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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厚蛋烧 ...

  •   堂师傅在傍晚的时候回了铺子,此时阮元初已经做好了晚饭。这一天大家都在外头奔波着,没有人有心思去买菜做饭的,因此这灶屋里剩下的还是只有鸡蛋。

      阮元初做了玉子烧,鸡蛋加上适量的糖和料酒,搅拌打匀了。在锅里放入少量的油,铺满锅底,锅热了后放入打好的鸡蛋液,晃动着锅子尽量让鸡蛋摊开一层。用锅铲翻起边向锅的另一头慢慢卷起,尽量卷得紧紧的。把卷好的蛋卷放至锅的一头,在锅空出来的地方再次倒入油还有鸡蛋液,重复着如此的步骤直至蛋液用完。最后把蛋卷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即可。

      其实这玉子烧是用平底锅做的,可是在这个年代这样的锅子怕是不好见到,这用一般的锅子做起来可不容易,阮元初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

      这鸡蛋又嫩滑又细腻,还是从未尝过的甜滋滋的口味,堂师傅和清风风云残卷般吃光了一盘子的玉子烧。

      清风抹了抹嘴,满足地说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蛋!元初,你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啊!我还是头一次吃甜的鸡蛋呢。”

      清风满面笑容,闭着眼睡意也袭来了,这人吃饱了,果然心情就大好了。

      “你只管吃得了,这个叫做厚蛋烧,放凉了也好吃呢。”阮元初特意用了另外一个名字厚蛋烧,毕竟玉子烧是日语里的叫法,也实在不知如何跟他们解释玉子二字。

      她事先做了一个放在了一旁,眼尖的清风立马瞧见了,想到了昨日,有些不满道:“这个也是给那个小孩的?你还真好心。”

      “明儿午后就要开堂了,我想着堂师傅没准明儿一早还会再去一次,就把这些给预备下了。”阮元初甜甜地说道,又笑着望向了堂师傅。

      堂师傅眼神一亮,捋着胡须笑道:“这去看犯人一次可不容易,不过我明儿还是得再去一次。”

      “堂师傅,今儿他可有说什么,如今这案子要怎么处理呢?”这是阮元初最关心的事,方才吃饭的时候她不好提及。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不谈烦心事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吃饭就快快乐乐的。

      “的确有些棘手,那孩子一口咬定绝对不是他杀的,他的确是想去讨工钱,但是到了那铺子的时候门并没有锁,等他进去的时候发现掌柜的已经死了。还有包里的钱他完全不知情,他可以发誓他去的时候,包里绝对没有这些!”堂师傅回忆着那孩子说的一切,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如此说来,倒是有几种可能性。第一,他去的时候那掌柜已经死了,那就是后半夜的事了,起码是寅时之后,我记得我当时回民宿躺下没多久天就亮了。第二,他既然没偷过银子,那银子就是别人放进去的,可是他身手很好警觉性又高,不可能让别人有机可乘的。可是这包总是那些衙差搜的吧,如此说的话,只有可能是。。。。。”

      是那些衙差的人做的。

      这话阮元初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了然于心了。

      “师傅,这事情实在太棘手了,这可是牵扯到了衙门!”清风头一次面露难色。

      “为师自有主意,一切等明日开审后再议吧。”

      堂师傅容色有些沉重,吃完饭便回屋了。阮元初瞧着如此也不便再问下去了,正蹲在地上洗碗,清风又心情大好着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你这小丫头做的饭菜味道还真不错,还都是些我没听过也没吃过的东西。这么想来你如果再回到那什么村里去,实在是委屈你了,你以后可以当一名厨子!”清风似乎在给阮元初设想着未来,唠唠叨叨地说着:“也不好也不好,依我看,你索性自己开个酒楼得了。”

      阮元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那些碗筷,心里头似乎有一股热流涌过。她不是没给自己设想过未来,只是在这样陌生的地方,自己又只是个一贫如洗的乡野丫头,她即使有再大的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此时被清风这样一提,阮元初心底那股莫名的激动又浮现了出来,愣愣地说道:“在这儿如果要开个酒楼,得有多少银子?”

      清风掐着手指头,琢磨着:“怎么着,也起码得有上百两银子吧。”

      这对如今的阮元初来说简直是巨款。

      第二日开堂审讯,阮元初和一群看热闹的群众挤在公堂边上,那孔县令趾高气扬的坐在上方。而那少年一人静静跪于堂下,他没有低头,平视着前方。

      阮元初忽然想起她竟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晚的塔楼上,他说自己没有名字。

      “堂下何人?”已过中年的孔县令身型微微发福,又不似那种脑满肥肠的昏官样,神色透露着精明。

      那少年的视线依旧直视着前方,不做回答。

      孔县令右手边坐着个正在提笔记录的张师爷,那人尴尬地提醒着:“县令大人,这小子没有名字。”

      孔县令睁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继续道:“此人所犯何事?”

      “回县令大人,闯入民房,劫杀了药铺的掌柜。”

      “我没有!”那少年抬起了头,喊道:“我没有杀人!”

      孔县令睥睨而视,翻阅着宗卷,“根据药铺的伙计东子所述,人犯曾在药铺工作,由于手脚不干净在前些日子被辞了去。在前日一早人犯心怀怨恨,闯入药铺偷了柜子里的银子后把掌柜杀害了。人犯,你可认罪?”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偷银子!”那少年眼神明亮清澈,直视着孔县令,毫无畏惧之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孔县令眯起了眼,眼珠一转,发问道:“衙差是在药铺里当场给你逮个正着的,这点你如何解释?”

      “我在药铺工作期间尽心尽力,没有半点不规矩,这掌柜的欠了工钱不给我,我前日只是一早过去讨工钱的。这药铺的门没有关,我走进去后才看到掌柜的已经死了。”

      众人纷纷发出诧异之声,评头论足了起来。

      “肃静肃静,来人,把那药铺的伙计东子给带上来!”

      这伙计阮元初眼熟着,当然和秋菊婶卖人参去的第一家铺子的时候,就是这伙计给接待的,那掌柜还压价到了一两银子。

      那叫做东子的伙计全然不似那日精神的模样,浑身抖索着跪了下来,吞吞吐吐说道:“草民东子见过县令大人。”

      “东子,本县令问你你可认识跪在你身旁的这个人?”

      东子发着抖,望了眼那少年,神色里满是不安,立马低下头去,闷头说着:“草民认识,他曾经在药铺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他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东子摇摇头,说道:“不知,他说自己没有名字,我们都喊他小子。他当时身无分文,掌柜的看他人还机灵就留下打杂,可惜他不知足,偷了店铺的钱,被掌柜的发现了后就辞退了。”东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也晃动得厉害。

      张师爷见状,忙说:“人犯,如今证人东子的口供明确说明了你曾经偷过铺子的钱才被辞退的,你由此怀恨在心,再度偷窃和行凶,你可认罪!”

      “我没有!他撒谎!”那少年指向了东子,坚决地喊道,声音中却带了一丝惶恐。

      那东子身子晃了晃,似就要倒地不起了。

      张师爷毫不理会这一切,又说道:“县令大人,在人犯的包囊里搜到一包银子,药铺伙计有清点过,和掌柜被杀前日结账时少了的数目一模一样,并且那银子用一张药方子包着,那方子经确认就是那掌柜所写的,就是属于药铺的。”

      “如此看来便是人赃并获了,人犯,你可还有其他话要说?”孔县令敲击着惊堂木。

      “我没有做过!没有偷过东西!更没有杀过人!”少年自始至终只说了这一句。

      “鉴于本案人证物证都已齐全,本县令在此宣判人犯偷窃杀人罪成立,依法处以死刑。”孔县令判决道,又望了眼在堂听审的众人,大喊道:“退堂!”

      众人纷纷表示了不同的意见,毕竟这红叶镇上好久没有出过杀人的大案了,也好久没人被判死刑了。

      阮元初呆呆地站着,她无法想象就这样简单又不公正的一堂审判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这也太滑稽可笑了,而且那个人根本就是无辜的!

      那少年被衙差押着起身,在那瞬间和没有离去的阮元初四目相对,那少年眼中的执着和不甘晃得阮元初头晕目眩。那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衙差强拖着押走了。

      待到周围熙攘的人群散尽,阮元初拖着无力的脚步走在大街上,她在这个时代不过短短数日,却只感到精疲力尽和无能为力。

      那少年最后的眼神一直在阮元初心里晃动着,这双明亮的眼睛似乎无时无刻地注视着她。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架空的,所以如果去查证历史,可能有些公堂上审案的流程会有些小偏差,大家不要在意啦~
    fufufu,旅游回来啦,加紧码字,小天使多多捧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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