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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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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甜看了看他手里的药膏,明白了。
但是应甜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的行为,疑惑:“竟然是拿药,为何不之前就给我?”
月天镜莫名其妙看着她:“摔下来以后,你一看见我就躲,我怎么见你?”
“……”
的确,她那时候头疼这个脱缰的剧情,只想离他远一点冷静一下。
但是这事情不能说,应甜只能含糊带过,又问:“那现在?”
他瞧了她一眼,理所当然表示:“我原本以为你已经睡了。”
应甜感觉到脑袋上缓缓飘出一个问号,敢情以为我睡了所以挑这时间上门?她张了张口,但是很快又闭嘴了。
是的,毕竟一开始他都有脸说出“醒了吗,没醒就进来”的主。能说出“本来以为你睡了”就没那么奇怪了。
大概在他眼里,她睡着了更加方便了吧。
“找个地方坐着,我给你正骨。”
正骨是要紧事,应甜不想以后受罪,还是乖乖听话了。
在桌子上不好伸腿,应甜只能去床上。
掀开裙子,看到自己的脚腕整个都已经肿了起来,他手碰上去的时候,她就抽了一口气,估计里头伤到筋骨了。
应甜纠结了下,自暴自弃闭上眼睛。
眼不能视物,触觉就更加明显。
应甜感觉到他微凉的手握上了她的脚踝,他手指修长,因为习剑带了一些茧,却并不粗糙,下手也轻柔,应甜并不觉得疼。
他这几日觉得心力交瘁,抹药的功夫觉得真的难得安静。
应甜就睁开了眼睛,眼前,月天镜就垂着眼,目光落在他脚踝上,心无旁骛地给她揉着红肿。
这样静静坐着的时候,才像是书里描述的高冷寡言的师父,但是这朵高岭之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应甜觉得十分费解,现在月天镜说高冷也不对,但是说戏谑也不类似。
他周身气度依旧如雪原冰封,寒星璀璨,仿佛万物在他眼中都如泥牛入海。但是与此同时,他能面不改色说出一些枉顾礼教之言,肆意妄为,仿佛就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一样。
难道是这个任务故意给她增加难度?她想得有些出神,冷不防,就听得他问:“你之前明白什么了?”
应甜一愣。
“在梅花桩上的时候,你说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
应甜:……
那时候纯粹的被逼到极点的灵光一闪,但是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灵光早就闪没了,她答不出来。
“还是拜我为师的事情?”月天镜揉着她的脚踝。
应甜愣了下,见他主动送理由,自然坚定“嗯”了一声。
他再给她揉了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上的玉足;“可是,”他顿了顿,像是有意提着她一样,半晌才接下去,神色有些似笑非笑,“哪有师父给弟子揉脚踝的。”
应甜:???
她想不到他又来气她,今晚实在太烦心了,见他还在这烦心事上来回蹦跶,一时没忍住,直接反驳了上去:“不是你自己要上手揉的吗。”
“是,”他答得恳切,并且毫无愧色,“因为本来就没当你是徒弟。”
应甜:!!
她憋了一下,到底没忍住,反唇相讥:“凑巧,因为我当你是我爹。”
顿了片刻,月天镜瞧着她。
应甜面上微笑,脑子里又想到早上的梅花桩,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把梅花桩从云上拔出来,狠狠地敲爆他的脑袋,按着他的头让他配合她走剧情。
月天镜似乎浑然未绝,看了她一会就收回目光,问了一个跳跃有些大的问题:“他们叫我什么?”
他问得莫名其妙,应甜本来以为还有后话,但是见他还真的在等她回答,也就懵乎所以回答:“云生君啊。”
“还有呢?”
应甜思索了一会:“……师祖?”
“是,”他依旧毫无愧色,“所以真按辈分来,你叫我爹可不够,可能得喊我声祖宗。”
应甜:……
要不是现在她的脚还痛,提不起力气,她真的要一脚踹过去了。
什么祖宗!你算哪块小饼干。
但是忍住,一定要忍住!还没拜师呢!剧情还得要走!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份温婉的微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纵然您未允我拜师,这几日教导,我也会将您当做父亲一样孝敬,当然,当祖宗孝敬也对,无论怎么说,都是长辈。”
月天镜看了她一眼,突然叹了一口气,手上给她揉药动作也停了。
她敏锐地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
“我只是在想,”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声音清冷,眼中确有笑意一闪即过,“我如此待你,你还能认定我是长辈。”
“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多,还是想要……”
应甜微微一愣,这次真的她是真的忍不住了,在月天镜俯下身的前一刻,她一脚踹了上去。
“啊啊啊!”
他手腕一紧,脚腕突然传来一股剧痛,随之听到“咯嘣”一声。
原先沉重的脚踝顿时一松。
应甜:?
月天镜没收回手,有点像是早上那样,被徒然定住,像是僵硬了片刻。
应甜有些疑惑,正想开口,他却已经醒了过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自然无比收回了手,毫无愧色站了起来,“怕你喊疼,所以多说点话,让你没那么疼。”
应甜:???
刚刚才聚气的疑惑又被他这句话打乱,应甜被他说的话震惊了。
所以刚刚那些把人气死的话,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虽然的确是转移了。
应甜纠结想了一会,等到她再抬起头的时候,月天镜已经离开了,唯有床头放着一个瓷瓶。
她打开闻了闻,清凉的药味迎面而来。
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她揉了揉脑袋。
她突然觉得……月天镜今日表现似乎才隐藏着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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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伤,应甜总算不用跳梅花桩,难得地睡了几个好觉。
开始仔细思考剧情补救的问题。
应甜本来以为刷师徒虐恋简直不要太容易。
结果这个世界给她来了一个釜底抽薪,就凭月天镜如今这幅模样,应甜都要怀疑她就算费尽心机当上他徒弟,估计也虐不起来了。
非但虐不起来,可能还会被齁死。
自遇见他以后,自己情绪大起大落,他总是有办法精准踩到她尾巴。
她脸皮还是太薄了,根本说不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冷静分析,稍加思索。
虽然师徒虐恋暂且搁置,但是后面还有莲心的无能线、魔气线、报社线,这两条她还是可以努力一下。
但是无能线……
应甜看了看桌上的玄鸡。
就是上次那只玄凤鹦鹉,真不愧是仙界的鸟,比她的鹦鹉要通人性得多。
现在既然养了她,应甜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做玄鸡,给狗精取一个名字,随了玄鸡,就想玄白。
她逗了一会鸟,听到门被推开了。
现在对他进自己房间,应甜表示十分淡定。
算了,进就进吧,反正她也不讲古人那一套不能进“闺房”的规矩。
月天镜给她送了一个玉简来,就是之前说的小幻境赛注意事项。
“不得带法器。”
“不得带灵兽。”
“不得……”
应甜看着这些密密麻麻几十条,涵盖多种范围,其实组合起来就是一句话。
“凭自己修为,不得带任何外物。”
【记得输掉比赛】许久未见的系统终于出声了【这次一定给我输!】
听到这个提示音,应甜眼睛一亮。
系统终于出现了,这简直是送分题!
玄鸡是因为可以挑选灵器她才赢的,如果还不能带外物,她现在又没有修为,必须输得彻彻底底。
“要不要我去说一声,”月天镜看她,说得漫不经心,“以你现在的情况,大概还没法比。”
就是因为没法比,应甜才要努力的,她当下就摇头了。
月天镜拂过玉简,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应甜疑惑:“什么赌?”
月天镜抬头看她,眼中一片清冷淡漠,像是万年冰川上的风迎面拂来,寒冷又寂静。
应甜被瞧得心上一惊。
他却很快不动神色移开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样,从容接了下去:“若你输了,便可以对我提任何一个要求,若是取得魁首,便留在这里,任我处置。”
这话乍一听,逻辑有些奇怪,应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清楚了这其中逻辑关系,她微有些迟疑:“您是说,我输了就能提任何要求?”她不太理解,“您为什么想和我打这个赌?”
月天镜看了她片刻,了然道:“你想反过来可以。”
应甜:??!!
她立刻改口:“我一定努力!”应甜有这种送分题又在规则允许范围内,还要矜持干什么,先接过来再说,就算没有倒数她也一定拿不到第一,果断一锤定音,“我一定会最后一名!”
说得铿锵有力,像发表什么豪言壮志。
听到她这份掷地有声的“决心”,月天镜也忍不住瞧了她一眼。他略微点了点头,瞧着她这副豪言壮志,眼中一抹笑如雪融一般划过:“那就拭目以待了。”
应甜谦虚地想,倒数第一,那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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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幻境赛终于在应甜心心念念中来到了。
周围已经下了重重禁止和结界,既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但是也不至于一点危险都没有。
小幻境赛考核新入门弟子灵力的,但是毕竟才刚刚入门,除了一些修仙的世家子弟,其他人都是陪跑的。
弃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还是很多人选择了参加。
因为这关系到另一秘境。
点星宗的“水月镜花”。
水月镜花是一处中型秘境,唯有通过这一小幻境的弟子可以参与,最后按淘汰的次序依次排名。作为首次新弟子“青云榜”排名的重要依据,使得那些修仙的世家子,打破头都要争着第一。
应甜对青云榜排名无所谓,只想着这次怎么样才能输得干干净净。
抬头看去,那只大老虎就被关在铁笼里,一脸凶相。
这只凶兽是有三百多年的道行的老虎,被月天镜收服后关在后山,这次历练就放出来当沙包了。
换句话说,这次小幻境赛的精髓就是:把这老虎当成沙包,使劲堆术法揍,让先生看看自己灵力在什么程度完事。
原文里师父也观摩了这次比赛。
这个高居云端的仙道第一人,他眼中空无一物,如巍峨高山与肃静的雪原,像是浮于万丈红尘之外的神明。
凶兽之前都是好好的,但是遇上莲心的时候就失了控,月天镜作为赛事主持,又是她师父,自然不能出手,眼睁睁看着莲心吃了不少苦头。
但这里还有个伏笔,凶兽追赶莲心不是因为想吃她,而是因为莲心有魔族血液,这凶兽闻到了昔日主人的味道,所以才追赶。
也是因为如此,才给后期莲心被指为魔族留下了蛛丝马迹。
凶兽好说,别说莲心打不过,应甜确定自己真的打不过。
她就不信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徒手擒虎。
加油,你是最差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