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12、小鱼上船了

　　晚饭时间，闵然说下楼去吃饭，她现在身无分文，当然只能跟着大款走。
　　酒店旁边就有一家西餐厅，她跟着闵然走进去，在窗边的桌子坐下来。
　　“你想吃什么？”他翻着菜单。
　　“羊排。”不懂跟领导一起吃饭能不能全额报销，公司每天的差旅费可只够吃半顿羊排。不过她不想亏待自己，大不了回头把钱还给领导好了。
　　他招来服务生点了一份牛排和一份羊排，还另外叫了一瓶红酒。
　　她的小心脏紧张了一下，他们这样，算不算是约会？
　　餐厅里灯光正好，对面坐着的男人又这么好看，真的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外面的天气似乎好了许多，不像昨晚猛刮大风的情景，她感叹了一下：“按照这个天气，可能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
　　他笑了一下，竟然差点把她看呆了。
　　“那就祈祷明天列车还没有通车，我们周一再走。”
　　她低头看着餐盘，“嗯”了一声。

　　吃过晚餐，外面竟然下雨了，他们本想在附近走走，这下只能回酒店。经过前台，她的灵光一闪，人家前台小姐朝她微笑，可能是想提醒她什么！对了，他们是不是应该多开一间房啊……
　　她望向心情不错的闵然，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开一间房？”
　　“嗯？”他脚步没停，摁下了电梯。
　　她有点郁闷，她现在要钱没钱，要卡没卡，简直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指了指他，再次提醒道：“我们这样住一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昨晚你睡得不好？”
　　这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她想起了昨晚的画面。他在游戏里说他们是纯洁的上下属关系，她想起初恋，吵得他睡不着，他才吻了她，可是她竟然回应了。不得不诚实地说，他的吻真的是必须打五星好评的，可以忘记初恋……
　　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催促道：“电梯来了。”
　　“我睡得是还可以，但是公司给的标准，我做为异性是可以单独睡一间的。”她决定挣扎一下。
　　他扬了唇角，含笑说：“其实你是赚到了的，等你今晚再次想起你的初恋，哭得睡不着觉时，我还可以再帮你一下。”
　　行了，求你别说了……
　　她被闵然不要脸的精神完全打败了。
　　电梯快关闭了，她谄媚地笑了笑，说：“我去前台问一下还有没有房，如果有房，你开给我，如果没房，我就认命！”
　　他点了点头。
　　她飞窜到前台，结果让她大失所望，没房了。她真的想摇晃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整天她都干什么去了！如果她早上就下来询问前台，可能现在她已经有了单独的房间！
　　她走到电梯旁，闵然还在等她。
　　“如何？”
　　她哭丧了脸，“没房。”
　　“天意如此。”
　　她看了看旁边似乎心情很好的男人，被这所谓的天意，气到了。

　　像昨晚一样，他们各自坐在床上玩电脑。
　　她在游戏里做了一会儿家族日常任务，看见□□有人发来消息，是大学室友张玲沫。
　　张玲沫：“央央，有件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
　　胃口都被吊起来了，她发过去两个飞吻的表情，让对方讲。
　　张玲沫：“昨晚姜海跟我打听你，我就没忍住骂了他几句。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们都不敢和你讲。姜海去美国的第二年，覃萍也去了，她的朋友圈还发过和姜海的合照。以前我们都以为姜海肯定不会变心啊，就算是覃萍追过去也没什么用，不过后来我觉得姜海变心这事，跟覃萍脱不了干系。”
　　这一段陈年往事被翻出来，她着实愣了一下。当年覃萍就很高调地追求姜海，后来姜海跟她在一起，覃萍好像就放弃了的。
　　张玲沫：“我骂了他后，他就跟我否认和覃萍的事，还说他明年就会回国了。我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他问我你结婚没有，我一时冲动就实话实说了。”
　　有些过去真不能想，一想了就是灾难，她拿着手机都不知道如何回复。
　　张玲沫：“我就是想把这事告诉你，覃萍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我现在还能找到，她跟姜海看起来真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半分钟后，张玲沫发来了好几张照片，有覃萍和姜海一起聚餐、逛街的照片。
　　傅央央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头蠢猪，她以为这段初恋无疾而终是因为距离，到现在她才发现可能不是。
　　这真的让人沮丧，但凡是被分手的一方，难免会产生挫败感，似乎自己魅力不够，无法留住昔日的恋人。
　　她盯着姜海在美国的照片看。说实话，自从他出国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跟他的聊天记录因为□□版本升级的原因，都找不到了。仅存的一张照片，也被台风刮进了下水道。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翻篇了。就算姜海回国，她也不想再过多纠缠。况且自作多情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她跟张玲沫聊了些别的，关掉了□□。

　　打游戏，想这么多干什么！
　　她在崔氏家族的地图里走着，被玩家小汤圆偷窥了装备后，被迫接受了对方发起的挑战。她定位到对方的坐标，发起反击。可惜她很快就被对方杀死。她选择了原地复活，又被小汤圆杀了两次。
　　『当前』小汤圆：你很菜嘛，清河崔氏被你玩得这么差劲。
　　傅央央没搭理她，专心按技能。
　　『当前』小汤圆：就算有好装备，你也是垃圾号。
　　这下傅央央有点坐不住了，被人鄙视了！她爬下床，捧起电脑，走到闵然的床边，说：“我被人杀了，我杀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杀回去？”
　　他接过她的电脑，“这个小汤圆？”
　　她不停地点头。
　　“她比你低五级，你都杀不过？”他一边说着，一边操作起她的游戏号。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键盘上的所有区域都被他灵活地驱使。
　　很快，小汤圆被杀死了。
　　“你定准她的位，别给她跑了。以你现在的技能状态和装备，比你高五级以下的，你应该都能杀。”
　　她郁闷地说：“这个游戏的视角太多，我不太会找。”
　　他操作起鼠标，滑动，游戏人物的视角从缩小到放大，还有转各种角度，他一一示范给她看。
　　她凑近了看，自己的游戏人物在他的操作下，简直像换了一个主人。
　　小汤圆也是个不服输的玩家，被杀了两次还是点了挑战模式。闵然正好拿小汤圆做为例子讲解，傅央央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前』小汤圆：不打了，后会有期……
　　闵然没有让游戏人物追上去，而是在地图上示范各种弹跳的动作。
　　“会了吗？”
　　她干脆坐下来，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捧回，练习刚才闵然示范的动作。
　　他的游戏号还在副本里，好友已经呼唤了半天，他终于回归。
　　『队伍』大圣：我说你又发什么愣！
　　『队伍』闵然：教小妹妹按一下技能。
　　『队伍』大圣：你那边的小妹妹还真多。
　　『队伍』闵然：还好。
　　她看见闵然在键盘上打字，侧身偷看了一下他的游戏屏，于是就看见了他说的话。
　　她要抗议，谁是小妹妹了！
　　他们两人各自玩着自己的电脑，时间过得飞快。

　　快到午夜了，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她还在游戏里做家族任务，捉兔子，突然看见键盘上搭上一只大手，而后听见他说：“不玩了，我们来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几乎一整天，他们都在房间里打游戏，的确挺无聊的。
　　床头放了一副扑克牌，他拿到手上，开始洗牌，“□□，会玩吗？”
　　她望着他洗牌的手，说：“会一点。”
　　“好，我们来玩点小的，游戏金币做筹码。”
　　她想起了昨天那身价值三百金币的装备，他这是想故意找个机会，让她把这三百金币销帐？心情有点美滋滋的呢。他竟然这么拐弯抹角的，真是太体贴了！
　　统一了规则，他开始发牌。
　　一开始她的心情是很轻松的，她认为闵然一定会放水。结果三轮下来，她都输了。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不对，她就举报他作弊！
　　这次她拿到了好牌，感觉翻盘的机会来了！
　　他翻开一张牌面，说：“我加五百。”
　　他亮出来的牌似乎并不好，她选择加注。
　　就这样加下来，被推出来的筹码已经合计到了一千五百金，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最后开牌，她竟然又输掉八百金。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作弊？”她凑过去，掀被子，掀枕头，检查一切能检查的地方。
　　他把扑克牌递出来，愉悦地说：“给你来发。加上昨天的三百金，你现在已经欠我一千七百金了。”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翻了这么多倍？他不是应该故意让她吗？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真诚吗？
　　“放轻松，说不定下一局你就赢了呢。”他说。
　　她现在就是典型的赌徒心理，想再搏一搏。
　　这回换她发牌，她拿到的牌都挺好，小赢了一局。
　　自信心通通回来了，他应该是开始放水了！她决定坚持下去。
　　这一坚持，就让她开始怀疑人生，他连续赢了好几局，她输得头都大了。
　　“不来了！”她丢开了纸牌。
　　他欺身凑近了她，故意用一种胜利者的语调说：“不来了？小妹妹，还钱吧。”
　　她震惊了，“还什么钱？”
　　“你一共欠我两千三百金，这么快就忘了？”
　　她扶了扶额，决定跟他讲道理：“不是，我们之前说好了是找乐子的，这不算！”
　　开什么玩笑，两千三百金，折合人民币是她半个月的工资了！
　　他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暧昧地在她耳边呼气，说：“别耍赖，如果你还不起，今晚就只能卖身给我了。”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

　　他的大手已经抚在她的耳后，拇指在她的脸颊缓慢摩挲，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他简直就像是把鱼饵摆在眼前，然后就问小鱼你吃不吃。
　　他抛下的鱼饵真的很诱人，散发着香气。
　　大海里的野生食物都很乏味，没有嚼头，还不太饱腹。突然有人抛下了鱼饵，在小鱼面前引诱、晃动。小鱼好几次游开了，最后又被引诱回来，忍不住想要吞下鱼饵。
　　她抬头看他，“一晚上抵两千三百金？”好像还蛮贵的……
　　他已经开始吻她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我不成卖、淫的了……”她还能保持一点理智，用手挡住他压过来的胸膛。
　　“那也要看是卖给谁。”他压低了嗓音，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这回她是真的变成一条小鱼了，还吞下了诱饵，被人钓上船。
　　小鱼求生般地扭来扭去，被钓鱼人抓住了鱼身。小鱼差一点从钓鱼人的手里面滑出去，钓鱼人嫌它不老实，用手指刮弄它的尾巴。
　　小鱼可怜巴巴地靠在甲板上，任人宰割。
　　小鱼的鳞片被刮掉，尾巴被玩弄，真是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钓鱼人让她把尾巴张开，她怕得要死，没有哪一条鱼的尾巴是会张开的！她要重新跳回大海里，被人钓上岸真的太可怕了。
　　他亲了亲她的脸，说：“那今晚算是抵了一千金，剩下的一千三百金，留下次再抵。”
　　还有这样算？她天真的小脸压在枕头上，长发缠在他的手心，人已经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