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22、第22章（重修）

　　兆青显然是被陈阳这一句“现在”糊弄住了，他似乎在判断对方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陈阳放下筷子坚定地说：“没有求婚、没有让你有时间更了解我，不管这个世界是一天、还是一年，或者有幸自然地老去。我想跟你维持一个长久的关系，一个名正言顺的关系。”
　　兆青：“呐…”
　　陈阳：“要一起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管是你、还是我。”
　　一见钟情是因为可爱，爱上一个人有千百种理由，因为性格、因为外貌、因为财富、因为学养。就算兆青和陈阳互相掌握了彼此最重要的秘密，事实上他们依旧不算太熟。
　　陈阳：“除了保护你、不离开你之外，我不能承诺任何事。我们会吵架，我们可能彼此厌烦。除了分手，你我之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对吧？”
　　兆青：“你说哪一句？”
　　陈阳：“全部。”
　　兆青：“好像对。”关于生活里那些可能发生的琐碎的部分，他全部承认。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时候说这些…像是天方夜谭？冰天雪地，生死近在眼前？”陈阳反问时神色很是郑重。
　　兆青忽然感觉自己年纪很小，远不如面前的男人成熟。
　　兆青：“不会，本应该先说。”
　　时间太少，每一个明天都太过渺茫。他们拥有更多生活下去的本钱，却依旧会恐惧于自然的力量。
　　他们这几天兢兢业业地做着能想到的所有准备，准备迎接可能贫瘠的环境、颠簸的未来、无解的人生。
　　陈阳想把彼此之间的关系定下来，做两个陌生人能产生的最亲密的关系，顶着应该合葬的名头才不留任何遗憾。
　　兆青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脑子中一片空白，只是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如一分长如一生。
　　陈阳伸手摸了摸兆青的脸颊，问：“结婚吗？如果只有我和你。”
　　兆青闭上眼，他想到什么也没有思绪，但他说：“好，我愿意和你结婚。”
　　“好，行。那我宣布我们结婚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彼此的丈夫，生死与共。”陈阳说完拿起装着黑鱼汤的碗碰了碰兆青的碗边。
　　兆青拿出来一瓶普通的白酒和两个小杯子，将酒杯续满。
　　兆青：“好，那，请你日后多多包容我。”
　　陈阳举起杯子和兆青碰了碰，说：“也请你多多忍受我，请你永远站在我这边。”
　　多多包容忍受彼此，除了在末世冰雪里刺激出的无限对于对方的爱之外，再加上一份责任和承诺。
　　除了他们自己打心眼里地认可、彼此要站在对方婚姻的另一端，这个地方没有别人的见证。若真的相爱，在婚姻中其他的人、事、物和所有证明都不需要。
　　唯心而言，若愿意，那他们就有权利这样共度一生。
　　“我愿意！”兆青。
　　“我也愿意！”陈阳说完仰起头，干了这杯酒。
　　兆青也跟随着陈阳的动作仰起头，干了这杯酒。
　　“吖嘶，辣！！”兆青喝了一杯，喉头滚热嘴唇瞬间红了，没一会儿脸也热起来。
　　“过来。”陈阳说着往前欠了欠身。
　　兆青往前凑了凑，桌子不大距离很近。
　　“现在，新郎和新郎可以接吻了！”陈阳说完就在兆青的嘴上亲了个响，又道：“我宣布，我们是合‘法’夫夫了！”
　　“嗯，我们是合法夫夫了。”
　　两个人看着彼此，面上漾出甜蜜的笑容。

　　陈阳：“吃饭吧。”
　　兆青撇撇嘴，说：“早知道是喜宴，多做几个菜了。”这婚结得有一点点寒酸，但鲜美鱼就像他们刚刚开始甘美的婚姻。
　　陈阳：“不浪费！现在多么艰苦啊，辛苦我的爱人了，还要跟着我吃苦。”
　　兆青：“咱们两个还算吃苦么。”外面的风雪呼号，而他们有一方温暖空间。
　　陈阳：“啊，对啊，我守着宝藏了。吃软饭了，倒插门啊！倒插门！”他最初只想要个人，结果弄回来一座珍贵的金山。
　　“我又不是女孩儿？什么倒插门。”兆青用话语抗议着，又给陈阳续了一碗汤。
　　陈阳：“行，那我是女孩儿。老公，来给我盛点豆腐。”
　　兆青被这个老公弄得不太好意思，乖乖的给陈阳盛豆腐。他一筷子一筷子在陈阳碗里面堆着鱼肉，至到冒着尖儿。
　　陈阳心里有惦记，说：“回头等天气稍微好一点，你得和我去一下轮港区。”
　　“怎么？你要采购东西？现在也没有人会卖了吧。”兆青说着小口吃豆腐，陈阳又给他碗里放了一大块鱼肚的肉。
　　“吃点肉！别跟兔子一样，尽挑素的吃。我在轮岗区有些东西存在货柜里，得收回来。吃鱼头吗？”陈阳说完看到兆青摇摇头，便把鱼头盛出来自己吃。
　　存在货柜里的东西。兆青问：“又是武器？？不会吧。你在那地方也能放武器？”
　　陈阳：“有钱没有什么不可以，地方偏僻就算别人知道拿走一些，也应该有余份。你的煤炭和汽油都是在那边买的？”
　　兆青：“对，汽油是和汉尼买的。我总是记不住外文的名字，还有个老先生卖给我很多煤炭，多亏了他。你要那么多武器干什么？你不是有很多吗？”
　　陈阳看着不谙世事的兆青，说：“武器是消耗品，没了很难再拿到，当是存个念想吧。”
　　不管兆青说他拥有多少年的记忆，在陈阳眼里依旧过于单纯。
　　兆青根本不明白自己拥有什么，如今他们在自然环境的剧烈震荡中。这可能是个真正的末世，小世界这种存在一旦被别人所知，太过危险。
　　陈阳必须有更多更妥帖的底牌，用来保护他的爱人，捍卫他的婚姻。
　　陈阳当然有一些其他的牵挂，只是卫星电话被水冲没了，他联系不到他的哥陈陌，此时并不是出门的最好时机。越是如此，他需要的武器就越多，只要环境允许，他会带着兆青上路寻亲。
　　不过这诸多理由兆青可以不知道，陈阳心里有数就行了。
　　兆青：“行吧，不过，不会淹了或者冻住。”
　　陈阳：“我那货柜在货柜大楼里，淹掉的可能性不大。”
　　兆青：“武器不怕冻吗？”
　　陈阳：“全世界质量最好的东西就是武备，都经过耐热、耐寒、耐腐蚀的测试。”
　　兆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藏进城市的，简直就是个武器贩子。”他把饼和鱼肉都吃完了饱得很，只能喝汤溜缝。
　　陈阳：“聪明啊，差不多！这种量自然是得到了贩卖枪/支许可证。”
　　兆青：“你是不是逗我玩的？哪儿有这个许可证。”
　　陈阳：“你不知道？”
　　兆青：“不知道。”他对没兴趣的东西完全不会了解，真不知道还有贩卖枪/支许可证。
　　“美国不禁枪□□就是有人卖，什么人能卖？对吧？存在即合理，一切都是一环一环的，有买卖，怎么能没有许可证。你又饱了？吃得太少了。”陈阳说着见兆青点头，又给兆青盛了一碗汤，顺便把汤里面的鱼肉都捞了。
　　“小心点儿，汤底都是鱼刺。”兆青伸着筷子帮忙把鱼骨拣出来，说：“反正我也不懂你说的话，到时候我们去拿就好了。我再整理一下，把小世界存储仓库弄得规矩点儿，方便咱们找东西。”
　　陈阳：“小世界的仓库，一共多少平方米。”
　　兆青：“我没算过，我对数字、距离都不太敏感。我总觉得小世界的存储仓库的空间一直不饱和，我每次查看都有一半空着。”
　　“是啊，连左右都不分。”陈阳说着笑起来，然后必然收到爱人一个眼刀，俩人笑笑闹闹的吃着饭。
　　吃完饭陈阳刷的锅洗碗，他把碗碟都堆在浴缸一边沥水，又续了些炭火。

　　兆青：“过来，我给你换药。”
　　陈阳脱了衣服，兆青给陈阳的伤口换药的手更稳了，速度也更快。他手上动作细致，像是怕他刚走马新上任唯一的丈夫会痛。
　　兆青看着陈阳已经完全收口的伤，如今有的地方都长出新肉了。
　　兆青：“阿阳，你伤口愈合真的非常快。”
　　陈阳：“嗯，从小时候就这样。我哥更可怕，他跟个怪物一样，膝盖骨碎了都能长好。”
　　“啊？？这真是…够厉害的。”兆青压下话语里的惊讶，说：“伤口恢复得快是好事。”几句话间给陈阳处理好，把衣服递给陈阳。
　　陈阳穿上衣服看着他俩栖身的冰柜，说：“你是不是有防水布？我在咱们小房子上再遮一层。”
　　兆青：“好，除了防水布还要别的吗？”
　　陈阳：“毛毡子有吗？那种厚的，结实的。”
　　“你是说蒙古人作毡房的那种东西吗？”兆青说着视角切换，呆了好一会儿。
　　陈阳知道兆青应该是在翻找物资，随后兆青退了一步手里出现一卷东西。
　　猛然出现，沉得兆青抱着毛毡卷差点跪下，还好陈阳立刻托接住了。
　　“我随便说说，这东西你怎么弄到的？”陈阳说着拿着东西走到暗室铺在地上，又道：“剪了有点可惜。”
　　“我说捡的你信吗？”兆青说着走过去跪在毛毡上，伸手帮陈阳压着翘起的边角。
　　“信，怎么不信？咋捡的。”陈阳嘴上说着，手里比划着，心说：要裁三片。
　　“爸妈每年都会带我回华夏玩，有一年我们去的内蒙古。他们那里一个旗是一家，中间隔着一小片草原。我和爸妈租车走着，正好看到一家老乡烧东西，说是要搬进城里，拆下来蒙古包的材料都不要了。小部分烧成灰养草场，大部分扔在原地。”兆青说着往前爬了爬，帮陈阳弄着毛毡边。
　　兆青：“那你也敢拿？”
　　“老乡热情，见到外国人更是周到。我爸和他们在毡房里喝酒，晚上不能开车，我们借宿在老乡家。扔了怪可惜，所以半夜我偷偷出去拿了几卷。不过我给他们偷偷留钱了，我也知道这东西都没地方买。”兆青说完拍拍手下，手感厚实。
　　陈阳：“经常做这种顺手牵羊的事？”
　　兆青：“能买则买，不能买的我会留钱。不过，我要是去山里，真的就是顺手牵羊了，好多果树都是这么来。”他抱起一片裁好的毛毡，跟着陈阳走回大冰柜。
　　陈阳：“果树？少了一块山民看不出来吗？”他把毛毡搭在冰柜外，几片层叠放着包住冰柜的三面，最后拿防水布给裹一下，弄紧。
　　兆青：“我又不傻，我不拿成树，都是半死不活的小树苗。你也知道，树木需要争夺土地和营养，需要一定空间才能长大。自然区的树木都是野生植物，很密集。物竞天择下，小树木有随时被挤死淘汰的可能。”
　　陈阳：“现在种地有一手啊。”
　　“最开始我种树光开花不结果，我这才开始看农业有关的书籍，知道要授粉才能有果子。我记得在好像是一颗树上有个不算太大的野蜂窝，我就一起搬进小世界了，这有了蜜蜂、”
　　陈阳：“有蜂蜜。”
　　兆青：“有啊，咱们保温杯里我时时都加蜂蜜。”
　　陈阳：“怪不得有百香果还不酸。”
　　兆青：“嗯，蜜蜂没有天敌，蜂窝长得很大，蜂蜜滴滴答答地外溢，我都拿桶在底下接着。”
　　陈阳：“蜜蜂不蜇你吗？”
　　兆青：“还真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特殊取过它们的蜂蜜吧。偶尔会有一整块蜂巢掉下来，我总觉得那是小蜜蜂们故意给我一块吃。等会我找找，给你吃。”

---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变化：3634-3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