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钟磬音》雪虐风饕

4、第 4 章

　　点菜时，林安竽要了一瓶红酒，待服务员走后，苏夜磬若有意味地问：“你好像很喜欢喝酒？”

　　林安竽知道苏夜磬指的是她在飞机上也喝了酒的事情，微笑着道：“不喜欢，不过为了练酒量，平时都会喝一点。”

　　苏夜磬的眼里没有笑意，平静的表情让人读不出她的情绪：“看来展会这行也不好做。”

　　“可不嘛。”

　　服务员送来苏夜磬点的椰子汁，她接过杯子，随口问道：“新展要在哪里办？”

　　“……市会展中心。”

　　正要把椰子汁往嘴里送的苏夜磬动作顿了顿，小抿一口后将杯子放到一边：“不是说傻子才去吗？”

　　“你就当我是傻子吧。”

　　“好。”

　　林安竽无奈地撇了撇嘴，把话题转向别处：“忙吗？”

　　“忙，有设计要赶。”

　　红酒送上桌，苏夜磬拒绝了酒杯，服务员熟练又优雅地给林安竽倒上酒。

　　接过杯子后林安竽对苏夜磬举杯：“以后我可能会时不时地烦烦你。”

　　苏夜磬轻轻点头：“这饭也不能白吃。”

　　两个人聊着轻松的话题，偶尔会静下来看一看窗外的夜景，一顿饭吃下来，餐桌上完全没有尴尬的时候。林安竽没有把工作的事情带到饭桌上来，她希望自己至少能轻松地跟美女吃顿饭。

　　饭后，苏夜磬主动邀约：“找个地方坐坐？”

　　“好。”

　　“朋友在附近有个酒吧，去试试？”

　　林安竽意外苏夜磬选的地方，微笑笑道：“我以为你不喝酒。”

　　“嗯，你喝。”

　　林安竽一怔，好笑地道：“今天的量够了。酒吧也卖椰子汁吧？”

　　“当然。”

　　两个人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林安竽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正要解锁，手上突然传来带着舒服凉意的触感，低头一看，苏夜磬好看的手握住了她手里的车钥匙，顺便也将她捏着钥匙的手指包进手心里。

　　“你喝酒了。”

　　淡淡的声音将愣怔的林安竽唤回神来，手里的车钥匙被苏夜磬拿了去，手指上微微的凉意久久散不去。“嗯，那就麻烦你了。”

　　林安竽坐进副驾驶，看着发动车子的苏夜磬，暗想这人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喝酒的吧。

　　正揣测苏夜磬是不是真这么正经，边上的人突然俯过身来，靠得很近很近。鼻息间泛起曾经闻过的香气，刺激着林安竽被酒精微微麻痹的感官。

　　看着突然靠近的苏夜磬，林安竽的视线不自觉地描绘着近在眼前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的五官。

　　“系好安全带。”

　　熟悉的话语，一样的情景，林安竽回过神，将视线从苏夜磬的脸上移到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上。“……谢谢。”

　　苏夜磬将车子开到某条背街巷子里，领着林安竽去到她说的酒吧。

　　酒吧的环境很好，吧台上亮着被毛玻璃晕出的橙色灯光，吧台里面的酒柜里摆着各种酒瓶，在暧昧的灯光下印出一种迷幻的情境。

　　吧台有十来个坐位，吧台对面靠墙的地方还有三张小圆桌，也许是时间还早的原因，除去最靠里的圆桌上坐着一对男女外，酒吧里没有别的客人。

　　“喝什么？”苏夜磬坐在了吧台中间的位置。

　　林安竽坐到苏夜磬身边，看着酒柜里让人眼花撩乱的酒杯，随口道：“椰子汁。”

　　苏夜磬一怔，随后微笑着向吧台里的美女调酒师转达：“椰子汁两杯。”

　　调酒师酷酷地回给苏夜磬一个微笑，从边上的杯架上拿下两个玻璃杯，弯腰从吧台下面拿出一瓶椰子汁，将两个玻璃杯倒满后分给俩人。

　　“展会打算做成什么样？”苏夜磬主动将林安竽没有在餐桌上提起的话题拿出来。

　　林安竽一口喝下三分之一的椰子汁，舔舔唇道：“做成品牌。”

　　“目标很高啊。”

　　林安竽用手背托着脸颊，侧头看苏夜磬，眼神被酒气晕起一丝迷蒙，嘴角的笑意也有了一分慵懒：“老总说我们要为幽北市经济做贡献，用品牌展会拉动城市经济，成为行业先驱。”

　　苏夜磬被逗笑，手里的杯子碰了碰林安竽手上的玻璃杯：“祝你成功。”

　　林安竽看着苏夜磬嘴边晕出的浅白色液体，说：“你说要给我做参谋的。”

　　“参谋谈不上，如果有能用得上的经验，你尽管拿去。”

　　“不嫌我烦？”

　　苏夜磬的视线从林安竽迷蒙的眼睛移到她的嘴角，伸出手指抹去她嘴边残留的椰汁，一不小心碰到她的唇，薄薄的粉唇颤了颤。“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安竽怔怔地看着苏夜磬好看的微笑，也缓缓带出一丝笑意：“好。”

　　“你好像很困？”

　　“酒劲上来了。”

　　“走吗？”

　　“嗯。”

　　留下还有大半杯的椰子汁，林安竽跟着苏夜磬起身。走了两步，见苏夜磬没有要付钱的意思，林安竽后知后觉地停下步子，打开手提包想拿钱付账，却被苏夜磬握住手腕直接往门外带。

　　“不付钱吗？”林安竽跟着往外走，看一眼吧台内微笑着目送她们离开的美女调酒师。

　　“我常来，改天再付就好。”

　　出了酒吧，林安竽下意识打开手提包找车钥匙，翻了一遍没翻到，才想起来苏夜磬根本没把车钥匙还她。

　　车子的解锁声响起，苏夜磬已经主动拉开驾驶座的门。林安竽看一眼坐进车里的苏夜磬，默默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去。

　　车子在被路灯照成橙黄色的马路上飞奔，林安竽看着跟来时同样的街景，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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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昏暗到能将五官模糊的酒店房间里，苏夜磬微凉的手指让林安竽因酒精而泛起热意的身体变得更加燥热。

　　林安竽难耐地感受着那丝凉意在身体各处游走，努力想要保持清醒的理智，却总是被苏夜磬炙热的呼吸带走所有注意力。

　　身体像被扯入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已经无法被理智驱使，唯一能操控她的，是苏夜磬像带了魔力的手指。一下，一下，又一下……生生将她的感官击碎到像要飘散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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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林安竽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扭头望一眼身边空荡荡的枕头，不禁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女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着还有望不到头的工作在等着自己，林安竽艰难地翻个身，摸过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提包，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查看电话记录。

　　除去半个小时前有两通韩子函的来电外，没有别的电话。

　　身体很疲惫，林安竽握着手机趴在床上缓了好半天也缓不过来，反倒是差点睡过去。

　　强撑着坐起身，低头看一眼身体各处留下的或深或浅的红色痕迹，林安竽不禁翻个白眼，掀了被子下床去洗漱。

　　镜子里印出自己略微疲惫的脸，林安竽叹口气，给自己化上一个精神十足的妆容。

　　仔细确认过衣服遮不到的地方没有留下诡异的痕迹后，林安竽放心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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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公司，一进办公室韩子函就跟了过来，压低声音对林安竽道：“老大，黎总一早就来找过你，说让你去办公室找她。”

　　“知道了。”林安竽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手提包。

　　“老大你去哪儿了？”韩子函跟在身后，好奇地问着。林安竽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联系不到人这种事情，几乎是没有发生过的。

　　林安竽回身瞟一眼八卦的韩子函，没好气道：“调研弄好了吗？”

　　“……我马上弄。”韩子函讪讪地走了。

　　林安竽去到总经理办公室，黎颖逸正在办公桌后面喝咖啡，见了她来，立刻挂上灿烂的笑容：“林经理，下午跟我去开标会。”

　　林安竽暗暗叹气：“好的，黎总。”

　　虽然打了公开招标的广告，但到头来还是邀请招标，林安竽推测参加的人不会很多。

　　不出所料，下午一到开标会场，零零散散的投标人让会场略显凄凉。

　　随意地打听一圈，这其中做展会的只有两家，其余都是走展览和活动的。

　　林安竽又头大了，这情况比想的还要凄凉啊，她很怀疑除了她们公司之外，其余人都是政/府为了撑场面才约了一批近期要举办活动或展览的单位来凑数而已。

　　凄凉的开标会只是走个过场，到场的人中标已是确定之事。就算场面有点凄凉，但各个单位都是兴高采烈的，毕竟政府愿意出资出场地，可以免费办活动，谁能不高兴呢。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林安竽。

　　政/府给的那点钱是不可能办得起一场展会的，尤其还是要冲着立品牌去的展会。

　　“太好了，林经理，我们中标了。”黎颖逸笑得满面桃花。

　　林安竽忍不住想翻白眼：“这情况，想不中更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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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坐车请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