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那些事》bighead

33、篇三十一

　　季鸣清见了我和皇帝，凄厉一声惨叫：“你们两个奸夫□□！”
　　皇帝嘿嘿一笑，亲了亲我的脸，一脸□□：“鸣清，朕很中意你家芷笙，不如把他让给朕调教一番可好？”
　　我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一耳光拍在皇帝脸上：“去死吧，贱人！”说着又对季鸣清伸出一只手，深情款款，“鸣清，快来和我们玩3P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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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纯属作者YY，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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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鸣清脸上罩着那层冷如寒冰的银色面具，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我本要挣脱皇帝的桎梏，他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别动！配合我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我干嘛要配合他，鬼知道他要搞些什么名堂。

　　季鸣清微微欠了欠身：“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颔首，笑容满面：“鸣清何须见外，这里又没有外人。”他又紧了紧手臂，看向我，“至于芷笙，朕现在和他关系好得很，几乎夜夜同榻而眠。芷笙，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撒谎都不看对象。和我同榻而眠的人正在你对面，白痴。
　　我从旁边绕过他的手，垂袖道：“微臣不知皇上为何无中生有，但皇上万不可毁了皇上和微臣的清白。”说着瞟了一眼季鸣清，示意他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背着你偷人。
　　季鸣清嘴角上扬，似乎在回答我他知道，叫我也不用担心。

　　皇帝看着我俩眉来眼去，突然冷笑道：“言传说大祭司与翰林院中一位大人关系不一般，如今看来果然非虚。”他突然冷了颜色，厉声道，“你们二人同位男子，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坏了朝纲，叫朕如何在众人面前立下威信？”
　　他突然来这一出，唬得我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季鸣清够冷静，见了天子发怒，也不惧怕，对着皇帝道：“醉休，就像你说的，这里又没外人，你何必在我面前作戏？”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
　　季鸣清继续道：“你先叫芷笙来，然后当着的面演了那么一出戏，不就是想确定我和芷笙的关系。然后呢，”季鸣清突然冷嗤一声，“拿着芷笙做把柄想要挟我说出那人的下落？”

　　我悄悄拉了拉季鸣清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他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直呼皇帝的名字，还用那种口气跟皇帝说话，那种蔑视中带着同情的口气。
　　皇帝果然变了脸色，吸了吸气，道：“没错，我是想知道他的下落，鸣清，凭我们那么多年的情义，你总不会不告诉我？”
　　“那么多年的情义？亏你也说得出口。若不是你当初为了巩固你的政权对他做出那种事，我们多年的情义也不会毁在你手上。”季鸣清语气有些激动，我在一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肯定与肖颜有关。

　　皇帝瞥了我一眼，我立刻自觉地告退，虽然非常想知道他们所说的事，但是我若是在继续听下去难保不会被杀人灭口。
　　季鸣清让我在外面等他，我答应着，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季鸣清微笑着摸我脑袋，“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瞎操心，还是乖乖呆在外面等着。

　　曾经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二人反目成仇，这也太狗血了吧。没想到这样狗血的事会发生在皇帝身上，实在是，太滑稽了。
　　我干笑两声，若是顾衫背叛了我，我会怎样？想到这我不禁摇头，顾衫那小子永远也不可能背叛我的，他那性子我可是摸透了的。虽然他是尖狡了点，厚颜了点，但，他绝不是会背信弃义之人。

　　待季鸣清从御书房里出来后，我忙迎过去。却听他对着里面道：“皇上，死者已矣，放过他罢，也放过你自己。”说着关上了放门，里面悄然无声。
　　“芷笙，我们走吧，我有些不舒服。”
　　我跟着他回了祭司府，想跟他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鸣清突然叫着我，我忙问他有什么事。
　　“芷笙，你待在朝廷里我太不放心了，你又太容易上当受骗。”我有那么不经用么，上当怕什么，多上几次就不当了。
　　他见我有些气恼，便不再往下说，只叹道：“芷笙，若你没了我该怎么办？”
　　我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没了你？怎么会？你是指你有事出去么，放心，我都快要行加冠之礼了，你也别总把我当小孩。”
　　他无奈笑道：“早知道你当了官后会遇上这么大的麻烦，就不该让你中三甲。”
　　“嘿嘿，没办法，你相公我文才出众，不中也不行。”我摸着他的头发随口道，“你来给我加冠？”
　　“好啊。”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答应了，“反正我以后都要给错岫加冠的，先在你这里练练也不错。”

　　错岫那小子也要加冠？哈哈，猴子戴帽子，笑死我了。

　　“对了，顾衫那小子快要成亲了，你说我该送他什么？”为了给顾衫送礼我头都快想大了，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干脆直接给他去抱对弃婴塞给他养。
　　季鸣清想了想，说你都把梓晴送给他了还想要送什么大礼？干脆你把自己送给他得了。
　　我听他这话口气不对，再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就晓得他肯定猜到顾衫那小子对我有意思。
　　我坐在他旁边，歪着头看着他揶揄道：“耶？你吃醋了，原来你也会吃醋啊。”他未理我，只浅浅品茗，“放心，我保证我谢芷笙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其他人在我眼里都是狗屎。”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开口道：“你也不嫌恶心，边吃南瓜糕边说狗屎。”
　　“假斯文。”说着我把咬过一口的南瓜糕塞到他嘴里，他也不推拒，张口咬下去。

　　很快到了顾衫与错岫成亲的头一天晚上，错岫一直呆在房间里未出来，我吃过饭准备去看看她。

　　我到了她房前，敲敲门，听到里面一个丫鬟在问是谁。
　　“我是来抢亲的。”我含笑答道，门开后，那个丫鬟也回笑着：“大人可别胡说，当心被掌嘴。”
　　我嬉笑说谁敢掌我嘴，走进房间看到梓晴正坐在妆台前默默出神。

　　我轻悄悄地走过去，站在梓晴身后小声道：“梓晴姐姐，在想什么？”
　　梓晴一副嫌恶的样子，摸摸手臂：“你别叫我梓晴姐姐，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我坐在她旁边，托着下巴问：“梓晴你不早点睡？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梳妆打扮，当心顶着两个黑眼圈把我姐夫给吓到了。”
　　梓晴白了我一眼，喃道：“姐夫？是啊，顾衫就是你姐夫了。”

　　一时无言，梓晴突然把她的丫头给支使了出去，我正纳闷她要做什么，梓晴却又坐回妆台前，对着铜镜道：“芷笙，反正我睡不着，不如你就先替我打扮着。要仔细啊，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把眉毛给我画得跟只毛毛虫我就把你从屋子里扔出去。”
　　我淡笑着回答：“好啊，我还没给新娘子梳妆过，今天也来尝尝鲜。”

　　我取过一只墨黛，托起梓晴的下巴，轻勾细描。
　　梓晴的眉毛很好看，细而不淡，长而有致。不用我多着笔，便是眉如烟柳。

　　“眉黛夺将萱草色。”我收起笔，弯着眼睛赞叹道。
　　梓晴垂下眼睫，竟有些害羞。
　　“娇羞的新娘子，嗯哼哼，不如蹬了顾衫从了我……”我话未说完，就被梓晴赏了一个锅贴。

　　我瘪嘴，乖乖拿过香粉盒，用小指甲盖挑起一小撮，轻轻抹在梓晴脸上。
　　看着梓晴原本白皙的脸被那层黏答答的铅粉覆盖住，白得跟死人一样不觉有些心慌，摸出一条丝绢浸在旁边的脸盆里，然后搭在梓晴脸上。

　　我隔着丝绢听到梓晴的磨牙声，打了个寒战。
　　“梓晴，我错了，我重新给你画就成了。”我忙赔笑着用玉簪从胭脂奁中挑起一块水红色的胭脂，在梓晴两腮上浅浅晕开。腮若桃瓣，柔嫩红春。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我的声音，有些冷清，有些忧伤。

　　又用尾指在胭脂上划过，在梓晴唇前停下。
　　“这是点绛唇。”我带着笑意道。
　　手指触碰到梓晴柔软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抹红意显赫在梓晴唇上。

　　“梓晴，好了。”我为她端过铜镜，镜中女子面容虽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到她美艳如花，颜色分明。

　　梓晴看了一眼，从妆台上递给我一块木梳：“替我梳梳发。”

　　接过木梳，闻到那股浓浓的谭木香，芬芳入心。

　　取下梓晴头上的珠钗玉簪，解下月白色的丝带，青丝如黑瀑一般倾泻而下，直直地垂在梓晴腰际。
　　我捉起一把青丝，却光滑柔顺地从我手缝中漏下。
　　“梓晴，你头发真好。” 她未答，只怔怔地透过面前的铜镜望着我。
　　我执起木梳，缓缓插在她头顶，再慢慢地往下滑落。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木梳在发尾处短暂停留，又回到头顶。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动作不断重复着，我感觉到我的动作机械而无力。

　　“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最后一下，木梳倾然落下，掷地有声。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一滴水珠落在我手背上，然后滑落进梓晴的头发里，与那片黑暗相融而逝。

　　梓晴叹了一口气，温柔道：“芷笙，你哭什么？”
　　我抬起手，用袖子擦擦眼睛，笑道：“我这不是激动的么。终于把你这个母老虎给嫁出去了，我再不用被你揍了。”
　　梓晴未怒，说：“是啊，明日我便离开你了，你现在可算是自由了。”
　　我握握拳，再松开：“不过顾衫可就惨了，估计三天两头都会被你揍得不敢出来见人。”

　　梓晴哑然失笑：“我有那么恐怖么？”
　　我盯着梓晴，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抱去她，将脸埋在她肩上：“梓晴，我舍不得你。”
　　梓晴拍在我的头，安慰说她知道，她又说，但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我。

　　是啊，梓晴总有一天会嫁人，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相比之下，她嫁给顾衫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点头：“梓晴，今晚不要赶我出去，我陪你说一夜的话。”
　　梓晴笑得灿烂，她说好啊，芷笙你可别在半夜睡着了。
　　我回答她说不会。我肯定不会，若是错过了这次，以后再无机会，我不想留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