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36、第36章（重修）

　　冰雪削去了矮层建筑的特征，兆青艰难地辨识着。
　　陈阳：“是这里吗？”
　　兆青：“嗯，红顶子是汽油仓库的标志，代表严禁烟火。汉尼说过，他为了方便照顾老母亲家在仓库后面，咱们下去看看。”
　　陈阳跟着兆青下车，俩人敲了敲仓库顶窗没人回应。陈阳把窗户上的雪抹掉，两人看到里面被冰冻着的汽油罐。两个人围着红顶仓库转好几圈果然发现居住房，但仍旧没有看到汉尼。
　　他们从后侧破窗进入有生活痕迹的地方。
　　陈阳：“汉尼的妈妈80多岁？”他翻了翻橱柜，食物和保暖用具都不见了。
　　兆青：“汉尼自己说的。”
　　陈阳：“没有尸体，看来这个汉尼离开时……至少不慌张。”
　　兆青：“难道没可能是其他幸存者…将这里的东西都拿走了吗？”
　　陈阳：“不会，你看这里脚印很少，除了你我的之外，只有一个壮年男人的脚印，没有老人的。”
　　“连这个你都能看出来。”兆青很佩服的说，他跟着陈阳的眼神观察周围。
　　兆青：“阿阳，那有轮椅，汉尼的母亲未必能走路。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陈阳：“这世界上的老人和小孩很容易在动荡的瞬间存活下来。前者是因为经验，后者因为幸运。”当然这两者也是在动荡过后最容易死亡的两类人，因为他们生存能力不高。
　　陈阳：“走吧，去仓库。”他牵着兆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怎么？”兆青看着站定的陈阳问。
　　“…我觉得，我不能再问这是不是你掉出来的了？”陈阳说着指向老式缝纫机下面，有一处反光的圆润，
　　兆青一愣，他低身把那小石头从脚踏板的缝隙推出来，在身上擦了擦拿在手上观察。
　　兆青：“这世界上不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对吗？阿阳。”
　　陈阳：“当然。”这一点他深信不疑，连两颗一模一样的子弹都不会有，更别说不是制造品的小石头。
　　“你等会儿。”兆青说着闭上眼，他的手摩挲着手里面的石头，片刻后哗啦啦地响声出现。一堆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石头砸在缝纫机上，四处滚落。
　　陈阳从地上捡起这些小石头，说：“哪儿来的这么多？”
　　兆青摇着头，他非常不解的跟着陈阳一起躬身捡石头，最终数出来一共三十七颗。
　　“家里一颗、4S店一颗、洞房一颗、这里一颗，剩下的？？”陈阳说着挖出之前的线索，他有印象的是这几个地方。
　　兆青：“难不成是咱们收集装箱时，散落在集装箱上上下下的？我们没注意到，一起进了存储仓库？”
　　陈阳：“你不知道？”
　　兆青摇头，道：“存储仓库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是靠对某个物体的具象概念往外拿。比如说我想要个巧克力，这种泛泛的想法没用。我得想到是个什么形状包装的巧克力才行，大多数时间我都靠印象拿，要不然，我咋总想整理存储仓库。”
　　“嗯。”陈阳当时第一个拿出来枪，也是因为对枪的形态非常熟悉。
　　兆青摊开手手心，是刚才从缝纫机底下捞出来的小石头，他说：“我完全参照这个石头的触感和形态，想要拿出小世界存储仓库中与其相同的东西，然后…它们一起出来了。”
　　意味着对于小世界仓库来说，这些小石头一模一样。
　　“…用肉眼也没有差别。”陈阳说着仔细比对着小石头，从光泽到颜色大小甚至里面放射性的纹路全部一样。
　　“我操！”陈阳说着把兆青手里面的小石头扔进面前的小石头堆儿里，道：“不会有辐射吧！”
　　“喂！你现在脑洞怪怪的哦，它们是很温柔的石头，好吧。”兆青说完自己顿了一下。
　　陈阳：“……你干嘛用温柔去形容一块石头。”
　　兆青：“呃么…我也不知道。我不觉得它们有什么可怕，你别这样，成不？”他难得比陈阳胆大，他确实觉的这小石头散发着柔和亲人的光润。
　　“喵！”喜糖从陈阳兜里探出脑袋，它拿鼻尖儿拱了拱小石头。
　　兆青：“你看，喜糖也不觉得有什么。”
　　“四处散落，毫无规律可言，偏偏又一模一样。”陈阳蹙着眉头说道，却又不得不被自己联想力带着笑道：“也许这是末世后给我们的第一批任务道具，先留着吧。”
　　“看来你也没少玩网络游戏，”兆青说着把小石头都拿枕巾包住，都提起来。
　　陈阳：“放进存储仓库里，有辐射也没事，真是够奇怪。”
　　兆青：“比起小世界的存在，这有什么奇怪，我还挺喜欢它的。”这世界上的异常太多，俩人不会揪着一个没影儿的点纠结。
　　陈阳：“行，你喜欢，回头老公看到都给你收着。”
　　兆青：“好，到时候咱们放进一个玻璃瓶里，当个摆件儿。”
　　“你说什么是什么…”陈阳说着牵住兆青离开房间，去做原本计划中的事。

　　两人踩在汽油罐之上，看着灌进海水的仓库，陈阳晃了晃没被水淹的汽油罐，里面只有少量液体晃动的声音。
　　飓风过境时，气温降至汽油的冰点以下。这些汽油在当下变成冰坨坨，温度上升后才缓慢地解冻，还未完全回归液体。
　　陈阳把上面几层的汽油罐都收了，他看着下面的汽油罐。汽油是好东西，在眼前拿不到弃简直让人郁卒。
　　陈阳：“上层的这些好拿，下面的…”
　　兆青在空了位置走来走去，他回忆着汉尼和他说过的话，猛地想起：“架子！架子！这个地方所有的汽油，它们都放在离地半米的铁架子上，防止地火。我们可以收铁架子！”
　　兆青激动起来，陈阳没有打扰兆青，他看着兆青的手放在仓库边缘的铁架子上。
　　兆青试了几下，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放下手闭着眼睛冥想了好一会儿，将思绪全放空。兆青再次把手放在铁架子上，紧接着巨大的冰层断裂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反应过来时，整个仓库出现了一个形状诡异的洞。
　　两个人摔在下面，陈阳接住了兆青，他后背硌在一块突起的冰上，好在两个人穿了很多层未受伤。
　　陈阳看着四处锋利的冰棱，心有余悸地抱着兆青，说：“我艹，还好穿得厚！小小，你有没有划到？”
　　“阿阳，你还好吗？”兆青说着赶紧爬起来，陈阳被他垫在了底下，也不知道受伤了没，他起来的时候绊了好几下。
　　“我没事，你小心，冰碴如刀。”陈阳话音未落，便眼见兆青把手按在一个竖起的冰棱面上。一秒便划伤了手掌，红色的血滴落非常刺眼。
　　“我说什么来着！”陈阳说着脸一下子沉下去，手里出现纱布按在兆青的手上。按压了好一会儿血还在流，伤口不浅。
　　陈阳这时候没时间教训兆青，他给兆青处理着伤口。
　　兆青手一直在外面冻麻了，他不觉得疼。他看着发脾气的陈阳，吸了吸鼻子里被冻出来的鼻涕没说话
　　陈阳反复查看，他确认不需要缝针才放下心。陈阳抬头看到可怜巴巴的兆青，才说：“我不是教训你，我该早点提醒你。唉…”
　　陈阳拍着兆青的外套拍掉冰碴，问：“我是不是太凶了。”
　　兆青小声说：“有一点凶。”
　　陈阳的眉目棱角很重，没有表情等于严肃不怒而威，要是生气横眉立刻像是个罗刹，好似下一秒会把人吃掉。
　　“我心疼你，”陈阳说着亲亲兆青的脸蛋儿，打趣道：“我看起来像是个会家暴的人吗？”
　　兆青：“啊？不像啊。”
　　陈阳：“那你不要没事缩成个鹌鹑，把你所谓上次活着的事忘一忘。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再打你了，小小，包括我。”
　　兆青没有发现那些隐藏在心里面的隐秘情绪，那些由于自身经历而留下的印记；它们像是被毒蛇咬过，看到绳子都会内心一惊那样，那是不受控灵魂控制本能的畏缩；而现在有一个人看出这一切，告诉他，别怕，会保护你。
　　兆青搂住陈阳的脖子，特别用力地抱了一下。
　　陈阳：“又哭了？小哭吧精。”
　　“哪有？我哪里哭了？”兆青用手指压着自己的卧蚕，他示意自己的眼眶没有泪水，他说：“陈阳，你再笑话我！我真的让你看看，什么叫哭吧精。”
　　陈阳被爱人扎中喜好点，他亲着兆青的脸颊使劲吸了吸，直到被推开才说：“走吧，我们想办法从这里爬上去。”
　　陈阳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落脚点，他把鞋子外面的保暖措施给撤了，直接穿着马丁靴往上试了试；又把围巾和防风服外套收起来，他穿着毛衣，手里拿着一个斧子。
　　陈阳：“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
　　兆青嘱咐着：“你小心点儿。”他连试一下都不想，他们距离下来的顶窗有五米左右，他肯定上不去。
　　兆青这会算是看到了陈阳的身手，转瞬间陈阳靠着斧子敲击冰面借力，几下避过冰产生的刺棱，已翻上他们来时的通风窗。
　　陈阳手里出现一卷绳子，他在窗口上迅速地绕结，又跳了下来把绳子缠在兆青的身上。
　　兆青看得一愣一愣，下意识问：“当兵的都能从二三层楼…直接跳下来吗？”
　　“呃，以前二楼没问题，三楼不敢说。”陈阳说着往上面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说：“我的力量、反应速度似乎都有提升…唉，要是阿京在就好了！他可以帮我测生理生化功能水平，看看我有多少提升。”
　　阿京是陈阳口中的军医，阿阳没有回归社会的时候，阿京常年和陈家人一起出任务，如今应该在陈陌身边。
　　“下一站一定能找到卫星电话。”兆青说着看到陈阳往他身上系绳子，又道：“绳子我自己会系，你不用下来的。”
　　“缠在腰上还是缠在脖子上啊？”陈阳开着玩笑把绳子从兆青的咯吱窝下面穿过，又在绕在腰上，说：“吊绳有方法，随便弄你容易受伤，你拽着这头。”
　　兆青看着自己，问：“我会不会太重了？”
　　“自己老婆都拽不上去的话，那我以后戒饭吧。”陈阳说完几下回到通风窗用手臂绕着绳子，兆青缓慢的上升着。
　　陈阳：“你别动就不会晃，别碰到冰棱。”
　　“好的。”兆青说着抬头望向陈阳。好几层衣服都遮盖不了陈阳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陈阳完全是兆青倾慕的样子，充满了男性孔武的力量。
　　兆青刚站稳解开绳子便拉开衣服抱住陈阳，他把陈阳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说：“只穿一件毛衣，冷坏了吧！”
　　“先回车里，我们想想怎么弄。”陈阳说着把兆青抱起来，像是自己穿了一件衣服，两个人挪回车里。

　　陈阳活动开了反而不觉得冷，他干脆扔下一大堆的保暖措施，防风服和鞋子毛毡套都扔在后座。
　　陈阳数着周围的红顶，说：“七个红顶，我们收了一个。是碰那个金属架能整体收进去，对吗？”
　　兆青：“嗯，注意力要集中，一会儿你试试。”
　　“行。”陈阳说着开车到下一个红顶仓库。
　　陈阳他腰上随意缠着绳子，他让兆青在外面等他一会儿、他再次从顶棚通风窗吊了进去，握住金属边沿试了好几次，都收不走。
　　兆青看着天色怕一会儿下雪，他说：“阿阳，你先别试了，我来吧。”
　　陈阳出来换了兆青，绳结仔细的在兆青胯下穿过，缠绕在腰上像是个演员用的威亚。
　　兆青走到边沿握住金属框架，陈阳握住绳子在通风窗口处喊：“来。”
　　兆青闻声闭着眼睛集中精力，大概半分钟钟脚下一空。“啊！”的一声兆青脚底下没有了着力点，突然坠落，他从边沿荡到中央跟着喊了出来。
　　陈阳喊着：“别怕，别怕，老公拉着你呢！”他手上一用力，兆青被提起来一段，缓慢的再次回到通风窗。
　　陈阳刚碰到兆青便拉到怀里，问：“哎呦，我的大宝贝儿，害怕啦？”
　　兆青好歹也一米七九，是个正经的大个男人。可能是他的胆子确实太小了，还喊出来真的有点囧。
　　兆青：“谁第一次都会心里悬一下，之后不会喊了！我当蹦极了，快点弄！争取午饭前弄好。”
　　“哟，把你厉害的。”陈阳看着要说话想摘口罩的兆青，他弹了兆青额头一下提醒道：“别摘口罩，有点当贼的自觉！”
　　有了成功的经验兆青有了信心，扶正口罩，他说：“再来！”
　　剩下的仓库弄起来顺利多了，兆青学会抿着嘴接受失重感，最后一次还仰起头冲陈阳挥手。两个人配合协作，还真在十二点多便完成了几个仓库汽油罐的收纳。
　　兆青见陈阳上车后，伸手伸手捂着陈阳的双手。陈阳一直穿着毛衣上车、下车、拽着绳子，双手都冻红了。
　　兆青：“冷坏了吧，开会空调！”
　　“还成。”陈阳说着擦了擦鼻涕，他接过兆青手里面的保温杯，灌下去一大壶姜汤。
　　陈阳：“那个汉尼第一次见你…便说了这么多信息，你觉不觉得他一直特意提醒你？汽油仓库都是红顶这话…有必要和买家特意说吗？”
　　兆青：“吃红豆饼，OK？”
　　陈阳：“好。”他拿着热腾腾的红豆饼往嘴里面塞，咬了两口又香又甜。
　　兆青接上陈阳的话说：“你说的对，西方的文化结构很注重隐私，按照道理，汉尼不应该把家庭结构、住在哪之类都告诉给一个陌生的买主。他还说，所有人都有秘密，他对我的秘密不感兴趣，希望我们都是幸运的。”
　　“这老头儿，有点意思。”陈阳说着转头看向专心吃饼的兆青。
　　兆青感受到陈阳的眼神，他笑眯眯地望着自家爱人。
　　陈阳捏捏爱人的脸颊，他不知道自己爱人的小尾巴是不是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这个汉尼是否活着？如果活着，对于他们来讲算不算是个危险？
　　思绪至此，陈阳把饼一口全部塞进嘴里，嘟囔着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四周没有合适的遮蔽物做庇护所！防来防去，未必能防住有心之眼。”
　　兆青：“嗯，好。”
　　即便当下没有人看到他们的举动，住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红顶是汽油。等到敢外出时，这里一定会被第一时间扫荡；一定有人会发现仓库中那斑驳的刺棱，是强行取走的痕迹。
　　他们在忐忑中贪婪着，却不能因为可能产生的危险而放弃任何资源。还好全程戴着口罩，陈阳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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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变化：4727-48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