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星象仪》果木烤鸭

2、02

　　“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唔唔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帮我一起想的！！”
　　DW甩给了陆莳音一张嫌弃的表情，接着很麻溜地跟上：“艺术节而已，就上去表演一个才艺吧。我记得……你会弹钢琴？”
　　“啊，弹钢琴？不是不可以。”陆莳音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但是我会紧张啊！”
　　“……”DW发了一串省略号，“你不是弹给我听过吗？”
　　陆莳音抱着抱枕，下巴靠在上面，腮帮子鼓气，回复道：“你不一样啊。”

　　她能够清晰地认识到，DW对于她来讲，和别人不一样。
　　无论什么样的关系，如果只有一个人在苦苦地维持，那肯定会很累，无法保持超长热情去坚持。而他们能够认识这么久，能够像这样无话不谈，一起分享苦恼，当然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在去付出。
　　虽然很毒舌，虽然有时候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虽然有时候这个人口是心非，但是这个人是她一路成长来的导师。虽然也曾有过一点犹豫，为什么这个人会对她这么好呢，但是最后没有再往下想。因为没有必要，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单纯地在帮助她。
　　在她犹豫以后就业方向的时候为她思考了几条路线，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的喜好……好得她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学钢琴那会也没有特别地和DW说明，只是单纯地为了练好以后，再给他弹的。结果没有多久，就暴露了。
　　面对DW的“你是不信任我？”“你居然不告诉我。”“好吧。”等明着翻译过来就是伤心难过的话语攻势，陆莳音缴械投降，两个人罕见地开了一次语音，专门弹给DW听。
　　那会DW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还咳嗽了两声：“听得到吗？”
　　“嗯、嗯。”陆莳音不断点头，惊觉对方也看不到点头没用，索性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将手机放在了钢琴的琴谱架旁，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钢琴键，问：“听得到吗？”
　　“嗯。”他又咳嗽了两声，带着点鼻音，柔声说：“开始吧。”
　　陆莳音钢琴学了也没有多久，对于节奏的掌握并不算得上很好，但是弹一首曲子还是做得到的。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被调了扬声器模式的手机能够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按下琴键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满脑子都是如果搞砸了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说晚点再弹的想法。
　　“放轻松。”DW叹气，“我又不会咬你。”
　　“但是我一想起你以前的毒舌样子，我就会紧张啊！”陆莳音反击，“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
　　“明明我在那之后也有补偿你。”对方提出质问，“你这样说我必须反驳。”
　　“你就不能偶尔一次让让我吗？”
　　“……………………”
　　DW沉默了一会，“那，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听音乐会怎么样？”他笑了一声，“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

　　“我就是！紧张！”
　　陆莳音在床上翻滚，黑色的长发被她压在身下，怀里抱着一个大型的猫咪玩偶，距离床不远处的衣柜还敞开着，几件小礼服被她拿出来放在了房间的沙发上，未被睡衣遮住的脖颈处，DW送的贝壳项链系在了她的脖颈处。
　　“不用紧张，”他安慰，“你学了两年，我也陪你了两年，我都觉得没问题，你还怕什么呢？”
　　“放心，有我在。如果还紧张，那我继续陪你练习。”
　　这种话说出来太犯规了吧？！
　　“我一点都不紧张了！”陆莳音立刻回复，“哼，你等着我拿一个第一名回来！”
　　“对了，我记得你是在恋语市念得高中，对吧？”他突然提到，“是第三中学？”
　　“嗯，对，怎么了？”她问。
　　“没事。”DW回了个笑脸，“加油，我期待你上台的样子。”

　　节目已经报上去了，是钢琴独奏。节目定了下来，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练习。
　　由于所处的地点是南方，深秋的气温还没低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可惜虽然气温没有低至零下，但暴露在外的手经过冷风一吹，温度还是偏低，时不时就要缩到自己的脖颈处取暖。摆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和DW刚刚结束的对话，对方一再强调要注意保暖，可惜陆莳音窝在开着空调的钢琴房内，不听。
　　然后她得到了来自DW的温暖——一份装着暖宝宝的快递。
　　陆莳音：……
　　索性艺术节就在这几天，本该紧张的陆莳音反而不紧张了，然而不用上台的DW却开始紧张起来，在艺术节当天一直在问她：“你不用紧张，好好发挥就行了。”
　　“我知道啦。”她看着聊天记录，笑眯起眼，“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呀。”
　　“该紧张的人是你吧？你倒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DW没忍住，“别让我失望了。”
　　“之前你还说无论怎么样都会支持我的，你变心了。”
　　“我收回那句话。”然后显示栏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陆莳音等了一会，DW还没有发出来。
　　艺术节负责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你要上台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她点点头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接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听到手机叮咚一声。
　　陆莳音将手机从桌面上拿起，就看到头像万年不变为布丁的某个人发了一条语音。她手指轻轻点击那条语音，虽然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但还是能够分辨出，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加油。”
　　她捧着手机傻笑了一会，感觉浑身上下都是力量，“好！”

　　虽然陆莳音本人对于自己的演出是否有那么大魅力有着一定怀疑，但是和她同校的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一听到别人说台上的人是本校的校花，全部赶过来给她加油，顺带看看百闻不如一见的校花长啥样。
　　因此在她上台的时候，受到了全校同学的一致欢呼，馆内的声音一时震耳欲聋，吓得陆莳音怀疑起自己的校友是不是有毛病。当然她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只是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对着全体观众鞠了一躬，坐到了钢琴面前。
　　原本馆内被关上的门被打开了，但是处于舞台上的陆莳音看不到那个门，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微笑。
　　“李先生，这届的学生都挺出色的，作为校友，您也应该很开心吧？”陪同的人员如此解释，“台上的这位是我们学校学生自己选出来的校花，平时学习也很好，市里前几次模拟考的前十也在我们学校，您要去看看吗？”
　　男人挑了挑眉：“不用了，走吧。”
　　钢琴曲还没有结束，男人却心情奇异地变好，转身离开了艺术馆，手中手机未关闭的屏幕在关灯的艺术馆内显得异常明亮。

　　结束了自己表演，陆莳音放松下来，下了台后实在是忍不住，一蹦一跳地拿起自己存放在柜子里的包，往一个小角落走去，然后就看到DW说：“你表演结束了？”
　　“嗯。”她一字一句地敲过去，“看起来还挺成功的，松了口气。”
　　“有点自信。”
　　“嗯。”陆莳音叹了口气，“可惜你不在，不然我也想弹给你听听～我现场弹的可好了，超常发挥！”
　　“没关系。”那人回复的迷迷糊糊，“我知道。”
　　可惜陆莳音并没有发现这句话中的奥妙：“你什么时候回国来我们这里旅游记得告诉我，我带你去吃我们这里的小吃，有一家的汤包店可好吃了～”
　　“好。”
　　“我们市还有个公园，那里种了樱花，来年开花了我拍给你看！”
　　“嗯。”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写道：“其实在上台之前我还是很紧张的，但是看到你那句话就不紧张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总觉得很像一个人，可是我想不起来。今天在弹琴的时候，我感觉到你一直在陪着我，不过没可能吧～”
　　“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哼。”
　　手机那头的DW看了眼被自己放在书桌上的木雕，终究还是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
　　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