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韩录旗

1、变

　　在市场经济时代，金钱牵引着整个社会在不停地变。当官的在思变，职员在思变，商人在思变，农民在思变，人人都在思变！如何变，变什么？恐怕没人能弄清楚。摸着石头过河吧，走到哪儿算哪儿！反正只要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就算成功。如清军割掉大辫子，就变成国民革命军。行政机关从财政供养变成自收自支，再从自收自支变成财政供养，一切都在不停地变！
　　面对社会的瞬息万变，李红丽也在思变，她胸中早已波涛汹涌，难以自持。她也想变成一只鲲鹏，插上腾飞的翅膀，飞向成功的彼岸！
　　李红丽自办了一家扑克牌加工厂，厂子虽然不大，每年的利润也足够她吃喝玩乐的了。可是，她并不满足。她要变，要发展，要不断强大。
　　这天，叶中存正在审核公司发展规划，电话铃突然响了，他拿起电话。
　　“喂，哪位？红丽啊！呵，好，我马上过去。”
　　叶中存撇下司机，自己开车来到了冰洋大酒店，酒菜已经备齐，李红丽正在那里等他。
　　寒暄几句后，两人坐定。
　　“中存，发大财的机会来了！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下，我们如何一起登上这艘奔月大船。”
　　“什么事呀，看把你激动得，慢慢说！”
　　“一个风投大佬，看中了我，准备对我的企业进行风险投资，然后推举上市。他对投资标的的要求是：一，必须是夫妻创业公司。二，必须是文化类企业。三，必须是B2B模式。他叫郑结趣，也算是个文化人吧！”
　　“这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如果跟你没有关系，我叫你来干嘛？”
　　“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关系大啦!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此话怎讲？”
　　“我的公司虽然是文化类，但不是B2B模式，不是夫妻创业公司。下一步，我准备把厂名改为‘跑马文化拓展公司’，你给我投一笔款，创建一个电商平台，算作你的子公司。然后，你跟老婆假离婚，咱们办个假结婚，属于夫妻创业型企业，待郑结趣验收后，会给我们投入大量风险金，然后我们包装上市，姚记扑克都上市了，不会太难。我们一旦上市成功，你我身价都会变成20亿元以上！郑结趣会获得百亿投资收益。”
　　“可行性有多大？”
　　“你就是个书呆子，什么也不懂！光靠搞实体，什么时候可以致富？现在这个社会，赚钱全靠骗，借助实体企业名号骗国家，骗社会，编上市，骗财政专项拨款！没有实体企业的，就去搞电信诈骗，或在街头玩调包骗老头老太太！你放心吧，一年有几百家企业上市，有几家是真赢利的？多少人空手套白狼全变成了亿万富翁？我已经考察好了，这一招百分之百可行，不费吹灰之力，让你发财致富！你就听我的吧，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成为亿万富翁。如果我食言，甘愿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这事我还得跟老婆商量一下，她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就你那个要钱不要命的老婆，她会不同意？难道她怕钱咬手？放心吧，只是假离婚，又不影响她什么利益，她不会不同意的！”
　　叶中存回家后，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了老婆马娅，老婆立即举双手赞成。随后，二人办理了假离婚，把资产全部转移到了马娅名下，并订立了一个协议。规定与李红丽假结婚不能假戏真做，不能同居一床。马娅需要的时候，必须回来伺候。‘跑马文化拓展公司’上市后，过了解禁期，必须减持所有股票，离开李红丽，与马娅办理复婚手续。
　　随后，叶中存给李红丽转出一笔款项，开始着手打造B2B模式。购置网络平台设备，招聘IT专业工程师，风风火火干了起来。

　　叶中存与李红丽办理了假结婚手续，签定了合伙居住协议，搬进了李家。
　　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开始向郑结趣申报。郑结趣一看，正中下怀。面对这样一个富有朝气、蓬勃发展的文化公司，郑结趣喜出望外，大笔一挥，“跑马文化拓展公司”就成了他的重要投资标的。
　　第一笔风投资金很快就顺利到帐，李红丽立即携同叶中存四处奔波，联系上市承销商、会计师事务所，与媒体、中介、主管部门搞好公共关系，为今后的上市铺路。风投就像烧钱一样，第一笔风险金很快就烧光。无奈，他们只有求郑结趣赶快拔来第二笔风险金。
　　郑结趣是一个对生活非常感兴趣的人，他提出要到李红丽、叶中存家中考察一下他们的家庭生活。
　　李红丽不敢怠慢，马上准备了丰盛的酒宴，佳宾如期而至。
　　郑结趣进门后，郑结趣的妻子刚走到门口，叶中存一下子楞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神仔细一看，没错，确实是胡艳轶，他的初恋情人。这时，他看见胡艳轶的眼睛也亮了一下。随后，他们故作镇静，装作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礼让入座。
　　会谈从女人互夸开始。
　　李红丽说：“郑夫人雍容华贵，神采奕奕，亲临寒舍，令我厅堂蓬荜生辉啊！”
　　胡艳轶回敬道：“叶夫人□□童颜，面颈紧致，皮肤白晰，恰似一个黄花闺女！”
　　郑结趣说：“哎，哎，别斗嘴了，说正事吧！第一笔风险金怎么用这么快？”
　　李红丽说：“郑总，凭我的口才和交际能力，您就放心吧，每一分钱都会花在应花的地方，不会出现一分钱的浪费！”
　　郑结趣说：“我就是看中了你的交际能力，和你们夫妻同心创业的精神。干这件事，必须夫妻一心，相互支持。否则，你在公关中，一旦有人捕风捉影，如果你丈夫狭隘吃醋，肯定会坏了大事，一准办不成！单身女企业家更不可靠，最容易出现绯闻！”
　　李红丽指了指叶中存：“在创业中，我们把生死都绑在了企业上。他懂得创业的艰辛，不会那么小心眼儿，绝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坏了大事！”
　　郑结趣说：“这就好，这就好，你们真是夫妻创业者的模范啊！”
　　他们边饮边聊，酒过三巡，郑结趣要上洗手间，李红丽马上起身引路。
　　他们刚走出视线，胡艳轶说：“我以为李红丽是单身，原来是你的老婆？”
　　“假……”假字刚说出，叶中存马上改口：“假如当初你嫁给了我，我会把你当女神一样供养一辈子！”
　　“都过去的事啦，还提它干嘛？”胡艳轶阻止道。
　　“你妈嫌门不当户不对，最终，还是把你嫁给官二代了吧？”叶中存不平地问。
　　“嗯，他爸当初是财委主任。”
　　“你妈还是对的，要么你能成为贵妇人？你现在过得还好吧？”叶中存关切地问。
　　“好什么好！谁先死谁倒霉，谁后死谁享福。”胡艳轶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叶中存打趣道。
　　“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胡艳轶问。
　　“呵呵，你等下，我去看看。”叶中存一边支吾着，一边向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门半掩着，叶中存从门缝望去，郑结趣一只胳膊搭在李红丽的肩上，像拄拐杖一样支撑着身体，与李红丽交谈着什么。
　　叶中存赶快返身回来。
　　胡艳轶问：“怎么了？”
　　“没什么，郑总喝多了点。”说着，叶中存一下抓住了胡艳轶的手。胡艳轶本能往后抽了一下，没抽出，停住了。
　　“别让他们看见。”胡艳轶嗔怪道。
　　叶中存两手揉搓着那只小手，放到嘴上吻了一下。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他放开了那只小手。
　　郑结趣和李红丽回到座位上，继续饮酒。
　　四人谈了很久才结束。
　　郑结趣夫妇走后，天已经很晚了。简单收拾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卧室睡了。
　　叶中存刚入睡没多久，李红丽就偷偷摸来，钻进了他的被窝。
　　嫩白柔滑的肌肤贴到他的身上，一下子把他激醒了。
　　“喂，喂，喂，我们可是有协议的，互不侵犯啊！”叶中存假装警告。
　　“装什么正经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李红丽反驳。
　　“我得什么便宜啦？你没看微信段子说：徐娘半老，虽然风韵犹存，但不要再有吃亏的感觉啦，说不定你还在占别人的便宜呢！你怎么知道男人不认为自己在吃亏呢？”叶中存说。
　　“你认为吃亏啦？”李红丽问。
　　“我既没认为吃亏，也没认为占光。我是害怕你日后觉得吃亏，再来找我后帐！”叶中存解释道。
　　“不找你后帐，可以了吧？”李红丽发出了特赦令。
　　叶中存胸中早已像熊熊燃烧的烈火，马上要把整个腔堂烧炸。可是他仍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总怕一时冲动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听到李红丽的特赦，一下子失去了自控能力，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嘴上还嘟囔着：“管它明天啥后果，现在必须先救火！”
　　第二天早晨，李红丽还赖在被窝里不走，叶中存问：“以后天天如此呢，还是继续分居？”
　　“按协议执行！”李红丽答。
　　“如果我到你房间呢？”
　　“不行！”
　　“那么，你还会来我房间？”叶中存问。
　　“那要看我的心情！”李红丽霸道地答。
　　“偏面最惠国待遇！”叶中存不满地说。
　　“双方最惠国待遇，去找你老婆！”李红丽解释道。
　　“昨天晚上在洗手间，郑结趣都快压到你身上了。”叶中存不知趣地说。
　　“你竟敢监督我？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我丈夫？”李红丽有点愤怒。
　　“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有什么资格随便说说？我舍己为人帮你赚钱，你不感激我，还敢下看我？”
　　“不敢，不敢，你误会了，算我放屁，行了吧？”叶中存忏悔道。

　　没过几天，第二笔风投金就到账了，李红丽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运作。
　　想上市，就需要包装，就需要在财务报表上做手脚。可是，大能会计师事务所的严秋海会计师说，必须实事求是，不能弄虚作假，不然要担法律责任。
　　李红丽打听到，好友王华跟严秋海很熟，这天就邀请王华帮忙来疏通一下关系。
　　叶中存和李红丽在酒店点好了酒菜，没多久，王华就把严秋海请来了。饭吃到一半，严
　　秋海提出，还有其他事要办，让李红丽跟他一起去。
　　无奈，李红丽对王华说：“对不起了，妹妹，我不能陪你了，让叶中存陪你吧，你们吃好喝好！”
　　“你去吧，丽姐，有姐夫陪我更好。祝你们一切顺利，马到成功！”王华说。
　　李红丽走后，王华问叶中存：“媳妇跟别人走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老婆不是那种人。”
　　“严秋海可是个大色鬼啊！”王华说。
　　“即使是大色魔，在我老婆面前也没用。”叶中存答。
　　“你这么信任你老婆？”
　　“当然啦，夫妻就要以信任为主嘛！”
　　“你了解你老婆吗？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听你的话音，她以前是鸡？”叶中存反问。
　　“肯定不会是鸡，鸡是边缘女，你老婆是外围女！”王华解释。
　　“什么意思？”叶中存问。
　　“鸡陪人一夜才挣几个钱？几辈子能办起工厂？外围女是专门陪达官贵人的，在豪华渡轮上陪几天少则赚几万，多则赚几十万。长相好、有头脑、有才艺，才有资格当上外围女，赚大钱。像我们这些只有长相、没有头脑、没有才艺的女人，只能当边缘女，挣个小钱，混口饭吃。所以说，鸡，都是心眼好、没野心的女人！”王华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鸡是好人！”叶中存反驳道。
　　“这你就不懂了，心底善良，有几分姿色，又没有生路的女人，靠出卖□□赚钱，明码标价，价格公道，冒着风险，挣点辛苦钱，从没有坑人害人的心。而那些心机重的女人，要么当外围女，要么去当酒托婚托，要么上网骗男人钱！”王华说。
　　“经你这么一介绍，我觉得鸡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了，她们是人类身体和灵魂的调理师啊！吃得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冒着生死的风险，挣个养家糊口的小钱，值得敬佩啊！”叶中存感叹道。
　　“当然啦，你知道那些酒托是怎么害人的吗？她们用手机摇一摇，或在网上加男人好友，聊熟了，就让男人请客吃饭，到她们指定的酒店，喝二瓶假洋酒就要几千元，宰得那些骚男人连毛都没有了，她们一月能挣10万以上，而且还没有被查的风险和染病的风险。婚托也是这样，她们与婚姻介绍所相互勾结，与男客户见面后说同意交往，待男客户交过介绍费后，再采用各种手段分手。那些上网骗钱的女人更可恨，她们约男网友见面，见面就上床，刚完事就提出借一大笔钱，如果不借，就大喊被非礼了！前段时间，那几个被掐死的女人，都是这种情况。还有乘黑车被掐死的女人，也属这种情况。个别黑车司机怕她喊□□，情急之下捂嘴掐脖子，就把她掐死了。”王华说。
　　“我还一直疑惑那些女人为什么那么傻，千里之外都敢去见从未谋面的男网友。更有甚者，放着正规出租车不打，偏爱上陌生人的车或者乘黑车。原来都是她们的客户啊？这才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叶中存说。

　　“比如我，长得漂亮，温柔端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份服务换取一份报酬，从不挣昧良心的钱，怎么不算心底善良？跟我们交往，不会被坑被骗，身体舒展，心情舒畅，欢迎您以后多给我捧场！”王华推销自己。

　　“本来我没有招妓的习惯，看你这么真诚，我被打动了，成交！”叶中存果断地拍案。
　　合作确实很愉快，事后，叶中存回到家里，李红丽也到家了。
　　“事情办成了吗？”叶中存问。
　　“这世上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李红丽骄傲地答。
　　“那老家伙叫你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劫财加劫色！”
　　“黑呀，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一个干净的！”
　　“入乡随俗，别发感慨了，在这个世上要想活下去，就得同流合污。”
　　“你休息吧，我得回家看看老婆。”叶中存说。
　　“不行，交了公粮再走！”李红丽呵道。
　　“那怎么行，这样，就被老婆发现了。”叶中存显得特别委屈。
　　“我管她发现不发现，你自己想办法！”李红丽霸气十足。
　　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叶中存只好就范。
　　不过，就此他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软肋，以后一旦需要时，就可以提出回家看老婆。
　　时间一天天过去，公司上市的运作工作一直马不停蹄地进行着，李红丽、叶中存一刻也没敢迟缓。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这几天，叶中存想跟发审委的几个关键人物融通一下，正在考虑这事，电话铃突然响了，是胡艳轶打过来的。
　　“中存，近来忙吗？”
　　“不算太忙。”
　　“能出来一下吗？”
　　“有事吗？”
　　“人家想你啦，想跟你说说话。”
　　“好吧，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叶中存把计划往后推迟了一下，简单收拾后，马上开车出去了。
　　他接上胡艳轶后，径直向郊外开去。
　　“郑结趣对你好吗？”叶中存问。
　　“他只对钱好！”胡艳轶回答。
　　“他怎么赚那么多钱？”
　　“他会搞投机取巧，哪像你，死脑筋，就知道踏踏实实干！”
　　“怎样投机取巧？”
　　“常规行业，成本一样高，而且都争先恐后地以降价来招揽客户，怎么可能发财？想发财，就得动脑筋，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做适合自己做的事。比如，有人对数字比较敏感，他就发明了麻将，然后赚大家的钱。瞎子种地、做工不行，他就学算卦来赚钱。善长索贿行贿的都去当官了，善长造假的都去当统计师、会计师了。所以，你必须知道自己的长处，发挥自己的长处，才可能发财。”
　　“我心眼少，没有什么长处。”叶中存说。
　　“那么，你可以装傻子到街上讨饭。”胡艳轶说。
　　正说着，叶中存一个急刹车。
　　“做什么？”胡艳轶问。
　　“路边这家店有个祖传秘方，咳喘一贴灵，非常有效。朋友的儿子一直咳嗽，我给他买几贴。”叶中存答。
　　“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没心眼！记住，帮朋友忙，不要太主动了，否则，人家会怀疑你目的不纯！你如果真的送去了，说不定朋友就要怀疑你跟他儿子的血缘关系啦！”
　　“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呢？你长点心眼吧！歌手丛飞资助了几百名大学生，被资助者不但不感激，还口口声声说他别有用心！电视台都报道了，你没看过？”
　　“那只是个例。”
　　“个例？我的一个邻居无论红白喜事总爱主动帮别人记帐，有人怀疑他想贪污礼金钱！以后别死脑筋了好不好？”
　　“好，好，还有这事看来以后我也要多几个心眼儿！”
　　“总算明白了”胡艳轶打趣地问。
　　“明白了点儿，但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前几天去给证券主管部门送手续，一个官员提出向我借钱。”叶中存说。
　　“他既然向你借钱，你就得借给他，否则，上市的事就可能打水漂！这就叫潜规则，他也不会漫天要价，市场价该多少他心里有数！”胡艳轶叮嘱道。
　　“哎，不公正啊！”叶中存说。
　　“是啊，想办成事，就得破财，不然的话，该办成的，也办不成。求人办事花点钱，还能接受。没求人帮忙而被敲竹杠，心里才窝火呢！我有个朋友，以前关系挺不错，可自从她调到监狱后，见人就借钱，好像每个人都想求她到监狱住几天似的，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胡艳轶说。
　　说着说着，车子开到了湿地公园，两人好像通过时间隧道又回到了初恋时代，他们沿着年轻时走过的路，寻找青春时期的浪漫，再次坠入川流不息的爱河！

　　所有手续完备后，他们向有关部门递交了上市申请。
　　这天，一个自称“二十五世纪未来时代网”的记者找到李红丽，见面后，二话没说，扔给李红丽一个稿子。
　　李红丽拿起一看，《“跑马文化拓展公司”突击上市的台前幕后》，再看下面的内容，全是揭露跑马文化拓展公司弄虚作假的事例。
　　“这位兄弟贵姓？”李红丽问。
　　“免贵姓刘，大名刘忙。”记者答。
　　“刘记者，你好，有什么事，好好说，先别急！”李红丽说。
　　这时，叶中存赶忙给刘记者递来一瓶饮料。
　　“我们多次接到群众举报，反映你们公司为了上市，不惜弄虚作假，欺上瞒下。记者是正义的使者，真理的化身，我们有义务揭露时弊，声张正义。接到群众举报后，我们首先在外围进行了调查，掌握了大量证据。经我们不懈努力，深入地调查和走访，证实了群众的反映全部属实，没有任何出入！”刘记者说。
　　“刘记者，有话慢慢说。你大老远地来了，这么辛苦，还没吃饭吧？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到酒店再细谈。”李红丽说。
　　“我是来替民说话的，不是来吃饭的。你们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态度，我马上就走，此文立即发表！”刘记者威胁道。
　　“莫急，莫急，刘记者，这卡里有20万元，是我们公司给贵网站的一点赞助，请笑纳！”说着，李红丽递给刘记者一张银行卡。
　　刘记者接过卡后，没有任何表情，默默地放进包里，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二十五世纪未来时代网，身兼重任，前途光明，把拯救社会做为己任，把富民强国做为目标。无奈，由于经费紧张，目前发展的还不够强大，还无法把正义的触角延伸到社会的各个角落，扫除一切社会黑暗。你们的这点资助，就像及时雨，给我们网站添油打气，也等于给社会的正义事业做出了一点贡献！在此，我代表网站领导，向你们表示感谢！”刘记者说。
　　“走吧，到酒店再说吧，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估计你也饿坏了！”李红丽说。
　　“算了，吃你们的饭有不廉之嫌！我还是自己到外面随便吃点吧。”刘记者说。
　　“你不去，我们自己也得吃饭呀！无非多添双筷子，走吧，不要客气！”李红丽劝道。
　　“恭敬不如从命，好吧，那就一起吃点吧。”刘记者说。
　　几个人来到了五星级酒店。
　　“刘记者，你喝点什么？白酒、红酒还是饮料？”李红丽问。
　　“还是不喝酒了吧？工作期间饮酒有损形象。”刘记者很谦虚。
　　“随意喝点，无酒不助兴嘛。”李红丽说。
　　“我对酒不感兴趣，一般很少喝，不得不喝时，只是少喝点茅台。”刘记者说。
　　“服务生，上三瓶茅台。”李红丽冲着服务生说。
　　刘记者很尽兴，只是随便喝点，估计就喝了一斤以上。一顿饭下来，花费了一万多元。
　　该拜的佛全拜了，该烧的香全烧了，该过的桥全过了，该敲的门全敲了。终于，有关部门通知，“跑马文化拓展公司”将于11月11日过会。
　　11日那天，郑结趣，胡艳轶，叶中存，马娅，全来到李红丽家中，静候佳音。郑结趣指着马娅问：“这位是？”
　　“叶中存的秘书！”李红丽抢着答。
　　“哦，不错，不错。”郑结趣笑咪咪地说。
　　几个人表面上有说有笑，可是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说话声音都有点变调。即使笑，有也点像鸟叫一样。
　　这时，代理人打来电话：“‘跑马文化拓展公司’上市过会，无条件通过！”
　　李红丽激动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这时，几个人激动地拥抱到一起，不约而同地喊道：“钱啊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