壮,有意拦着秦长陌。
他以为现在的秦长陌如稚儿般神智,即便生得高大,他存心阻拦,秦长陌肯定奈何不了他。
可他到底是小看秦长陌了。
秦长陌习武多年,又是战场杀敌,就算失去记忆,可他的本能还存在。他的用力推搡,普通人根本抵挡不住。
陈德没料到自己会被秦长陌一把推开,而且还摔倒在地,后面的白幼等人已经追了上来,正好看到他摔地的那一幕。
陈德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揍秦长陌。
秦长陌急着要找沈清嘉,不欲和陈德纠缠,那双澄澈如水清的眸子在那一瞬间凌厉逼人。
沈清嘉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秦长陌和陈德杠上了,她不自觉蹙了蹙眉,呵道:“你们在做什么?”
如玉环相击的声音响起,秦长陌眼里骇人的神色如潮水般瞬间涌退,他管不了陈德是不是被他吓唬住了,赶紧跑到沈清嘉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清清,你有没有事?”秦长陌没看到沈清嘉哪里受伤,可还是免不了担心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刚刚在做什么?”沈清嘉特别怕秦长陌冲动得罪人,就他现在的状态那股运筹帷幄的气势早没了,反而有种靠拳头赢人家的狠劲儿。
村里好几个地痞流氓取笑他的时候,被他狠狠揍过,打的人不是好人沈清嘉便没说什么,可是能不惹事的时候,沈清嘉肯定希望秦长陌别惹事。
“哦,刚刚啊……”秦长陌语气一下子弱下来,清清不准他惹是生非,可是刚刚真的不是他招惹的别人。
秦长陌指了指陈德,无辜地说道:“我要去找你,结果他不就不让,他还想打我。”
秦长陌语气可怜兮兮,明明方才眼看着就要发狠的人是他,如今被他用委屈的语气一讲述,他反倒是弱势的那一方,陈德却显得越发凶恶了。
“还请陈大哥别见谅,他不太懂这些,只不过是在担心我。”沈清嘉说得委婉,可却让陈德无话可说,甚至日后就连计较都不能。
秦长陌现在可是傻子,他跟着傻子计较那他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
陈德被沈清嘉堵住话头,顿时有些尴尬。
还是旁边的陈川站出来说话,问起陈琉儿的病情,转移话题,“陆大夫,琉儿怎么样了?”
沈清嘉目光转向陈川,将手里的药箱交给剩子,回道:“操劳过度,陈夫人和陈大嫂在照看着陈姑娘。”对于陈琉儿发生的事沈清嘉绝口不提,他们陈家人想要知道详细情况,大可以去问自家人。
秦长陌不喜欢陈川看着沈清嘉的眼神,明明含着别样的意思,却偏生压抑着不表现出来,总给人一种不知何时他就要黑化的感觉。
就像陈川讨厌他能住在医馆,可是每次还对他特别好,尤其是在清清面对他很好,不过就是几颗难得的糖糕,他才不稀罕。
秦长陌趁着自己的身量高大,将自己阻挡在她和陈川之间,隔绝了陈川看沈清嘉的视线。
“清清,事情处理完了,可以回家了吗?”秦长陌故意将回家两字咬重几分,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一字一顿,可是听在陈川耳里似乎是在强调什么。
“走吧,回去。”
沈清嘉正好不想多待,秦长陌这般提议她自然是赞同的,因此并未认真听秦长陌的语气,反正他说话有时候总是这样。所以说他就算发狠,本质上也是因为孩子气不怎么想事情。
“陆大夫,我送送你吧。”
秦长陌望着陈川碍眼,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声。清清不见得多待见他,尤其是他总是惹事的时候,清清会特别生气。为了不惹清清生气,他垂眸看看剩子 。
剩子顿时会意,“师傅,陈姑娘那边需要人照顾吗?”他也不喜欢陈家人,就在刚刚看着他们三个就像看着犯人似的。
“陈姑娘需要休息,养养精神,好好补补身体。”沈清嘉说的话全是真的,只不过说得不全面罢了,至于他们怎么想她说的话,沈清嘉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走吧,回去了。”沈清嘉怕陆川追着他们送,说完后加了句,“陆大哥和陆三哥也别送我们了,这么些人一起走丢也是很难的事。”
她是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陈家的难处她不知道,这经她也不想听人提起。
回去的路上白幼一直向沈清嘉询问陈家的事,她本来是想偷偷跟上去的,奈何她刚一出大厅,“陈家找你过去到底什么事啊?”
“大夫不能将病人的病情宣扬出去,你问我也没用。”沈清嘉软硬不吃,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一句话回复白幼。
这白幼当然知道啊,从前她出去看病,她从来不问她病人的情况,这不是因为这次特殊吗?
不过就算她不能从沈清嘉口中得知,也能从其他地方知晓,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她想,就没有她不只能知道的事情。
想来也是好笑,姑娘失贞这么大的事陈家愣是现在才发现。
陈琉儿要想和人无媒苟合,总得要有个人有个出去,而且凡是干坏事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的,这么多疑点却无人察觉。
结果就是直到今天才被陈夫人发觉。
陈琉儿身上那些痕迹留了未消,用了粉子也遮盖不住,只好多穿几件衣裳,把脖子手腕都遮住。
夏日里照着她的穿法在屋内都得着凉,陈夫人训斥她不辩时节,让她穿得凉快些出来。
陈琉儿穿得再少点,那些青的紫的痕迹就遮不住了,陈夫人恼怒陈琉儿最近这段时间不听话,上去就是拉扯,然后陈琉儿没兜住露出来点。
陈夫人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妇人了,再熟悉不过那些痕迹是什么,这才有了沈清嘉过来把脉的事。
至于这事为何不是陈夫人或者陈老大媳妇私底下来找沈清嘉,让她悄悄过去,而是让陈老大陈老三去找她,沈清嘉就不得而知了。
但沈清嘉知道放在某些地处偏远、民风残暴的村子,姑娘家婚前失贞可不仅仅只是遭受唾骂,令家人跟着蒙羞,更是要被捉去浸猪笼的。
陈琉儿应该庆幸晋江村没有这种风俗,她老子爹是村长,又只有她这个女儿,也足够疼她,这才愿意将这事儿隐瞒下来。
可沈清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不想卷入其中,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