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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臭弟弟,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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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初八一个石头砸到柳琦儿的脚踝上,直把她疼的直跺脚。
柳琦儿抬眼瞪着墙头上趴着的郑初八大吼道:“小屁孩!有本事你下来,看姐姐不把你的耳朵拧成麻花!”
郑初八趴在院墙上朝着柳琦儿做了个鬼脸道:“哼!谁让你不给我姐姐开门的,砸死你砸死你!”
郑怀莹见柳琦儿气的嘴巴都快鼓成气球了便赶忙上前揽住她的胳膊道:“是我弟弟不对,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等会他下来,我再让他给你认错。您消消气。”
说完瞪了一眼郑初八。
初八被郑怀莹这么一瞪便不敢再说话,只打了个转一屁股坐在墙头上,双脚在半空中荡起秋千来。
张世人撑着伞,见雨水哗啦啦地淋在郑初八的身上,加上天色又暗,心想这小屁孩坐那怎么跟个□□似的,念到此处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琦儿见张世人笑的直哆嗦,一把夺过伞,两眼恨的直放光。她咬着牙道:“笑呢?我被砸了你是不是高兴的有点太明显了啊哥哥。”
张世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摆手道:“误会误会,你没笑话你,我是看那个墙头上蹲着的小孩跟个□□似觉着好玩才笑的。”
郑初八一脚踢在张世人小腿上,一个泥巴印清晰可见。
“你说谁□□呢?”郑初八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墙上下来的,他踢了一脚张世人后便拽了拽郑怀莹道:“姐姐,这个大叔说我是□□。”
郑怀莹眯着眼,为难的笑了笑。
“你可不就是只□□嘛!小屁孩,没说你是癞/□□都是在夸你。”柳琦儿瞪着郑初八道。
郑初八正要还嘴,见柳琦儿攥着拳头就要过来,便赶忙跑到郑怀莹屁股后面躲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探出脑袋看她。
张世人见状赶忙打圆场道:“大家看外边雨这么大,说话也听不清,不如进屋再说?”
柳琦儿白了一眼跟前这姐弟二人道:“就算听的清又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再说了,这种不明来历的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郑怀莹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们真的是来找父亲的,不是坏人。”
张世人给柳琦儿使个了眼色,意思是别再难为人家了,差不多就行了。柳琦儿会意,便很不情愿的转身进了屋子,张世人便领着郑怀莹和郑初八也跟着走了进去。
“姑娘刚刚说张名远是你的父亲,那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因为我也是他儿子。”张世人笑嘻嘻地说:“不知道姑娘今年多大?”
柳琦儿听了,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她心想这世上还真有这么蠢的人,她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郑怀莹道:“我今年十五,初八今年十岁。”
“哥哥,看来你母亲是中途特意回来了一趟啊。”柳琦儿打趣道:“不然这俩也不会隔着五岁。”
张世人的脸一绿,道:“可别乱说!萧婊……表妈是我后妈,我三岁的时候跟人走的,可没回来过!”
郑怀莹道:“可能是我没说明白,萧楚楚是我跟初八的生母,我的生父是张名远,初八的生父是我的后爸……”
一通解释以后,大伙这才明白过来,柳琦儿也不说话的,她有点不服气的撅着嘴,心想:“这下可好了,人家的亲妹妹找上门来了,我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算怎么回事呀,连那个小屁孩都不如呢,人家好歹还有个姐姐牵着关系呢,呜呜”
柳琦儿越想越难过,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世人赶忙道:“柳姑娘怎么哭起来了呢,大家都看着呢,这回我可没说你半句呀。”
郑怀莹也赶忙挪到柳琦儿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道:“姑娘是想起什么伤心的事儿了吗?可千万别再想它了,不然哭伤了眼睛可就麻烦了。”
柳琦儿一听,心想:“卧槽,这是在咒我再哭就要瞎眼睛啊!我得赶紧收住咯!”
她一把抱住郑怀莹,哭哭啼啼道:“听到你们说父母,我也想我的父母了,他们都死的好惨啊,呜呜。”
“不哭不哭,若不嫌弃的话,姑娘若是比我小,那我以后便是你的亲姐姐,若是比我大,那我便是你的亲妹妹。以后啊,咱两都是亲姐妹,好不好。”
“嗯嗯,我今年十三,你比我大,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柳琦儿装模作样的意思了一番便不再哭泣,她刚要起身,见郑初八正站在自个跟前瞪着她,一时心虚,赶忙假惺惺地堆笑道:“初八,以后啊,我就把你当亲弟弟了。”
“谁是你弟弟!我就一个姐姐,你爱谁谁!”郑初八噘着嘴。
柳琦儿心想:“臭弟弟,你给我等好了,有你苦头吃。”,脸上却挤出笑容道:“真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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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人认祖归宗的事儿可算是圆满完成,原本孤苦伶仃的张世人这下可好,两个晚上的功夫直接就多出来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不管是打麻将还是斗牌九都能凑一桌了。
可这甭管什么好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就不见得那么好听了。这不村口的王木匠就第一个站出来担任大嘴巴队长。
李狗蛋早上来取前些日子定下的长凳子,王木匠一把拉住他,道:“你听说了没?山头那个小张家里来了俩姑娘,还个顶个的水灵!”
李狗蛋心想:“他家来俩姑娘关我屁事儿啊,你这长凳子还能给我便宜十文钱怎么的?”
他只敷衍的应了一声道:“哦,是吗,那可是好事儿。”
王木匠愣了一小会,心想:“不对啊,李狗蛋这反应怎么看上去一点不感兴趣啊,是这事不够刺激?”
王木匠道:“不想去看看新鲜?”
李狗蛋见王木匠坐在长凳上说的口水四溅,想抽走板凳却又不好意思下手,正在这时老方头颤颤巍巍走了进来,歪着头对王木匠道:“怎么,我在外头听你说姑娘水灵?你这说的那家姑娘呀?”
老方头一双鼓得跟鱼泡似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王木匠,仿佛要从他嘴里了解些十分得味的故事一般。
王木匠一看听众来了,立马来了劲,赶忙招呼他到长凳上坐下,便开始云里雾里长篇大论起来,老方头听的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李狗蛋实在忍不住了,拍了拍长凳一头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家婆娘大早上就把我踹起来,让我过来取长凳回去,你们可倒好,我钱也给了,你们楞是坐我板凳上不起来,耽误我这么长时间我回去怎么跟她解释?”
王木匠与老方头面面相觑,便赶忙站起身来。李狗蛋扛起长凳便往外跑。
“没出息的东西,看被他老婆吓的,啧啧啧~”王木匠撇着李狗蛋远去的背影道。
老方头赶忙拉住王木匠道:“可别让他听见了,小心他婆娘过来找你麻烦!他那婆娘……啧啧啧,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母老虎,我亲眼见过有一回,李狗蛋偷偷吃了一个鸡蛋被他婆娘打的鼻青脸肿的。”
王木匠听了,舌头差点没掉地上。他道:“还有这等厉害人物呐,我的天啊,难怪他今个跑的跟只兔子似的,啧啧啧~也不知道小张家那两个姑娘脾气好不好。”
“那长得水灵的姑娘脾气就算差点又能怎么样,多得劲啊,咯咯咯咯~”老方头奸邪地笑出声来。
“你呀你!”王木匠指着老方头,使着坏道:“亏你还是个快五六十的人了,还对人家小姑娘有坏心思,真是老不正经。”
就在这时,张世人踱步进来,身后跟着俩女一男。
老方头见了俩姑娘,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踏马长得怎么都跟画上画的似的!”
王木匠赶忙招呼道:“张公子大驾光临,要置办些什么物件呀,我这里什么都有,只要您能说得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我都能给您做出来!”
张世人摆摆手道:“别介别介”,心里却道:“吹尼玛呢,整天吹牛放屁不打草稿!”
“我今天过来想给我弟弟和妹妹置办两张床榻,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张世人道。
王木匠笑嘻嘻的应道:“哦,这个不难,二两银子便可!”
柳琦儿听了不高兴了,心想这分明是把我当傻子嘛,给我一把破木头疙瘩就收两张床的银子!
她一个箭步蹦到王木匠跟前道:“死木匠,你卖给我的木头宝剑能当床使还是怎么得,敢黑了心收我二两银子?不怕我一把火点了你的铺子?”
老方头哪见过这架势,看到这么古灵精怪一姑娘,俩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框来。在一旁看着直发呆。
王木匠听柳琦儿这么一说方才想起木头宝剑这一茬,可是到了狗嘴里的骨头哪能那么轻易就吐出来,他拍了拍脑袋道:“哎呀呀,您瞧瞧,当时就开了个小玩笑,这么着,您今个也没把宝剑带过来不是,我给你们多置办两把椅子不收您钱,算是给您赔不是了,您看如何?”
王木匠多精明一老头,他整天算盘挂脑袋上过日子,随便一抬头脑袋里就是一本精明账。今天他料定柳琦儿宝剑也不会带在身上,所以想出椅子抵账这出儿,明面上是两清,可是明白人都明白,俩椅子抵二两银子可不就是骗骗村口二傻子嘛!
“谁要你椅子!”柳琦儿从后腰唰的抽出木剑,啪的拍在桌子上道:“甭费那心思,退钱!”
柳琦儿心想:“没想到吧,坏东西!跟我玩心眼儿,姐姐在梨园里长大,什么人没见过,哼,把你能耐的!”
王木匠这下傻了眼。
郑怀莹一如往常的轻声细语道:“王老板,我家妹妹说话就是这么大大咧咧,您可别往心里去,一把木头宝剑卖她二两银子确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么办吧,这把木头宝剑还给您,您还给他一两八钱银子,那两钱银子算是这些天的租子了,您看如何?”
王老板本不情愿,却又琢磨着眼前这位姑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台阶,若是不顺坡下驴,这事怕是也不太好了结,便答应下来。
柳琦儿接过银子,瞪了王木匠一眼,便不再理会。郑怀莹挽着她的胳膊笑盈盈地望着她。
“张公子只管回去,稍后我就派人用马车将床给您送到府上去。”王木匠堆着笑道。
张世人点了点头道:“甚好甚好,有劳王老板了。”言罢作揖离去。
“可真是沉鱼落雁呐!”老方头看着远去的两位姑娘,不经大声感慨起来。
“落雁是什么鸟?”王木匠问。
“落雁当然是大雁了,你问这话跟村头二傻子有什么区别?”王婆娘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屋出来道。
“你知道个屁,大雁姓大,落雁姓落,它俩能一样吗,没文化还楞充大头鬼!”王木匠没好气的说。
“你说谁是鬼?”王婆娘一闷棍敲在王木匠头上。
……
老方头见势便一溜烟跑了,仿佛几十年的腿疾在这一刻被王家给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