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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胡说八道 ...

  •   是他昨晚的发烧还没好吗,怎么又突然迎着风咳嗽起来了?

      付衡眉头皱得很紧,手不自觉的伸向口袋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又正巧看见屏幕上的短信显示。

      温自之给他发了一处地址,并且明确表示让他晚上过去接他。

      倒是第一次见他态度如此强硬,连个打商量的语气都没有,付衡挑挑眉,先回了个“好”,又补了句“不要受凉”,便回办公室了。

      刚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没几秒,严博川就推门进来,说自己饿死了想赶紧去吃饭。

      “你想去哪里。”付衡收起手机问了一句。

      “喝酒去。”

      “不行。”付衡揉了揉眉骨,“我晚上有事,不能喝酒。”

      严博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你不陪我去,我就找简彻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不是说我自己想好就行了吗。”

      “我让你想好,你自己也得有个度吧。”付衡抬头瞟了他一眼,“你自己想想,简彻他对你哪一次是认真的,说什么病了,谁知道是不是幌子。”

      严博川没有接这个话头,反而走近付衡的办公桌,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嘴里嘟囔道:“我都不管你喜不喜欢温自之,你管我干什么。”

      “我能不管你吗,你要是再被人家骗得天天就知道喝酒,烂醉在家里,我怎么跟你妈交代?”付衡语气并不温和,“严博川,不是我想管你,你自己不让人省心有什么办法?”

      “能不能别说这件事了。”严博川揉了揉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你先跟温自之好好的吧。”

      “说到温自之,我还想问你呢,你上回删我资料是什么意思。”付衡又想到这件事,难免生气问道:“你最近在瞎搞什么东西。”

      “……”

      短暂的沉默过后,严博川没有开口的意思,付衡也不想再问了,叹口气起身道:“走吧,陪你去喝酒。”

      严博川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走着,两人就这样没说话,一直走到停车场,严博川才开口道:“付衡。”

      “怎么了?”付衡扭头,手中的车钥匙刚好扔到了严博川的怀里。

      “其实,你可以去温自之以前住过的孤儿院看一下。”严博川坐进了驾驶位,“我觉得应该有助于他的病情。”

      付衡眯了眯眼,一方面在想严博川怎么会跟自己提到孤儿院的事,另一方面不动声色道:“嗯,我有这个打算。”

      严博川发动车子,顺利地倒出停车场,车窗外刚好飘进来几粒树枝上的雪,似梨花一般扰人眼睛,付衡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宁愿被冻着也不肯摇上车窗,就定定地看着外面。

      车已经开到了马路上,一辆公交车刚好缓慢驶过,付衡看着车上偌大的广告,脑子里却忽然回忆起第一次遇见温自之的场景。

      那恰好也是冬天,清晨大雾弥漫,天寒地拆,冷得叫人不得不穿着一层厚厚的棉服。付衡早上起晚了,赶到公交车站时,停在那的刚好是他要坐的那辆车。紧赶慢赶,一路说着不好意思借过,才挤上了车辆。

      付衡本来是不用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起床的,只是今天早上有病人预约,所以他需要早点过去看看病人的资料。

      而温自之是他刚上车时候看见的,那人穿着西装,里面打着一条黑色领带,肤色比常人要白上那么几分,鼻梁上架着银色边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付衡就那么神尸鬼差地盯着人家盯了一路,也没叫温自之发现。

      好不容易到了下车的站点,付衡又发现自己竟与他是同一路,便由此一路尾随,连自己最初的目的地是心理诊疗室都忘记了。

      后来过了将近一个月,付衡每日都可以遇见这个人,但从未问过那人的名字,甚至连搭话都没做过,只是大概可以猜出来他的职业是老师。直到有天早晨,严博川破天荒的和他一起坐公交车上班,付衡一时嘴快,跟自己多年的朋友说了车上的这个人。

      谁知严博川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讲道:“温自之啊,怎么了。”

      付衡只觉耳边响起一声闷雷,他急急忙忙把严博川拉到一边去,问他是怎么知道那人的名字的。

      严博川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他道:“那是我病人。”

      付衡觉得自己蠢到边了,这些天的暗自等待竟然还不如严博川的一句“那是我病人”。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跟着严博川去了办公室,这才了解到温自之的部分情况。温自之,年龄二十七,初中老师,因为讨厌吃肉类到了影响个人生活的程度,这才来看心理医生。

      严博川嘲笑他,竟然会暗恋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么久,而且居然连名字都不敢问。

      的确的不敢。

      付衡以前从来不相信自己能把一个不认识的人记得如此清楚,甚至晚上睡觉时,都会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刻画那人的眉目。从一丝不苟的着装,再到波澜不惊的眼角,就连那人手背上突起的青色血管都描画的一清二楚。付衡不知道自己能喜欢这人多久,也许是一时兴起,之后便忘了。

      然而这一时兴起就持续了整整三年。

      几个春夏秋冬过去,付衡见了那人,心脏还是会狠狠的跳一下。

      可是严博川告诉他,温自之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对他不怎么样,但是也一直那么相处着。付衡听了,也只是微微愣了一愣,说了一句“嗯。”

      等几分钟过去,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嗯。”

      严博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可付衡自己心里清楚,前一声“嗯”是回答严博川的,而后面这一声是回答自己的。

      反正那些日子,温自之去严博川诊疗室做心理咨询时,他能看到就挺好的了。更何况温自之看见自己的时,也会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细碎的雪花落进车里,沾到付衡的手背上,凉飕飕的感觉才扯回了他的思绪。严博川也感到有些冷了,顺手把车窗摇上去,说道:“你想什么呢。”

      “想温自之。”付衡倒也坦然。

      “我说你今天跟我出来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是不是心思早就跑到他那里了?”严博川瞟了他一眼。

      “那倒是可能。”付衡露出个微笑,“不过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温自之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严博川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车子慢慢减速度,严博川看着前方不说话。

      “我不管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博川。”付衡叹口气,“我们是朋友。”

      “嗯,我知道。”严博川踩油门加速,车子又向前走了几百米,他忽然开口道:“要不去你家门口的那家拉面馆吧,好久没和你去了。”

      “你不是想喝酒吗?”付衡问道。

      “对啊,去你家偷酒去,然后再下楼。”严博川言语又恢复了以往和付衡开玩笑的语气。

      “行。”付衡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说自己的的心事,对温自之如此,对严博川亦是如此。

      想他和严博川十几年的交情,他比谁都清楚严博川的为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挺爱闹的,一副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心里却比谁都能藏事,他和简彻的事,跟付衡藏了一年才说出口。

      付衡的朋友多,能处一辈子的没几个,但严博川就是其中一个。

      车开到了拉面馆,天已经慢慢暗下来,最后一抹光亮也被远处的山顶吞噬,付衡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温自之,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刚通了没几声就被挂断了,付衡正奇怪,准备再打一个过去,拉面店的老板正好看见付衡和严博川进店,连忙上前招呼道:“付医生和严医生来了啊,快进来坐,好久没看到你们俩了。”

      严博川正准备进去,却看见付衡正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手机,便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给温自之打电话,他挂掉了。”

      “挂掉了?”严博川也很奇怪。

      “是啊,但是他之前从没挂过我的电话。”

      严博川挑挑眉,问道:“会不会是正在忙,你过一会儿再打一个试试。”

      付衡也应了,跟着严博川进面馆,这家店是百年老店了,口碑好得很,以前他和严博川逃课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面。现在应该是重新装修过,里面换了个模样。

      刚坐下,付衡还在拿着手机看,严博川看付衡一脸担心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你们做过了?”

      “嗯?”付衡听到这话先是微微愣住了,然后咳嗽了几声才道:“嗯,几个星期前吧。”

      “他自愿的?”

      “废话。”

      严博川啧啧几声,“付衡,可以啊,你给人家下迷魂药了?”

      “瞎说什么。”付衡喝了一口热茶,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说实话,温自之在床上具体什么表现,付衡只想自己知道,半个字都不会跟别人说。他心里清楚,这实际就是一种把温自之占为己有的感觉在作祟。

      但如果真让他评价那人在床上的表现,付衡反复推敲,觉得只能用“乖”来形容。

      简单来说,就是随付衡折腾,那人最多哑着嗓子喊几句疼。

  •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几天开学了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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