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大冒险]当归》樱桃蓝莓

15、第十五章 番尼之眼

　　7:00PM。巴黎戴高乐机场。

　　看见候机室里负手的中国老人和珅时神荼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之下后慢慢走到他身边。

　　“东西带来了吗？”

　　“嗯。”

　　“东西呢。”

　　“……”片刻的沉默之后，神荼把荷鲁斯之眼放到和珅手中。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个小时后他们处在一个阴森的大厅里，周围都是诡异的浮雕和铁链。和珅把荷鲁斯之眼放在石台表面，荷鲁斯之眼和石台融为一体，发出蓝白色的光晕。有金色的溪流从石台底部流出，点亮了前方巨门上的卡槽。巨门打开，露出一个铺着红色桌布的圆桌。边上坐了拿破仑、希特勒、乾隆帝以及一个不认识的胖子（三叔乱入），最显眼的是桌子中央似乎立体影像投射出的蓝灰面具。

　　“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法文）。”面具说。

　　和珅走到最近的空椅子前坐下，神荼站在和珅旁边。神荼有留意到椅子有一把是空的，抬眼看了下天花板的雕饰。这是面具用法语说了句“杀了他”，神荼眼神一凛，往前冲却被旁边一尊雕塑眼中发出的红光定住了身形。下一瞬一个穿着蓝灰兜帽的人就闪出来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神荼掏出惊蛰要攻击被对方一把夺过手中转了个圈儿就要割神荼的脖子。

　　“慢，”和珅慢条斯理按了按耳边的翻译器，“何必动刀动枪呢，协会什么时候开始拒绝新人了。”

　　“他，目的不纯。”面具人说。

　　兜帽微微抬起，神荼第一次和对方有了对视。这是一张瘦削的脸颊，透着尸体才有的青灰色，眼瞳却是一蓝一黄，如同波斯猫般，有种看不透的美丽：“杀了浪费，这个人我要了。”

　　“诸位没意见的话，就让给你。”

　　神荼内心一颤，下意识想挣扎，喉咙却被攥的更紧。妊娠带来的副作用这时候完全显现出来，他感觉到眩晕，乏力，完全无法做到像平时那样闪现躲开或者顶裆还击（荼荼的防狼踢蛋术啊这时候没用出来就姑且当做是因为怀宝宝的缘故吧prprprpr）。

　　“你要找的，我有。”兜帽人说着松开手。

　　脖子上的束缚陡然消失，神荼大口呼吸，看着那一袭长袍的身影步履妖娆地消失在房间深处。和珅说：“地方，我带你进来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

　　神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兜帽人来到里间。兜帽人本来站在一个圆形的池子前往下看，听到神荼的脚步声后转过来摘掉兜帽，磁性的声线如大提琴般轻柔：“贝希摩斯伯爵向你致意，欢迎来到我的庄园。”

　　无力和眩晕感在不断加强，神荼隐约觉得前面的池子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是贝希摩斯用来迷幻他的力量源泉，可是妊娠反应身体机能全线下降的自己即便意识到却根本无法逃出他的局。

　　“他们，没有你想要交换的东西。”

　　金针……要是能够使用得当的话……还可以……神荼感觉到贝希摩斯在绕着自己转圈，他释放出的幻术也随着他的步伐在一步步增强。神荼指间抽出金针，却因为手指不稳直接失手掉在地上。

　　还是……不行……

　　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感觉自己分成了两个。意识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落入圈套，意识却不能控制成为木偶的身体一步步跟随贝希摩斯的脚步。

　　“这是我第二次提供场地给他们，上一次我见到了你的父亲。不相信吗，看看这个吧……”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碧蓝的池水在神荼望入的刹那发出炫目的光芒，无数的人影笑声，让他心头巨震。

　　这是……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这，就是番尼之眼。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想知道更多吗，透过它你能看到什么？”贝希摩斯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此时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一个人，从箱子中拿出发着蓝光的碎片，交给一个带着帽子的外国人。

　　是父亲……

　　“那块残片，他们一开始并不愿意给我，但几个月后，我还是拿到了。”

　　“残片就在泉底，还想知道更多吗？自己去感知吧。”

　　水纹几经变幻，终于变成家人的脸。贝希摩斯引诱的话，加上番尼之眼中的幻象，让神荼的心头一片混乱。

　　“哥哥，来啊。”弟弟露出自己最爱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来啊，快过来。”妈妈在向他招手。

　　爸爸，妈妈，弟弟……

　　神荼闭上眼，感觉身体变轻，下坠，之后被水花淹没。家人的笑容一直陪伴着他，与以往不同，这次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境，或者护身符上苍白的照片。他可以感知他们，触碰他们，和他们聊天，与他们欢笑。他们在昔日的家中，没有破灭与烦恼，其乐融融。

　　看见年幼的弟弟走上前向自己伸出手，神荼牵起弟弟柔软的手掌，嘴角最终露出微笑。

　　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即便是无间地狱，他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