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32、第32章（重修）

　　陈阳一直盯着看那小门牌，被兆青亲了都没有错开眼睛。直到兆青低低的笑声才把他给唤醒，下一秒他重重地亲吻爱人。
　　陈阳一直觉得差一个婚礼、差一个仪式，而此时什么都够了。他和兆青已被承认是一家人，虽然不清楚这个承认从何而来、如何得来。
　　陈阳傻傻的呵呵笑着，兆青捏陈阳的耳朵跟着恬笑，说：“傻乎乎。”
　　陈阳在兆青爱怜的目光中收敛笑容，他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说：“必不辜负你的信任。”
　　陈阳：“你说过了。”
　　“必不辜负你的信任。”除了这句话陈阳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包容和整个世界的共享，让他连说谢谢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兆青给了他一切等待和支持，包括整个春天。
　　在数九寒冬中，春天的意义不言自明，兆青是他的春天。
　　“知道了，”兆青说着亲亲陈阳的眉眼，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会辜负我的，对吗？”
　　陈阳：“嗯。你一次机会都不用给我，因为我绝不会辜负你。”
　　男人的嘴是阳台上的烧报纸勾来的鬼，男人的誓言也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是否放在心上只有发誓的男人自己心里有数。
　　陈阳：“我会用我的生命捍卫我说过的话。”
　　兆青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咪呜~~”喜糖咪咪叫着，陈阳缓过神，他重重地亲了兆青一下，将兆青带进他们的家。

　　小木屋里摆设很简单，入目一张床、一个桌、一个柜子和一扇门。陈阳把兆青放在竹床上坐着。
　　兆青穿着衣服指着一侧说：“那扇门是存储仓库。”
　　陈阳打趣着说：“哦，门牌上的名字，真不是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进来写的吗？”他比谁都知道兆青一直在他怀里，他只想用开玩笑缓解自己的悸动。
　　“才不是，小世界自己变化的！它很神奇！”兆青说着，他很满意刚才看到的门牌，又道：“我是户主！”
　　“对，你是户主，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家庭成员。”陈阳说着把桌子搬过来，放在竹床前面。
　　兆青：“嗯嗯！我会的。”他穿裤子的动作还有点慢，陈阳蹲下帮兆青穿袜子。
　　兆青都穿利索了，陈阳才拽上裤子，依旧打着赤膊。
　　陈阳：“小世界，小小的世界，这名字取得不错。你完全没有弄过这屋子？”
　　兆青：“对啊，我很少在这里睡，所以基本没做什么装饰。不过，我们要开始整理房间了，这是我们家。”
　　陈阳低下头，说：“你在冰天雪地里给我了一个温暖的家。”
　　“我们的家。”兆青说着仰头接受了陈阳的吻，浅浅的、温暖甜蜜的吻。
　　兆青想起来拍着陈阳的肩膀，他催促道：“阿阳，你试试，你能不能看到存储仓库里的东西！”
　　陈阳不懂，反问：“这，你让我怎么看？我去开门吗？”
　　兆青：“开门没用，那门是个假门，只有你先找到存储仓库，再打开它才有效果。你想着，你要看小世界存储仓库，你要看到那个存放东西的位置，大概是这个感觉。”
　　陈阳：“呃，没有。”
　　“你集中点精神！别敷衍我！”兆青说着拍了拍陈阳的脸颊，又道：“你都被小世界下了定义，没道理看不到！我当时第一时间便看到了！闭眼，专注！想存储空间！”
　　陈阳只能听兆青的话，摒除杂念，几分钟后果然感受到一片巨大的空间。他睁开眼，视角切换了过去。整个存储空间内东西如山，他扫看了一眼，手里出现一样东西。
　　兆青：“你…不饿吗？为什么先拿武器？”他看着陈阳手里乌漆码黑的枪，对陈阳的本能简直是佩服了。
　　“呃，”陈阳讪讪的把枪放回去，猛的一眨眼才看到兆青的脸，反问：“这算什么？跟鬼遮眼一样，像是看到另一个世界？”
　　兆青：“只是视角切换而已，未来你熟练了，便能同时看到小世界和自然世界的一切。”
　　“同时看到？”陈阳反问着，他都想象不到这是个啥画面。
　　兆青：“以后你会知道，你不饿吗？把饭拿出来！”
　　陈阳：“哦哦，饿，我不知道你把饭食放哪儿了。”
　　“嘁，不知道菜饭在哪儿能拿出枪……”兆青吐槽着手里拿出几盘食物，被陈阳一一摆上饭桌。
　　喜糖早饿的喵呜叫唤，抗议早上大爸二爸妖精打架饿坏喵儿子。
　　“给你，我的小宝贝。”兆青说着把喜糖专用碗放在床上，喜糖跳上来开始狼吞虎咽。
　　陈阳：“喂！它可不是你的小宝贝，我才是。”
　　“…”兆青小声嘟囔抗议：“你哪里小？”
　　陈阳：“…嗯，有道理。那喜糖当你的小宝贝，我是大宝贝。”
　　兆青：“你多大了，陈阳。”
　　陈阳：“2岁，可以吗？”
　　“…无聊了你！”兆青说着拿筷子顶端轻轻打了一下陈阳的额头，两个人笑闹。
　　这顿饭他俩都不太记得吃了什么，只是看着对方发笑。可能是全程吃的是糖，直到一餐饭毕，胸腹里还泛着甜味儿。

　　两个人难得进来，干脆收拾一下成熟的果实，主要劳动力是陈阳。兆青弯腰都难受，便坐在旁边指挥不干体力活，他把洗好的衣服叠一下，重新放回仓库里。
　　在外面的雪色中过了几日，像渡了几年。满目疮痍后，他们会舍不得这入目的绿色。
　　两个人坐在这里，哪怕只看着土地都让人心舒坦。
　　喜糖知道这里是大爸二爸的地方，如今已经撒欢了，正在兆青和陈阳之间的土地上一会儿勾一爪子辣椒藤，一会儿扑一下小蜜蜂。
　　陈阳嘴里叼着一个梨含糊不清地说：“小小，和你商量个事。”他手上正把成熟的黄瓜摘下来。
　　“嗯？”兆青正在吃葡萄，陈阳说不让分梨吃。
　　兆青等了一会没听到陈阳回话，又追问：“你想说什么？”
　　“没事，”陈阳把梨拿下来，笑说：“我本来想说，你不舒服我自己去轮港区，你在春天里呆着，等我回来找你。可我想…你不会同意。再说我根本不该有这个想法，我不能把你圈在安全的地方。”他大男子主义作祟，认为自己的人应该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他很快想清楚，兆青是个有完整行动力的男人。
　　兆青笑起来，回：“嗯，对，我们需要一起面对冰雪。”
　　兆青为了他留在了冰天雪地里。如果陈阳提出这个想法，岂不是辜负了兆青往昔的深情。
　　兆青：“正常情况下，我从哪儿进小世界、从哪儿出。现在小世界接受了你，一切规则得再试验。你想什么时候出发？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吧？早些上路早些安心。”
　　陈阳：“我想让你再歇一天，可我又不想和你分房。”
　　“啊？？”兆青不明白怎么提到分房。
　　陈阳蹲下双臂搭在兆青的膝盖上，说：“在这样温暖的地方，睡在一张床上，你这不是要老公的命么。”他刚尝到兆青身体的甜美，情/欲的滋味还未消解，正是神经敏感的时候。
　　兆青：“呐，内个，你想要可…”
　　“嘘！”陈阳他自己什么样他自己清楚，他家兆青是真‘受苦’了。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手指，说：“可别再说了，这个时候不能这么乖顺。虽然不该教你拒绝我，但今晚不做。”
　　“那…分房？”兆青说着松了一口气，他后面还很难受。
　　陈阳：“你看你的表情，你要是难受、就要对我说难受。不想、就对我说不想，我不需要你在这方面对我如此顺从。”不管这块石头搬起来能不能砸到自己的脚，但是他需要告诉兆青。
　　人的性格一小部分来源于天性，大部分来源于过往记忆和教育过程。所谓孩子的性格像父母，无非是他从小时一直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像最亲近的人。
　　陈阳怕是兆青有不好的记忆，问：“小小，你有什么这方面的记忆吗？”
　　“我没和别人上过床。”兆青以为陈阳问的是这个。
　　“我知道，小处男。”陈阳说着掐着兆青的脸蛋儿。他没有什么处女处男的情节，不过他非常开心兆青是他一个人独有的爱人。
　　兆青是一张白纸，所有经验都从陈阳身上得来。陈阳理应做正确的引导，这是他做兆青爱侣的职责。
　　“你…你才，处…处男”兆青说到这个词儿有点不好意思。
　　陈阳：“很抱歉啊，我不是。不过以后，我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这是你的经历，是你的一部分…嗯，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不用跟我道歉。”兆青眸子清亮的说，接受一个人要接受他的全部。只要未来，两个人忠诚于彼此就可以。
　　兆青说的话不懂润色，却真心真意地戳人心窝，陈阳心里一片酥软。
　　陈阳坐在地上盘着腿收拾被褥，问：“那你和我说说，你对这个事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吗？”
　　“我上次幼年的时候一直在亲戚家住，这里住几天、那边住几天。我有个姑姑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在这个方面和姑父不和谐。”兆青说起别人的床上事不太习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又道：“那边的奶奶天天骂我姑，说别人家娶媳妇生孩子，他们家取个媳妇等于阉了儿子。我小的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怎么回事。姑父总打人，姑姑也不反抗…人间疾苦吧。”
　　陈阳：“操，这畜生也配有孩子？”他像是听什么社会新闻，打女人是男人不能做的事。更何况这女人不能行房，还不是因为要给男人生孩子，怎么算来算去都是女人的罪过。
　　“我也这么觉得，后来姑生病了，走的很糟。她是个好女人，给了我几年照顾。她走的时候还拽着我哭了，说她若活着，也能多照顾我几年。”兆青说着轻轻叹气。
　　陈阳：“你当时多大啊？”
　　“七八岁吧。”兆青算了算时间，又说：“很多记忆都很模糊，我应该还有个姐姐，但不记事就分开了。”
　　陈阳：“唉，虽然你说的上辈子我依旧保留意见，不过你得记得一件事…”
　　“嗯？什么事。”兆青看着突然严肃的陈阳都有点紧张。
　　陈阳：“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和任何人有过这样正式的关系，但你要记得，相爱的人需要互相亲近，更需要互相照顾和互相包容，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单方面隐忍。任何情况下，你拒绝我、我都不会生气。我只会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到健康的状态，这才是正常的婚姻关系。明白吗？”
　　正如之前陈阳所感受过的违和，兆青有着完整的求学经历，甚至高学历到陈阳不可及，可这样的兆青依旧自卑。
　　陈阳感觉兆青性格像是被咬掉了一块，越相处他越发现兆青对于事物的看法、以及处理方式有些别扭。他一直认为兆青口中的上辈子只是一种定向画面，现在却发觉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记忆。没有什么比幼年时期留给人的印象更深刻，一个人性格的根、都是那个时候埋下的。
　　兆青：“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这些。”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陈阳看起来莽撞，却如此细心。
　　陈阳：“这是我一个哥们儿告诉我的。我们家的几个家庭成员脑子都有点病，没有一个正常。他总说正常的人际关系应该怎么样，说多了我也记住了。”
　　兆青：“那个军医吗？”
　　陈阳：“嗯，只要他还在我哥身边，我哥他们绝对没事。”
　　兆青：“一定都没事！那咱们上路吧！赶紧去找他们。”
　　“别打岔！说你的事呐！”陈阳说着握着兆青的手，又道：“你要懂得向我表达，什么情况下，你不希望我这样，你希望我怎样做。我未必都会答应你，也未必一时之间都能做到，但我们需要沟通。”
　　陈阳说完自己都笑了。他现在和曾经的身份性格很违和，像是个情感专家；要是让他哥听到这种话，可能想给他一个子弹让直接回归泥土。
　　可什么形象都没有让兆青更安心来得重要，陈阳愿意变成一只老母鸡，带着兆青这个小雏鸡往未来走。
　　兆青有感，他说：“你很好，陈阳。”
　　陈阳：“日久见人心，现在好没用，得未来对你好。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你心意，你直接和我说。咱俩什么都能说，你不用怕我，我永远不会和你动手，你打我骂我都行，知道吗？”
　　“嗯，知道了。”兆青说着伸手摸摸陈阳的脸颊。失亲和灾害催化了他们的爱情，但恋人的相处仍需适应和磨合，他相信他们会有很好的恋爱生活和婚姻生活。
　　相爱的人还能说什么呢？没有什么改天换地的大事，偶尔一棵葱一头蒜，两个人都能说很久。

---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变化：4072-4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