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治不了》白渊操

2、头发

　　“啊呀……”

　　“？”阿修罗性格爽朗，更是习惯性地在鸾的面前收敛起了自己的低落，“怎么了，阿鸾姐姐？”

　　“阿修罗……”轻踮起脚尖的鸾，让自己的脚后跟重新接触到了大地，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半是喜悦半是失落，“长高了呢。”

　　“诶？”阿修罗下意识地借着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因为、我不是说过，我长大了嘛！”

　　“可是，以前都是能轻而易举地就摸到阿修罗的头的说……”鸾郁闷地苦着脸，“现在阿修罗才刚刚开始长个子吧？”

　　阿修罗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一只，灵机一动，立刻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他主动地弓下了腰：“呐！现在，阿鸾姐姐可以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啦！”

　　“哈哈，”鸾被阿修罗逗得连肩膀都颤抖了起来，“阿修罗……还没有夸张到这种地步啦！”

　　“阿鸾姐姐——！”

　　于是阿修罗便不太好意思地重新直起身体，撒娇一般地假装生气。

　　“好啦好啦，是我错啦，”鸾连连摆手，“但是，或许有一天，阿修罗真的会长到只有像刚才那样弯下腰、我才能够到你的脑袋的地步呢。”

　　“是一定！”阿修罗强调道，“我将来一定会长的比哥哥还要高的！”

　　阿修罗的孩子气让鸾爱怜地眯起了黑色的桃花眼：“就算那样，阿修罗也是我的弟弟啊。”

　　“阿鸾。”

　　比起阿修罗充满健气的活泼嗓音，这个少年人声线，因为充满了理性与冷静，乍一听，便让人以为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

　　“因陀罗。”

　　“哥哥！”

　　鸾和阿修罗转过身望去，来者在眼尾绘着十分漂亮的桔梗色染料，然而那色彩再怎么的艳丽，也比不上少年的眼瞳三分的动人心魄。

　　“早上好，”

　　不过鸾虽然很高兴在黎明修行结束的时候，就能遇到总是和小伙伴们不知道跑到那个箕角去玩耍的小弟弟，和总是还在无节制地修行的另一个弟弟，但是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疑惑，“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们都在这个时间来找我？”

　　“呜！”

　　看着神色冷淡的哥哥，阿修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尴尬地瞟着流向远处的溪流，以及就站立在溪流边警惕地盯着兄弟二人的鹿。

　　“父亲有事找你，”因陀罗看了一眼站立难安的弟弟，“顺便让我把阿修罗也一起带回去。”

　　“唔，唔唔……”

　　阿修罗的表情又生动灵活地哀怨了起来，但是，在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因陀罗面前自告奋勇、结果迟迟未归——实际上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根本就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的人，的确是他没错。

　　“原来是老师有事情找我呀，”鸾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缓慢地眨了眨她金色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抱歉……因陀罗，刚才和阿修罗聊得太开心，我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她歉意地双手合掌，将指尖抵在了自己的唇瓣前，用充满歉意地姿态，将男孩子在他敬慕的兄长面前的小小自尊心给圆了回来。

　　“……嗯。下不为例。”因陀罗点头，就好像这个明察秋毫的天才真的被鸾所欺瞒，认为是金发的少女忘记了此事 “走吧，回去了。”

　　因陀罗率先转头，迈动了步伐。

　　知道这是因陀罗故意留的机会，鸾便朝神色紧张的少年眨了眨眼睛，接着，她扬起了明快的笑容，向远处伫立着、守护着她的鹿挥手告别：“鹿先生，再见啦，我要回家啦！你也快点回去吧！”

　　看着鹿踏着水，消失在了树林的枝杈草叶之间，鸾便拉着阿修罗，小跑着赶上了走在前边的因陀罗。

　　——就像因陀罗和鸾都心知肚明，无伤大雅的事实真相是怎么样的，阿修罗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到自己的哥哥姐姐都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心情，才会假装遗忘父亲传唤的是鸾。

　　所以说，这两个人，是他最重要的人啊。虽然因陀罗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同小的时候相比，越发的不近人情起来；虽然阿鸾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总是让他的心跳絮乱——但是他明白的，他们的本质一直都没有变过；或者说，就算他们的外在表现变化了，也是他最重要的、亦所珍视的温柔的人。

　　……不过，阿修罗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件事情。

　　那就是只比他长了一岁的哥哥，为什么和他不同，直呼阿鸾姐姐的名字呢？

　　这一点，即使阿修罗回到了家，依旧没有想明白。

　　“老师！”

　　一个人、或者不和别人进行交互的时候，神色冷淡的总是类似因陀罗，仿佛是一个冰雪雕就的丽人的鸾，在看到将自己教养大的、既是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的父亲的大筒木羽衣的时候，瞬间融化了那层冰霜的假壳，欢欢快快地奔到了他的面前。

　　她走了几步，才又记起了礼仪，规规矩矩的朝着在羽衣身后侍立着的中年人打招呼：“双海先生，您好。”

　　大筒木羽衣与双海、大筒木羽衣的第一个弟子和追随者，都是很喜欢这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的。

　　大筒木羽衣将友人的遗孤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教养、而且比起两个臭小子，当然还是可爱的、一见到他就冒着孺慕之情的女儿更惹人疼。更别提鸾既美丽，又有天分，也很勤恳努力。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小姑娘，从来不因为自己比别人优越的方面而骄奢行事。

　　双海对于鸾也是一样的喜欢，只不过因为忍宗的人们都默认没有姓氏的鸾姓“大筒木”，而比羽衣多了几分尊敬。只是……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而显得格外的高不可攀的少年，只能感叹“青春可真是美好啊”——那孩子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冠上“大筒木”的姓氏也说不定。

　　但是，这两个理应对鸾露出笑容的，向来从容不迫的大人，却破天荒、齐整地露出了震惊脸。

　　“阿、阿鸾小姐！？”

　　“阿鸾？”羽衣难得地失态了，“你的头发！？”

　　金发少女原本如同瀑布一般潋滟闪光的、垂至臀部的长发，被剪到了齐耳的长度。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因为少女天生的好颜色，显得英气又俏丽。

　　“？”鸾疑问地反问着，“这很奇怪吗，我剪头发？”

　　“不，倒不如说父亲他们的反应才是正确的反应……”阿修罗默默吐槽，“毕竟突然一下子就把头发剪得这么短……”

　　这个时代的姑娘们明明是那么、那么的珍爱自己的长发的！结果阿鸾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说剪就剪啊。

　　“为什么、突然剪头发呢，阿鸾小姐？”双海看着鸾，在脑内瞬间脑补出了十万字的爱恨情仇和虐恋情深，一下子连带着觉得因陀罗的背景都凄凉地绿起来了，“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吗？”

　　“遇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吧，”羽衣沉吟着，展现出了自己身为老父亲……啊不，是身为忍宗创始人的包容，“阿鸾，有什么事情，不要憋着伤心……老师在这儿呢。”

　　“诶？——嘿嘿……”

　　鸾没忍住，感动之余，还是笑了出来：“为什么……老师和双海先生，会和阿修罗是一个反应啊？”

　　阿修罗：“……呐，阿鸾姐姐==”

　　“我只是单纯地剪个头发而已，因为头发太长的话，修行、或者是想要打理，就会很麻烦啊。”

　　鸾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从前不是有自己剪过头发嘛？但是那次不是被老师痛骂了一顿？——所以我这次吸取教训，是让因陀罗帮我剪的。”

　　鸾颇有几分骄傲地拽了拽自己的一缕发丝：“怎么样，因陀罗剪得很不错吧？——本来我还想剪的更加干净一点，干脆剪成光头也好呢！”

　　双海看了看从进门开始，就只打了一个招呼、尔后便沉默地如同礁石一般矗立在原地的因陀罗，只觉得自己果然是老了、因陀罗的背景哪里是凄凉，分明是灿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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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羽衣……羽衣只能勉勉强强地安慰自己，自己的大儿子剪头发的手艺不错，至少剪得比鸾自己剪出来的鸡窝头好看得多。至于光头……不，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默默地给自己的、满是零碎小条件的择婿标准上又添加了一条“剪头发的手艺和品味绝对要世界一流”，羽衣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咳！还不错……因陀罗啊，我希望你能将对待阿鸾的那份包容和温柔，同样地对大家展现出来。”

　　“我知道了，父亲。”

　　而因陀罗只是微微躬身，表示自己听见了。作为父亲，羽衣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对自己的劝告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呢？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罢了。

　　“那么，”阿修罗问，“父亲找阿鸾姐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修罗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话题，羽衣便无可奈何地感到一阵心塞，“明天是阿鸾的十四岁的生日。也是这孩子成年、该举行及笄礼的日子。”

　　“啊，”阿修罗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看向鸾被剪得简洁的、根本没有办法绾起的短发，“可是，阿鸾姐姐的头发——”

　　“诶呀，”事已至此，鸾也只得抱歉地苦笑着，“忘记，生日啦……对不起，老师一定准备了很久吧，关于我的成人仪式……”

　　“也没有办法啦，”双海遗憾地摇头，“羽衣大人本来还想给阿鸾小姐一个惊喜呢。”

　　“哥哥，”阿修罗想了想，“阿鸾姐姐剪下来的头发还在你哪儿吗？”

　　“不，已经不在了。”因陀罗想着被自己存放在卧室的一个暗格里的流云锦缎一般的金发，毫不犹豫地说着。

　　“阿修罗，你也知道嘛，我不习惯存着头发的；以前的我也是都烧掉的。”

　　鸾这般说着。其实今年这次，因为因陀罗修整的头发实在是合她的心意，她开心之下，便窜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头发就不见了。她便认为，是因陀罗已经善解人意地帮她处理掉了。

　　“啊，这样啊，”阿修罗沮丧地嘟囔着，“本来还想说，用忍术暂时接一下头发的说……”

　　“……”

　　羽衣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知道自己的大儿子说一不二。看来今年是没有办法如期举行阿鸾的及笄礼了。

　　“那么，羽衣大人，”双海问道，“阿鸾小姐的成人礼还如何是好呢？”

　　“历练。”

　　一直沉默不语的、有着血红色仙人眼的少年突然开口了，“我陪着阿鸾一起去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