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次元爱情[综]》草坪lawn

40、道是无情却有情（三）

　　虽然冤家路窄，但追命和顾佳雪都不打算为了面子而放弃果腹。
　　追命凑上前去：“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反正大家都是回京城，路上有个伴多个照应嘛。”
　　诸葛先生看到了随行的顾佳雪，他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免了——”无情冷淡得说道。
　　顾佳雪冷哼了一声：“没错，大家又不是很熟，免得路上起冲突，影响旅行心情。”
　　“喂！”追命扯了扯顾佳雪的衣角。

　　诸葛先生笑道：“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两个人是完全不对盘还是同仇敌忾。”
　　小二看到气氛不对，连忙搬来两张椅子：“两位客官，快坐快坐。”
　　在追命又拱手又作揖的请求下，顾佳雪勉为其难得坐到了无情对面。

　　追命在尴尬静默的气氛中，自来熟得与诸葛先生打招呼：“诸葛先生，你别看我是一个命理研究的高人，我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呢。”
　　无情冷冷嘲讽道：“你每次都使用一些坑蒙拐骗的手段，应该是败类中的高手。”
　　追命气急：“你……”
　　顾佳雪轻飘飘接话道：“他即使会说一些玄之又玄的话，也从来没有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倒是有些人，会为了破案不择手段，不知是为了百姓谋福祉呢，还是只为了达成自己的成就感？”

　　僵硬的对峙中，诸葛先生转移话题说道：“对了，佳雪，我那天站在你旁边，感觉你似乎对破案也有一些研究？”
　　看到无情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顾佳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我只是见得多了，自然能学到皮毛。”
　　追命奇怪得问道：“见得多了？你经常碰到命案发生啊？”

　　顾佳雪的微笑冻结了，她可不想给自己盖上一个活体柯南的LOGO，她连忙否认道：“不不不，只是在书里看到的案例多而已。”
　　“噢？是哪些书？我也想买来看看。”诸葛先生追问道。
　　“《X的悲剧》、《Y的悲剧》、《无人生还》啊，大概这些吧。”顾佳雪看到小二拿来了包子，体力值耗尽的她敷衍得回答。
　　诸葛先生听得奇怪，这些书他一本也没有听过，他在心里暗自记了下来，准备以后有机会再继续询问。

　　一顿饭之后，两拨人各自出发。
　　诸葛先生笑吟吟得说：“追命、顾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希望到了京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追命说：“一定一定，如果您重开神捕司，我可以去您那里当捕头，我对薪水要求不高，每月二两就好。”
　　无情嘲讽得嗤笑了一声。

　　之后的很多天里，长途跋涉之中，顾佳雪和追命常常碰到无情那拨人，大概是因为顾佳雪那天对无情嘲讽模式全开，无情再也没有当面讽刺过追命什么话，他们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这一天，他们前后脚入住同一家客栈。顾佳雪在房内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准备出去找点东西吃，她走下楼梯，才看到无情正在一楼对着楼梯一筹莫展。
　　无情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他疾速转过轮椅，背向顾佳雪，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

　　顾佳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着无情倔强的背影，决定不动声色地走回楼上自己的房间。
　　许久，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无情再次转过身来，他看到楼梯上空无一人，忽然间，他开始感激起顾佳雪网开一面的无视和体贴。
　　无情的睡意已经尽数消散，他决定还是趁着其他人不在，出去逛逛。
　　黄昏的街市，恰好是最热闹繁荣的时候，无情转动着轮椅，在人群留下的空隙中划过。

　　顾佳雪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越是想睡着，就越觉得饥肠辘辘。她估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无情就算行动再不方便也该爬上楼梯了吧？顾佳雪决定出去走走。
　　食物的香气真迷人啊，顾佳雪陶醉得想。她头一次不顾及形象地买了一个包子边走边吃，等将包子吃完，她又退回两步，买了一张葱油饼。她小口吃着，在发现街角还有糖葫芦这种久远食物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再一次掏出铜钱。
　　顾佳雪就这样在街头和街尾中闲逛，一边看着世间百态，一边慢慢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她数了数，吃完了这么多东西，竟然只花了十五文钱，远比现代社会的自助餐划算。

　　顾佳雪准备打道回府，她转过身来，恰好与无情随意投过来的目光对上。
　　无情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而后他才转回目光，轻轻得对着顾佳雪点了点头。
　　被无情史无前例的友好态度震惊，顾佳雪也瞬间无所适从起来，不过，联想起之前无情对自己的针锋相对，她决定还是对他敬而远之。顾佳雪没有理会无情释放的善意，径自走了过去。

　　无情突然说道：“你要回客栈吗？”
　　顾佳雪转头：“我去哪里，似乎和你没有关系吧？现在又没有发生命案。”
　　被顾佳雪的话噎住，在顾佳雪走过身旁的霎那，无情犹豫很久，终于说道：“对不起。”
　　顾佳雪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她刚好能看到无情的侧脸。

　　无情继续说道：“我……为了尽快抓到犯人，利用了你……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顾佳雪看着一向胸有成竹的无情，此刻却眉头皱起、左右为难，内心觉得有些好笑，她回答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虽然你的道歉十分吞吞吐吐、而且避重就轻。”

　　极少与外人打交道、更遑论认错道歉的无情觉得内心非常难堪，他滑动轮椅，准备逃离顾佳雪身边。地面并不算平整，慌乱之下，轮子卡入罅隙，他控制不了平衡得向前跌去。
　　顾佳雪连忙上前扶住无情，她无奈得说：“如果你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唤起我的负罪感的话，我想你成功了。”
　　无情抿了抿嘴，目光投向别处：“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

　　顾佳雪敷衍道：“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等等——”无情下意识地说，顾佳雪意料之中得朝他看去，无情脱口而出道：“你要走了？”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无情就懊恼万分，他聊胜于无得补充道：“我是想说……你要不要继续走走？”
　　顾佳雪漫不经心得回答：“今天我的腿都走酸了，你还是自己走吧。”
　　无情沉默着，没有说话。

　　顾佳雪走了一段，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她转头看到黄昏中无情坐着轮椅的萧瑟背影，负气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退回无情身边，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无情意外得转头看向顾佳雪，他回答说：“醪糟。”
　　“我正好刚从那边走过来，”顾佳雪说，“我推……哦不，我带你去吧。”

　　接过顾佳雪递过来的小碗，无情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糯米，酒香和米香的气息，充盈在他周围的空气里。这是他仅存的童年回忆、这是属于很多年前、和平年代与美好过去的难忘气息。
　　顾佳雪遗憾得说：“可惜这里没有椅子，我推你回去吧，你可以边走边吃。”
　　无情一下子怔住，顾佳雪无意识说出的“边走边吃”这个画面，让他心上涌出怅然与感激的情绪。他失神得看着顾佳雪，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咄咄逼人到让他想落荒而逃，亦能温暖体贴到让他心生感愧。

　　醪糟温暖，米酒飘香，街市上的人群渐渐散场，小镇上只剩下街边店铺亮起的灯笼萦绕着微弱光晕，路边的小摊贩开始收铺。
　　“对了”无情忽然间开口说道，“顾……姑娘，你那天说过的那些书，是在哪里买的？我都没有听说过？”
　　顾佳雪动作一滞，她那天随口说出的回答，有必要这么在意吗？她只好顾左右而言它：“其实这些东西是说书艺人讲的内容，不是我们平日里阅读的书籍。”
　　“原来如此，”无情点点头，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大概还有三天，我们就能抵达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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