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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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声持续了半分钟后寂然无声，大概是安岩被他的同伴们强行带走了吧。唇角勾了一抹笑，神荼背靠着石门慢慢欹倒，眼眸紧闭。小腹中传来了隐约的刺痛，似乎这个小生命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
让你摊上这么个不是母亲的母亲，真是委屈你了。
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都会受到男人百般呵护，数着日子盼望新生命的到来。自己却数次在死生之间游走，别说照看胎儿，连自己都应接不暇。就算真的生下来，一个被男性生出的孩子，从小遭受周围人的白眼和排挤，还不如不要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神荼脑海中又浮现出王鬼曼童的模样。白白胖胖的娃娃，脸上带着笑，摇摇晃晃向自己走来。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生命，却在腹中被父王扼杀，被阴邪之法聚集生魂，做成无□□回的怨灵野鬼。
自己若是抛弃了这个孩子，和那个国王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我的心比自己预计的软啊……神荼自嘲地寻思，站起身走到毛蛋消失的枢纽中央。师父教过他御物之法，他花了五秒就借惊蛰控制住摇摇欲坠的金字塔，借助灵力慢慢将荷鲁斯之眼从地底牵引出来。当玉石材质的眼睛静静躺在地板上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神之左眼。象征神圣和守护。
手指触碰到眼睛表面，剧痛袭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收了手，荷鲁斯之眼闪烁了一下蓝光迅即无声无息。连试几次都是如此。
必须得付出代价吗……
毫不迟疑，神荼用惊蛰划开自己的手心。掌心再次触碰到眼眸深处的幽光时，神荼几乎能感觉到手掌撕裂的痛楚，接着整个人意识便腾空，飘荡几许才有了着落。
他进入了阿努比斯囚牢一样的幻境里。
“What is it this time”
狭长昏暗的走廊，尽头处是一扇漆黑的门。当手指攥住门把手时，里面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
“Can you spell this word for me”
“E-M-P-I-R-E. Empire.”
我的声音……眼眸深处黯了黯，神荼试着拧门把手，拧不动。声音还在继续：
“In French, empire.”
“And this one”
“Rémanence.”神荼看着门扉，喃喃吐出这个词汇。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纠缠，错乱，想分辨又分辨不清，只能捉住一个个虚晃的影。
“Rémanence.”果真半秒钟后，房间里少年时的自己也说出了这个词汇。神荼用力拧动把手，蓝光闪过，房间打开。
一个封闭的房间，尽头有一扇门。
开门。还是如此。
强行平息已经紊乱的呼吸，神荼站在房间中央。这时风刮起蓝灰的窗帘，门的另一边传来男性的声音：“听我解释好吗？”
这是！！
“又是最后一次是吧？这句话我听够了！为了你的家族，我带着孩子们陪你去伦敦，去巴黎，你看看他们，都快忘了怎么说中文了！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这个鬼东西就是你唯一的梦想？！”
父亲和……母亲？
“我是琼斯现在唯一信得过的朋友，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些东西和你以前倒腾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且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些人我们根本惹不起！这些你考虑过吗？”
……
（怎么觉得官方台词好中二……）
这些……就是我遗忘的东西吗？
声音响彻耳畔，可是，不论怎么奔跑，怎么找寻，拉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依然是这么遥远的距离。
“你答应过我什么，答应过孩子什么？”
“答应让你们远离危险，远离纷扰。”
“但是你做到了吗？”
“我找到了族长，让他来帮我。”
“他人呢？到了吗？”
“他明早就该到了。”
攥住门把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当天晚上，这个家庭就因为劫数不复存在。他的父母全部死于这场劫难，弟弟被抓走生死不明，所谓明早，终成了妄言的一片虚无。
“答应我，这是最后的一次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泣，连同数年前的那场梦魇一并刻入脑海。
不要……再说下去了。
开门的手都沉重的几乎要失却气力，然而，门背后却并不是和之前一样相同的门，而是一个摆放了镜子的房间。镜中的自己，眸色漆黑如墨，那是尚未接触馗道，没有身负神荼之力，家庭破灭前，自己的瞳。
手指伸出，想抚摸镜中自己的眼，镜面却在指尖触及的刹那破碎开裂。
他回到了那个金字塔中的世界里。
左手掌心不断涌出鲜血，血液还未滴落便吸入荷鲁斯之眼湛蓝的光华之中。神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次伸向荷鲁斯之眼。一次。又一次。
除了疼痛，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