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耶梦加得找爸爸》鹿歇

2、001

　　传说中，只要摘下生命之树上的金苹果，就会惊醒守护者耶梦加得。而当耶梦加得醒来的那一刻，就是诸神黄昏降临之时。

　　当耶梦加得醒来，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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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梦加得睁开眼睛，柔和明亮的光线洒满了它的视野，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自从被禁锢在无底深海之后，它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阳光了。

　　即使是环绕尘世的无底深海，对于它庞大的身躯而言也太过狭小，它不得不衔着自己的尾巴将自己盘起来，然后在暗无天日的囚禁中陷入沉睡。
　　它睡了太久太久，以至于醒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茫然。

　　——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尖锐冰冷的枪尖抵住了它的脖子，一道低沉柔和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你是谁？”

　　它看到了自己苍白的皮肤，这是一具幼小孱弱的幼年男性躯体，和阿萨神族的那些未成年幼崽们如出一辙。

　　抵在脖子上的枪尖又用了一分力，耶梦加得感觉到了刺痛，不得不顺着那闪烁着黄金光泽的长/枪抬起头。

　　它眨了眨眼，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那是个身材修长高大的青年，穿着一身暗金与黑色拼接的皮质铠甲，墨绿色长披风沉沉地坠在身后。
　　他身上最显眼的就是那顶金色的鹿角盔，两根长而弯的巨大尖角闪烁着金属的冷光。
　　鹿角盔遮住了他小半张脸，露出的脸庞年轻而俊美，苍白瘦削，深深的眼窝里嵌着两枚翡翠般的绿眼睛。
　　此刻，那双锐利而明亮的绿眼睛正静静看着耶梦加得，眼神复杂，意味不明。

　　对方手中握着的，是永恒之枪。
　　当年，奥丁就是用永恒之枪/刺破了它坚硬的鳞片，将重伤的它扔进深黑海底。

　　鹿角盔，和永恒之枪。
　　一样属于它的父亲洛基，一样属于主神奥丁。
　　这两样东西实在太过熟悉，即使再沉睡十几万年耶梦加得也不会认不出来。

　　它反问：“你又是谁？”
　　属于男孩的幼嫩嗓音让耶梦加得立刻闭紧嘴巴。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笃定的语气说：“耶梦加得？”

　　他认得我？
　　即使我现在是这副模样？

　　耶梦加得再一次扫过对方的绿眼睛，苍白漂亮的面孔，墨绿色的披风，永恒之枪，和鹿角盔。
　　它看着那顶鹿角盔：“嗯。”

　　对方好像松了口气，收回永恒之枪，抬了抬下巴倨傲道：“我是邪神洛基，你的主人。”

　　……洛基？

　　父亲？！！

　　有什么东西“啪叽”一声狠狠地砸进了它的脑子里，把别的一些东西哐啷当砸了出去。

　　耶梦加得呆住了。

　　您的鹿皮裙呢？

　　您威猛的大胡子呢？？

　　您蓬松卷曲的金色长发呢？？？

　　您终于抢到永恒之枪，杀了您的义兄奥丁，成为众神之主了吗！！！

　　既然它都能从一条蛇变成一个人，那么父亲的长相变了模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方身上有一种奇妙而强大的吸引力，散发着诱人的气味，让耶梦加得不由自主相信了他的话，并且突然很想亲近他。

　　耶梦加得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好像从它身上被剥离了，但它却完全感受不到惊慌或者愤怒，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要到很久之后，它才会知道，自己失去的东西，叫做智商。

　　耶梦加得从地上爬起来，咕咚扑进那个自称是洛基的青年怀里，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纤瘦的腰。

　　“爸爸！”
　　他响亮地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快乐。

　　洛基整个人都僵住了，低下头，瞪大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看着他——如果细看的话，大概能看出那双眼睛里如被风暴席卷过的湖面般震颤的波澜。

　　“……你叫我，什么？”邪神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失了智的耶梦加得开心地喊道：“爸爸呀！”

　　洛基望着这个被自己召唤出来的，传说中的怪物——这个漂亮瘦小、银发金眸的小男孩，他毫无威胁力的小细胳膊，一只手就可以轻易扭断的小鸟脖子，大概一戳就会破掉的皮肤……
　　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窒息。

　　但洛基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恶作剧之神，深吸一口气后很快冷静下来，说：“松手。”

　　耶梦加得不但充耳不闻，还抓着皮甲上的金属和绑带，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

　　洛基的额角跳了跳，收起永恒之枪，双手穿过男孩的腋下，把他从自己身上扒开。

　　耶梦加得感觉到那股诱人的气味随着对方的动作逐渐远离，心里涌起强烈的不舍，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

　　洛基厉喝道：“站好！”

　　耶梦加得刚刚站好，就感觉眼前一阵绿光闪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了一套柔软的墨绿色小皮甲，看起来就像是洛基身上那套的缩小简化版。

　　他兴高采烈地抬起头：“爸爸，你对我真好！”

　　洛基完全没有被他情真意切的表白打动，手掌一翻，永恒之枪重新出现在他手中。他后退了几步，耶梦加得正想跟过去，却被永恒之枪的枪尖抵住了肩膀。

　　洛基恢复了从容，语气柔和，笑容恶毒地警告道：“别动，否则我不保证你不会少掉一条胳膊。”

　　耶梦加得老实停住，永恒之枪连它的鳞片都能刺破，很有可能真的会不小心就把这具身体的胳膊砍掉。

　　洛基满意地抬起下巴，俯视着他问：“现在说说，作为我的仆从，你能做什么？”

　　耶梦加得越发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我的仆从”，父亲以前也常常这么叫他，大哥芬里尔，还有三妹海拉，这个亲切的称呼，自从他被关在海底之后，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

　　耶梦加得顿时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和芬里尔还有海拉一起对抗阿萨神族的日子。他大声说：“我力大无穷，连雷神托尔也不是我的对手！”

　　洛基看着他细细白白的两只胳膊，目露怀疑。

　　耶梦加得龇牙：“我的牙齿有剧毒，我还能喷出毒雾，可以瞬间毒死奥丁！”

　　洛基看着他那一排珍珠贝母似的小白牙，毫不掩饰地露出讥笑。

　　耶梦加得并不气馁，祭出大招：“我还能制造幻觉，连海姆达尔也无法看穿！”

　　洛基终于有了点兴趣，“口说无凭，证明给我看。”

　　耶梦加得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他们正站在三大根系之一，兀尔德之泉的生命之树下。
　　他抬起手。

　　洛基突然感觉有冰冷的水流漫过他的脚面，低下头，惊讶地发现漆黑的海水正源源不断地从生命之树巨大的树根之间流淌出来，眨眼就没过了他的小腿。

　　墨汁般漆黑的海水激烈地翻涌着，冰冷刺骨，即使是神的躯体，洛基都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调出火神的力量护住身体，放眼看去，只见不仅是生命之树下，整个阿斯加德的兀尔德之泉，都被这海水淹没了。
　　巨浪翻滚的声音在空气中奔涌咆哮，大地都仿佛在颤抖哀嚎，海水很快没过他的头顶，洛基竟然真的被呛到了。
　　他连忙施展法术让自己能自由呼吸，惊奇又恼怒地瞪向对面的耶梦加得。

　　幼小瘦弱的男孩闭着眼睛，双手平举在海水中，简直难以想象这么强大的力量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

　　随着他手掌上抬，洛基抬头看向天空。
　　湛蓝的天空消失了，生命之树繁华的树冠飞快地在海水中枯萎结冰，如同一副巨大的，来自远古的骨架残骸。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水中，周围完全黑暗下来，鸟类啾鸣声消失，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他们好像被漆黑的海水压在了深渊尽头，即使是海姆冥界，都没有像这里这般压抑而恐怖的黑暗。

　　洛基打了个响指，一簇温暖的火焰出现在他指尖，却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几米之外的地方则完全隐没在纯粹的黑暗里。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毛，问：“这是哪里？”

　　耶梦加得睁开眼睛，熔金般的蛇瞳在火光里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这是我一直待着的地方。”他说。

　　洛基挑起眉梢。
　　这儿明明是深海的海底，可尘世巨蟒不是一直沉睡在生命之树下，守护伊登女神的金苹果吗？

　　这里面或许有他不了解的内情，大概只有奥丁才知道。

　　要叫邪神生出什么同情或者怜惜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洛基飞快地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孩的巨大价值，他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以假乱真的哀伤。
　　他轻声叹息着说：“可怜的小家伙。”

　　洛基收起永恒之枪，走上前，半跪在地，平视着耶梦加得的眼睛。

　　“要和我走吗，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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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在晚上九点。
简单来说，就是耶梦加得跨次元穿越的时候，遭遇了降智打击。
这是北欧神话的耶梦加得，和漫威电影宇宙里的洛基哈，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超级武器今天也不想打人》的第41章是洛基视角，这章是耶梦加得视角，都是两人的初见，洛基视角里面有解释一些原委，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