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华山脚下》柳宝丁

6、游风陵渡

　　六、游风陵渡
　　那些年轻人，精力旺盛，玩心甚重。一天他们约着要去潼关、风陵渡玩。早听说潼关天险，风陵渡壮观。离此不远。我也要去。他们嫌烦，死活相跟上。顺铁路往东，过了孟塬转向一条沟路，一直往北（偏东）方向。说是沟路，就是那种两边高中间凹的黄土路，属于黄土高原地质，两边都是埃埃的峭壁黄土，看不见上面是山、是塬。一路走来，并不见风景。议论：莫不是这沟就是天险，按方向，这沟的左边就是关中平原，这沟横跨南北。南接秦岭华山（我们从那里走来的），北伸黄河（我们要去的地方）。从东边来的军队，不跨过这条沟，是进不了八百里秦川的。这也是我们瞎猜议论的，至今我也搞不清这潼关天险实在哪里。
　　走了好长时间，到了渡口。河水朦胧，软沙淤泥，再不能前进。在这里也看不见想像中的天险壮观。于是就踅摸着往旁边的沟崖上爬。还真有一条正经的小路蜿蜒通向坡顶。气喘吁吁艰难的上到坡顶。啊哈，豁然开朗。原来坡上是一溜平地，有一里见方，都是耕地，还有耕牛在牮地。我们跑到沟崖边上，展眼一望，茫茫苍苍，一条宽阔的大河从北边倒挂下来，朦朦胧胧望不见头尾。几个年轻人不由得伸出双臂高喊：“黄河之水天上来！”
　　喊过之后，大家都静静的坐下，欣赏这美景。忽然一列火车从脚下穿出，奔驰到河中的大桥上，向对岸驶去。原来这就是风陵渡大桥，火车在我们脚下的隧洞中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赞叹工程的奇妙。河的对面就是山西，能隐隐现出中条山的山影，背后就是秦岭华山巍峨的高耸挺立在那里，东峰仙人掌的峭壁巨石历历在目。左边就是关中平原，渭河从西而来，静静的流入黄河的怀抱。这一段黄河十分宽广，到了我们脚下突然一拐，奔向东去。壮观和天险不言而喻。不站在这个峁塬上，实在感受不到李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意境。小伙子们都陶醉在这个美景里，久久不愿离去。
　　等想起要走了，天已黄昏，夜走山路是不行的。赶紧下山，寻到一个小车站，等了一些时候，居然还有一趟西去的客车停在这个小站，不管列车员如何阻挡，蜂拥上车，回到了孟塬。从孟塬回厂就是再熟不过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