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被迫撩粉[快穿]》秦有琴

4、人鬼歌王（四）

　　当你想要接近一个人，对他所做的事情进行稍微夸大的夸奖是不二法门。
　　——来自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专家萧先生

　　白安点了点头，即便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他也不见分毫疲惫，仍旧是神采奕奕的模样，“你过誉了。还要签名吗？不要的话我就回家了。”

　　萧临晏：走吧走吧你快走，我也可以溜了。

　　系统突然出声：“后续主线任务要跟着白安才能触发。”

　　萧临晏：……还好没来得及摇头。

　　不管怎么说，死皮赖脸跟着白安就成了。

　　计上心头，他干脆屏住呼吸，脚步故意虚浮地在原地打晃。

　　果然，白安问道：“你还好吗？”

　　萧临晏背过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准备把自己疼到脸色发白。

　　很可惜，他现在是鬼，没有痛觉。

　　萧临晏：……

　　萧临晏：失策了。

　　但鬼脸色本就苍白，也能勉强遮掩过去。

　　萧临晏扬起脸，抖着嘴唇，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没事……让偶像担心了，是我不对。”

　　萧临晏：不管怎么说，脑残就对了。

　　白安一脸担心地走近，探了探萧临晏鼻息，还摸了摸萧临晏额头，这才恍然地说道：“我都忘了你是鬼，不需要呼吸也没有体温……”

　　“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

　　萧临晏看着面前的白安。

　　清浅的晨曦印在他身上，眉头轻皱，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微微抿着唇，同台上狂野而又性感的模样不同，此刻他就像邻家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一样，绚烂着温柔的色彩。

　　萧临晏觉得，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有点内疚。

　　但是，对不起。

　　他没有。

　　萧临晏虚弱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头好晕，心也很慌。”

　　白安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摸了摸，掏出一瓶药来，上面写着“头晕的时候吃”，他把药塞到萧临晏手里，道：“虽然你不能吃，但你拿着吧，也许能给你一点心理安慰。”

　　萧临晏：……

　　白安看萧临晏不接，想了想，他补充道：“聊胜于无嘛。”

　　萧临晏：……

　　白安背上包，低头看着萧临晏，“我真的得回去了，不然打工就要迟了。”

　　萧临晏点了点头，然后趁白安转身离去的时候亦步亦趋地跟着白安。

　　白安走了一段路后果然又回头看看萧临晏，看着萧临晏离自己的距离明显不对劲，皱起了眉，“你怎么跟着我？”

　　萧临晏看着白安，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做才会让人心疼。他抿抿嘴，倔强地摇摇头，但是却不说话。

　　萧临晏：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白安叹了一口气，走到萧临晏身边，抓住他的后颈处衣领，把萧临晏拖回原地站好，鼓着脸颊教训萧临晏说：“虽然你跟着我这一点让我很受用，但是不行，你生着病。你得在这里乖乖的，然后等身体好点了再走。不许跟着我了，听见没有？”

　　萧临晏乖巧点头。

　　萧临晏：我信了你的邪。

　　白安又转身向着先前的方向走，萧临晏这次等对方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确认后，才慢悠悠跟上去。

　　白安打工的地方离这里还有几个街区远，现在时间还早，白安走过去刚刚好。

　　虽然白安在鬼界可以说得上是迷鬼无数，但在现实中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白安拐过几个弯后鬼使神差扭过头，果然又看见萧临晏跟了上来。他不由得有些生气，道：“你都不爱惜你自己，那我也不好多管你。”

　　萧临晏委委屈屈地说：“可是，呆在你身边会让我感觉更舒服一些。”

　　也许是怕这话力道不够，萧临晏急忙补充道：“跟着你，我觉得没有那么头晕了。看着你的背影，身体的难受就放大了无数倍。”

　　萧临晏：我这话，自己听了都觉得油腻。

　　系统尖叫着说：“白安啊啊啊啊！你不要心软听信这个骗子，他都是说的假话啊啊啊啊啊！”

　　萧临晏：……

　　萧临晏：您好，您到底是谁家的系统？

　　白安显然对这样油腻的话很受用，他耳朵都渐渐染上红晕，干咳一声，对萧临晏伸出手，说：“那我牵着你，你应该会好受一些。”

　　萧临晏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毫不犹豫地牵了上去。

　　除了拍戏和小时候和长辈一起出行的时候，这实际上是萧临晏第一次和人牵手。

　　萧临晏：没想到第一次牵手竟然献给了性别是由竖、横折、横、竖、横、横折钩、撇组成的人。

　　白安也很紧张。

　　萧临晏能感觉到。

　　白安的手都在轻微地发着抖，掌心更是带着灼人的温度，还有些许湿意。

　　莫非，白安也是第一次和人牵手……？

　　萧临晏这么猜想着。

　　这个猜想给了他极大的愉悦感。

　　.

　　白安在一家快餐店打工，进入后，他熟门熟路地跟其他店员打了招呼。

　　其他店员却不应他，只顾缩在一边看着他嘀嘀咕咕，神情诡异，眼神飘忽。

　　萧临晏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想要光明正大地“偷听”，却被白安一拉手给制止了。

　　其他店员眼神更加不对劲起来。

　　萧临晏看着他们心下疑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人人都有阴阳眼。

　　这就跟《夏目友人帐》里的夏目贵志一样，白安看得见鬼，也能摸到鬼，故而有和他相似的境遇。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萧临晏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非常慈祥，还很和蔼。

　　如果说做一个男性的粉丝有女友粉、男友粉、妈妈粉，那萧临晏想必是爸爸粉。

　　白安看起来脸嫩，萧临晏觉得他顶多二十一岁，自己二十七岁，也勉强够得上格。

　　白安在这家快餐店里负责收银的工作，得益于他唇红齿白人畜无害的长相和他口齿的伶俐，招徕的顾客还不少。

　　店内总共两位收银员，经常白安这边排着好长的队，而另一位收银员前寥寥无人。不过那一位收银员乐得清闲，支着手靠在收银机上玩手机，偶尔抬起头来时，还要用鄙夷嫌恶的目光看着白安。

　　萧临晏站在那位收银员前许久，等了这么久都不走，可以说是非常忠实的顾客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收银员。

　　他知道要怎么看人，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吓人。

　　反社会人格的反派角色他是演过的，也正是那部电影，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个影帝。

　　如果他有实体的话——

　　他想，他肯定要屈手指敲敲收银机，轻咳一声，然后在收银员抬头的时候摆出一副最吓人的面孔。

　　吓到人尖叫。

　　可惜了，他现在是只鬼。

　　鬼的话，能飘吧？

　　萧临晏突发奇想。

　　等到白安忙过早高峰后，正准备放松放松肩膀，再活动一下手腕，抬头时——

　　就看见一只萧临晏牌气球。

　　白安：……

　　白安悄悄用口型对蜘蛛侠状倒趴在墙角的萧临晏说：你下来。

　　萧临晏也用口型回答：我不。

　　这是萧临晏第一次不用吊威亚就可以做危险动作。

　　仔细想想，当鬼除了不能上镜，其实还挺好。

　　说真的。

　　系统冷哼一声：“在？萧临晏。”

　　萧临晏懒洋洋地答道：“诶，怎么？”

　　“第二个任务公布啦，你现在要和白安一起去打工！”

　　【任务二：和白安一起去打工】
　　【完成度0/1】

　　萧临晏：……

　　萧临晏怎么说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打工？

　　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于是白安看见自己新晋的毒唯以蜘蛛侠的姿势狼狈摔下地，最后干脆瘫在地上，维持挺尸状。

　　已经放弃治疗了吗？
　　白安猜想。

　　“朋友，你看看我。”

　　萧临晏比比自己。

　　“我，是一只——”

　　“鬼。”系统帮他补充道。

　　萧临晏点点头，为系统的识相点了个赞，“是的，我是一只鬼。你知道一只鬼能干什么吗？”

　　“抛头颅洒热血，还能顺便打打call。”

　　萧临晏：“……”

　　萧临晏说：“是的。”

　　“我只能打打call了，我要怎么帮一个在一个实体化的空间里帮一个实体化的人打工？我当鬼形拖把吗？”

　　系统道：“还有抹布。”

　　萧临晏：“……”

　　系统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打击萧临晏不够，接着说：“鬼毛掸子也可以。”

　　萧临晏：“……”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系统跟萧临晏互怼终于扳回一城，不由得喜气洋洋。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有这个任务不是没道理的。你可以再等等，也许机缘就出现了。”它试图安慰萧临晏。

　　白安这个时候从收银台走出，佯装要去洗手间，路过门口时蹲下来装作要系鞋带的模样，然后借着这机会狠狠揉了一把萧临晏的头。

　　和萧临晏称得上嚣张跋扈的性子不同，萧临晏的头发很软。软到发胶都有些难以定型，只能任其软趴趴垂下，莫名就显得很无辜和天真。

　　故而萧临晏难得梳露额头的发型时，常常会被刷一波话题。

　　比如#今天的萧临晏是大背头吗##萧临晏是##萧临晏露额头#这类话题。

　　有时候萧临晏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个演员，怎么就变成了流量大咖。

　　思来想去还是断定在了自己有颜有才还不要脸上。

　　这话也能算对，虽然张扬耿直才是他吸粉最大点。

　　揉过头还不算完，趁没人注意，白安抓着萧临晏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最后他装作没事人一样跑去洗手间晃了一圈再回来。

　　萧临晏：“……”

　　马上就要到午高峰了，快餐店内为了时髦亲民，放置了绿植还有气球，同时会播放一些舒缓轻音乐。

　　——不管怎么说，比洗发店必备《杀马特爱上洗剪吹》和《今天你就剪头发啦》好多了，至少不是《胖子爱上高热量食物》或者《今天的你也长胖了》。

　　萧临晏一直牢记着要帮白安打工一事，于是掌握了飘之秘技的他，常常化身气球型萧临晏和类同类一起浮在空中养眼。

　　萧临晏长得再养眼，当他在空中，就是不一样的概念。

　　萧临晏顺手把气球系得更牢了一点。

　　“好了吗？”萧临晏问。

　　系统冷酷地回答：“没有。”

　　萧临晏有些不服气地在气球中玩起了“碰碰球”，“凭什么？”

　　“白安需要系气球吗？”系统反问道。

　　萧临晏：“……”

　　.

　　作为一只鬼，日子是很清闲的。
　　看着白安忙碌的日子是更清闲的。
　　偷听谈话的日子是最清闲的。

　　比如现在。

　　快餐店外，一穿着厨师服的年轻小伙正不停地鞠躬向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发福男性道歉。

　　小伙急得脸都红了，眼尾更是洇着湿意。

　　萧临晏眼熟他，他就是那个负责烹炸薯条和鸡腿的人。

　　好像手艺还不错。
　　萧临晏回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年轻小伙低头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你不是故意的？你去问问，有谁信？”那中年男性恶声恶气地说，“平时你贪点小财就罢了，现在还偷拿店里的东西去喂流浪猫！你说，你该赔偿我什么？”

　　“什么？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年轻小伙红着眼眶直起身，“你平白无故冤枉我！偷？我从不干那种事情！那是店里客人吃剩的食材，你不会还想要拿去再用吧？”

　　中年男性冷哼一声：“当然要废物利用，像你这种初入社会不知节俭的年轻人当然不懂！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钱有多么难挣！”

　　“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抱歉！”年轻小伙扯下围裙愤怒道。

　　中年男性道：“可以啊，那你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还得倒赔付我的食材费！”

　　事情经过能从两人对话中推得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这新来的小伙心善，拿店里客人吃剩下的东西喂流浪猫，结果被吝啬老板发现。

　　不过，拿油炸食品喂猫？

　　爱谴责人士萧临晏表示强烈猫！

　　萧临晏慢悠悠走到老板面前，却不料被老板口水喷了一脸。

　　虽然没有实体，唾沫都会穿过自己，萧临晏还是被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吓得走到了老板身后，然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想想不解气，萧临晏一拳打在他右脸，就算只能穿透他，但视觉效果还是不错的。

　　萧临晏最后走回收银台，白安正忙完一轮，疲惫地轻靠柜台揉揉自己僵硬的脸颊。

　　白安见萧临晏懒洋洋走回来，立马蹙起了眉，“你不是生病了吗？不要仗着自己是鬼就乱跑。”

　　萧临晏没说话，只是抓过他的手，却一抓抓了个空。

　　萧临晏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然后再试了一次，这次成功了。

　　然后萧临晏把白安带到了快餐店外两人对峙处。

　　年轻小伙已经彻底急红了眼，放弃讨好老板，脸涨得通红，“这工作我不要就是了！你凭什么污蔑我的人品？”

　　萧临晏扒着白安肩头，小声跟白安解说着当前情况。

　　虽然是鬼，说话时还是有轻微的气流。

　　这气流带着偏冷的温度，抚过白安耳朵。不知怎么，白安耳朵就突然染上艳红。

　　萧临晏：……

　　白安轻咳一声，“好了，我知道了。”

　　他走过去，正骂街两人不由得把注意力移向他。老板正要发怒道：“白安！你怎么消极怠工，我要扣你工——”

　　白安叹了一口气，说：“老板，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有什么过的？”老板不明所以，依旧一副嚣张跋扈无所忌惮的模样，“我告诉你，少管点闲事。又想要钱又想要轻松，哪来这么好的事，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

　　白安不再答话。走到年轻小伙身边，像是给他力量一般把手搭在他肩头，道：“我想和他一起辞职，老板。”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
琴某鞠躬感谢。
大家好像对齐越做法不理解，稍微修改了一下希望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