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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番外1——曼德安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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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曼德安篇:残酷的成长
赫梯 哈图什
公元前1309年,在众人的期盼中,一个女婴呱呱坠地。
公元前1308年,一位术士替她占卜:“曼德安小公主果真是天生聪颖,小公主有奇异之气缭绕,绝非常人。她身上存在的力量连我也无法预知。此大奇之人一生必定忐忑,或是卓越功勋,或是战乱连连……”
公元前1295年,她的兄长穆瓦塔里继位,曼德安才十四岁,接受了新国王保卫民族、抵抗埃及的使命。
公元前1294年,她历经千辛万苦到达了西奈,遇到了那个流浪的小男孩盖赫拉。是他,米亚蒙,从死神那里把她抢夺了回来。
公元前1292年,当她再一次遇见他时,仿佛都过了不知几个世纪。
公元前1291年,她满心欢喜地得到了宠爱,只要她能够,她愿意为他献上一切。
同年,摄政王子出兵尼罗河三角洲征讨叛军,她的忧思像尼罗河水一般泛滥出来。
公元前1290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被无情地抛弃了。直到,摄政王子无声无响地离开了孟菲斯,直到他继任为法老王……直到她的世界支离破碎。
同年,悲愤交加的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能力……
她终于明白,原来,冷酷是一件多么轻松自在的事,可以辜负所有人,却仍旧是活得那么舒心自在。
赫梯的王宫里,一位纤细娇弱的公主正闷闷不乐地坐在花园的湖边,无聊地打着水漂。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国王陛下是如此“珍爱”她,害怕她真是一生忐忑,竟是让她远离一切政事,一切麻烦。曼德安每天的生活只是陪着她的母后逛逛花园,陪着侍女们玩玩无聊的游戏。
她不知道外面的一切,不知道天空有多辽阔,海有多深,甚至连王宫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连王室的亲贵都认不全。
生活沉闷的没有喧嚣,却也一成不变,像是死灰一样,无止无尽……
延伸到永远,重复着每个石片划过水面所经历的相似命运。
直到,那天。
整个王宫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哀愁中,好些王妃偷偷地抹泪。
完全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直到一个自称他兄长的人闯入了她一直生活的平静之地。
“曼德安!”新上位的赫梯国王惊喜地望着她呆坐在湖边的妹妹。
她回头,奇怪地望着这个陌生人。
“我的皇妹啊!这些年真是受委屈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穆瓦塔里亲切地抱着曼德安。
那年,她十四岁,不经世事,什么都不懂。
他给她穿赫梯最漂亮的衣服,看着他妹妹那略显稚嫩的美貌,穆瓦塔里笑得合不拢嘴。
“曼德安。”穆瓦塔里牵着她的小手,“你知道海对面吗?”
稚嫩的她只是摇着头。
“那是一个可恨的民族,是想要占领我们国土的强盗,曼德安愿意帮助哥哥吗?”穆瓦塔里抚着她的额头轻笑。
无知的人总是那么善心,她天真地微笑着看着这个给予了她莫大帮助的人,像拨浪鼓似的点着头。
一大群的赫梯侍卫陪同着这位单纯无知的赫梯公主踏上了前往埃及的旅途。他们经过迦南、西奈,途中遇上了埃及零散的势力,狠毒的盗贼,凶狠的野兽,当他们到达西奈沙漠的时候,死伤已经过半了。食物紧缺,饥渴难耐,仅剩的几个侍卫也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曼德安公主惨白着脸色,紧攒着手里最后的干粮,痛苦地咬着下唇。
她现在谁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一个个善良的人倒地死去,只能一次次地偷偷摸着眼角的泪水。
她想家,想念那个平静的幽居,哪怕像是死水一般。
她忍受不了大海骇人的波涛,她害怕。
身后的长队从几十人,到十几人,到几人……
甚至连她也可能死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曼德安无助地眨了眨眼,苦涩的泪水萦绕在她的眼眶,让世界都变得那么不真切。
她望见,一个小男孩倒在了前方的沙地里……
“你是谁?”曼德安蹲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男孩,心里揣测着他的来历,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我叫盖赫拉……”他像是咽了咽口水的样子,嘴唇却干涸的开裂了,身上破旧的衣物满是风尘,看来也是在沙漠里跋涉了许久的样子。
“这里好可怕……”男孩竟是略显哽咽地抱住蹲在一边的曼德安,“我们出不去了……”
“不。”也不知为什么,曼德安竟是这样肯定地回答着他,“我们会出去……我的侍卫说,很快就能到尽头了……”
“我每走一步都是这样告诫自己的……”盖赫拉委屈的表情像是马上就能嚎啕大哭起来。
曼德安一脸严肃的表情顿时愣住了。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盖赫拉是对的。因为,天黑的时候,他们连沙漠的尽头都没望到,仍旧是黄澄澄的一片,那被阳光炙烤出来的温度,像是连身体也被点燃了一样。
平静了十几年的她,从没有感到如此的恐惧过。
她在慢慢地迈向死神,从没有感受地如此真真切切过。
死神也从身后慢慢地迈向她,一个个侍卫倒地,一声声饱含着无数愁思的叹息。
晃悠悠的艳阳第二天还会照常升起,然而,这个夜晚,就足以让她在昼夜温差中辗转死去。
事实上,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她失去了意识……
当她虚弱地转醒时,正望见一张英俊的脸凑近。
淡淡的表情,没有过分的亲昵热情,也没有冰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在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竟然惧怕起这种凝视来。她此刻一定难看极了,像个满地打滚的脏小孩一样,没有一点贵族的气质。
果真,他很快地扭过头去,朝着他身边的人说起话来:“她没事了吧?”
接着传来一个恭敬的应答声。
“他们晕倒在沙漠边缘,我正巧撞见,就带回来了。”他好心地解释着,声音略显低沉,却好听的让她陶醉。不是那种饱经世事的沧桑,事实上,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的样子,或者更年轻些,曼德安公主思虑着刚才那一瞬间的惊艳。他有着自己所没有的成熟稳重,而那样淡定的神色、俊秀的外表,不谙世事的她根本猜不出他真实的年龄。
“我有事要去底比斯,也许你们有人愿意照顾他们。”这个声音继续说着,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门口所有的亮光,也淹埋了她曾经的世界。
几个更显沉重的声音拘谨地应答着。
这个男人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抹去过。
她的身体渐渐转好,盖赫拉也渐渐活蹦乱跳了起来。他单纯,真的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曼德安望着他,笑得很开心。
几顿营养的餐点,就可以让他长高很多,几句训斥,就可以让他顽皮的个性变得乖巧。
曼德安惊喜又好奇。
她说,“其实,我很担心沙漠里的旅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幸运……”
他说,“盖赫拉也很担心,我长大了一定会去帮助他们,姐姐不用担心……”
她说,“我一直在想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他说,“盖赫拉一定会快快长大,然后,去找工作……”
她喃喃地自言自语,“他……到底在哪里……”
他听见了,狐疑地瞥过眼。
一旦一个人占领了你心里的全部,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曼德安觉得时间没有比现在更难熬的了,无尽的期待,却又无止无尽地等待。在赫梯王宫时,因为根本没有期待,所以也不会失望、幻想。可是,现在,她却像极了一个盼夫归的怨妇,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他会不会再出现。
每天的每天,曼德安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发丝一点点的增长,可,从他离开以后,竟是连个身影也没再望见过。
她焦急,她无奈,她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过,曼德安惨然,是不是当他再经过的时候,她已经满头白发,双眼昏花了……
直到那天,孟菲斯的盛会。
高贵的摄政王子。
曼德安瞒着盖赫拉偷偷地溜了出去,人流愈多的地方,她总是这样想,是不是也能遇上他。
她踮起脚尖,向着远处眺望……
他在那里!
一瞬间,曼德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愣在了原地,奔涌而上的人流差点把她踏在了脚下。
他淡淡地微笑着,世界上所有的亮光也莫过于此。
“摄政王子殿下……”曼德安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偷偷地挤近,躲在黑暗里偷听着这些光鲜亮丽的贵族的交谈,她听到一位年纪与他差不多的贵族这样说着,“您果真是与众不同,难怪得到陛下的青睐。在底比斯和孟菲斯,没有一位青年像您这样‘不懂风情’的!”
“我不认为我没有情人会怎样。”摄政王子不善地瞪了那人一眼,回敬道。
“事实上,这是上流社会不成文的规矩,一个青年若是有了情人象征着他的成熟长大……还有魅力……”那个始终是背着曼德安的青年不紧不缓地说着,“您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摄政王子殿下,这是不容置疑的。这么多女人围着您转,只要您一出现,马上就忽略了我们。她们可等着您去证明自己的魅力,还有她们的妖媚呢……”
“她们也曾经为其他男人疯狂过。”摄政王子有些不屑,“我是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可是,您的父亲迫不及待地想要您证明……”贵族青年朝着远处一个漂亮的埃及姑娘抛了个眉眼,痞痞地吹了个口哨,这才回头说,“抱歉,我要先离开一下。”
摄政王子望着贵族青年远去,什么也没说,朝着反方向走去。
心里仿佛燃起了一点点卑微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可是,在适当的条件下,和她的兄长穆瓦塔里一样,曼德安明白,她可以打败那些埃及傲慢、妖艳的贵族小姐,成功地夺取他的注意。
事实上,曼德安确实做到了。她跳的舞比所有的贵族小姐都要热烈奔放,她化的妆浓艳而魅惑,她的披肩总是轻薄的恍若无物。渐渐地,她的身边围了一圈孟菲斯的贵族青年,他们倾慕于她,那热烈的感情不加任何掩饰。
曼德安缓缓地走过郊区,期望在这样的郊野遇上摄政王子,因为空闲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出外游冶。她不得不偷偷地跑出城墙,避开那些一味狂野追求他的青年。当她走过草地时,望见一男一女正在地上暧昧地翻滚着。
这是常事了,她撇开眼,找寻着摄政王子的下落。如果她运气好的话,还能陪着他在河边漫步一会。
果然,尼罗河边,立着那个太过熟悉的背影。曼德安匆匆跑上去,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这位经过严格培训的王位继承者早已发现了她。
“什么事?曼德安。”摄政王子疑惑地瞅着她。
“王子殿下……”曼德安有些忐忑地组织着语言,“难道您……从不认为我很有……魅力吗?”她吞吞吐吐地说着,早已涨的满脸通红。
“不,我的看法和大多数贵族青年相同。”摄政王子的回答委婉而客套。
“这么说……”曼德安惊喜地抬起头来,“也许您愿意……”
“你知道。”摄政王子淡淡地望着她,“……在我身边很辛苦……”
“我知道,王子殿下身边的女人也一定是最优秀的。”曼德安兴奋地答道,而她无疑符合了这样的条件。
曼德安常常这样想,她一生的幸福,就是从那天起,摄政王子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几乎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般幸福,而她必须要做得更好、更完美,不允许其他的女人超越她,抢夺她的情人。只有最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摄政王子。
在那尽情的缠绵中,他总是太过的淡定,而她总是太过的热切。
每次,当她站在摄政王子身边时,曼德安觉得自己就像是立在了万人之上一样。每一个女人都对她露出那样欣羡的神色,让她幸福满满的心有些高傲、又有些担忧起来。
如果,哪天,她的脸上起了皱纹,那么,很快,一定会有另一位美人顶替了她如今的位置……
她害怕,害怕得简直要发狂,每一个缠绵过后的深夜,曼德安都会紧紧地搂着她的情人,甚至失眠到天明。
终于,还是有别离的一天。
摄政王子被派去三角洲征讨叛军,曼德安不知道她的情人会去多久。虽然,在那里不会有她的情敌,但是,却有王子凶狠的敌人,随时可能致他于死地。
她害怕自己将会永远失去他,每日每夜生活在恐惧之中。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
盖赫拉已经长大了些,看起来倒很有年轻小伙子的样子,尽管那稚嫩的脸仍旧是那么青涩。摄政王子离开了,曼德安却依旧和盖赫拉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望着他一点点长大,她竟是突然害怕起那些贵族小姐恶意的诽谤来了。
也许,她再也不适合照顾这样一个日渐成熟的“小伙子”了。
盖赫拉也仿佛明白了这一点。
“我觉得我还是回到西奈去比较好。”这位才十几岁的少年说着,“姐姐一定也希望帮助那些在沙漠里的人吧?”
曼德安沉默不语,如今,她拥有了一切,当然可以做到任何事,但是她不想否定这位少年的提议。
盖赫拉离开的那一天,她愣愣地发了一天的呆。
曼德安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王子的凯旋。
报应似乎来得特别快,穆瓦塔里的使者很快就找到了她。
言语简洁明了,如果不合作,那么,她的身份将会被暴露。塞提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她的米亚蒙也会像憎恶一个奸细一样憎恶她。穆瓦塔里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恍恍惚惚了好些天,曼德安脑子里一团乱麻。
原来,这么完美的表象下,可以隐藏着如此致命的危险。她唯一没有料想到的是,曼德安不是曼德安,而是穆瓦塔里的一颗棋子。
这位残忍的兄长要借由她的手杀死她最爱的人,毁灭她情人的国度。穆瓦塔里是如此的狠心!
曼德安一遍一遍地徘徊在尼罗河边,望着摄政王子出征的方向。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从没有是曼德安过,又或者从没有出生在赫梯王宫过,她是多么希望米亚蒙能快些回来,可是,另一个声音在告诫她,绝对不能让摄政王子知道这件事。
曼德安蜷缩在河边,泫然欲泪,城里忽然沸腾了起来。
是米亚蒙回来了?
曼德安焦躁地站起身,却抬不起一步。
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一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然而,事实却是比任何预想的更残忍。
当曼德安遇上摄政王子冰冷的双眸时,她就知道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米亚蒙,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了。眼眸里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点生气,他的出现让曼德安觉得再寒冷的冬天也不能让自己如此的颤抖瑟缩。
是已经知道了一切了吗?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一个更叫人绝望的声音却说:
“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为什么?!这样冰冷、毫无感情的话语,把她的心也无情地打入了谷底,曼德安眩晕地思考不出任何结果来。他会怎么办?亲手杀了自己吗?
“我从来都不曾明白过爱,直到……现在。”
每一句话就像刀割一样,狠狠地刺伤着她,然而,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位高傲的摄政王子甚至要她去选择其他的贵族青年!
他是如此的狠心!
曼德安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她此刻只想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她还不够优秀,不够出色?
究竟是哪里不对?
然而,无论怎样,摄政王子还是无情地离开了,没有留下一点消息……
曼德安躺在床上,仿佛全世界倒塌了一样。
“呵呵……”她惨笑了一声,翻身扑在被褥上,任泪水浸埋一切。
最后的最后,她竟然什么也没得到。
“穆瓦塔里。”她像是嘲讽一般朝着空气大吼,“现在的我还有利用价值吗?”
回答她的是那空荡荡的回声,别无其他。
她一定是疯了,连曼德安自己也这样自嘲。
整天没有目的地游荡着,一脸的邋遢,满身脏兮兮,连先前那些钟情于他的青年都对她一脸鄙夷。可是,米亚蒙……他……知道吗?
如果知道,他……还是那么无动于衷吗?
曼德安一个侧身,扑倒在野外的荒草地上,一动不动,任时间流逝。
直到,一只大脚在她身边踩响。
她无所谓地抬起眼皮。
是赫梯的黑巫师……上次与穆瓦塔里的使者一同来过。
“看来,术士大人的预言果真没错。”对方这样说着。
穆瓦塔里阴狠无情,摄政王子冷酷无情,然而,她也同样可以。
曼德安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穆瓦塔里传来的使命,她可以比她的兄长更阴狠,可以比抛弃她的情人更冷酷。要复仇,就要有牺牲,无论失去什么,也绝对不需要痛心,是心早已经死去了吧。
她不能再以曼德安的身份出现,不会再有那个痴情的曼德安。
在黑巫师的指导下,这位赫梯的公主终于发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传说,真正拥有巫术的人少之又少,而她偏巧又“得天独厚”,也许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在底比斯,早逝的少女希里雅绝对是一个完美的选择,曼德安一直不后悔这么做。
哪怕,后来,她真正的躯体因为丢失了灵魂而被当做疯子投入了底比斯的牢狱。哪怕,继位为拉美西斯的米亚蒙再三从她面前走过,也再也没有认出她来。哪怕,她以希里雅的身份担任第二王妃侍女后受得所有的苦……
她只是恨他,恨先前的米亚蒙,恨后来的拉美西斯。
如果,他可以无情地玩弄女人,抛弃一个又一个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他又钟情于一位……
这让她更加难以抑制自己的怒意。
“希里雅”揣测着这位新任法老王的一举一动。
一个美丽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频繁而又亲密。
普洱费斯大人的美足以让所有人惊艳,有时候,连曼德安也不得不承认。也许正是这样一位“不男不女”的存在,才夺走了她的一切……
事实更能证明一切,普洱费斯大人似乎得到了法老王的“专宠”,曼德安只是望着这一切,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
可是,她只是没想到,身为祭司的普洱费斯大人似乎完全有抵御这种咒术的能力。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如痴如狂的曼德安也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她感到自己被吸入了一个复仇的黑洞,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从这种悲愤与羞怒中解脱出来,只有望着他们扭曲的脸庞,才能让自己找到一点释然。
即使,望着最痛苦的生离死别,她也可以无动于衷。
不过,掠过这种毫无营养的念头,她更愿意大笑。
原来,冷酷是一件多么轻松自在的事,可以辜负所有人,却仍旧是活得那么舒心自在。
拉美西斯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曼德安扬起嘴角。
所有的一切都平稳地发展着,直到她的出现。
她,铃兰。
原本以为她是个简单的小美人罢了,哪怕铃兰是拉美西斯的情人,也不能让曼德安如此的憎恶。甚至,如果,她惨遭抛弃,曼德安也许还会递上自己的手巾……
然而,法老王偏偏只钟情于她……
如果,铃兰早早地死了……
如果,铃兰没有了那漂亮的长发……失去了宠爱,更会生不如死吧?
如果,铃兰失去自己的孩子……
如果,铃兰淹死在尼罗河里……
如果……
……
曼德安只是想知道,想确定:拉美西斯是冷酷无情的,薄情寡义的!
他绝对不可能只爱铃兰一个!
也不可能是铃兰!
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