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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杠把子 ...

  •   苏年虽然第六感异于常人,但这玄学的黑芒她仍是看不见,但她能看见沈弦音皱着眉,一脸急切地从很远处的摄像机后窜了出去,只是她到底离得远,又因为人多用不了法术,即便很努力地想救人,只怕也赶不及。

      但还有苏年不是吗?见到沈弦音这般动作,苏年便不再犹豫,猛得站起身,冲向满身腐臭气的“经纪人”。

      她一手捏住“经纪人”的腕,一手掐住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怎么使力的,经纪人连同衣服就从沙发后面被她过肩摔了出去。

      照理说,被这种力道一摔,正常人怎么着都该爬不起来了,但经纪人并没有,他不仅不痛呼,甚至还动作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是盯上了江水淮,当即也顾不得伪装,神色狰狞地扑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惊变吓得蒙了,只有苏年神色如常。

      她慌也不慌,懒洋洋地抬起腿,一步踏在“经纪人”背上。

      自打第一面见,苏年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她面容和善,像只小绵羊无害又软萌,但这一刻,看着她懒懒散散歪着头,大马金刀踏在“经纪人”背上时,他们所有的印象都被颠覆了。

      这哪儿是小绵羊啊,这分明就是山寨里的杠把子,手握狼牙棒的大土匪。

      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怕的,但抱歉,他们真的怕不起来。

      而看着大家复杂的神色,苏年背脊僵了僵,她决定收敛一点,做一个乖巧软萌的小可爱:“那个啥,这个人力气太大了,我踩不住,谁来替我……”然话未说完,“经纪人”的背上就传来清脆骨头断裂声。

      这就很不给面子了,苏年气得想打人,但为了自己的小可爱形象,她还是忍住。

      苏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微笑着用收音器听不见的音量说:“那个啥,节目组道具质量不太行,我真的没用力呀。”

      林思念咳嗽了一声,昧着良心说:“是啊,是的,节目组提供假冒伪劣道具。”

      陈秋迟被抢了台词也不慌,睁眼就是一句瞎话:“可能是考虑到这是第一天,节目组给我们降低了难度吧。”

      大家这么上道儿,苏年真的很开心,她到底是保住了自己小可爱的形象。

      队友这么棒,苏年很想夸夸他们,但没等她开口,江水淮就很破坏气氛地说:“年姐,年姐,你快抬抬脚吧,我徐哥要被你踩扁了。”

      苏年笑容一下就垮了,看着抱着自己小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江水淮,痛心疾首地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真的没用力!”

      但江水淮不听不听就是不听,像条鼻涕虫缠在她身上。

      苏年心里好痛,但比她更痛的是沈弦音!她看着江水淮抱小腿的动作,只觉得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超级大冰山就此雪崩,轰隆隆的霜雪呈雷霆万钧之势扑向江水淮。

      江水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上的汗毛却诚实地倒竖了一片。

      ——那是一种被凶兽盯上的悚然感,从一个方向凶狠地刺了过来,那么清晰,纵然江水淮迟钝,也在一刹那间里找到了方向。

      果然是苏年那个助理,把他当贼一样防着的助理,明明他长得又帅又阳光,为什么她就看不上他呢?

      江水淮太伤心了,想着人争一口气,他必须不能怂啊。

      可身体它自己要退,江水淮控制不住!

      悄咪咪地瞄了眼沈弦音,被她那刀子似的冷眼吓得心肝乱颤,江水淮求生欲占了上风,赶忙要退。但谁知,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远处的那张冷脸风云变色。

      就像是黑夜破晓,太阳终于升上了高空,暖融融的阳光普照大地,让满世界的冰雪在一瞬间消融化水。那潺潺的水流啊,都染上了阳光的味道,所过之处,繁花盛放。

      真的是很美的景象,冬去春生只在眨眼之间。

      江水淮有些愣了,不受控制看向了她的日光。

      ——是苏年,果然是苏年。

      江水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上‘果然’这个词,但意外地,他对这个描述十分满意。不寻源头,单看此时此刻,她们遥遥相望时,眼中便有旁人数十年也生不出的默契。看到这种目光,江水淮隐隐明白了什么。

      她们该不会是……

      因为狗血的家庭原因,失散了很多年的姐妹?因为长年累月的遍寻不得,才让沈弦音起了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江水淮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当即也不气了,乖乖巧巧地退到了半米开外,他搓了搓手,一副小马仔的谄媚样:“年姐,我知道你们那个什么情深,但我徐哥还在你脚下呢,你们能不能,那个啥,回去再……emmm”

      苏年:????

      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苏年神色复杂,简直不能直视他满脸猥琐的表情:“你有话能不能直说!”

      江水淮冲她挤了挤眼睛,意味深长道:“唉,年姐,这种事情我哪儿能说,你自己心里明白的,你们……”说着,搓了搓手。

      苏年看着他,拿出高三做阅读理解的洞察力,终于从他的言语和动作中咂摸出一些莫名的意味。

      苏年:“!!!”一双小鹿眼瞪得滚圆:“你、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们表现地这么明显吗?我明明自己都不确定。”

      江水淮“嘻”得笑了一声,表情愈发一言难尽:“这哪能看不出来,你们都表现地那么清楚了。”

      苏年一怔,面色倒还如常,只一双耳朵红得像上好的鸡血石。

      苏年对沈弦音有好感,可这种好感来得实在莫名,便叫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欢沈弦音,还是单纯出于同情,亦或是因为好奇。

      她本质上是个很负责的人,但凡做了决定,接了担子,便一定要认认真真地走到最后,尤其是感情。所以即便沈弦音符合她的审美,即便沈弦音让她动心,即便沈弦音眼里总有绵绵情意,苏年也不想太草率地跟她试试。

      她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直到此刻,被江水淮隐晦地说了出来,苏年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当局者迷。

      “唉,原来这么明显了呀。”苏年耳朵愈发红了,声音也变得软软地,她突然有些害羞:“那个什么,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呀,这件事情,现在、现在还不能说出来,我想等她先开口,我总觉得她心里有个结。”

      江水淮一脸了然,十分有义气地小小声说:“我懂我懂,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容易,心里有结是正常的,你不要急,我这边肯定是不会说的,放心吧。”

      两人鸡同鸭讲,却达成了共识。

      苏年‘谢’了一声,低头看向脚边的人:“徐泽,是徐泽吗?”苏年问道。

      但显然,她并不能得到回答。“徐泽”脊椎虽断,但行动却一点儿不受阻碍,他不停挣扎,口中发出凶狠的‘嗬嗬’声。

      苏年直觉不对,让众人朝后退了退,才快狠准地掐住了他的下巴。

      苏年:“水哥,你看看,他真的是你经纪人吗?”

      江水淮一边说着:“不敢不敢,你是我姐,一辈子的姐。”一边蹲下身,想仔细看看“经纪人”的脸,但未成想,他一眼还未看清楚,“经纪人”就迅速变软溶化,这个过程很快,仅半分钟他就烂成了两块骨节和一滩腐肉。

      所料未及,这个“经纪人”竟然会融化。

      苏年犹自保持着掐的动作,未防备,竟遭红白相间的碎血肉淋了一手。

      苏年非常想打人,特别想打人,但看见江水淮一脸被吓傻的蠢样,她还是稳住了,苏年面无表情地说:“给徐哥打个电话,确认他安不安全。”

      江水淮被她吓得一抖,迅速背过身,拨通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中的气氛也渐渐凝滞,空气仿佛被冻住了,屋子里安静地只剩下手机里冰冷的电子音。

      这是多少次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从十分钟前,江水淮就在不停拨号。

      他不断不断地打,不断听见“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他表情从方才的轻松,变得惶恐,直至现在,竟有些神经质的震颤:“徐哥去哪儿了?为什么打不通,真是的,就知道他不靠谱。”江水淮勉强地笑了一声,拿起手机又想拨号。

      苏年叹了口气,用那只尚且干净的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别打了,没用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水淮终于崩溃了,他先是僵住,随后又颤抖,最后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将这方空间逼得更加压抑。

      “我他妈就说不能来这里,徐哥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惹祸了吧!”

      江水淮猛地转过了身,一双眼睛变得无比猩红。他咬住腮帮子,声音哑得像指甲磨过棺材盖。

      苏年不太会安慰人,但说真的,有时候那些惨白的语言真没有多少用,所以苏年干脆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还能不能行,有你年姐在这里你还紧张个毛线,就这种不经打的小怪物,我一只手能按死俩,行了,快把你眼泪擦擦,你徐哥,我会跟你一起找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苏年心里想,我音音心里有结,虽然对我有情,但她不说,那我就不能逼她。
    江水淮心里想,你们豪门狗血失散姐妹大戏,我看破不说破,我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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