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杰西喵》波兰雪树

11、第十一章

　　“MY娱乐有人来找过你了？”

　　黄雁尔的电话很快就找上门来了。经纪人的消息向来灵通，尤其是像她这样已经做了不少年，有很深的人脉基础的。

　　“嗯。”金艾爽快承认了。

　　“你答应了？”黄雁尔问，语气中带了些恼火。

　　“还没有。”金艾说，“但你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松木已经确定不会再给她机会，与其浪费这十个月的时间，改签公司对她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黄雁尔沉默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道：“你走吧。”

　　金艾没有说话。

　　“呵。”黄雁尔轻笑起来，“我说真的。不管你现在走不走，十个月之后始终都要走的。”

　　“谢谢。”金艾说，真心实意的。

　　其实她在黄雁尔打电话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也是在这个电话响起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自己先前为什么没有答应下来。她就是在等这个电话，在等黄雁尔的一句话。她知道没有这句话她最终也还是会答应，只是有和没有到底是不一样的。

　　郑修坐在茶几上，看着终于定下心来的金艾，也放下心来，趴了下来，尾巴在后面一甩一甩的，只是一双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金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两天，金艾按着莫逐给的地址来到剧本研读会的现场。

　　中天国际大楼是一栋综合性的大楼，22楼都是中等规模的会议室，非常适合开一些小型的发布会，或者是像他们这样的研读会。

　　金艾到的很早，这个时候除了她就只有八导和毛安柠作家在。

　　看到金艾的时候，八导还挺高兴，从之前去找过朴总之后，她就没再过问这件事，而朴总那里也一直没有什么表现，让她一度以为是黄了，所以这会儿看到金艾推门进来还有些意外。

　　“和MY签约了？”

　　和两位大佬打过招呼，就听八导问了一声。

　　“还没正式签下来。”金艾说。

　　前天她就和莫逐商议过了，看过条约，没什么大问题，甚至比之前在松木的待遇还好一点，而且时间也只有三年。不过直接签也还是太草率，而且和松木那边也才昨天刚刚处理完，也是因为MY那边对于违约金并没有过多纠缠才能这么快处理完。

　　“不管怎么说，未来就是同事了。”八导笑着。

　　金艾想起来之前确实听人说过八导和MY签了约的，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八导签的是MY没错，但不是MY娱乐，而是MY制作。

　　“那以后就请八导多多指教了。”金艾道。

　　“好说好说。”八导摆摆手，随即探着脑袋问道，“那个小家伙今天没跟着来呢？”

　　金艾一愣，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那个小家伙？”毛安柠一直听着没插话，到这儿忍不住问了一声。

　　“八导说的是我的猫，叫Jess。”金艾解释道。

　　“一只金色的小奶猫。大概只有这么大。”八导跟着说，还拿手比划了一下。

　　“都不知道你还喜欢猫呢。”毛安柠笑道。

　　“那只不一样，特别可爱。”八导认真道。

　　毛安柠正要再说什么，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是饰演三皇子的演员，章胡亚，一个二十七岁的偶像，正在转型做演员，之前演了几部戏，讨论度都很高。

　　金艾对章胡亚没什么感觉，只知道是个人气不错的小鲜肉——虽然对于她来说也不算鲜了。真要论起来，今天这个剧组里最让她期待见到的还是程籽，那个和自己同岁，却早已成为影后的实力派女演员。

　　简单地打过招呼，随意聊了几句，剧组的其他人就都陆陆续续来了。直到九点不到点的时候，制片人，监制，出品人，都已经到齐了。只有程籽始终没有出现。

　　金艾皱了皱眉。她倒是听说过的，关于程籽这人虽然演技出众，但酷爱耍大牌，往往要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她才悠悠而至这个小道。她本以为这只是传言，是嫉妒者的造谣，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

　　只是，金艾又注意到这些制作人，出品人，包括八导似乎都没什么意外的样子，又开始疑惑了，难道是背景太强让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可是这看着倒也不像是怒的样子啊......

　　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程籽是踩着点来的。金艾注意到，她进来的时候，八导按亮手机看了看时间。

　　“还是这么喜欢踩着点来啊。”八导似乎有些无奈。

　　程籽挑眉一笑，和八导握了握手，又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作为这部大女主剧的女主，程籽的位置就在八导的边上，金艾就坐在她斜对面，边上是饰章胡亚和饰演十八皇子的邱林涛。比起章胡亚，邱林涛的口碑可好了不少，但邱林涛的绯闻太多，几乎每拍一部剧，就是一个绯闻。而程籽的另一边则是饰演女二号，也就是皇后的林欢。

　　金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程籽坐下的时候似乎对她眨了眨眼？这是真实的吗？不是自己在做梦？

　　整个研读会持续了一整天，只有中午的时候出去吃了个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房间里读剧本。金艾的台词不多，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边上听着，一整天下来，整个剧本也不过读了一半不到，不过也不重要，主要是先适应下，然后让演员们熟悉下。

　　中午吃饭就在楼下的餐厅，剧组提供的，伙食还不错，八导开玩笑让他们珍惜这一次，以后就只有难吃的要死的盒饭了。或许也不是开玩笑，金艾想。这个时间倒是个交流的好机会，演员们都坐一桌，随意笑着聊几句，关系确实亲近了些，只有程籽虽然也一起坐着，但一直没怎么说话，邱林涛几次和她搭话，都没得到回应，最后也只能歇了心思。

　　下午四点的时候留了时间给记者采访，记者们基本都找其他的几位主演，要不就是八导和毛安柠，金艾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虽然这种待遇不止她一个，但还是有些尴尬。

　　好在没一会有一个人就过来了，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像是大学刚毕业，还带着一身的朝气。

　　“你好，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年轻的女记者将话筒递给金艾。

　　金艾有些受宠若惊：“当然。”

　　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女记者就把话筒收了回去，金艾看她有些羡慕地看着另一边，好奇问道：“你怎么不过去？”

　　女记者闻言，登时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挤不进去。”

　　“......”就不该问的。

　　记者采访的时间不多，很快就都走了。研读会到此也差不多结束，金艾收拾收拾就直接离开了。

　　看似出道四年多，但是基本接不到什么重要角色的金艾手头还是很紧的，所以她也根本没有钱买车，之前都是黄雁尔开着公司的车载她，而现在嘛，就只能使用公共交通了。看着剧组的其他演员都往停车场走去，金艾暗自握了握拳，下定决心：一定要存够钱买一辆车！

　　不过，比起买车，眼下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金艾的面前——她很快就要无家可归了怎么办？

　　“要去哪里？”

　　忽然有声音在边上，金艾疑惑转头，就见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缓缓在她边上停下，车窗摇下，露出那张精致的面容。

　　程籽。

　　“问你要去哪里呢？怎么不说话？”程籽笑意盈盈，一点也没有之前在研读会的冷淡。

　　“额，回家。”金艾愣了下，老实回答。

　　“上车吧，我送你？”是问句，却带着常年使唤人的不容反驳。

　　金艾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坐上了车。

　　“是你吧？”程籽撑在椅背上，侧身看着金艾，“八导之前找朴总说的那个人。”

　　“啊？”

　　“不知道吗？”程籽说，漂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金艾，像是带着电似的，“不知道就算了。”她笑笑，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金艾眨眨眼，其实也大概知道程籽说的是什么事了，之前莫逐也提过的，她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八导在其中的作用呢，只是这会儿程籽已经自己把话题揭过，她也就不想再次提起了。

　　给司机报了地址，就安全快速地给金艾送到了公寓楼下，对着疾驶而去的保姆车挥了挥手，还是有些不大明白，这位影后到底在想什么。

　　“你很关心这个金艾？”

　　不明白的不只是金艾，就算是跟了程籽多年的经纪人莫追也常常不知道这位年轻影后到底在想什么。

　　“好奇嘛。”程籽说，“而且长得这么养眼......”

　　得，明白了，自家艺人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一碰到漂亮姑娘就总喜欢上前“勾搭”几句，这次估计是看人家漂亮的同时借着人八导的由头光明正大的接近吧。莫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