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19、得罪了上司

　　『世界』钱钱是我的宝贝：第一次看见武林盟主在公众频道说话。借机会恳求一下，下次你再出挑战题，能不能出简单一点？（拜托表情）
　　『世界』闵然：多学习，对你们的工作、生活有好处。
　　有了这样的开头，其他玩家也跑出来说了一些试题挑战的问题，闵然也都一一回答了。
　　傅央央心口的石头算是落下了，的确，这只是游戏而已，游戏里结的婚都是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今天我没有钱原地复活了，他抱住了之央。
　　她烦躁起来，这人怎么跟牛皮糖似的！她跑开，今天我没有钱再次抱住她。
　　『当前』今天我没有钱：央央，我是姜海。
　　傅央央看见他说自己是姜海，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从来没想过跟姜海会在游戏里重逢。
　　半个多小时前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情，重新被翻出来，姜海喊她老婆，让她别离婚，还买喇叭去公众频道刷。本来她只当成是一场闹剧，现在知道他的身份，却是如针刺在心窝，尖锐地疼。
　　游戏里，姜海还在抱着她，她呆呆地坐在电脑屏幕前，渐渐泣不成声。
　　好像不管过去多久，只要是关于姜海的事情，都能唤回她昔日的记忆。那些甜与悲伤，已经成了她人生路上不可忘却的一道碑。
　　她突然忘记了一切，眼里只有姜海。

　　□□上，姜海发来视频邀请，她没接，眼睛都哭红了。他刚出国的半年，他们每天夜晚都会视频，什么都聊，聊两个小时都不嫌多。后来时间长了，他跟她视频的次数就少了。她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他也不说，只说一切都好，跟她能聊的越来越少了。
　　她不是那种光芒万丈的人，学习一般，毕业后工作，很普通的一个人。在她眼里，姜海虽说不上是一等一的优秀，却也有他独特的魅力，喜欢他的女生不少。他跟她在一起后，会花心思给她写情书，在宿舍楼下摆爱心蜡烛给她过生日，天气冷的时候搂着她走在街上去看电影。
　　班上的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她也这样认为。在她的心中，姜海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在他去美国后的很多个夜晚，她都幻想着哪一天会跟他结婚。直到他渐渐地对她冷淡，她有所了悟，明白他大概是不会回国了，而她又不会去美国，如此才断了。
　　她翻着游戏框的聊天记录，看着姜海说的每一个字，哭声越来越大。
　　她跟姜海结婚了，这是她以前持续很久的幻想。

　　姜海再次发来视频邀请，她差一点就冲动地接了，吴菲听见响动，走进了她的房间。
　　“央央，你怎么啦？”
　　吴菲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她崩溃地靠在室友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吴菲轻拍着她的后背，细声细语：“谁惹我们家央央哭了，不哭哦。”
　　吴菲瞄到电脑上弹出的视频邀请，对方一直没有取消，还在耐心等待。
　　姜海发来消息：央央，让我看看你。
　　这下吴菲是懂了，这人肯定就是央央的初恋，伤她很深的初恋。
　　吴菲很恨地说：“是你初恋吧，我帮你骂他。”
　　吴菲说干就干，在□□上打字回复过去：我是央央的室友，你还真有脸，伤她这么深，现在还敢来再捅一刀。
　　姜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帮开一下视频，我想跟她讲几句话。
　　吴菲：你滚吧，她现在哭狠了，不会跟你讲话的。你这种负心汉，不要再出现了，我拉黑名单了。
　　吴菲说说而已，也不会真的拉黑名单。央央跟前男友都分开这么久了，还没有把他拉黑名单，还把他单独分组，放在“旧爱”。
　　虽说带个“旧”字，但总归还是有爱。
　　手机铃声在傅央央的抽噎声中响起，屏幕上显示闵然来电。她捏着手机心烦意乱，点了挂断。
　　闵然再次打来电话，她还是没接。
　　游戏里，之央一动不动，今天我没有钱挂着她夫君的称谓，朝她下跪。
　　『系统』今天我没有钱对之央说：央央，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们重新开始。
　　这些话，姜海不仅在公众频道刷，还在当前频道刷，连□□聊天框上也刷。
　　游戏里，闵然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下线了。
　　她的手机来电铃声停了，闵然打了三次，她没接，他就不再打来。
　　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她又想起了很多事情，哭着在床上睡去。

　　第二早她请了假，没去上班，姜海发信息问她起床了没有。
　　她感觉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回复说：“起了。”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要忘掉姜海，可当他真的回头来找她，她就心软了。
　　姜海：“在上班？”
　　傅央央：“今早请假了。”
　　她知道心软不对，明明都分开了，她还是被丢下的那一个。如今他回头找她，她就这么没有骨气地又搭理他，显得她太没有自尊了。可她真的忍不住，她以前太喜欢姜海了。
　　下午，她去上了班，心中纠结，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闵然。好在他去了槐海公司，听说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他都不会在办公室，他带了两个同事进驻槐海做审计。
　　她想闵然已经知道，她的初恋男友回来找她了。她跟闵然之间还真没说过什么承诺，连男女朋友关系都没正式确定过，只是不清不楚地暧昧着。第一次冲动是因为在万港出差，第二次冲动是他喝醉了。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很短，断起来也容易。
　　她这样的想法也从他的行为里得到证实，闵然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仅有的几次□□息，也是他说工作上的事情，似乎两人心照不宣，达成一致。至于游戏，自从那晚之后，她就没见闵然上线过。
　　大圣说带她做任务，她也不去了，每天夜晚就跟姜海去下副本，做任务。
　　游戏画面里，姜海把她带到了他们的家。他们现在是夫妻，可以建造房子，姜海在市场上买了木材，造了个房子。
　　一个简单的院子，花圃里用玫瑰摆出一个爱心。
　　『当前』今天我没有钱：央央，喜欢吗？
　　『当前』之央：嗯。
　　『当前』今天我没有钱：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我很开心。
　　她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姜海在游戏里抱住了她。她没有跑开，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时光似乎按下了恢复键，青春里未做完的梦，现在有了机会重来。

　　年底了，听说公司要提前发年终奖，傅央央算了算自己今年来到正连事务所以后的业绩，年终奖还是很可观的。
　　休息时间，审计部同事围在一起聊天，她们看见傅央央走过，把她一把拽进聊天群。
　　“央央，听说今年提前发年终奖，是真的吗？”
　　她说：“我也是听别人说。”
　　已婚女同事A搂住傅央央的肩膀，“闵所没告诉你？你去帮我们问一下几号发年终奖？”
　　又来了，这群人以为她跟闵然还是那种关系啊。她斟酌了一下，说：“我不方便去问，我在闵所面前失宠了来着。”
　　毕竟闵然是领导，她划清界限也需要给他留足面子。女同事们看着她若有所思，有人提了句：“我们给评估部放点风声，那边肯定有人会忍不住去问。”
　　“这个主意好。”
　　众人散去，想办法给评估部那边放消息去了。
　　傅央央有点怅然，也庆幸。好在她没有从闵然身上拿过任何好处，否则她就真的是得罪领导了。显然闵然对成年男女往来的这一套规则还是很能接受的，没有让她给解释。
　　过了两天，她在办公室里听见别人说发年终奖了，可是她并没有收到。她去后勤部问，人家说她的年终奖被闵所扣押了。
　　她咬着唇问：“是什么理由？”
　　后勤同事摇摇头，“闵所没说，只说别人的年终奖从公司账户先发，你的先不发，事后由他发。”
　　按照正规流程，公司人员的工资肯定是由公司统一发放的，为何闵然单独扣下她的年终奖，意思很明显了。
　　她得罪了闵然。
　　夜晚，吴菲兴奋地跟她说自己领到了公司发的购物卡，年终奖很快就会发下来。
　　傅央央一脸麻木，说：“吴菲，我完了，我得罪了上司，年终奖被扣了。”
　　吴菲一拍她的背，“谁让你玩火，跟上司上/床了，还回头找前任，拎不清。”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叹息：“难怪有些公司不让搞办公室恋情。我们事务所也应该在员工手册上写好，上下级不能乱搞，现在这种情况我很不知所措。”
　　吴菲给她出主意：“你上司就是想让你去道个歉，服个软。你悄悄找他道个歉，把年终奖领了。”
　　她一手捂脸，纠结得要死，“我真的不懂该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