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50、第13章（重修）

　　“嘘！”陈杰像是感觉不到自己髋骨的疼痛一样突然坐起来，他用手指压住自己的嘴示意兆青和俞升收声，陈杰的眼睛紧盯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兆青和俞升相视一眼，下意识顺着陈杰的角度往书柜外面看。
　　书柜高矮错落的在他们的居住区外沿排列着挡风，而此刻却遮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过来，”陈杰压低声音摆着手召唤兆青和俞升。
　　陈杰的的表情很严肃，兆青率先走到了陈杰床边，小声问：“怎么…”
　　俞升抱着猫立刻从沙发背儿翻到这一侧，侧耳间楼上陈陌的脚步声也停止了
　　俞升危机意识强些，说：“把喜糖收起来。”
　　兆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喜糖消失在他的碰触中，下秒听到一声枪响砰地命中了他们用来烧火的铁桶。
　　陈杰迅速翻下床就好似骨折的人不是他，陈杰顺势压着兆青和俞升三个人蹲在了沙发后面。兆青吓得一抖但条件反射一样，不少武器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早先在来和陈陌汇合的路上，陈阳耳提面命的告诉兆青世道已乱，和兆青多次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兆青没有战斗经历，末世来临之前摸枪的次数屈指可数。
　　陈陌知道给兆青讲再多军械知识也没用，康纳先生教过兆青用枪，名单如何减少后坐力、如何瞄准保证射击成功也都是陈阳又突击讲解了很多遍。连这下意识拿军械，拿什么型号都是锻炼出来的。
　　陈杰捞起一把冲/锋/枪对着枪击方向扫射，书柜太多，没听到有人中弹的痛呼。对方可能没有想到他们有除手枪外的轻型火力，一时精了下来。
　　片刻听到金属弹摔在地上的声音，霎时烟雾四起，对方接着开火射击。
　　“妈的，怎么会有烟雾弹。”陈杰话说着开始无差别扫射，更换弹夹的速度十分快。
　　一时之间，兆青耳边都是杂乱的枪火声伴随着玻璃木材的碎裂声。他手里面握着枪可他两辈子平民，知道怎么操作也战斗意识。他慌也沉静下来，这情况自己不能毫无用处，他心念动果然拿到了防毒面具，赶紧弄到陈杰的脸上又递给俞升。
　　俞升靠着陈杰的背盯着另一个方向，他是科研人员平日很少参加体能训练。不过军校的军训要比其他高校那种类似于玩闹的军训严肃的多，每学期开始都要训半个月，射击是例行项目，不是熟练工也接触过。工作后很少接触枪/械，好在陈陌也私下给他开过小灶，他第一次遇到这个场面不免紧张但不慌。
　　陈杰低声说：“进去。”
　　俞升：“别。”
　　“对，”兆青按着防毒面具点头。
　　世界被冰雪末世屏蔽掉所有消息，包括其他存活人类的情况，所谓有特殊能力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什么能力他们都不清楚。不涉及生死，绝不能暴露小世界能接纳活人进去。
　　“明白。”陈杰首次带着两个非战斗人员，下意识想要保护兆青和俞升，反而忽略了这一点，说着：“那你们伏地自保，我去。daddy在楼上是聋了吗？海贼也没反应？”
　　“伤…”兆青想提醒却又无能为力，早知道好好学习怎么用枪了。
　　“嘘！”陈杰捂了下防毒面具灵巧的从沙发背上翻过去，在烟雾的遮挡下几步弓着身贴到矮书柜里侧。
　　陈杰侧耳听，外面的脚步又重又杂乱，人数不少，但肯定不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应该是是武装平民打劫可能性最高。陈杰不知道对方要不要他们的命，只知道对方既然放冷枪，那他要对方的命。
　　陈杰判断对方活跃的区域再次扫射，图书馆的窗子被波及，玻璃的碎裂让他们所在空间通风变好，气温也下降很快的同时烟尘也再散去。
　　视野逐渐恢复正常，陈杰开始精准射击，他们终于听到对方中枪后的喊叫。
　　兆青两只手握着手枪出了一身的冷汗，某种意义上都不是兆青怂，而是至今他所遇到涉及生死的事情都是人生的老去和自然的倾覆，人与人之间的动乱他未有真的感受过。上一次路遇劫匪，不过是一堆连枪都不敢开的小孩儿。
　　兆青很懵却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向着攻击方向看，他担心陈杰的伤。
　　“小心，”俞升把兆青拉回来从侧面放了一枪打中一人的腿，看着那人倒在他们两步之前。
　　见了血俞升一抖脱手枪掉在地上又被他很快捡起来握在手里，他自认并不非常恐惧，但他终于知道平民和战士之间有天然的壁垒。那是经历和训练后的不同惯性，他并线的思考着要把要好好训练记在行事历中。
　　兆青见对方倒在地上伸手拉住护理床，伸手挑开护理床轮子上的闸一拽一掀砸到那人身上，限制了对方的行动。
　　“厉害，反应不错。”俞升说完也惊诧于自己的反应，看来枪械和对抗能激发恐惧也能激发男性的热血。
　　最重要的一点是俞升不信陈陌听不到这样大的声音，这些好不容易活到末世到现在的人，马上要真的要倒大霉了。
　　兆青紧张的看着周围没时间搭腔，好似须臾之间枪击声便停止了，只剩下人的闷哼和痛的呼嚎，接着他看到陈陌拎着两个人从书柜之间走了出来。
　　兆青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陈陌，就像他无法形容这莫名其妙的枪战以及瞬时进入尾声的结果。
　　陈陌穿着常服像是散步，唯有缠着弹力绷带的手上挂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已经被啄瞎，颈侧也明晃晃挂着一个深刻的爪痕。
　　陈杰的哀嚎声立刻响起：“我的苍天啊！救命啊，我的胯，胯！腿！腿。”
　　兆青还是很懵，但也立时起身把枪扔在沙发上两步跑到陈杰身边，肢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揽住陈杰的手臂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勾住陈杰的膝盖窝。
　　“枣儿哥，你给我一个公主抱简直是对我…”
　　此刻周遭环境的变化让兆青情绪断档，只想到了陈杰的伤，他轻手轻脚的把陈杰放在沙发上，说：“髋骨疼的厉害吗？腿怎么样？”
　　陈杰刚拆了小腿上面的石膏，至于髋骨是少数人体结构中，软骨可变硬骨的位置。，很微妙的位置。曾经有一种言论说髋骨受伤等于人生最后一次骨折，大部分髋骨出现问题都是直接选择保守治疗。
　　陈杰属于髋骨骨裂没有移位，就这瓦连京这么长时间都不让陈杰大动，也是怕给髋骨留下任何后遗症。
　　“还成，髋骨没啥感觉，小腿有点儿疼。”陈杰把冲锋枪扔到一边儿，屋子里变化的温度让他吸了吸鼻涕，说：“妈的，把房子都打破了，冷。”
　　兆青赶紧把被子盖捂在陈杰身上，陈杰像个受惊的少年一样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取暖，一丝也看不出刚才战斗时的样子。
　　有外人不好用小世界仓库做外挂，兆青又跑过去推动书柜做好风挡，回来顺手把旁边的毯子掀过来压在陈杰的被子上。
　　海贼雄赳赳的立护理床边儿，拿陈杰身上的毯子不断蹭着爪子。
　　兆青见状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沾了些飘进来的雪弄湿，握着海贼的爪子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海贼才放下爪钩安静的站着。经历了这次，他觉得海贼尖锐的钩爪都显得亲切起来。
　　转头看陈陌坐在沙发上双手握在一起挡在嘴前，静静的看着面前被他用黑色绳子缠栓在一起、跪爬在地上的欧美种人。
　　陈陌的身姿轻松但异常沉默，不得不承认俞升和兆青的存在让他的行为有所收敛。没有人有战斗行动力让不好开杀，又不好特别暴戾血腥的进入刑问。
　　俞升不开口，兆青不会说。一时之间，竟无人问一问前面的闯入者为何进入他们暂留的图书馆。
　　对方自然也不敢说话。
　　陈杰叹了口气微微坐起来，说：“栗子不在，一定要让一个残疾做事儿吗？这静谧的气氛啊。”
　　“…我竟然不知道问什么？”陈杰自说自答：“脚步杂乱毫无配合力，多半是乌合之众，无非是来抢夺物资？”
　　陈陌无奈，垂着眼睛像是专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用英语说，“你们还有多少人？”
　　“六个…”金发男人说着，扫了一眼旁边仍被护理床压住，腿部不断流血的男人。
　　“我问活着的。”
　　“我…我不知道，”那人唯唯诺诺的要哭不哭的看着周围，显然兆青看不到的位置恐怕已经有人丧失生命。
　　兆青不多问也不多想，在他分不清正当防卫和过杀的界限时，他不想用善心和悲悯同情任何失去生命的人、质询任何夺走生命的人，亦或是让自己有负担。
　　陈陌失去耐心，问了两句一点儿结果都没有，啐：“烦…”
　　俞升用英文开口：“你们这帮人聚集在那儿？”他只想要答案，在他的世界里遇到攻击无条件反击是必然的。
　　“超市。”
　　“都过来了么？”俞升。
　　“没…没有。”
　　俞升沉声：“还剩下多少人，你们是军人吗？怎么会有烟雾弹？”
　　对方磕磕绊绊的说出他们的情况，正如陈杰所言，是散兵游勇，但也有些与众不同的情况出现。
　　金发男人叫做艾文，末世前也没什么正经营生，平日里玩儿一些街头篮球，一切倾覆时他刚好和一帮痞子兄弟去超市买饮料，误打误撞的进了最容易存活的地方。
　　目前加上超市里原有的人员一共三十多个，在隔温冷库中躲过了飓风的袭击。他们人数不少都是龙精虎猛的小伙子，明白守着一个超市能活一阵子不能活一辈子，本来很容易就得到了超市的控制权。
　　周前一个男人因为特殊能力成了领头人，他们成了冲锋的大头兵。气温开始稳定后，这些人每日和也会在城里面搜集资源。
　　那领头人不笨，第一时间带着他们这些青壮年去了警局拿到了枪械补给，又吸纳些游民。
　　俞升理解，城市不大收集补给无非都是从医院、警局、超市开始，幸存者必然会打个照面。
　　话语间了解到这些人盯着图书馆不是一天两天，图书馆层数高比较坚固，在他们的概念里又有很多的纸张可以用来烧火取暖。
　　陈阳一拨人每天开车在城市里穿来形去，在对方眼里都是满载而归。
　　天气仍旧过于寒冷，可以收取别人筛选过的补给生存品、在某种意义上比自己去乱撞要容易。
　　超市领头人看到陈氏小队这波人里面有两个受伤的，今天精壮有力的都出去了才敢下手。
　　只是艾文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容易，来了之后还踢到了铁板。他们来了六个人、两个在外面生死不明，一个瞎了眼在自己身边，一个小腿受伤压在护理床下，艾文懵然然不知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栗子说过，她那时候和二叔看到超市有幸存者便离开了。”陈杰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没有主动去撩别人。
　　兆青听到了陈杰说的话，但思绪依旧停留在艾文所说的内容上。
　　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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