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燕[火影亲代]》殷沐歌

3、雨燕

　　二战后的和平没有维持几年，各忍村之间便爆发了不同程度的小规模战斗。木叶时常收到他国委托的任务，因而无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鹿久带着木叶医院订购的鹿角去医院的药材部。纲手姬在二战后不久便离开村子，她的恐血症不仅令她难以立足战场，时常连精密的手术也不能胜任。她离开村子的时候带走了才刚忍者学校毕业不久的静音，她昔日恋人的侄女，只留下重新编整的木叶医院。

　　别人的人生他不能置言，只是见过纲手大人战场的神勇和身为医者救死扶伤的能力后，再看木叶医院，鹿久总觉得它像一个忙碌运转的机器，无论设计得如何高明，总是缺了几分生气。

　　鹿久端着肩，揣着惆怅，在木叶医院里穿行。几位白衣医疗忍者抬着担架，迎面向鹿久疾走而来，他连忙侧身让路，余光扫过担架上的重伤员。

　　鹿久停住脚步。

　　他第一见到那样虚弱的她。他的乐天派小姐，虚弱地躺在担架上，一直高高束起的马尾松散地歪在一边，额前碎发混着泥与血，瘫在苍白的面颊上。

　　“她怎么了？”鹿久拦住焦虑地跟在医疗班身后的，吉乃的一位队友比吕。虽然他们可能不认识他，但鹿久不会认错。

　　“中了一个秘术，持续灼伤。”比吕满心焦虑，言简意赅地解释后，甩开鹿久，匆忙跟上。

　　鬼使神差地，鹿久跟在吉乃的两位队友身后，一起等在吉乃的集中治疗室外。原因不明地，他站在离治疗室最近的拐角处，并未在两人面前现身。

　　“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吉乃就不用为了救我而……”

　　鹿久听见另一位名为健太的少年声音颤抖。

　　“不是你的错，是我非要尝试新忍术的错。”比吕争辩道。

　　健太没有应声，气氛在沉默中渐渐凝重。

　　“吉乃会不会死？”

　　“别胡说，木叶的医疗忍者都是很厉害的。吉乃肯定会好起来的。”

　　“呐健太，我喜欢吉乃。”

　　鹿久心中咯噔一响，脚底好像忽然生了根，动弹不得。

　　“我也喜欢吉乃。”

　　“这种经历再也不想要第二次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收拾自己捅下的篓子而负伤。身为男人真是丢脸。”

　　“一起变强吧，下次我们来保护吉乃。”

　　集中治疗室的门打开，一位医疗忍者走出来。“暂时安全了，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她中的这个术不仅伤到了皮肤，腹部内脏也灼伤了。”

　　过了一会儿，医疗忍者继续道，“不过她身上的烧痕……”

　　“会留下疤么？”

　　“什么？怎么会这样，吉乃可是女孩子啊。受伤的那一片都会留下疤么？”

　　“医生，完全没有办法了么？”

　　“有倒是有，配药复杂，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缺少一种药材，恐怕现在才去采来不及了。”

　　“医生，是什么药材，我们一定会搞到的。”两位少年说得急切又坚定，萌动之心昭昭。

　　“医生！”

　　“奈良鹿场独产的青由根。这种植物依赖奈良一族的守护鹿而生，只有在鹿群聚集的森林深处才有可能获得。而那个森林，只有奈良一族的人才能进入。”

　　两位少年忽然没有了声音。

　　“比吕，我们走吧，去找奈良家的人，说服他们。”

　　“嗯，走吧。”

　　鹿久再也无法躲在一边。他挠着头，不知从何讲起。

　　“我是奈良鹿久，今天送鹿角来。前些天采鹿角的时候刚好顺手收了点青由，本来准备研究药理的。所以，你们需要多少青由根呢……”

　　两位少年愣了一愣，突然欢呼着抱在一起。惊喜从天而降，根本无暇考虑这个奈良鹿久的出现是否有些可疑之处。

　　“以她的灼伤面积来看，需要三只青由根。”

　　鹿久迅速送来了双倍的青由根，之后便再次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同时他对各种药材的研究并未停止，仍时不时去木叶医院，与医疗忍者们交流心得。只是他未曾发现，这段时间去木叶医院的次数比往常要频繁了些。

　　他又一次看见了吉乃，她坐在轮椅上，在木叶医院的庭院里的一处树荫下休息。她的两位队友手舞足蹈，好像在极力逗她开心。吉乃配合着爽朗地笑，好像从未经历阴霾。那笑容舒展明媚，绝不含有一丝勉强，纵然身体囚禁于轮椅之上，她的心却仍是自由快乐的，像一只雨燕翱翔天际。

　　酸涩的液体浇灌心田，鹿久心痛，困惑，握紧了拳。他知道的，她的肠胃轻度灼伤，表面看起来已经无事，但她仍时时经受剧痛折磨。为什么即使这样，她还是能笑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