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虐恋小徒弟[穿书]》小满霜

18、第 18 章

　　又拿到第一名，被称为沉稳心性稳定仙道的好苗子，此刻正看着悬崖下茫茫白云，听着一众不知歪到什么地方的赞美里，她看着自己有些沾着鲜血的手，看着被拖下去疗伤的凶兽，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

　　过去怎么没发现她居然是一条锦鲤，自带好运连连buff。

　　应甜其实想过跑路的。

　　但是她哪里都跑不了，只能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了苍梧峰。

　　月天镜就在她回房必经的路上，像是早就坐在这里等她。

　　头顶是交织缠绕的藤萝，他坐在藤萝下，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桌边的香炉轻烟盘旋而上，悠远的香味时不时钻入她的鼻尖。

　　哒。

　　轻微的棋子下落声，伴随着花叶簌簌摇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底下延绵的白云，远处延绵雪山，还有下棋的白衣仙人，这应该一个悠远沉静的画面——如果这位仙人什么都没说的话。

　　“过来履行你的赌注了？”

　　应甜：……

　　想起这件事，她就哐哐哐想砸墙，她运气怎么可能会好到这个地步。

　　运气……

　　或许是此处灵气大盛，看着月天镜一下一下敲落棋子，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

　　“我为什么会赢呢？”她之前还没认真想过这个事情，但是现在想起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御剑就算了，她运气……太好，直接选到了有用的法器，靠着法器拿到了第一，虽然概率小，但是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这凶兽算是怎么回事？好比一个小孩子，拿着剑闭着眼睛一通乱舞，然后恰好正中当世的一个大剑客。可能吗？根本不可能，她有这个运气怎么不让她直接捡到一个珍宝，当场调整进度直通结局。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应甜望向他，平静冷静把自己猜测复述出来：“两次我得第一，都是您的手笔吧。”

　　月天镜落子的手停了下来，好整以暇看着他，并没有被拆穿的慌乱，眼神依旧静默如这掩面远山，分毫不动。

　　应甜盯了他一会，再确认了一下，这声音已经算是肯定了：“是您做的吧。”

　　如果是常人，被这么一问，即便是，也会好好解释缘由了。但是月天镜没有，他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继续摆放棋子，面上毫无愧色，只是平静看了她一阵，然后十分坦然点了点头。

　　“是。”

　　他如此果断承认，应甜反倒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心里想了大半日，最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稳定：“我想凭自己真才实学，不需要弄虚作假。”

　　“你哪来的真才实学，”月天镜提着一枚棋子，说得倒是很不客气，“若是没有我，别说垫底，怕是根本没办法完成。”

　　一个合格的符合莲心人设的剧本就应该是这样，剧情里莲心就是考了零分。

　　但这才是正常发展。

　　“那我也要我最真实的水平。”她维持着莲心人设的努力与倔强，“我不喜欢弄虚作假。”

　　月天镜瞧了她一会，吐出两个字：“丢脸。”

　　应甜才不怕丢脸，她用最正义的表情说着最励志的话，依旧倔强表示：“我不怕丢……”

　　月天镜慢条斯理地截住应甜的话头，依旧是是毫无愧色：“是丢我的脸。”

　　想不到他会接这么一句，应甜声音突然卡住，他说得太不遵循常理，被他这话一噎，直接忘记了后面应该怎么说。月天镜收了棋子，面色平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泰然自若：“这几日他们都知道是我在教你，你输了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听到他这样无耻的承认，应甜还是呆了几秒，忍了忍，没忍住反唇相讥：“你就要这么虚假的面子吗？”

　　月天镜若有所思看了她一阵：“其实也不是。”

　　应甜；？

　　接下来，他说的话有些让她听不明白：“还因为不舍得。”

　　应甜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看着他。舍不得什么，舍不得教她吗？

　　月天镜定定看着她，表情有些似笑非笑，自然无比往下说：“要拿第一，就要压着你训练，但如此训练你，我舍不得。”

　　应甜：……

　　腾地一下，她的脸顿时全部红了起来，脑子一懵，打断她之后的思绪。

　　舍不得……舍不得……

　　她觉得自己脑子似乎都被这个词占据，虽然知道他纯粹是一派胡言，但是他说得太过坦然直白，惊得她直接忘记了下面应该说什么。

　　“如果没有这次赌注，”他目光落在棋盘，提着棋子思忖着棋路，像是闲话一样，状似无意开口，“你也不想拿第一吗？”

　　“当然是……”她视线本来还陷在“不舍得”里，被他这么一问，差点直接说了实话，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硬生生中途打了一个折，“当然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这么没追求，”立刻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她理直气壮倔强表示：“只是我一定要凭实力拿到第一。”停了停，再补充，“除了这次。”

　　总算给掰回来了，好险，应甜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差点就要说实话了。

　　月天镜却沉沉看着她，眸光里像是有什么闪动，看得应甜一阵心虚，可是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值得心虚的话，遂也没有躲避目光，理直气壮看了回去。

　　他没有避开，只是放下撑颐的手，微微偏了偏头，示意她过来。

　　应甜有些犹豫，预感告诉她氛围有些不太对，提着一口气，只警惕地靠近了几步。

　　月天镜显然不满意：“再过来一些。”

　　应甜：……

　　预感越来越不对，她气提得更高，再小小地挪进了半步。

　　月天镜：“再……算了。”

　　应甜刚刚想把提起来那口气送下来，但是下一刻，她突然觉得身体猛然被一个力道一拉，周围风快速刮过她的耳边，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着他很近，几乎要撞入他深邃的眼中。

　　应甜：！！

　　然而只是片刻，很快，他就稍稍后退了一步，没有那么近，但是也不远，他只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她的的脸颊。

　　应甜瞳孔猛然一缩，紧张盯着他的手。

　　月天镜定定看着她一会，眼中突然滑过转瞬即逝笑意：“来质问我为什么要你拿第一，你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回答的事情，应甜不想听，更不想回答。

　　可是容不得她不想，月天镜已经坦然地把后半句说了出来：“你既答应说任我处置，我又怎么会让你拿到最后一名？”

　　应甜：……

　　虽然她后来也想到应该是这个道理，但是他能这么不要脸说出来，就是另外一个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