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楼绯言

3、three

　　夜幕降临，鲜血流尽。

　　杰森很头疼，自从上次他偷情被凯特撞见后，他便再没见过她。他打了无数的电话，发了无数的信息，甚至跑到她家门口等她，她也从不曾出现过。杰森想，她是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了？或许没多久，她就会提出分手。

　　如果他与她分手了，他的事业该如何平步青云？

　　一想到这里他就大为光火，不管是第一次的见面还是以后的相处，凯特都表现地异常温顺柔和，他的脑海里从未出现过她生气的模样。

　　现在，那个如绵羊般的女人终于出现了，可是她娇小的身躯却依偎在别人的怀抱里，整个模样都显得乖巧温顺。

　　杰森握着酒杯的手颤抖，却是面不改色地走了上去。

　　人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曾经的女朋友现在正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他也曾经被人艳羡过，一介学校教授竟攀上如此家世显赫的女友。虽然被人怀疑过他的动机不纯，他却用他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掩盖过去。在他出色的表演之下，他与凯特几乎成为了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可是，那也仅仅是几乎，如果他没有遇到她。

　　杰森现在一想到那个女人，拳头就不由得握紧。

　　“凯特。”杰森喊道，“好久没看见你了，我有话单独对你讲。”他不想浪费时间，便直接切入正题。

　　凯特本是不想理会他的，现在连眼神都未交叉，她便拉过男伴准备离开。艾利克斯却拉住了她的手，大方地转身。他微笑着对杰森说：“先生，凯特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我不能放心将她独自交给你？”

　　杰森本就是强忍住了心中的不满，不管凯特今天带的是谁，他都不想与之说话，更何况，艾利克斯只是一个微笑，杰森就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他的心里愈加地恼火。

　　“凯特？”

　　杰森伸手想牵起凯特的手，却不及艾利克斯的速度，他与她美好的手臂错过了。

　　“对不起先生，凯特今天不舒服。”艾利克斯依旧在微笑，语气却里少了分客气，多了分不容置疑。

　　凯特躲在艾利克斯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杰森，不发一言。

　　舞会上的名流贵妇没有直视这场争风吃醋，小声的议论却是没有断过。

　　杰森尴尬，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他说：“凯特，我还会找你的，我会解释清楚这一切。”说完，他放下酒杯，匆匆出了大厅。

　　艾利克斯笑，他牵起凯特的双手，微微地眯起眼睛，说：“凯特，他走了哦。”

　　凯特的视线一直停在杰森消失的门口，听到艾利克斯的声音后，她收回视线问道：“艾利，你说我该怎么报复他呢？”

　　艾利克斯眼中的笑意越加明显，他低头，凑在凯特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亲爱的凯特小姐，我们不妨先跳支舞，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两人便在众人的注视先步入舞池。音乐响起，谁都没有在意消失了的杰森。

　　凯特的耳边再次响起低迷的男声，那个声音说：“我亲爱的凯特，夜幕才刚刚降临。”

　　午后的阳光温暖，雷米坐在露天的茶座里小口品着红茶，翻着报纸。

　　“在看今天的报纸吗？”本坐到雷米的对面，脸上挂着笑容。

　　雷米看他一眼，放下茶杯说道：“怎么没在睡觉？晚上会没精神的。”

　　本没理他，抢过报纸翻到头条，放到他的面前，继续笑着：“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现任议长女儿前任男友昨日晚间十一点左右，暴毙在家，医检的结果是中毒。议长女儿沦为凶手嫌疑人。”雷米没有看报纸，直接将头条说了出来。

　　“原来早看过了啊？”本撇撇嘴。

　　“没看过，昨晚艾利克斯跟我说的。”

　　“看来他任务完成的很好啊。”本笑。

　　“这是‘爱人’的职责，满足一切客人的要求。”雷米拿过报纸翻到娱乐版，继续轻抿红茶。

　　“可是‘爱人’的客人，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幽幽说出一句，本眼神微黯，转而明亮，“雷米，我回去睡觉了，晚上见。”

　　本的身影消失在早上的人流之中，只有这个时候，雷米的目光会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艾利克斯再见到凯特是在两个星期后。

　　漆黑的夜幕繁星满天，幽暗的都市某处，“爱人”的灯光依旧昏黄地明亮着，像猜不透的情人的心思。

　　凯特对这里的感情已经是五味繁杂，仅仅是两个星期的时间，她的世界便翻天覆地。她从一个人人艳羡的富家千金沦为世人唾骂的凶手嫌疑人。

　　稳了稳神，她推开了横在面前的朱漆大门，有些事情，她弄不清楚便无法善罢甘休。

　　掩了掩头上的帽子，她走进“爱人”。

　　依然是充满颓废气息的地方，“爱人”大厅的客人依旧稀少。凯特的视线来回搜寻着，始终见不着艾利克斯的身影。她缓步走到第一次来时的位置，希望艾利克斯出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她。

　　“这都第十天了，你真的决定不去见她？”雷米左手畧起黑色的纱帘，对着身后倒着红酒的艾利克斯说道。

　　艾利克斯轻声一笑，将手中的两杯红酒递了一杯过去：“这有什么好见的？”边说着话，他走到雷米的身边，从间隙间往外望去，便看见凯特拉拢着帽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又是一阵轻笑，他说：“她倒是还是一样的可爱啊。”

　　“既然是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去见见她呢？”雷米不死心，继续发问。

　　艾利克斯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用他坦率的眼神盯着雷米：“你就这么好奇？”

　　雷米早已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只是点了点头。

　　艾利克斯伸手抚上雷米的脸颊，说道：“见不见她早就无所谓了，她的愿望我已经帮她实现了。她是议长的女儿，即使是被当作是杀人嫌疑人一段时间，议长大人为了维护女儿，确切点说是维护自己的名誉，自然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我已经特意留了证据给他们。”

　　“你每次都会在最后见一面顾客，为何这次对她这么特别？”虽然艾利克斯解释了很多，雷米的心里还有疑问。

　　“小雷米吃醋了？”艾利克斯对雷米暧昧一笑，轻抿一口杯中的鲜红，目光从雷米发愠的脸色上移到高脚杯中的红酒，“PETRUS的味道从未改变过，人的心却会动摇。”停顿一下，艾利克斯将身体靠上雷米，“我亲爱的小雷米，你说像凯特这样的人，在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去告发我呢？你说，我是不是要消失一下比较好呢？”

　　雷米一怔，再望向凯特的眼神起了些变化。

　　“怎么，不相信？我可是活了几千年的怪物了，我的话，你最好还是信了。”艾利克斯离开雷米的身边将杯子放回原处，转头对雷米灿烂一笑，“好了，小雷米，你那天承诺要喂饱我的话还算不算数？”

　　雷米看着艾利克斯，艰难地点了点头。

　　“哦耶！我就知道亲爱的小雷米最守信用了！我们去祈祷大厅！”艾利克斯接过雷米手中的酒杯，不由分数便拉着他往“爱人”的深处走去。

　　屋角的黑色纱幔垂下的时候，凯特终于将目光移向了雷米与艾利克斯所站的位置。看着受重力影响，仍在来回摆动的纱幔，凯特的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在那面纱布之后，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原本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地握紧了，她犹豫着是否过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正在她思考这档，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本那张满溢微笑的脸。纤细的金色头发，碧蓝色的眼睛，嫩如樱桃的红唇，皮肤白皙微透着红艳的光芒。

　　本说：“小姐，一个人吗？为什么不找男士们？”

　　本的声音让凯特确定他是个正宗的男人。收敛了下心神，她望向本的眼神带了点希冀，或许这个男人可以告诉她艾利克斯的去向。刚想开口，手机响了起来。

　　是凯特亲爱的议长父亲。

　　凯特拿着手机，想接，又不想接。本了然，起身对她行了一个很优雅的礼，悠悠往别的地方去了。

　　凯特叹气，父亲大人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

　　“喂，爸爸。”

　　“凯特，你在哪？杀死杰森的凶手已经抓住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依旧的有条不紊。电话这头的凯特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惊讶。

　　“爸爸，是，是谁？”

　　“是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