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44、第7章（重修）

　　解下来的时间有些枯燥，兆青接收着栗子空间里面除了武器、能源材料之外的所有可能会腐化的东西。
　　这一天兆青经历了晕车、见家长、没缓一缓开始做饭、做完饭又醒面调馅准备包白菜盒子。现下又原地不动一般的往小世界仓库运了两个多小时的东西，都快夜里十二点半了。
　　兆青困得像是下一秒就能睡倒，刚好看到陈阳过来便交接班去补觉。
　　陈阳目送兆青回去休息，说：“他每天9点半就上床了。”
　　陈阳很能熬夜，顶替兆青的位置在陈栗身边伸手触碰物资收到小世界仓库中。
　　“完全和你不是一个类型，二叔。”陈栗这姑娘不算开窍，对于爱情一直处于嘴很碎想法很多，不会有任何行动的阶段。
　　陈阳：“哥和二哥也不是一个类型。”
　　“我天，那简直是天和地。”
　　“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把我哥给困住，”陈阳看着陈陌的方向。
　　陈陌连睡觉都面冲着俞升，白天顺势放着养伤的手臂此刻也搭在俞升身上。陈阳挺不能理解关于陈陌能找到伴儿的事儿，突然说：“哎呦我操…那老怪物这突然睁眼的功能还没有随着时间退化？”
　　陈陌看了一眼发现视线来源是陈阳，把脸又埋在俞升肩头睡了。
　　“总觉得爸爸脑袋上有防御雷达，睡觉也能发现有人看他。防御系数十为满值，他有两百也就二爸能承受的住。”
　　“真是个怪物，”陈阳吐槽，他现在面前区域出现的都是一堆一堆的真空品，天都快亮了还在这里机械性的收东西，不得不问：“我说你还有多少东西啊？”
　　“干你的活吧，末世来之前我被爸爸要求收了一年物资，能做真空包装的都做了，能少吗？”陈栗困得厉害，坐在地上往外释放着存货。
　　“你有多少武器？”陈阳最感兴趣的是这个。
　　“爸爸给你放了三集装箱武器在西雅图，你不会没拿走吧？？我操，太败家了啊！”
　　“废话，何止拿了属于我的武器，在轮港区我们看到的集装箱都没放过。”
　　“真的！！！”陈栗来了精神，说：“那可是不少，来的及排查都是什么了吗？”
　　陈阳一脸的骄傲说：“当然不少，没有时间看，都堆着呢。”
　　“没关系，有就行，慢慢看。”陈栗拿肩头撞着陈阳的肩膀，把头搭在陈阳的肩上眯着眼睛打哈欠，说：“二叔你精明了你。”
　　陈阳：“所以，有多少武器？我这边只有游艇和救生船。”
　　“我去，你和爸爸想法一样一样的，他也让我存了船。”
　　“我的重点是武器啊武器！那玩意才是真正意义上万能的，有了武器咱们可以抢啊。”这里的人知道彼此的全部，陈阳的匪气也回来了。
　　“你这话会在枣儿面前说嘛？”
　　“如果末世不来，我不会说，我是个值得被发表彰奖章的好警察。”不是对兆青的隐瞒，而是人总是下意识表现更好的一面。
　　陈阳也会下意识展现给兆青那符合大众眼光的一面，不是讨好对方而是生理本能，像孔雀开屏吸引伴侣。
　　那是恋爱期人类期望展现给彼此的所谓好的一面，当能忍受这一切光鲜亮丽被剥落后的真实，爱情就开始不那么简单了。交往一旦深入，什么都瞒不住，有的真实拖垮了爱情，有的是彼此包容成为一体。
　　思及至此，陈阳说：“其实我什么样儿他都清楚，咱们这种人内里的血腥味儿离近了早晚都能闻出来。”他这一路早把自己的情况和兆青透露到底儿掉了，虽然某些细节不是那么血腥。他知道兆青必然愿意接受他的一切，这是一种毫无来由的盲目自恋的自信。
　　“咱们家就你这十年没做什么反社会的事儿吧，他能接受我们吗？”陈栗歪倒躺在陈阳的膝头。
　　“你觉得呢？他排斥吗？”陈阳反问。
　　陈栗看向兆青的方向说：“谈不上排斥吧，但能感觉到他很贴心的想要融合。他…很温柔。是的，很温柔。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认识两年了，但末世前刚确认关系，我很幸运。”
　　“这么短？才两年，你真的好幸运，谁会和别人共享这么大的秘密。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和你们在一起，如果不相信你们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他很勇敢，异地而处，我也未必敢赌。”
　　“我们一定得保护好他。”陈栗说着握紧拳头，她得了这异常之处，陈陌都调整了对他的保护级别，“还有二爸，他们俩就是普通人。”
　　也许兆青都不知道他现在多珍贵，多危险，陈阳面容冷硬说：“我的命排在他前面。”
　　“世界变了，我拥有这个空间后，我时刻恐惧。”陈栗说着收紧手臂，像是怀抱着自己。陈阳见状拍了拍陈栗的肩膀，似是让陈栗放松。
　　“这个末世来了我刚觉得好些，你明白吗？这样的东西跟着末世一起来反而像是一种准备。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二叔你，飓风过境后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别说我们了，爸爸都非常焦躁。你打来电话后大家才把心放肚子里，看到你回来后我更觉得有安全感，你还带回来一个新家人。可枣儿那种情况，像是背着另一个世界，都不是存放物资、维持战力这么简单。”陈栗说着抬头看向陈阳的眼睛，“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明白。”陈阳点点头。
　　“爸爸和你都很强，可我依旧害怕。冰天雪地，我这里终究只是有限的武备，而枣儿不是。反正我们不够强大时，绝对不能泄露枣儿的情况。”
　　“末世来了，冰雪会把人们挡住一阵子，却不可能挡住一辈子。二爸有军籍，一身正气又聪明，枣儿显得很单纯。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看着他们的眼睛，我都不知道那些我们赖以生存的手段是不是都可以用。”
　　“有些经历不会随着时间的淡去而消弭的，”陈阳刚好看到前面一堆东西里面掉落一包烟，他点火抽烟吞云吐雾。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都睡了，只剩下海贼在头顶盘旋了两圈儿，停在了高处歪着脑袋半阖着雕眼。他曾回归社会，比陈氏小队的人感触更深，当末世来临规则消失后，他的脾气和游离在边界之外的处事原则都逐渐回归。
　　陈阳：“他们理解最好，不理解我也不会让阿青离开，老东西那样你看是能放过二哥的样子吗？”
　　“当然不会，二爸本就是被他绑来的。”
　　“我哥和我在保护你们这件事情上，会不择手段。”
　　“嗯，你和爸爸选的人我也会用尽一切方式保护，”陈栗笑意难解说：“总归我们都是垃圾。”他们都是在这个世界的灰色地带吸取养分的蛀虫，并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件事儿。
　　陈阳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关于未来的脑洞太深无解，他也怕引起陈栗对于过往的隐痛，现在所有人都失去了稳定生活堕入他们这种漂泊的地狱。
　　某种意义上，没人比他们更有经验，陈阳转而说：“回答我的问题，少矫情那没有意义的点。”
　　陈栗让自己抽离对未来未知的恐惧，说：“只要咱们别卷进大型战争，用个一两百年差不多吧，不过如果防御拉满怎么也不够吧。”
　　“我哥疯了吗？一百年还不够？”
　　“是挺疯的，不然为什么他官方非官方的通缉越来越多？我们这一辈子赚的钱都砸在军火上了，连瓦连京应该分的那一份都用光了，可想而知。道上很多人都知道他只进不出，存着这么多东西却没有出口，也找不到藏匿点，这才被处处击杀。军火商和囤货军火者期间有着天与地。”
　　“可还是有人不断卖给他。”
　　“当然，有钱不赚的是傻子。我们三个这几年被暴露册也是因为爸爸疯狂的行为，再多的伪装通过交叉比对都能知道是我们几个作为军火采购方交错出现。”陈栗说着敲了敲陈阳的膝盖，又道：“我一直怀疑爸爸是有什么预知，枪/支弹/药就算了。各种交通工具，雪地车、游艇，还有能源，就没有他不要的。冰河来临前三个月爸爸还带着我冒险回了一次华夏，是为了把二爸带出来。”
　　“你的地方可真不小。”陈阳放心了许多。
　　“那必须的，目前也没看到边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可以给这些东西保养、加固甚至是修复。”
　　“有了阿青的小世界，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奇怪，这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活着呗。”陈栗抱着陈阳的胳膊一如幼时，说：“和你们一起活着，这回可了你的心思，终于没有任何束缚了，我们自由了，像是普通人一样能出现在每个地方了。”
　　陈阳摸了摸陈栗的脑袋瓜，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往，不能言说唯有叹息，他说：“只希望老东西别想去征服世界就好了。”
　　“你觉爸爸得会吗？”
　　“…完全不会，他只爱武器，现在这种东西谁捡到就是谁的，说起来，顺便给你捡个伴儿配个种。”
　　陈栗笑骂：“滚蛋，赶紧干你的活儿我还想吃早饭呢。”
　　“我操，真几把有完没完了？”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手上也没停过，面前的东西还是一堆一堆的，陈阳都快崩溃了。

　　兆青心里一直有事儿睡不踏实，眯了一会儿五点多就醒了，他穿上衣服，从书架围栏中走出来，看到陈阳陈栗累到佝偻的背影。
　　兆青走到陈阳身后，从后面摸着陈阳的脸侧：“还没完事儿？”
　　陈栗躺在陈阳腿上看到兆青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感觉，她习惯和陈氏小队的人腻在一起，对陈陌陈阳更是亲密，她正要起身时兆青手里的毯子刚好落在她身上。
　　兆青：“小心凉，女孩子还是要多保暖，别动了。”
　　“喔，”陈栗得了毯子干脆大大方方的又躺了回去，说：“枣儿哥，早餐能不能吃点儿有能量的。”
　　“那是当然的。”兆青说着先给了陈栗和陈阳一人一碗汤暖胃。
　　陈阳也往后靠在兆青的腿，仰着头委屈状：“要死了，老东西这是有多少钱买了这么多东西。”
　　“忍一忍吧，栗栗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要不然我换你，你去歇会儿？”
　　“栗子说应该是没多少了，一上午怎么也能弄好。我来吧，正好加强小世界的使用能力。”
　　“那我给你和栗子弄点咖啡吧。”
　　“别忙了，你再睡一会儿，嗯？”
　　“没事儿我睡不着，做些早饭。”
　　“辛苦了。”陈阳凑上去刚好亲到兆青的下巴。陈栗看着人家你侬我侬的，感觉自己吃狗粮吃的撑得慌。
　　兆青：“你俩累了就歇会，左右也差不了这一天半天的。”
　　“算了吧，早点弄完我心里踏实。”陈栗打了个哈欠，说：“你看那边鼓袋的还有起毛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吃了。”
　　“行，回头我看看，我还是给你们冲点咖啡。”
　　“我不要咖啡，枣儿哥。”高强度的物资转移弄的陈栗头晕，又和陈阳说了不少话，想说的说出来她心里也放松了许多，感觉能睡个好觉。
　　陈陌是个很好的守卫者，但话太少在陈栗心里是权威，陈杰在她眼里是孩子，很多话她反而愿意和陈阳说。
　　兆青：“对，还是喝点儿热可可。”
　　“OK。”
　　“那我先去弄，你们悠着点儿。”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肩，顺势在陈阳背后敲着给陈阳松泛松泛筋骨。
　　“去吧，”陈阳捏着兆青的手心，没忍住还是拽过来亲了个嘴儿。
　　在家人面前的亲密举动兆青脸有点热他得让自己早点习惯，习惯他和陈阳的世界里有了其他人，好一会儿陈阳才放手目送兆青回到居住区。
　　“谈恋爱都这么酸吗？”陈栗。
　　“以后你就懂了。”陈阳笑着说：“你想谈恋爱就去谈，想做/爱就去掳人。什么都不想做，我们也养的起你，无非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嘁，神经，”陈栗啐了一句把自己裹进毯子，彻底窝在陈阳的怀里。

　　兆青走回火堆边儿俞升也醒了，正支着手臂掀开纱布看陈陌的伤势。
　　“怎么样？那边还在弄？”俞升压低了声音问兆青，说话间他的手在桌子上摸着。
　　兆青把旁边桌子上的眼镜递给俞升，回道：“嗯，说是还要一上午，哥的伤怎么样了？”
　　“正在生肌，”俞升把眼镜戴上顺势把陈陌的手臂放好，说：“这种恢复方式没有见过，理论上皮肤不会用这种恢复方法。”
　　“不好？”
　　“是太好了。受伤的皮肤一般都会形成疤痕，我觉得他恢复完毕应该不会有疤痕。这不太合理，应该说太不合理了。”
　　兆青：“现在哪儿有合理的事儿，只要伤能好就行。”
　　“也对。”俞升点头，他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不知为何感觉他自己现在的求知欲越来越强，胜过他刚开始接触航天科工的时候。
　　“热水烧好了，二哥去洗把脸。”兆青说完把外衣脱下来搭在一边儿，开始包盒子。
　　洗漱完毕的俞升也走到兆青身边儿，说：“我们师娘也会弄这个。”
　　俞升比兆青个子要高，185左右。
　　“二哥还有家人？”兆青听成了娘。
　　“末世前就没有家人了，是我的博导老师的爱人，也是我的上级。”俞升试了一个弄得又不规整还破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做饭不灵。”
　　“术业有专攻？昨天听说您在航天研究所工作？”兆青对航天这个东西不了解，也知道在这种机构里面的都是聪明人。
　　“你不会觉得我是个聪明人吧？”
　　“啊？”
　　“你脸上都写了。”俞升淡淡笑着，擎着手不再折磨兆青刚擀好的面皮，说：“在我的环境里我可不算聪明人，我们单位智力在138以上的很多，我和他们比顶多算是个基础工作者。”
　　也许是因为俞升整个人从外表到内在都散发着很淡的气息，只要他没进入学究或某种目标状态没有压迫感；又或者兆青和俞升一样都是正统教育初审，现在看来两个人聊天蛮容易聊到一起去。
　　兆青反问着：“为什么是138？”
　　“智商在140以上的人是天才或近于天才，智商在120-140的人智力优异，智商在110-120的人智力较高，智商在90-110的人为普通智力，智商在80-90的人为迟钝偶为低能，智商在70-80的人介乎迟钝与低能之间，智商在70以下的人为低能。我们单位习惯用138做临界点。”
　　“哦，”兆青从来没有了解过这种分类，顺势问道：“那二哥呢？”
　　“我才136，”俞升说着很懊恼的样子，说：“小的时候应该多吃鱼的，没准还能升个两点。”
　　“也很好了，我可能就80？”
　　“陈阳说你是个法学博士，怎么会是80？”
　　“我做了个弊，”兆青笑着回：“不像你们实打实的。”
　　“有时间一定多给我讲一讲华盛顿大学的教育方式吧，我没机会留学。不过现在智力也没什么用，在地面上生活这样艰难，也没有人有心力探索太空了。”说到这里俞升有些遗憾，顺手把鸣响的小水壶拿下来，看着一边儿的咖啡豆，说：“水开了？你是要冲咖啡，给那边两个人？我冲吧，给他们送过去，你别倒手了。”
　　兆青点点头，说：“OK，栗子要热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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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变化：3838-5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