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公主的日常》白日葵

22、第 22 章

　　贝文大妈上楼来换好热水，临走前非常不高兴的瞪了几眼埃蒂特，说她是个麻烦东西，特别碍眼。
　　埃蒂特专心致志的跟在爱丽丝身后，一如既往的不理会贝文大妈。
　　爱丽丝脱了外衣，指着中间空地：“站好。”
　　埃蒂特规矩的站过去，老大爷架势的展开了手臂，两眼期待，满脸写着：“快来啊，伺候我啊。”
　　极其欠揍。
　　爱丽丝捏了一下手指，绷着冷脸，粗鲁的扯开带子，脱下衣服。
　　然后一边骂她，一边解释和教导——什么叫洗澡，怎么脱衣服，脱裤子……
　　埃蒂特坐在澡缸边上，抬着退，让爱丽丝扒了长裤。
　　爱丽丝不由看向她的膝盖，拍拍她肩膀：“你站起来，我看看你能站直到什么程度了。”
　　她依言站起身，腿弯处的肌肉仍然绷得紧紧的，但若是她用力挺直身体，就能让那韧带拉开，勉强达到站直的程度。
　　比起最初的时候，已经很好了。
　　“今晚让贝文大妈再给你按按，明天你要跟我出去，我不想你到时候走路姿势太难看。你会以我的侍从名义出现，你丢脸，就是我丢脸。”
　　埃蒂特站直了一会身体，僵持不住的又蹲了下去。
　　对于她来说，蹲着是最舒服的姿势，要不然就是盘着腿坐，反正她的双腿一定要蜷缩起来。
　　爱丽丝让她进澡缸里去，任劳任怨的给她洗头，搓澡，擦身……
　　等穿衣服的时候，爱丽丝这才想起她就只有一套衣服，没换洗的。
　　“等着，我去拿我的。”
　　爱丽丝开门出去，视线正对着大床。
　　床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套新做的衣服，跟埃蒂特换下来那一套一模一样，连颜色都没变。
　　还是出自于贝文大妈之手。
　　爱丽丝失笑，虽然贝文大妈整天喊着要扔了埃蒂特，但照顾起来却没一点含糊。
　　刀子嘴豆腐心。
　　给埃蒂特换衣服，系上腰带，顺带整理好领口。
　　“好了，滚吧。”拍了一下埃蒂特的胸口，爱丽丝转身就走。
　　埃蒂特伸手圈住了爱丽丝的腰，黏糊的贴上去，使劲用脸去蹭爱丽丝的侧颈。
　　她是真的很想咬一口，再舔点血。
　　爱丽丝头也没回，直接给了她一个后手肘，顶开了埃蒂特。
　　埃蒂特揉揉被撞痛的胸口，很不开心的在地铺上蹲下。
　　爱丽丝叫来贝文大妈，让她给埃蒂特压腿，自己在一旁看书。
　　埃蒂特很排斥贝文大妈碰她，而且还是压她韧带那种不舒服的事情，因而反应格外的凶狠，龇牙咧嘴，好似下一秒就要咬人。
　　贝文大妈最开始也是怕的，打死不肯靠近，最后还是靠着爱丽丝在一旁镇场，埃蒂特才会老实那么一点，稍微把自己白森森的尖牙给收回去。
　　事情弄完，熄烛睡下时，已是半夜。
　　爱丽丝困得厉害，沾床没一会便睡熟了。
　　壁炉的火光摇摇晃晃，光芒朦胧的洒在爱丽丝的身上，她侧脸埋在枕头里，发丝散乱在颊边，显得她巴掌大的脸更加娇小，睫毛紧闭，纤长卷曲。
　　埃蒂特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趴在了床边。
　　床垫略微下陷，爱丽丝的睫毛如被惊动的蝴蝶一般，微微一颤。
　　埃蒂特连忙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表情。
　　爱丽丝没醒。
　　埃蒂特等了一会，再撑起身体，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指，轻轻拨开了爱丽丝脸颊边上的长发，露出她精致的耳朵和侧颈。
　　睡衣的蕾丝衣领竖立着，挡住雪白的肌肤。
　　埃蒂特很小心的悄悄拉开了衣领上的蝴蝶结，呼啦细响，领口散开，指甲一拨衣料，细白的侧颈就完全暴露了出来。
　　而爱丽丝还在沉睡，毫无察觉。
　　埃蒂特舔了舔尖锐的牙齿，咽了一口口水。
　　吸血是她的本能，但从笼子出来后，她就只咬过一次爱丽丝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吃到过爱丽丝的血。
　　现在，那个咬人饮血的本能，每天都在折磨她的理智。
　　埃蒂特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片温热的肌肤，她感知比常人敏锐数倍，只是这样的触碰，她就能知道，爱丽丝的身体，很虚弱。
　　尽管她血液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她的身体，禁不住自己下一次的吸血。
　　会死的。
　　埃蒂特反反复复的摩挲着柔腻肌肤下的温热血管，不停的咽着口水。
　　她舍得不爱丽丝死。
　　许久之后，埃蒂特还是收回了手指，看了一眼爱丽丝毫无防备的熟睡模样。
　　她俯下身，用嘴唇蹭了一下那片肌肤，抬起眼睛，瞄一眼爱丽丝的脸，确定她还没醒，于是放心大胆的伸出了舌头，沿着肌肤下血管的纹路，尽情一舔。
　　爱丽丝身体敏感的颤了一下，嗯了一声，翻身乱动。
　　埃蒂特脸色一变，嗖的一声缩回到墙角，蹲着装傻。
　　顿了一秒，觉得不妥，又手忙脚乱的改变姿势，躺下装睡。
　　爱丽丝只是翻了一个身，把脸缩进了被子里，仍旧睡得很沉。
　　埃蒂特屏息听了一会她的动静，确定事迹没有败露，于是回味的舔了舔唇。
　　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成功舔到爱丽丝解馋的办法。
　　美滋滋~
　　爱丽丝一夜无梦的睡到了天亮。
　　洗漱换衣时发现自己领口带子松开了，疑惑的蹙了一下眉，丝毫没有多想。
　　吃过早餐，她带着埃蒂特，第一次出门。
　　走出院子大门，爱丽丝路上边走边给埃蒂特教新词语。
　　把她路上看见的，自己能解释的，都给埃蒂特说了一遍，废了这么多功夫，只希望这家伙赶紧吸收新知识，然后正常到可以无障碍的交流。
　　卡梅隆皇后宫殿在国王塔的后方，中间隔了一个花园，比国王塔宽阔，却仅仅只有两层楼，宫殿的一旁单独修建了一个小型教堂，方便卡梅隆每日祈祷，按时礼拜。
　　爱丽丝绕过国王塔，抵达皇后宫殿门外。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埃蒂特，抓着她的肩膀往上提了提，示意她站直一点。
　　埃蒂特个子其实很高，如果完全站直，会比瘦弱的爱丽丝足足高一个头。
　　“进去以后，别给我惹事，乖乖听话，不然回去以后收拾你！”爱丽丝低声警告，“明白了吗？”
　　埃蒂特点头。
　　爱丽丝这才转身，敲开了宫殿的大门。
　　卡梅隆似是已经吩咐过了下人，一路恭敬的将爱丽丝带到了会客厅。
　　朝阳的两面墙都壁被挖空做成大窗户，初升朝阳的金辉毫不阻挡的洒落进来，整个会客厅亮堂明媚。
　　爱丽丝盯着那巨大的窗户，忽然明白了皇后宫殿为什么这么矮，因为大部分的墙壁都挖空做成了采光的窗户，所以无法支撑过高的阁楼。
　　爱丽丝侧头盯着窗，她身后站着的埃蒂特就垂眸盯着她偏着的侧颈，然后偷偷舔嘴唇。
　　脚步声渐近。
　　卡梅隆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佣人女仆，端着点心，水果和热茶，恭谦的弯腰摆好，然后退下，只留下一个中年的女佣，站在卡梅隆身后。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路上跟盖尔说几句话，耽搁了。”卡梅隆端起茶壶，亲自给爱丽丝倒茶。
　　爱丽丝连忙双手端起茶杯，垂下睫毛。
　　卡梅隆笑看了她一眼：“你的礼仪修养，并不比艾莉差。”
　　爱丽丝陪了一个笑容，并不多说话。
　　卡梅隆抿了一口茶，忽然说起了窗户的事情。
　　“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对着窗户在出神，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窗户。明亮阳光，能让人心胸都开阔起来。”
　　爱丽丝注意到她用了也字。
　　“是挺好的。”她保守的给了一个回答。
　　卡梅隆又是一笑，神秘道：“你知道这个窗户是谁帮我设计的吗？”
　　爱丽丝转头看着她，她右脸正对着窗户，阳光恰好的落入了她红色的那只眸子里，像是某种迷人又危险的宝石，明澈的发着光。
　　卡梅隆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笑容缅怀：“是你母亲。”
　　爱丽丝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那个过世的母亲。
　　除了黑山谷里的那个骷髅女巫，她并不算人。
　　“你母亲说，我的人生需要这样的大窗户，于是亲自给我画了设计图纸，她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可惜……”卡梅隆低眸，看着杯子里的倒影，摇了摇头。
　　爱丽丝攥紧了杯子，克制住自己问后续的欲望。
　　她不应该关心一个已逝之人的过往，因为那早已跟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